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四章 大师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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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这就到了李铁怀来找黄万里切磋的日子。这一日天高气爽,万里无云,山沟里知道黄万里事儿的人早早就来到了他住的地方,人特多,闹烘烘的那感觉就象赶集,特热闹!!!
黄万里今天穿的是一身青色绸缎长袍,这身衣服可称的上是黄万里的镇山之宝,平日里都啥不得穿,而顾南拳却还是和平时一般打扮,一条土黄色洗的有些泛白粗布长裤上身白色发黄短衫,汗衫的下摆还有两个洞!腰间一条白布条随意一勒。这到不是黄万里没有吩咐过让徒弟换身象样的衣服,可顾南拳拿的出手的也就这身衣服了。
师徒两人在人群中这么一站,尤其是师傅!本来人就消瘦,长袍加身,面上那一缕短须,山风一吹颇有一股飘逸出尘的感觉。
中午时分,李铁怀在人带引下来到了黄万里的住处,双方见面后甚是客气,李铁怀是本土人,为人憨厚,耿实,来之前就打听过黄万里,如今一见更觉得比自己要高上不至一两层,也就越发的客气。
“黄大师,早听人说您是一高人,今日见面确实是那个,那个有幸。。。。。”李铁怀想学着文化人那样客套一番,奈何肚里墨水实在有限,一时间憋不出词来搞的个满脸通红,
黄万里看在眼里单手拂须,微微一笑道:“那里那里,李兄弟是实在人,我们就不说那些客套话了,你从上河过来,路途颇远,不如先休息片刻,我们在谈不迟,南拳啊,看茶!”
“黄大师,我!”李铁怀话还没说出,却见顾南拳已经端了杯茶恭敬的递了过来,李铁怀只得接过杯子,顺便打量了一番顾南拳,好一个体健脸俊的娃子,随便往那这么一站犹如古树盘根,巍然而立。
什么样的师傅教什么样的徒弟,看到徒弟如此可见师傅一般,李铁怀心里有点发虚,看来今天自己是凶多吉少,更想早早结束回去免得丢人。
两人坐下后,李铁怀几次想说我们还是快点开始吧,可黄万里总能恰好的打断他说话,问东问西,谈天说地,功夫不成可说话是黄万里的强项,一番谈天谈地愣是把李铁怀说的头晕眼花,时间长了李铁怀没说啥周围的人可不依了,有人大声问:“黄大师你们啥时候开始啊,我们大家伙可都没吃中饭呐!!”言下之意就是你们快点动手结束我们也好回去吃饭抱老婆。。。。。。
黄万里心中早有算计闻言长身而起,对着四周一拱手,大声道:“各位,黄某来到宝地也有时日,平日里大家对黄某颇为抬举,今日又是前来捧场,黄某看在眼里心里是万分感激。但今日,一来李兄弟从几十里外的上河村赶到此地,尚未休息好,我此时与他过手却有些胜之不武,这事黄某是万万做不出来。二来黄某学的是搏杀之技,出手难免会有不到之处,李兄弟是来切磋武艺的,可万一出了点闪失,我黄某岂不是抱憾,所以李兄弟没来之我已决定,今天断然是不会出手,但来者是客,若让李兄弟就此回去,我枉为武人,所以便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由我这不成器的徒弟出来打上几手”说到此时,黄万里话音一顿,转身看了看李铁怀,眼神甚是诚恳,声音一沉接着说道:“我这徒弟虽说年岁不大,到也有我几层功力,一会李兄弟指点一番,若是觉得实在不能入眼,黄某当舍身相陪定不会让李兄弟空手而归!!”这一番话说的是先抑后扬,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既拉近了群众关系又抬高了自己,再堵住了李铁怀的嘴,黄万里心里那个得意!!!
