第十四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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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头你别急,这种传说中的存在我也只在前人所着的《搜神记》中看到过那位前辈讲述的皮母地丘是一对母子被囚禁之所,我只是当做志异看罢了。后来我修道有成,游历大陆时曾经听人说皮母地丘真的存在,而且还是西地着名的神邸。”婆婆说道。
“我不管什么神邸不神邸,我只想知道我爹到底如何了!”朱怀玉急道。
“这就难说了,我只能说他是九死一生……毕竟这么大范围的地陷的威力不可小觑,不过你也不用绝望,一日见不到他的尸体,便始终有希望!”婆婆劝道。
“那我该去何处寻他?”朱怀玉缓了口气。
“皮母地丘的移动没有规律可循,不过它的确有固定的栖息地。至于在哪——”婆婆停顿下来,“我不能告诉你,那里不是凡人可以去的地方!你即使有黑鬼戒,到那去也是必死无疑!”
“让我由着我爹身陷险地,九死一生,我做不到!小石头做不到,还请婆婆教我!”朱怀玉凄然常跪道。他虽不知这阴阳玉里的长辈有何神通,但是她却是自己唯一的依靠,让他抱着这万分之一的希望浑噩度日,还不如让他去那刀山火海中走一遭!
“你真地决定了?我明白告诉你:那地方就是天上的仙人去了,也不见得能够安然脱身!”婆婆肃然道。
“是!”朱怀玉昂然道。
“好!我南宫家有你这样的后辈,我十分欣慰。我可以帮你去那里走一遭,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婆婆叹道~
“婆婆请说!”
“这皮母地丘十分奇特,陷落其中的生物若是当时不死,便会永囚其中!所以你不用着急,若是你爹当日没有遭遇不幸,此时必然只是困在那里,不会有性命之忧。我的条件是在一百年内你能成就金丹大道!如若不然我是不会放任你去送死的!”
“一百年?金丹大道……”朱怀玉疑惑道。
“没错!筑基期修士的寿限是一百五十年,若是你能在百年内金丹得成,你们父子便有重逢的机会。而金丹大成是我的底线,若是你做不到,就不用去送死了!”婆婆郑重道。
“我只是一个不具灵根的凡人,我怎么可能修炼出那些修真天才们尚且需花费数百年才能得成的金丹!你是在耍我吗?”朱怀玉怒道。
“我自有办法,我只是问你能否做到。”婆婆淡淡道。
朱怀玉握紧了双拳,脸上阴晴不定,一咬牙,狠声道“我信你!说吧,我要怎么做?”
婆婆欣然一叹“小子,我见过的人中若论意志坚定,你可以排在第二!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就着落在那姓郑的寻到的补灵草上。这补灵草是水系灵草,五百年份的补灵草炼成补灵丹,足可保你拥有别人梦寐以求的极致顶级水灵根。我南宫家的功法就是以水系功法为主,有我教你,除了一些不可预知的瓶颈外,我可以保你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在百年内凝结金丹!”婆婆自信道“第二个选择着落在你自己身上。”
“我自己?”朱怀玉不解道。
“没错,就是你自己。就凭你身上的混沌之气炼化五行的神通,只要你能在天劫中再次不死,百年内凝结金丹的把握在九成以上!不过我不建议你选这条路,那天劫委实是太……”婆婆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混沌之气?天劫?”朱怀玉越听越迷惑了。
“小石头,你应该对自己的身世猜到了一些吧。你爹为什么对这一株补灵草如此上心,你娘又为何在你出生之日撒手人寰……”婆婆幽幽道。
“我……”朱怀玉想起议事厅上众人一脸恍然的表情,脑中不由闪现出梦中那个模糊的黄昏。一个两鬓发白的男子正搂着自己的爱人默默流泪……
“婆婆,我娘是因我而死?”朱怀玉只觉喉咙发干,双眼已是红透了……
