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依旧笑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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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猜测着万俟怪的身份、来历,心想,这人总是不说话,一定是受过太大的打击,简直比死人还死人,要不是念在你救我命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呢,哎,对了,这个好材料可不能浪费啊,正好身上没了银子,哈哈,终于不用如此沉默的走下去了。
“哎,好奇怪,有好玩的啦!”雪儿想到此,拉住万俟怪,欢欣的说道。
万俟怪满眼惊奇的望向雪儿,好像在问,“什么?”可他就是懒得张口。
雪儿四处望了望,神秘兮兮道,“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回来!”说完跑了开去。
不过片刻,雪儿抱着一大堆白布跑了回来,贴近万俟怪的耳边,低声道,“我知道你不爱说话,所以就给你找了一个好差事,只要躺着睡觉就成了,不过,我不要你醒,你可千万别动啊。”说完拉万俟怪走到街边,趁街上的人不注意,“来,你快躺下。”
万俟怪应声躺倒,雪儿赶忙将一块白布盖满其全身,自己身上也裹了一块,头上又顶了一块,街上虽然做买卖的,过路的人颇多,却也各忙其事,无人注意她。
“杀人啦,来人啊,死人啦,救命啊!”雪儿列步站在万俟怪身边,扯着嗓子便喊开了,这招还真灵,顿时招来许多人,将二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且还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人怎么回事?怎么死在了大街上?”
“刚才听这位姑娘说的,这人好像是被杀,那凶手又是谁呢?”
“笨蛋,凶手还会在这里等着被抓,早溜了呗。”
“这位姑娘也真怪可怜的。”
“……”
雪儿见已达到了自己要求的所谓观众标准,于是上前几步,向围观的众人拱手道,“各位父老乡亲,我大哥死了,你们看我有多可怜,不但无家可归,而且身无分文,这我都可以忍,但大哥却无钱下葬,各位乡亲,你们都是善良的好人,总不能眼看着他暴尸荒野吧?”
雪儿顿得一顿,又道,“所以大家有钱的帮个钱场,没钱的帮个人场,一两银子不嫌多,一文银子不嫌少,乡亲们发发慈悲,我一定会记住大家的大恩大德的。”心中暗想,买白布可是连我的全部家当都花光了,此事一成,怎么着也得翻它几番嘛,说完拿下头上的白布折成袋状,伸向各位围观之人。
不知是此处人们太过富裕,还是同情心太盛,雪儿几句话音未落,已有不少人去摸钱袋,雪儿暗喜,突听旁边一个道,“姑娘,你是卖艺赚钱呢,还是讨钱葬兄?”
雪儿这才发觉自己太也不像死了兄长的,倒像是个江湖卖艺的,于是赶忙跪倒,“各位父老乡亲,我可是要卖身葬兄的啊。”
众人经此人提醒,便也不急着去给钱了,听她说要卖身,便有人打趣道,“姑娘,多少钱啊?”
雪儿心中盘算着,说道,“这位老兄,您看我值多少,怎么也得五十两银子吧,我们命苦,欠了好多的债,如果不还清,也一定会被逼死的。”倒真可谓是信口开河。
“让开让开!”讨价还价间,人群中挤进几个大汉,其中一个人粗声粗气道,“你要卖身葬兄?”
“是啊,这位老兄行行好,收留我吧,”雪儿已是声泪俱下。
此人扭头同另外几个人商量道,“人长得还挺漂亮,带回去给老爷冲冲喜。”
原来这几个大汉是神星镇上大户王大头府上家丁,王大头病重已奄奄一息,几个奉命出来寻找神医,见到有此等便宜,岂能放过?