周围的人听了个个都觉得黄万里确实不愧是个大师,武功好,武德更好,人家上门挑衅他不仅不为难,还处处为人着想,就是李铁怀听了这番话,也觉得自己今天实在不因该来,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自己偏偏还不信,来了才知道自己和别人的差距,光这气度就够自己学一壶的,得!就看看他徒弟打拳吧,这样不出手也丢不了太大面子,黄大师把话都说到这份上自己要是还坚持动手那可真是不识抬举。。。。。。
“黄师傅武功早有耳闻,谁知道武德更是令人钦佩,今天我李铁怀算是遇见高人了,这比武的事情就此作罢。”李铁怀说出这番话,也是无奈,这话让人感觉是自己胆怯了,可偏偏自己又不能再提比武的事,万一要是动手,赢了还好说,输了那可是丢人又丢德,黄万里如此有持无恐自己动手八成是输,只得双手一拱,脸色微红的站那等着看黄万里徒弟出手。
看见李铁怀的表现黄万里很是满意,这两日用尽无数算计才想出这么个办法,眼看着大事可成,可心里高兴脸上还不能表露出来,只是微微的象李铁怀点了点头,双手一背尽显大师风范。

“南拳,把平日里师傅所教的给李师傅练一练,李师傅是身怀绝技之人,你若能得其指点一二也算是你的福气!”言罢回身来到南拳平日打桩之处盘腿而坐,双目微闭并不看向场内。
顾南拳心里一愣,这叫啥事啊!怎么师傅没和自己说过呢,本想着今天能看到师傅出手,却没想到还是自己一个人单练,这李师傅也是,兴致勃勃的从上河村跑来,结果就是看自己打拳!整个一雷声大雨点小。。。。顾南拳想不通大人的想法,更没办法想通师傅的想法,只好依言站了起来,双手对着李铁怀一抱拳恭声说:“李师傅,南拳献丑了!”李铁怀无奈的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此时真是夏末秋初之时,山风徐徐,南拳站在空地中间,只见拳似流星,步矫健,身如灵鹤,形如虎。拳、掌、指、爪、钩招招分明,弓步、虚步、麒麟步、独立步,步步稳健。大开大合时犹如龙腾虎跃,动作沉雄,打到酣处更是大声叱咤。拳势飘逸时,又如灵鹤翻飞,身形灵捷,动作迅速。虎形鹤象栩栩如生,进退流畅,刚柔并济。
周围之人皆是屏息而观,李铁怀更是不住点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单以套路而言,顾南拳这套拳法打的可谓是神形兼备,手法利落,决无拖泥带水之嫌。直到南拳收势而立之时人群中方有人大喝声好!!一时间好声彼此起伏,顾大山更是大声告诉周围之人,这是咱家的娃子,言语之中颇为自豪。
行家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围观之人因为顾南拳打的好看而叫好,而李铁怀却不以为然,一叶落而知秋,拳法上李铁怀已无半点可指责顾南拳之处,虽说拳势不够老到,但以十二岁孩童来说,又岂是一个赞字了得!而顾南拳也面带得意,这套拳可算是打出平时自己百分之一百二的火候,放眼望向师傅,心想总算没丢了师傅的脸。
众人正在各自所想之时,突然一声冷哼!黄万里慢慢站起身来,双手背负望向顾南拳,眼神竟凌厉无比。
“呼喝则风云变色,开拳则山岳崩颓!发劲大喝,一是助威势,二是助劲力,三是助形象,拳劲到处纵是泰山于前,也当开山崩石!你呼喝之声犹如猫叫,出拳之力更是柔弱如妇,果然是我的好徒弟啊!!!”黄万里厉声说道。
顾南拳本以为师傅就算不夸他也会很高兴,毕竟自己也算是打出了高水平,可没想到师傅竟然一反常态大声叱呵自己,更没想到自己平日里刻苦练习而今在人面前施展开来却是漏洞百出,一时间被黄万里说的是头冒虚汗,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双眼更是不敢看向师傅,只得盯着地面。。。。。。
李铁怀心里也甚是忐忑,娃子打成这样还被黄师傅说的是狗血喷头,大师就是大师啊,要求可不是一般的高,围观之人也都觉得黄万里有点小题大做,纷纷在那里议论,惟独顾大山一人却是越加高兴,黄大师这是真对娃子好啊,要求越严格娃子以后出息越大,看来自己当年的决定还真是对的不行。。。。。。
谁都不知道黄万里在想什么,但黄万里自己知道,他这是在造势,先以话语挤兑李铁怀让其不能出手,在让顾南拳大出风头,而后在众人叫好之时自己在予以批评,优劣高下一目了然,既可不战而屈人之兵,又可灭了李铁怀之流的争斗之心省去日后的麻烦,今日之事被众人和李铁怀四处这么一说,方圆百里可安然无恙也!!!
方圆百里有多大!其实放在这山沟里也就是前后三庄四村的事情,李铁怀上门找黄万里切磋的事情被人这么传来传去,结果那和黄万里想的是一模一样。有点手段的也愣是被人吓的没了想法。
黄大师那是什么人?没出手就往那一站李铁怀就自己认输了,你没看到那天那场面,光那山腰平台巴掌大的地方内三层外三层围了不下几百号人,那么多人看着我能说瞎话!在说了就算李铁怀还有想法,光是人家的徒弟估摸着都能让他三拳外带两脚,不信!!!不信你去看看那娃子,十二岁长的和你二十岁一般大小,个高体壮出拳呼呼生风,我站在人群最外面都能感觉到那拳风扑面。。。。。。。一时间众说纷纭,更为夸张的也大有人在,但无论怎样所有人都认定一件事,那就是黄万里连根小手指头都没动李铁怀就认输了,还有就是顾南拳虽说年少但功夫却也有了黄大师几分真传。
现在的黄万里在这山沟里地位提升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谁见面不得叫声大师,就连二娘看见他都是双眼带笑,眉梢含春,那叫一个滋润!!而顺带的是就连小南拳都被人称呼为小神童,也有好事之人叫他小南拳王!!!!为何是小南拳王?这一年顾南拳年方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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