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入城碰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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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恶汉子做出这副神态,即便是武柏是位穿越人士,也知道他是要吃霸王餐了
随着那汉子的一声冷哼,掌柜的手闪电般的缩了回来,一脸的苦丧,“好汉,鄙人这是小本生意......”
“你这是什么话,莫非你认为洒家想白吃不成?”凶恶汉子双眼环睁,额头的青筋同老树根一般凸了出来,看的掌柜一阵心惊肉跳,“洒家说了,酒钱自然不会少你,这刀你拿不拿?不拿洒家可就走了。”
凶恶男子也不等他回话,一把将刀抓起,大步流星,竟然去了。
掌柜和伙计面面相觑,眼色中各有鼓动之意,可又有谁活的不耐烦了,敢追上去向他讨要?
武柏也是看呆了,吃白食都吃的这么气吞山河,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好汉?实在是令人敬仰。他见四周议论纷纷,有不少食客的眼神纷纷向他瞟了过来,也不惊惶,将桌上剩下的酒食一扫而空,长身站起。
“承惠,六十文。”掌柜的在一个高大伙计后面推了一把。那伙计见武柏虽然比自己短了一个头不止,但生的奇形怪状,双眉浓的如同两道镰刀一般,无形中透露着一股“煞气”。他心中直是叫苦,只是碍着掌柜站在身后,却是不得不上来讨问。
还好对面这位奇人虽然板着面孔,脾气倒是不像刚才那位无赖,从怀里掏出一吊铜钱,利索的数了六十枚塞到他手里。直到他出了店门拐弯,不见了踪影,众掌柜伙计才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武柏出了“听雨楼”,住前走了三四十步,突然听得街边一间铺子里传来铁砧的撞击之声,他心中一动,便拐了进去。
一个四十左右的壮汉,坐在一张长凳上,正大声指挥着三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风箱鼓动,热流阵阵,有一个居然还赤了上身,双手举着一个大铁锤,正在奋力锤打。那壮汉见来了客人,停止了对徒弟的训话,双眼在武柏身上转了一圈,便伸出手指了指左首边,“农具在那里,各种样式都有。”
武柏摇摇头,“我不是来买农具的,我想请你打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那壮汉一听是订做,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这么粗,这么长的两根铁棍,之间用链子连起来,你会不会做?”武柏双手连比带划,那壮汉看了也不太懂,就递给他一块炭末。武柏在地上划了一个双截棍的样式,想了想,女将两边略略擦去一点,缩减了一点长度。
“大盘龙棍?”壮汉看着图式疑惑的问,“怎么两边一样原长短粗细?”
双截棍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宋代,传说是宋太祖赵匡胤发明的。“大盘龙棍”原本就是一头细小,而而一端粗长,专门用来在敌阵上扫马腿之用。武柏练双截棍已有六年之久,自然清楚这段历史,只是他见那铁匠却是看了一眼就能道出来历,心中也是惊诧异常,“你倒是见多识广。不错,我这个兵器正是从大盘龙棍改进而来。”
壮汉裂嘴笑道,“俺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自然见过。你说你的这件东西是兵器,不好用,不好用,完全比不上齐眉长棍。”他边说边摇头。
“好不好用我清楚,能做吗?”武柏问。
“棍身有现成的,链子需现做,还要打孔,一个时辰能取,收你5汉道。
武柏取出55枚铜钱,壮汉也不推辞,收进怀里,便招呼着几个徒弟开工了。
武柏出了铁匠铺,看到太阳几乎已经要爬到头顶,将近中午时分,恐怕潘金莲在家里等急了,便找了个人问清楚粮店的所在,一路寻了过去。
“算卦,算卦,三文一卦。”一个四十来岁,身披一件灰旧道袍的算卦先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道人虽然穿的灰旧,但衣服洁净,白面短须,独自坐在那里,隐隐然却有一股书卷之气。武柏心想《纯阳心诀》上面的字虽然都认识了,但意思却是难以理解,为什么不找个不相干的人打听打听?
武柏在算卦摊子上坐下。那算卦先生见他五短身材,容貌丑陋,更重要的是,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典型的农家打扮,半咪的眼睛也不睁开,有气无力的道,“要问什么?”
“我儿子读经,有几处地方不太明白,老师却又走了,就托我来问问。”武柏摸出三枚铜钱放到桌上,“养气忘言守,降心为不为,动静知宗祖,无事更寻谁?是什么意思?”
那先生伸手去拿那三玫铜钱,闻言一滞道,“此句出自哪里?”
武柏摇摇头,“不晓得。”
那先生嘿嘿一笑,“你儿子不去参读四书五经,却在看这般杂书,莫非他也想去做道士不成?”
武柏也笑了,“他想去就去吧,做道士也不错。”
“你这乡下人倒也有点见识。”先生一脸的洋洋得意,“如今天下皆信道,连当今圣上,也自号“教主道君皇帝”,想不到似你这般人物,也生了个有见识的儿子。”
“是吗?”武柏上下打量着他,心想做生意还有像你这样损人的。“我看先生倒也是混的不怎么样?”