家丁们与雪儿谈妥条件,便将万俟怪抬到王府,欲将其放进马棚里,却被雪儿拉住了,“老兄们,我大哥生前最讨厌马了,万一他阴魂不散,你们的马可都要上西天了。”
家丁们闻言倒也不敢怠慢,忙将万俟怪放入了偏房,幸亏万俟怪不茍言笑,否则听雪儿如此胡诌一气,非得笑破肚皮不可。
雪儿按照吩咐重新打扮一番,跟随家丁去见了王大头。
“老爷,恭喜您,这位姑娘给您送福来啦,她愿意做您的十六姨太。”
雪儿闻言倒是吃惊不小,哇,这个死老头还真算可以,娶了那么多老婆,还不知足,碰到我算你运气,嘿嘿,你不会病死了,只有被我气死,嘻嘻。
王大头脸朝外半侧着躺在床上,听完家丁禀告,缓缓睁开双眼,见了雪儿这么个从天而降、如花似玉的美人,顿时眉开眼笑,却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突然一个人如风似为的奔进屋,“姨丈,你怎么样了?”说着急步奔到床边,跪了下去。
“啊,表少爷,你来啦。”家丁赶忙上前招呼,原来来者正是金彪之子金阿貂。
雪儿一惊,心道,今天又***撞了霉运,真是冤家路窄。
“貂儿,我……没事儿,很快……就……就好了。”王大头倒是显得格外开心。
阿貂不解,起身扭头望向那名家丁,是以家丁便将整个事情的原委告之于他,阿貂听完,脸现不悦,“这怎么行,你们也太胡闹了,一位好好的姑娘怎么能……”说着望向雪儿,雪儿见状赶忙转过头去,心中暗想,这小鬼,心肠还算不错嘛。
只听阿貂又道,“不如让她做个丫头吧。”
“表少爷,这可不行,家里丫头多的是,老爷还得靠她冲喜呢。”家丁当然不允。
雪儿赶忙低下头去,语带哭腔道,“老爷,少爷,我先去陪大哥了,他刚去世,还等我去送他上路呢。”
阿貂闻言点头道,“姑娘,节哀顺便吧。”
雪儿不再答话,转身出去进了偏房,语带不悦道,“咱们运气真不好,看来好戏泡汤了。”说着走过去摇了摇万俟怪,接道,“我刚碰到一个冤家对头,好奇怪,咱们行想个办法整他那么一小下。”雪儿说完见其仍是一动不动,以为是他怕穿帮,一笑便道,“你起来吧,这里又没别人。”谁想万俟怪仍旧不吭一声,雪儿一试鼻息:没气了。
“啊?死了,你怎么真的死了?呜……好奇怪,好奇怪,你醒醒啊,快醒过来啊。”雪儿吓得大哭起来,边叫边摇,那些家丁闻声不明究里,只道是她二人兄妹情深。
万俟怪突然坐起,一脸的笑容,“小妹妹,你哭什么?”万俟怪能有如此巨变,正是雪儿出此闹剧的效果。
“啊,鬼!”雪儿又是一惊,向后倒退一步。
“嘘,小声点儿。”万俟怪赶忙做禁声状。
“你,你刚才不是死了么?”雪儿的心情仍是不甚平静,小声问道,眼睛盯着万俟怪不动。
“我是用了龟息**,这样不是更像嘛。”万俟怪又笑道,显然也已懂得了玩的快乐。
“吓死我了。”雪儿手抚胸口,突然又惊喜道,“哎,你也会玩了,真是太棒啦,哈哈……”
“小妹妹,玩够了没有?我们该走了。”万俟怪突然一本正经道。
“你先等等,我去拿银子,赔本生意我可不做。”雪儿说完快步奔了出去。
“表少爷,如果现在办喜事,老爷的病会好得快些。”
“不行,怎么能乘人之危,把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往火坑里推呢!
显然是主仆二人仍在为雪儿下嫁之事争执不下。
“公子,你可要替小女子做主啊。”雪儿捂着脸跑进屋一头扎进阿貂怀中,语带哭腔道。
阿貂不由自主的抚摸着雪儿的头,柔声安慰道,“姑娘别害怕,我会帮你的。”雪儿闻言却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好似自己真的刚刚死了亲人,而刚好又有一个至亲好友在旁劝慰要“节哀顺便”一般。
阿貂说完将十两银子塞入雪儿手中,“给,先把令兄葬了,别的事以后再说吧。”
那名家丁见此情景暗道:我说为什么不让嫁给老爷呢,原来是另有私心。
雪儿偷眼看了看手中的银子:切,真小气,才给这么点儿啊。于是又哭道,“公子,至少也要五十两银子才可免去此难,如今钱不够,你可叫我怎么活啊?”
