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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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兄弟们的疑虑,富贵翻翻白眼:“怎么不相信我的能力对我没信心,那现在实现一个证明给你们看看对顺子是个眼色,顺子机灵的从锅里乘出黑乎乎的一段肉来,刺头惊呼一声:“狗宝”,
富贵接过狗宝站起身来,正色的说:“单独留出来自然是要把它留给最需要的兄弟”,在兄弟们心照不宣的嬉笑中,富贵端着盘子走向对角,癞头一听到富贵所说,就以为富贵是在寻机羞辱自己,影射自己在那方面的羸弱,气的脸色发白强行忍着,现在要是蹦出来和他争吵,等于是自投罗网,按捺住等富贵端到跟前就要和他较真。
富贵走到癞头跟前的时候果然停了下来,对癞头挤眉弄眼,一脸的奸笑。兄弟们感觉有场好戏上演,几个不安分的甚至都开盘口押起了胜负,癞头像被踩了尾巴气急败坏的猛然站起身来,
富贵一脸的诧异,“你站起来干什么,难道你也需要,怎么不早说嘛”
癞头冷笑几声,说:“虚伪什么,这不是给我准备的吗”
富贵无辜的说,“你不说谁知道你的那方面需要进补,这么的问题,又怎么会了解,你这突然站起来不是难为我吗。”
癞头死盯着富贵的眼睛,看不出一丝的闪动,心中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如今自己主动站起来了,拿着屎盆子往自己的头上扣,兄弟们怜悯的眼色已经迎上来了,解释就是掩饰,欲盖弥彰的道理谁都懂,癞头支支吾吾的,语无伦次辩解了几句,苍白而无力,窘迫的满地找地缝的时候,
富贵方才心满意足转过身来,眼中一闪而逝的促狭眼神暴露无遗。
把盘子放在大柱的面前,对着大柱惊愕的眼神缓声说;“明天赏心楼,已经和红袖说妥了。”兄弟们猛然听到沸腾起来,兴奋的嗷嗷直叫,红袖的美貌可是牛角巷共知的,只是这两年的年纪偏大了些,客人冷淡些,那也是身价不菲的,没想到可望不可即的红袖竟被富贵摆平了,不管富贵用什么欺蒙拐骗的手段,运作的能力真的不可小瞧,这样看来跟着富贵混那些梦想似乎并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大柱愣愣的看着富贵,富贵还以为大柱沉浸在震惊中,脸皮嫩张不开口,拍拍大柱的肩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好好补补,不要到时候丢兄弟们的人,要是不够咱这的春药管够”惹得兄弟们们是一片哄笑,
“还有癞头帮衬些准备身像样些的衣裳,捯饬一下别吓着红袖”,癞头无端的被富贵戏弄一番,顿时没了锐气嗫喏点点头应了。
面对兄弟们的调笑,大柱嘴咧了一下,算是回应,仍是木讷的坐在那儿,丝毫没有欢喜的意思,打趣大柱也没有什么反应,又喝了些酒乏了亦都睡下了,大柱还是坐在原处,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狗宝,昏暗的烛光下,透出一种难以描述的寂寞,二柱唤了几声,亦是坚持不住睡下了。
一夜无语,天亮了,梦醒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富贵依旧过着连轴转的日子,只是感觉上第一次对生活有了明确的希望。
在杂货铺的时候,老是惦记着昨晚卖出的那包药的效果如何,患得患失的出了好几次差错,受了王二的不少埋怨。
饭后出了杂货铺,富贵思虑还是先回到住处,看看大柱捯饬的怎么样了,再嘱咐大柱几句,别到时候真的闹出什么笑话,惹得红袖生气还得自己受罪。
兴冲冲的回到住处,一进院愣住了,大柱还是那身老行头,坐在门槛上看蚂蚁。癞头抱着特意找好的衣裳,一脸无奈的站在一旁,见到富贵回来了,忙松了口气迎上去,
“大柱死活不愿换衣裳,问他什么亦是不说,任凭兄弟们怎么劝说都没用,正僵着呢,你回来正好自己看着办吧”,癞头忙不迭的把衣裳塞给富贵,抽身撤了。
富贵的心中暗恨,小爷容易吗,这个老大当得真是憋屈,花费了多少心思多少口舌,千辛万苦的才争取到机会,没想到大柱竟然不领情,真不知道大柱的脑袋是怎么想的。憋了一肚子的火,一对上日益消瘦的大柱,想到当初要不是大柱兄弟俩舍命的帮衬自己,亦不会轻易的占领了牛角巷,富贵的心不由得软了下去,叹了口气,贴着大柱站在一旁,沉吟一时,涩声问:“为什么呢”