“蜗居,蜗居而已。”先生干笑两声,“你找我真算找对人了,这几句除了我,恐怕整个清河县也是无人能解,你且听好。”
那先生以为武柏父子尊崇道教,内心自然十分高兴。他虽是高傲,腹内却有真才实学,对道教典藏更是颇有研究,武柏将《纯阳心诀》里面难懂之处,一一提出来向他请教,他是旁征博引,讲的头头是道,就算武柏这样的道教小白,居然也能够听的明明白白。这实在是让他佩服不已。

一个有心请教,一个刻意卖弄,两人自然谈的十分投机。时近中午,武柏见那先生的眼神不住的往隔壁包子店里张望,索性做了个东,请那先生到饭店里吃饭。先生自然是欣喜不已,如果不是捉摸不清武柏的年纪,只怕当场就要收他为徒了。
武柏叫了一壶酒,几样小菜,两人边吃边谈。这时武柏也不再装傻充楞,将心中所有疑问提出。那先生却实了得,天南地北,朝野农家,虽然许多是书生之言,却也有独家精辟之语,听得武柏心中敬佩不已。待到两人喝的面红耳酣,武柏问起他的来历,他却是长叹一声。
原来那先生姓朱名武,原是河间一秀才,满腹经纶,熟读诸子百家。大宋时重文轻武,本来以为考取功名指日可得,不料因为一个小小缘故,得罪了一家巨富豪绅,一夜之间,家破人亡,连他的秀才身份,也被剥了去。好在他交友甚广,关键时刻,逃到一家道观做了道士,官府便奈何他不得。他在道观中呆了八年,通读各种道家典籍,也学会了几门道家法术。前些日,他听说昔年一位同窗好友在青州当了大官,思虑再三,终于奈不得寂寞,离了道观,想前去青州投奔好友,也好一展年轻时候的抱负。敦料走到一半路途,钱银失了窃,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摆个算命摊子谋些吃饭钱。
“原来朱兄精通儒道两家,是位大才。”武柏肃然起敬道。当然,大才不大才他是不知道,但到了这个年纪还想着再就业,这种精神的确难得可贵。
“武兄说笑了。”朱武摇着头哀声叹气道,“我若不图个出人投地,只是躲在道观里,又如何报我的那家门大仇。哎。”
原来如此,武柏见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心里一激动,将身上还剩下的的铜钱全部掏了出来,堆到朱武面前,“朱兄想要东山再起,我也没什么可以帮你的。身上就这么多,你拿去做路费吧。”
“这怎么使的?”朱武大吃一惊。
“什么使得使不得的,我们一见如故,如果你不肯收,就是太见外了。”
“那个......”
“好了,快收起来吧,钱吗,身外之物。”武柏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
朱武拗他不过,只好收下。“如此多谢武兄了。”
“客气话少说,喝酒,喝酒。”武柏哈哈大笑。
正饮酒间,大街的另一头却传来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武柏伸出头去看,就看到人群跟在几个和尚后面,正朝这里涌了过来。
那几个和尚个个长的肥头大耳,手里拿着木鱼,一面走,一面还念经诵佛。后面是四个精壮汉子,抬着一顶轿子,上面是一尊唯妙唯肖的弥勒佛雕像。那雕像被装饰的金碧辉煌,四周更有紫金两色烟雾缭绕,宝相庄严,让人一看了便心底油然起敬。
几个七八岁的小孩跑在人群最前面,大喊,“佛祖来了,佛祖来巡游了。”后面更有十数人吹吹打打,赫势煊天。路边的商家,顾客,行人,纷纷跪倒在地,对着佛像顶礼膜拜。
“这是什么活动?”武柏这几天虽然经历了许多奇人奇事,这时候看到不少人脸上带着一丝心醉神迷的表情,更有人磕头磕的额头出血,却兀自不停,心中也是情不自禁的升起了这样一个念头:若我也去磕几个头,佛祖一定会保佑我的吧。
“这是在河北流传极广的弥勒教。”朱武有点不屑的哼了一声,“天子弃佛,他们便来下来愚弄这些愚民愚妇,当真是可笑之极。
武柏哦了一声,并不说话。他看到听雨楼的掌柜从柜台里取出一个红布包着的包袱,递给一名伙计道,“快,给佛爷们送去。”
这个包袱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不仅是听雨楼,其它商店的老板也是纷纷提着包袱上前,弥勒教里自有专人接过,却是看也不看,直接丢进一个大口袋里。然后那人就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上几划,武柏虽然看不清楚写的是什么,估计也就是做帐之类的事情。
“哇,这可比搞帮会收保护费来钱快多了。”武柏看到掌柜脸上的肉不断的抽搐,显然是心痛之极。如果那包裹里全是铜钱,照武柏的估计,恐怕有四五贯之多。
等到弥勒教众走远,那些跪在地上的群众才抬起头,站起身,各自散去。
这时候两人酒足饭饱,朱武起身向他告辞。
武柏也不强留,说了些祝你一路顺风,马到成功,百事可乐的话。朱武向他再三向他作揖,依依而别,自去投往青州,暂且按下不表。
武柏来到铁匠铺,双截棍已经打制完成。武柏试了一下,不轻不重,手感超好。他表示非常的满意,为了避免惊世骇俗,他将它别到了衣服里面,喜滋滋的就往回走。
只是走过一间米铺,他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来买米的,而且家里好像还有个老婆,早饭都没吃,眼巴巴的在等着他呢。
虽然对这个天上掉下来的老婆不太看重,两人毕竟有了床弟之亲,武柏心中也是担着一份责任。没想到上午各种事情层出不穷,居然忘了这一茬,武柏这时候真觉得头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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