阿貂闻言又忙掏出五十两递给雪儿,又对家丁道,“李伯,你带几个人帮这个姑娘料理一下。”
“貂儿,你们……在……在说什么?咳……咳。”王大头似乎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强撑着吐出几个字便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阿貂赶忙放开雪儿,快步上前,又抚胸又捶背。
雪儿忙将银子揣入怀中,得意的望着王大头,心想:哈哈,这个老东西快完蛋了,你们还是先料理他吧,我为你数倒计时,十……九……
“姑娘先去……”阿貂也知王大头命不久矣,是以回头吩咐雪儿早求脱身之策,回头说话间,却是见到了雪儿幸灾乐祸的样子,一时气住上涌,“原来是你!小妖女,又敢跑到这里来招摇撞骗,看招!”说着已侵到雪儿身前。
雪儿应变能力还算不错,见状忙后退一步,闪开来势,嘻笑道,“小兄弟,刚才还说要替我做主,怎么现在说打就打啊。”其心知阿貂武功平平,却也不甚害怕。
“表少爷,原来你们认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你们上当啦,她哪里有什么大哥,全是捏造来骗人的。”阿貂盯着雪儿气道。
“谁说她没有大哥,小妹妹,玩够了吧,咱们走吧。”万俟怪不知何时已站到了雪儿身边,慢条斯理道的说,全然不将阿貂等人放在眼里。
雪儿转身拉住万俟怪的手道,“好哥哥,这小子不知天高d厚,给他点颜色看看!”
“小妹妹,别闹了,咱们快走吧。”万俟怪并不看阿貂一眼,只对雪儿说道,显是不愿在此再做耽搁。
“好吧,小兄弟,看在好奇怪和你给银子的份上,就放你一马,不过下次可要学机灵点儿哟,不要一见人就给钱,哈哈,否则会把你老爹辛苦赚来的钱全都败光的,嘻嘻。”雪儿半开玩笑闰认真的说,好似在教训小弟,说完便与万俟怪并肩走出。
阿貂今日被一个黄毛丫头训斥一番,气冲牛斗,“休想逃走!来人啊,给我追!”一声怒喝,窜出门外,可气的是竟无正值家丁跟出,他哪里知道自己的姨丈在三秒钟前口喷鲜血,一命呜呼了,家丁们忙着料理后事,谁还有心思去打架?雪儿促其早升天堂极乐,免受病痛之苦,可算是立大功一件,可别人却不这么认为。
“凭你也想追上我?”万俟怪不以为然道,扶了雪儿,施展轻功,腾云驾雾般飞去,阿貂听了气上加气,虽是独自一人,却仍是死追不入,毕竟还是年少气盛嘛。
雪儿受托随万俟怪同行,感觉轻飘飘的,犹如踩风一般,高兴万分,二人奔到郊外,可见身后隐隐有个人影在跳动,想来定是阿貂。
突然天边闪过一道红光,接着传来三声狼啸,万俟马见状立时停住脚步,本来微笑的脸又变回了以前的冷俊面孔,放开雪儿的手,长啸一声,匆匆而去,眨眼之间已消失在天d交接处。
“喂,好奇怪,你去哪儿?”雪儿陡遇突变,心想,这人真是好奇怪,先前救了我,此时又将我扔在阎王殿外不管,什么意思嘛,正想着,阿貂却已气喘吁吁奔到面前,大汗淋漓。
“小妖女,如今没人帮你,看你还往哪儿逃?!“阿貂说着呼吸仍有些急促。
“小兄弟,少说大话了,好奇怪不想陪你玩了,那就让本姑娘陪你走上几招。”雪儿故作轻松道,其实心中对自己是否胜出还真是没有把握。
“好,那就请吧。”阿貂说着便要动手。
雪儿连忙推手道,“哎,不急。”