大柱置若罔闻执著着盯着地上的蚂蚁,半响,富贵怒喝一声,弯腰一手提起大柱,吐着粗气,逼视着大柱的眼睛,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来,“给我一个理由”,
兄弟们吓得刚想上前劝解,富贵手一摆:“都站着别动”,兄弟们停下来紧张的看着事态发展。
大柱面无表情的看着富贵,沉默以对,眼神里蕴藏着刻骨的痛苦,看的富贵心中隐隐作痛,富贵也知道这段时间大柱的苦闷,奢望着能用时间去冲淡一切,无奈大柱亦是个痴情的种子,陷得彻彻底底无可救药,富贵不忍耿直憨厚的大柱由此消沉下去,才费尽心血的说服红袖,转移大柱的视线。
大柱伸着紧攥着拳头,抵到富贵的面前,缓缓的张开手指,露出那条寄托着无限情感的月白色手帕,
大柱目露泪光颤斗着嘴语无伦次的说,“俺不是那样人,不是光想着要来那个,俺只想能当面问清红绫姑娘的意思,还了它,就死心了没有别的想法”
富贵今生前世接触的多是些水性杨花的女人,即使有几个情投意合能说几句话的,在一起维系关系的更多的是性,未曾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恋,只是根据自己的经验,想当然的用另外一个女人来转移大柱的注意,才发觉自己的想法太过于简单,回想起来,大柱从没提过这方面的要求,红袖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强加给他。
挺高尚的事,让富贵整庸俗了,想到这儿,不由得松开了大柱的衣襟,富贵无力的说:“你当赏心楼是自家开的,想见谁就见谁,”
看着大柱哀求的眼神,富贵一时心软,迟疑的说:“我尽量吧”话一出口富贵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嘴,不过看到大柱的狂喜表情,富贵苦笑不已:“还真看得起我”
人生就是在不停的矛盾中徘徊,昨晚上富贵还为兄弟们的不信任,煞费口舌的努力证明自己的能力,一夜过去了,就转为兄弟的盲目信服而苦恼。
事情解决了兄弟们各自散去,富贵靠在门边低头思虑着大柱见到红绫的可能性,老是感觉有人在自己面前迂回转悠,打乱自己的思路,想的头脑发蒙了亦是没什么头绪,反正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以后再从长计议吧,
看到富贵抬起头,守候在一旁的刺头恬着脸迎了上去,眼神闪烁,扭扭捏捏含糊的哼了几声,富贵亦是没听明白,不耐烦的一脚踹了过去,“怎么今天都不正常,有话就讲有屁就放,黏糊什么”
刺头侧身躲了过去,鼓起勇气,颇为羞涩的说:“那大柱死脑筋不去,让我替了他不就行了嘛,何必让你苦苦为难的,兄弟有事岂能旁观啊”
富贵看着这个说话冠冕堂皇一心想沾便宜的刺头,没好气的说:“这满院的都是兄弟,怎么说也轮不上你啊,凭什么好事就落你头上”
这样一说刺头就不乐意了,“好事怎么就轮不到我的头上,大柱的年纪最大不错,可是他不是弃权了吗,剩下的不就数我了吗”
“不对呀,癞头不是也比你大些吗”富贵愣住了,
“是大些,那不是他那方面不行吗,可不数到我了”刺头一副幸灾乐祸的口气,正好被癞头听个正着,咬牙切齿的要和刺头拼命,被兄弟们生生的挡了回去,才算罢了。
“这不是那方面行不行的事”富贵懒得和刺头多说废话,看着时辰不早了抬腿欲走,只听身后“扑通”一身,刺头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抱着富贵的双腿,悲切的倾诉,“到了如今这一地步,也顾不了许多了,其实这些年来我对红袖爱慕已久,不过我不像大柱那么肤浅,心事都流露到脸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外表坚强内心脆弱就是我的写照,平日里的浪荡不羁亦是我的掩饰,天天在兄弟们睡下的时候,辗转反侧是以泪洗面,充分验证了那句,白天我的笑容欺骗了别人,夜晚我的泪水打湿了自己,再这样煎熬下去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如今有此良机,就念在我们兄弟一场的情分上,可怜我这多愁善感的男人情怀,成全我以慰藉相思之苦吧”说完,还哀怨的瞟了富贵一眼,膈应的富贵一身的鸡皮疙瘩。
美中不足的是满脸的春意盎然实在看不出苦恼之意,富贵没好气的说“你他妈的怎么不去当戏子,太屈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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