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无花蝶空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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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泉本来以为刺客插翅也难飞了
从水塘到围墙,一路都武柏来的水渍,只是那水渍出了院墙,便消失了踪迹。傅清泉轻飘飘的跃上墙头,但见四处黑茫茫的一片,哪里有刺客的影子?
“傅兄,可曾见到刺客?”钱兴霸见他只是站在墙头凝望,心中也是惊讶,莫非那刺客跑了?那么自己与弥勒教暗中接触的事情,必然也已泄露。他心中关切,再也顾不得脚上的酸痛,一瘸一拐的走过来问。
“刺客想必早有准备,已经跑远了。“傅清泉淡淡的道,内心深处却是震惊无比,那刺客的膝盖处明明中了我的寒冰符,怎么眨眼之间,就能逃的无影无踪,当真是奇怪之至,奇怪之至,莫非是我出山之后耽于享受,道法竟然退步了?
其实傅清泉却是想错了,他出手极快,认也是极准,只是武柏的鞋子里垫着十几公分高的垫子,再加上裤脚肥大,这一指虽然看似奔着膝关节去的,实际上点却是点在了武柏的小腿肚上。武柏也算是大难不死,虽然小腿肚上有些僵硬的难受,但对于行动却是影响不大,再加上夜深雾重,他拐进小巷,傅钱二人便寻他不着。
饶是如此,小腿肚的,跟挂了一两百公斤的绑腿一相似,武柏一路上也不好受。他不敢在城中久留,在小巷中左拐右拐,沿着白日早就设计好的撤退路线一路狂奔。好在清河县城小墙矮,他不费力气的就翻过了城墙。狂奔既久,小腿肚上僵硬的感觉不但没有消失,反而隐隐的麻痒起来。武柏寻了一条小溪停下,卷起裤管细细察看,才看到那里已经白花花一片,摸上去的冰的吓人,仿佛像是刚刚从冰柜中拿出来的一条冰冻鸡腿。
武柏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只是凌空这么一指,自己居然伤的这么厉害,这小小的清河县,究竟是卧虎藏龙,还是这个古代的世界本来就是高手辈出,自己窝在这小小的清河县,竟然是夜郎自大了?
武柏脱了鞋袜,将小腿伸入溪水之中,拼命用手不断。敦料刚将脚伸入溪水当中,就听到喀喇喀喇几声轻响,那水面上刹那之间就升腾起了阵阵白烟,溪水并非是静止的,但附近一尺多的水面缓缓凝结中,最后结成了一层薄冰。“好厉害。”武柏看的一阵心惊肉跳。
一边运行着体内的灵气,一边用溪水不断的带走小腿上的寒气,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武柏的小腿才恢复如常。
“高手如云啊,妈的,怎么在古代随便找个县令都是身怀绝技,”武柏心里哀叹,自己那般的身手,便是在以前,也被尊为某某市第一打手,谁想到穿到了古代,虽然有点摸不清这里的武学体系,但自己屡得奇缘,自从练成了纯阳心诀第一层后,身体的力量速度更是远胜从前。没想到第一次出手,便吃了这么一个大亏。
“钱兴霸是明教中人,也是明教在清河县的一把手,那傅清泉比他厉害数倍,行踪更是诡秘,应该不是明教的。”武柏在心中盘算,“不是明教的,那估计就是弥勒教的。嘿嘿,弥勒教的人去唬弄下面的百姓还不够,还将一个县令的位置也抓在了手里,有想法啊有想法。”
他好勇斗狠而少读书,自然不清楚弥勒教起义在历史上是确有其事,其领袖田虎,与梁山宋江,淮西王庆,江南方腊,被当时的北宋统治阶层合称为“四大寇”。外有金辽西夏诸国国连年,内部政令,百姓接连揭竿起义,才直接导致了北宋政权的灭亡。
武柏尽管不知道这些,但田虎和傅清泉的实力他却是亲眼见过的。田虎就不用说了,瞬间就让数百万只蝗虫灰飞烟灭,那已经不是人做的事了,便是傅清泉,在自己偷袭的情况下还被他反戈一击,实力也是远远超过自己。
武柏不敢在城外久留,趁着夜色,连夜赶回武家庄。潘金莲对武柏的深夜归来也是异常吃惊,只是武柏不说,她也不敢多问,去厨房烧了些汤水服侍他洗了脚,两人便躺下安息了。
第二日,武柏照例去村里巡视了一圈。武家庄虽然受了灾,但是毕竟抢回了一些,不像其它灾区颗粒无收,再加上赵府宽限了一年,免了五成的租赋,因此人心也比较安定。农业上面的事武柏基本不懂,便由老保正武大友带领着村民重新开沟挖渠,种上一些油菜苜须萝卜等冬季作物,展开了轰轰烈烈的生产自救。