“怎么,你怕了么?”阿貂倒是很想念此点。
“呸,哪的话,本姑娘是怕你没有恢复体力,打输了不认帐呐。”雪儿倒是真能大言不惭。
“我会……”阿貂正欲反驳,雪儿一招半生不熟的“凤舞九天“已递了上去,破绽百出,阿貂赶忙招架。
雪儿趁其不备先发制人却仍是未捞到半点好处,心中自知不敌,边打边退,身后却已是万丈深渊,“小兄弟,今天又没人来捧场,咱俩打多没劲啊,我看还是改天吧。”雪儿说着后退一步,脚已踩在了悬崖边缘。
“小妖女,你可要站稳了,后面便是鬼门关了,依我看,你还是快点儿认输吧。”阿貂一向心d善良,对如此一个可爱至极的小姑娘更是喜爱有加,是以并不想置她于死d,反而希望她能早点儿认输,好带她离开此d。
“休想!”雪儿说着身体向后仰去,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式。
“不要!”阿貂见状大惊,一招“大海探针”迅疾扑了上去,却未料到雪儿用的是诱敌之计,其就d一滚,目的是要阿貂扑个空,却是慢了半拍,阿貂人没拉到,却因巨大冲力将雪儿撞入深渊,自己由于控制失调也跟了下去。
所谓“吉人自有天相”,二人摔下悬崖,被渊底的一股冷气托住,是以并未摔死,只是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阿貂醒了过来,起身举目四望,见身在此处,如临仙境:林木郁郁葱葱,苍翠欲滴,烟雾缭绕,如丝如缕,飘移不定,空气清新,景色怡人。其突然想到雪儿,赶忙四处寻找,在不远处隐约看到了她倩影下伏在d上,于是又忙上前,单腿跪倒,“雪儿,你怎么样了?醒醒啊……”他双手摇着雪儿,焦急的喊着,因其此时与雪儿已有同患难之感,是以改了称呼。
雪儿也许是由于身体素质过差,或就是因为受伤太重,无论阿貂如何的摇,她就是毫无反应,于是阿貂只好将其抱进附近的一个山洞,放在一张平滑的大石头上。此d无干柴,不能生火,阿貂只得赶忙出去寻了些野果回来,以备充饥之用。
天很快黑了下来,雪儿仍旧昏迷不醒,阿貂不知所措,只能做到她的身边陪着,不知不觉便也趴在石头上睡着了。
半夜时分,雪儿才幽幽醒转过来,其全身冰凉,又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心里怕得要死,心中暗想:我这是到了鬼门关了么?不由自主的大叫出声,“救命啊……”
阿貂一惊而醒,摸索到雪儿的手,紧紧抓住,柔声安慰道,“雪儿别怕啊,有我在这儿呢。”
雪儿一头扎进阿貂怀中,搞不清楚当时状况,只哭道,“好奇怪,你去哪儿,怎么不管我了?”
“好奇怪?”阿貂不明所以,忙道,“雪儿,我是阿貂啊。”
“是你?!”雪儿一惊,赶忙挣脱其手,一巴掌抡了过去,正中阿貂左颊,“你在这儿干嘛?!”
阿貂瞬间突然挨了一掌,并无思想准备,人一激灵,道,“你怎么还凶巴巴的?你最好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我们是从上面掉了下来,今晚恐怕只能在这儿过夜了,等天亮后再想办法上去吧。”说完作出无可奈何,其时雪儿并非看得见。
“那……”雪儿此时已甚是清醒,自知理亏,语气也就软了下来,自知闯江湖时日尚短,一切突发事件还得靠阿貂料理,于是问道,“那,这儿那么黑,怎么办啊?”
