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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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家了,下了夜班车,匆忙回家洗了把脸换了干净衣服。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单位,先向领导汇报听取指示,再看看大家。
赶着一上班的时间先去了莫厅长那里,他笑呵呵的招呼我坐下,用大约30分钟仔细的听了我的汇报,还鼓励了我几句。但是,对我说的什么关于旅游开发和修路的事情却不置可否。郁闷啊。
可我还是满脸含笑、带点央求的说:“莫厅长,厅里每年都要下去调研,今年你带队去我们那里吧,你多久没回过老家了?也去我们喀纳斯看看啊。”
莫厅长依然是笑呵呵地不置可否:“到时候再看吧,看后面的工作安排。”
想想那又不是急得来的事,弯到人事处去看了看何处长,客客气气的说了几句,又小心翼翼地向她打听莫厅长老家的具体地址等情况。她微笑着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告诉了我。然后回处里看看大家。好久不见,还真想他们呢。离开了一段日子,同事间平添了几分亲热和客气,和大家瞎扯着,嘻嘻哈哈的一下午就过去了。
快下班了,王处长进来:“大家都不要走,晚上我们一起去口口香,慰劳紫曳”。
“王处长,这多不好意思啊。我回来的急,也没给大家带点什么......。”我客气着说。
“呵呵,大家也好些日子没聚了,今天正好你回来,一起了。那个谁谁,你们都赶快给老婆打电话请假啊,别晚上回去挨板子。”
“哈哈哈……”办公室里大家笑成一团。
那天晚上,吃完了喝完了又去唱歌,大家玩的很开心,我也觉得特温暖。可是在回家的路上,我却越来越笑不出来了。
小光的事情,被老人们看成了定局,可是自己心里却没底。毕竟已经好几年没怎么接触了,又一直把他当作个哥哥和小时候的玩伴看的,从来没朝其它方面想过。这么猛的一闹,真的找不到北啊。
工作的事情现在还没什么眉目,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混日子也可以混,可是真的想干点事啊。今天看了领导的态度,真觉得那就一个字“难!”
回到家轻轻开门,却看见书房里还亮着灯。
“妈,你还没睡啊?”我依在书房门上边换着拖鞋边问。
“呵呵,看个材料,顺便等你啊。”妈妈取下眼镜揉了下眼,“和处里的人玩去了?今天去单位怎么样?向头儿汇报了吗?”
“还不错,王处长专门叫大家一起给我接风。”我很有点小得意的说。
“喝多了吧?一顿饭就得意成这样?瞧你那点出息!”老妈用有点瞧不起地口吻说我。
“嘻嘻,从来没得过这种待遇啊,还不兴人家小得意下啊?”哼,我今天可是主客呢。

“以后喝酒的事多了去了,有你哭的时候。头怎么说?”
“我把下面的情况和我的想法都汇报了,必恭必敬的。可他什么都没说。”
“他听的仔细吗?”
“嗯,反正他听的时候什么别的事都没做,我觉得挺仔细的。最后就说了几句在下面好好干、加强锻炼之类的话。”我把汇报的过程给老妈痛苦的描述了一遍。心里暗说,你就是我的第一领导了,这么晚不睡等着折磨我。
“不错了,你一个主任科员,领导能专门听你汇报就已经很重视了。至于你在下面的工作思路和单位没直接关系,他能耐心听你说就说明他还是关心的。别指望他表态,那是要用权利和钱说话的。”
“嗯,我不就是想修那条路吗。”我低声嘟囔着。
“修路是交通厅和你们当地的事。旅游开发是旅游局的事,那条路对林场有好处,可以把林业厅拉上。做事情先要弄清楚主管部门和办理程序,麻烦着呢。你以为修条路容易吗?先得立项,争取项目资金……”老妈耐心的和我一套一套的说着。
我听的头越来越大,那点酒早不知跑哪儿去了。和老妈讨论到2点多了,终于大致搞明白了有关程序和要做的准备工作。唉,不得了、不得了,要干点事情太不易了。忽然想到那个电话:“妈,你说会是谁打的?”
“估计是小光他姐。那次在你姥爷家我听你和她聊的时候提过修路。你明天先给她打个电话,请她帮你留意着介绍下人。再在家里先好好想想怎么一步步做,最好做个工作方案,列个计划,这样才能督促自己按时完成。2年时间看着长,你还不一定能修得好这条路呢。”老妈一边站起身,一边活动着脖子,准备去睡觉。
“你颈椎又疼了?我帮你按按。你就老不活动,一天趴在桌子上写啊看的,多运动啊!你看人家别人,天天健身啊散步啊什么的,就你敬业。”我心疼得边叨叨边帮老妈做着按摩。
“呵呵,我还没老到要天天散步的时候呢。忙啊,天天那么多材料、文件、会议。对了,下周我去北京,你自己管饭吧。我睡了。”
李白有句诗:明月出天山,什麽什麽白云边?呵呵,忘记了。躺在软软的床上,把脑袋舒舒服服的陷在鸭绒枕头里,看着那一轮又圆又大的月亮透过薄薄的白纱把清辉撒在身上。回味着同事们含蓄真实的友谊,享受着老妈刚柔并济的慈爱,瞌睡虫幸福的爬满身体,闭眼。
月亮,再见。明天,我会更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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