“嗯,准确的说是因你的身份而死。身怀混沌之气的逆天者,本不该存于这世上的,这便是天理。”

“去他妈的天理!如果天理是让我朱怀玉家破人亡,我还遵循它作甚!该死的贼老天,你已经让我的母亲离我而去!为了我爹,我——朱怀玉将逆天而行,纵使血染青天,也无怨无悔!”朱怀玉仰天长啸。
“骂得好!哈哈哈~”婆婆也大笑道,只是笑声中似含悲戚……
祖孙二人指天怒骂,声传全谷……
那满谷的寒雾都似被这悲怆的童声惊扰,翩然翻滚起来……
黑夜降临,断天山中停了一天的落雪也随着黑夜悄然而至。朱骁望着山下密集的火把,眉头大皱。闻得那风中传来的阵阵兽鸣,心焦之余,也是十分不解。
“这万寿山的人发什么神经,我们连寒风谷都没有进去,竟硬说我们得了补灵草!”众人刚进山便发现营中混进了奸细。他与徐渭两人联手都让那人逃了,不由心生忌惮,一路上十分谨慎。今日午时众人终于接近了谷口,岂料遇上了万兽山的人。对方也不知受不了什么刺激,见了他们不发一言便杀了过来。双方一场混战,各有死伤。
岂料对方竟携带了数十只驯服的野兽,其中甚至有几只堪比凝气期修士的低阶妖兽。众人本就在人数上处于下风,这样一来顿时露出不支之像。好在银衣卫士久经战阵,练就了一套不俗的阵法,这才且战且退,退守到灵隐峰上。
眼见老刀与徐渭向自己走来,朱骁收起满头的雾水,迎上道“刀叔,受伤的兄弟都安顿好了吗?”
老刀点了点头,却是不发一言。面对对方两名筑基修士带领的数百人的围攻,银衣卫士死伤惨重。老人也是拼出了真火,刀斩对方一名筑基修士,撤退时更是生劈对方阵营中的一头青花妖蛇,连徐渭都佩服不已。
“这万兽山的人竟跟我们耗上了,这万里大山可是他们的地盘,拖下去对我们不利啊。”徐渭望着山下的火光,忧虑道。
“也不知他们发什么神经!明明知道那寒风谷就在山脚下,却有这扰人的雾气遮蔽,也不知大哥如何了?”朱骁愤然一掌击在身旁的石壁上。
“我观那万兽山的人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被我斩了的那名修士更是伤得不轻。”老刀冷冷道。
“嗯?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白日里混战的时候他们似乎留了数人在后方看守俘虏。那些人看起来像是蛮族中以智慧着称的灵狐一族。”朱骁击掌道。
【山下万兽山的营帐】
吴炎正在营中调息。作为这次万兽山入谷寻宝的头领,他现在可谓怒火中烧。
在谷外被卑贱的蛮族偷袭围困了五天之久,自己与师弟拼得元气大损终于杀散了他们。赶来寒风谷的路上,听血刀门的人说起朱家得了补灵草。
对方似乎经历了一场大战,伤亡惨重的模样由不得自己不信。再说朱家连修真世家都算不上,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岂料谷口一场大战,本就折损两成的万兽山门人又丢下几十具尸体,便是那筑基有成的师弟也当场陨落!便是不为了补灵草,自己也绝放不了他们!
“吴仙长,出事啦!”一个兽袍大汉匆忙闯进营中,禀道“那些蛮子骚动,走脱了一人。”
“废物!”吴炎怒声道“把他们都杀了喂狼!”
“都杀了——不是要用他们威胁灵狐一族吗?”大汉迟疑道。
“哼!灵狐一族胆敢伏击我们万兽山,待此间事了还用得着威胁他们吗?直接抹杀便是了!”吴炎狠声道。
“莫不是山上的仙长们——”大汉喜道。
“哼!也是时候让世人看看我们万兽山的真正实力了!区区蛮族,真当我们拿你们没辙了?真是可笑!”
一个小巧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营帐外的树林边,听得耳边传来族人的声声惨叫,莫言停下脚步。幽蓝的双目在黑夜中闪过一丝红光,“万兽山,今日的血债我灵狐一族必将十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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