阿貂听其口气知道她已温柔许多,笑一下接道,“只得忍忍了,哦,你饿了吧,”其说着转身摸过几个野果递给雪儿,“给,先凑合着吃点儿吧。”用手碰了碰雪儿的胳膊。
雪儿伸手接过,也道,“你也吃点儿吧。”其没有想到阿貂会不记前恨,对自己如此照顾,甚是感动。
“小丫头也懂得关心人啦,”阿貂由两次与雪儿见面的情形断定她是一个顽皮任性的孩子,是以如是说。

“哎,不对,你应该叫我姐姐才是。”雪儿急道。
“为什么?”阿貂初闻不解,“我可比你大多了。”
“那也不成,你看你那个呆头呆脑的样子,我本不应该掉下来的,可你偏要撞我下来,况且我已经有一个大哥,还有二哥,还有一个好哥哥,以前只有给人当妹妹的份儿,这次我非要做你的姐姐不可!”雪儿讲完见阿貂没有回音,又道,“不服是不是,那单挑好啦,谁胜谁说了算!”说着作势欲起。
阿貂闻言心道:刚才不是早已挑过了嘛,是你输了,但此话却是无论如何不能说出口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其也算通情达理了,担心天黑路滑,雪儿会再有意外,不敢有违于她,是以勉强答应道,“哎,别动,就算你是我姐姐吧。”
“什么叫‘就算’啊,你这小子,一点诚意都没有,哼!”雪儿故作生气道。
“姐姐在上,请受小弟一拜!”阿貂无可奈何,只得跪下向雪儿叩了三个响头,因为天黑嘛,要想雪儿知道自己是有诚意的,也只好如此。
“这还差不多,好弟弟,乖弟弟起来吧。”雪儿亲切的叫着,笑了,终于有一个自己可以随便教训的人当然开心啦,只可惜此时的情况不大妙,不然雪儿免不了的要臭美一番,将其训练调教一下不可,“来吧,你也坐过来过来,靠着姐姐你会安全一点儿。”
“怎么,你也知道害怕了?”阿貂心中想着雪儿的大言不惭,说道,其不情愿的认了个姐姐,此时抓住机会,当然要挖苦一番,“千万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姐姐,应该照顾弟弟的。”
“耍什么贫嘴,没大没小的,我叫你坐过来不就是为了能更方便的照顾你么?”雪儿摆出一副姐姐的架式,威严的吼道,还为自己找了一个相当好的借口来搪塞害怕。
“小弟明白姐姐的良苦用心,遵命就是。”阿貂仍有嘲笑之意,但也依言坐在其身边,雪儿便靠在了阿貂的肩头,“好了,就这样睡吧。不过,我可要警告你,如果你敢不老实,姐姐可不会手下留情啊。”
阿貂心中暗笑,自知雪儿的声大胆小,也不做声,二人如此睡去,直到天亮。
雪儿恍惚中睁开睡眼,发现自己此时正躺在阿貂怀中,见其一双手还死死的搂着自己,“”啪“又是一个巴掌打过去,口中叫道,“你这个下流胚子,卑鄙小人,无耻之徒!”
阿貂登时惊醒,不明所以只见雪儿一张俏脸绯红,这才发现自己怀抱玉人,赶忙松开双手解释道,“我是怕你滚落摔倒,所以就……”
雪儿见其也是满脸通红,知其心细并无恶意,是以赶忙站起身,故作轻松道,“好啦,我们快想办法上去吧。”
“哦,”阿貂答应着却未动身,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憧憬里,“在这儿生活也还不错嘛。”心中暗道,毕竟是心d单纯,太过天真。
“小鬼,发什么呆啊,快走啊。”雪儿轻拍其头,走出洞去。
二人寻了大半天,四面均是悬崖峭壁,哪有出口的半点儿影子。
“***,这是什么鬼d方,连个出口都没有!”雪儿垂头丧气的说着,心想:我如此英雄难道真要在这过下半辈子么?
阿貂却喃喃自语,“要是能长久住在这儿,一起打猎,采野果子吃,该多好啊。”脸上堆满了笑容,心中倒颇希望能找不到出口。
“喂,死阿貂,你好像很开心啊。”雪儿见到阿貂鬼笑的样子,一下了窜上前揪住其耳朵“恶狠狠”道,“说,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哎哟,我的千金大小姐,没……没有哇,我是小弟哪敢有什么鬼主意?”阿貂赶忙求饶,倒还真怕雪儿会洞穿自己心事。
雪儿松开手,满脸忧愁的说,“唉,这可怎么办啊。”环视一下四周,见到的还是峭壁嶙峋,双手停在嘴边作筒状,大叫道,“来人啊,救命啊!”
“雪儿,没用的……”阿貂正劝雪儿不要做无谓的体力“牺牲”,突听山谷震响起来,“欧-阳-雪-儿!”二人闻声同时一惊。
“怎么样,很灵吧!”雪儿欣喜若狂,对阿貂眨眼一笑,又照刚才的样子,大叫道,“你是谁?快出来见我!”
“你进来!”随着声音,面对二人的石壁上奇迹般的开启了一道石门,一股紫气冒了出来,阿貂赶忙拉雪儿向后退去。
“哎哟,原来从这儿可以出去,我们快走吧。”雪儿说着欲住里走,阿貂又是一把将其拉住,对其低声道,“小心有诈。”
雪儿初听一愣,继而又悟道,“你开什么玩笑,咱们既不是什么武林成名高手,又没有什么金银财宝,他诈什么诈,笨蛋!”说着又向前迈了开去。
阿貂听其说得有理,但也跟着向前走去。
“这个臭小子在外面等着,雪儿,你快进来!”那个声音又道。
雪儿闻言扭头对正紧跟自己的阿貂道,“小弟,你在外面等我,如果我死在里面,就算你说得有理,你也就没有怨言了吧?”其言下之间倒是真的不想两人同时去犯险。
“不行,我要陪你进去,这样也好有个照应啊。”阿貂一脸恳切。
“照应?你是不是自认为武功盖世?况且他也说了‘这个臭小子在外面等着’,你就在这儿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吧。”雪儿倒是舍生取义,大义凛然。
“你……”阿貂还欲再言。
“小弟,听话,我可是你至高无上的姐姐!”雪儿此时已大叫起来。
阿貂只得遵命,但仍叮嘱道,“你可要小心点儿。”
雪儿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道,“放心吧。”转身前跨几步窜了进去,石门立即关闭。
洞内漆黑一片,却也有一丝一缕的紫气飘来荡去,犹如许多精灵的眼睛,既神秘又可怕。雪儿回目四望,只见不远处有一处亮光,好似一盏灯,于是循光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等行到近前才发现那居然是一个老人的头顶,此老者双目紧闭,正盘腿打坐,双手扶在膝盖上。
“哇塞!死老头儿,你活了几百岁啦,怎么连根头发都没有?”雪儿说着又走近一步伸手去摸老者头顶,好似触摸到什么东西,定睛细看,又是一惊,“喂,你在这坐了多久了,小草都在你头上生根发芽啦,我帮你拔了吧?!”雪儿倒显得有些热情过度。
“雪儿莫动,坐下来听老夫与你细说。”老者平静的说着。
“哦”雪儿答应着刚一坐下马上又弹跳起来,“哇塞,好冷啊,我看还是站着好了。”说着走到其身后,蹲下身去,掀起老者的长袍欲看清他不怕d冷原因到底是坐了什么宝贝,又道,“喂,老鬼,你怎么知道我是谁?难道我已经是江湖中的成名人物了么?”雪儿倒是时刻不忘成名。
“雪儿,你站过来。”老者仍是不动声色道。
“喂,死老头儿,干嘛神秘兮兮的,有什么话快说吧,你是不是打算送我上去?”雪儿说着又走回老者身侧,为避免与其居高临下,是以蹲下身去,左臂搭在其肩头,以保持平衡。
“啊……你要干什么?!”雪儿刚稳住身形,便被老者拉倒在d,盘腿而坐,二人对起掌来,她放声大叫,非法出版是丝毫动弹不得。不过片刻,便白雾从二人的头顶和手掌冒出,雪儿便也叫不出声了,心中暗道,“死老鬼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就是要杀我也不用这么麻烦吧?好像不是,嗯,也许是在传授我神功之类的,这还不错嘛。雪儿想着心里轻松了许多,而且偷笑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白雾渐渐消失了,老者也就松开雪儿双手,并缓缓睁开双眼,慢条斯理道,“你知道老夫是谁吗?“
雪儿想说,“废话,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怎奈全身酸软无力,竟连半个字也吐不出口。
老者当然知道此点,是以并不需要回答接着道,“我就是毒君子—李浩然,与江陵金彪是师兄弟,同是正阳宫弟子,与你爹也有过十几年的交情。”说完顿得一顿,见雪儿面现惊疑之色,又道,“正因为我被江湖人称作君子,而师弟却被叫做毒小人,他便起了杀我之念,是以趁老夫不备,推我进入了这无底深渊中。老夫侥幸未死,却不知昏迷了多久,醒来后就成了这个样子,没想到你都已经长大**了,想当年,我为你取单名一个‘雪’字,冥冥之中却是要你为我报仇雪恨!”毒君子叙完,神情稍显激动。
雪儿此时才恢复体力,听完其诉说,义愤填膺,一跳而起,“我就看那个金老头儿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等着看好戏吧,我一定把他给杀了。”雪儿人在气头上,大话立出,根本不考虑自己的武功能力。
李浩然终于露出了笑容,又闭起了眼睛。
雪儿心道,“要杀金彪,谈何容易?我又不会什么盖世神功。”突然想起了怀中的《摘脑神爪》爹又不肯教我,自己也看不懂,不如让他来教我吧,徒儿为师父报仇也可算是顺理成章啦,于是重又蹲下身去,从怀中掏出秘笈,拿到李浩然面前,又轻轻摇了摇其身,笑道,“师父,说实话,我的拳脚功夫实在太差,不如你来教我练神功,好不好?那样我才能更好的为你报仇啊。”雪儿肯向外人承认自己的武功低微,真是大大的不易。
“鬼丫头”李浩然笑着缓缓睁开双眼,见到面前的《摘脑神爪》,顿时脸色大变,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雪儿并未察觉。
“好”李浩然点点头,接过了雪儿手上的秘笈。
雪儿闻言大喜,赶忙跳开一步,成马步立定,向李浩然拱手低头道,“多谢师父!”抬头又望向他,却见其右手一挥,已将秘笈抛了出去,又只听“啪”的一声,显是掉入水中。
雪儿大惊,扑上前,抓住李浩然双肩,急问道,“你这是干什么?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寻来的神功!”说完跑到池边,欲捞出秘笈,她很难分清d面是土是水,是以步步维艰。
“不用寻了,它已经熔掉了,这是残害武林的邪门功夫,不练也罢!”李浩然倒是严厉的很。
雪儿闻言又转回其身边,眼中盈满泪水,“为什么你也和爹一样认为它是邪门功夫?”
“雪儿,天下正派功夫博大精深,你勤加练习,定有成效,千万不可误入歧途。”李浩然亲切的劝道。
雪儿听其说得诚恳,又想自己反正也已将书中口诀背过,有无秘笈也已不再重要,何必为了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而与自己的救星争执不下呢,是以慷慨陈词,“唉,算了,一本破书而已嘛,不要也罢。”
李浩然又微笑着点点头,“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说着右手一按机关,石门立即开启,“雪儿,你出去站在原d,老夫送你们上去。”
阿貂已在门外等候多时,一见门开便要闯进洞来,不想却被一股紫气又弹回原d。
“师父,你和我们一起上去吧,这里多闷啊。”雪儿终于又可以重见天日,兴奋异常。
“老夫尘缘已了,不如在这里坐化。”
“可……”雪儿正欲再劝,只见李浩然一摆手,“切记不可向外人提起在此d见过老夫。”又一挥手,雪儿便被一股紫气推到了阿貂身边,二人顿觉脚下之石正徐徐上升,速度逐渐加快,不过片刻便已到了渊顶,二人携手跳了上去,雪儿开心的叫道,“太过瘾啦!”伴着话语声,石头又坠了下去。
二人并肩回镇,“那个金彪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雪儿想李浩然所言,不由的气道。
“哎,你怎么骂我爹啊,他老人家可没得罪你吧?”阿貂闻言赶忙反驳道。
“哦,我倒忘了,不过你也真够可怜的,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爹!”雪儿故作同情之说。
“喂,你这话可要讲清楚,我怎么可怜啦?我爹有什么不好?他老人家虽然有时过于严厉,但心d还是很善良的。”阿貂受其父管教很严,平日里少得自由,却也不愿别人对他有丝毫不敬。
“那是对你,你不知道他居然……”雪儿本欲将金彪杀兄之事告之于他,想想还是免了,不要破坏了金彪在他独生子心目中的高大形象,自己反正要杀了他,还是不要徒增阿貂的烦恼为好。
“他老人家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认作干爹?”阿貂倒真的希望雪儿能认爹做干爹,只有这样二人见面的机会才能够多一些。
“我呸!他那个……”雪儿当然反对,而且还欲将其骂个狗血淋头,阿貂见状赶忙打住,“哎,不认就算了嘛,也用不着骂人啊。”心中稍有些失落,想起渊中情景又喜道,“哦,对了,那个老头叫你进去干嘛,他给你说了什么?”语气中充满好奇。
雪儿当然不会告诉他,于是推脱道,“哎呀,别罗唆了,快赶路吧,我都快饿死了。”说着拉起阿貂飞奔而去,不一会儿,到得镇上,二人步入一家酒楼坐定,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哎,雪儿,原来你的轻功那么好啊,怎么不早点儿施展出来?”阿貂突然问道,满脸惊奇。
雪儿这才想起刚才飞奔不但速度比以前快了许多,而且身边拉了个大活人又走了这么远的路居然一点儿不觉得累,心中暗想:难道是师父传了我功力?想定却也不便明言,只故作谦虚道,“一般般,一般般而已,见笑了。”
阿貂觉出雪儿神情有些不对头,诧异的问道,“你怎么也谦虚起来啦?”突然发现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低头看了看,不解道,“你死盯着我干嘛,没见过美男子吗?”
“不,你很像一个人。”雪儿说完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又打我什么鬼主意?”雪儿并不答话,阿貂接着说,“我想回姨丈那儿看看,不知他老人家怎么样了,爹还等我回话呢。”
雪儿深恐回去之后再生事端,于是劝道,“天很晚了,明天再说吧。”
阿貂果见天色不早,也就不再坚持,二人酒足饭饱之后,要了两间上房,各自上床睡觉了,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日清早,二人用过早点,便携手朝王大头府上走去,刚行不远,只见迎面走来两个王府家丁,阿貂刚欲上前询问姨丈情况,却被雪儿狠狠的捏了一把,一时不明所以的望着直视前方的雪儿,谁料两个家丁与阿貂擦身而过,对其视若无睹。
“怎么搞的,见我也不招呼一声?”阿貂稍显不满,要知平日里他们可是对自己尊敬有加。
“就是嘛,也不知道他们的主子是怎么教的,一点儿也不将你放在眼里,到了那还不是自讨没趣?”雪儿附和道,也有不满。
“嗯,说得有理,还是不去了。”阿貂倒是很听人劝。
“这就对了嘛,要有点儿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嘛,哈哈,走,我们去别处玩吧。”雪儿赞道。
阿貂本知如若不去王府,便是应该回家了,但他确实对雪儿有些不舍,不愿过早分离,是以听雪儿建议,二人买得两匹快马直奔东京汴梁而去。
京城毕竟非同一般,店铺林立,一片繁华景象;路人个个衣着华丽,笑逐颜开,显是生活幸福;街道两旁,生意人颇多,热闹非凡,说不出的清新和谐。
二人骑马并肩慢行,雪儿大发感慨,“果然是大城市啊,既有良将又有美女!”说完扭头望了阿貂一眼,不由自主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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