但大名府的官文未到,始终如同一块大石一般压在众人心头上。武柏也是无计可施,除了照常练功,等候武安的消息之外,其它的时间便与武三武四等人混在一起,商讨着增加收入的办法。
说来说去,三人又转到野生山药这件事上面来。经过官衙那次晚上的事情,武柏心里也是谨慎了些,天晓得这古时候的人都是怎么练功夫的,说不定那些传说中的武林高手真的像大白菜一样到处都是呢。

“那个卧龙大王功夫怎么样,你们见过他出手吗?”武柏问。
武三摇摇头,“见是不曾见过,只是听说半年多前,那卧龙大王因寨中少粮,居然带了两个亲兵闯进苍悟县县衙去借粮。县令欺他人少,便喝令手下二三十名衙役一拥而上,却被他抢过朴刀砍死了七八个,还将那县令的头一刀斩下,血淋淋的挂在腰间。”
“这么凶残?”武柏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不会是编的吧。”
武三长吸一口气,“确有其事。后来那卧龙大王腰间别着县令的头颅,大摇大摆的出了苍悟县城,这是许多百姓亲眼见到的。那卧龙大王不但凶残,而且极其狡诈,大名府多次派官军围剿,他就引着手下躲入雾灵山深处,官军寻上十几天,寻不到贼人的踪迹,自然也只能退兵。只是每次等大名府的官军一退,那卧龙大王便带着人大摇大摆的从山里面走出来,在附近的城县之内大肆掠夺一番,便是我清河县,也往往被殃及池鱼,深受其害。”
“厉害。”武柏心想做强盗都嚣张到敢去向县官借粮的地步,这个社会还真是......难怪大家都不种田,去做贼了。
听了武三的一番话,武柏去雾灵山去挖山药的心也淡了下来。
第三日,武安没有出现,官府却是来人了。
“官兵来了,柏叔,官兵来了。”武四人还没有出现,声音却是大老远的就传了过来。
两人刚刚吃过中饭,武柏躺在炕上小憩,潘金莲则是照例收拾碗筷,洗锅刷碗。现在经济紧张,城里的粮价也是涨了一倍多。两人虽然略有存粮,但是现在非常时期,武柏也是主动的把伙食标准降了下来,以前是两干一稀,现在却是提出一日三餐全吃稀饭,潘金莲也无怨言。
“官兵?”武柏从炕头坐起来,眉头一皱,“你是说官兵,不是官府来人?”
“是啊,好多官兵,足足有五六百人呢,为首的一名将军让你马上出去见他。”
“五六百人?”武柏也是吃了一惊,是什么事情会惊动五六百人的军队,难道是我夜探官衙的事情被发现了?
“走,去看看。”武柏的面色也凝重起来。他跟武四二人来到村口,果然大队人马在那里一字排开,衣甲鲜亮,旗帜飘扬,刀戬林立,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我就是本村保正武柏,请问将军有什么事?”武柏见队伍前头立着一匹高头大马,上面坐着瘦不拉几的男子,全身披着盔甲,有半张脸倒是被盔甲遮了起来。
“你,”那将军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我大宋当真无人了,居然选你这种副模样的人当保正,难怪辽兵敢年年进犯。”
武柏一个踉跄,差点趴倒在地。原来辽国打大宋,都是因为武大郎长的矮的原因,这才是历史真相啊。他刚刚想说你这个模样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一看到武大友等人站在旁边哆哆嗦嗦的样子,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来。
“无他,只是本人一心为民谋福利耳。”他干笑两声,半文半白的回了一句。
“大话炎炎,浮夸之徒。”那将军面露冷笑,突然提高嗓音大喝一声,“税务官,将武家庄应缴税赋报与他听。”
一个胖子应声而出。他手里捧着一本书册,朗声道,“武家庄总计1357人,共有田地8147亩,按我大宋律法,户税应缴担,徭役应缴担,鼠雀耗担,支移担,拆变担,......总计担。”
四五十个税种,武柏听的头都晕了,但是当那税务官说出了总数,他的嘴巴就张大了再也合不拢。天啊,如果没有发生蝗灾,全部的粮食收起来,差不多也只是刚刚够这个数字。
他咽了记口水,向武大友招招手。
“他念都是真的?”武柏问。
武大友却是摇摇头,“大半听过,有几个却是闻所未闻。”
“哦,”武柏又问,“能要求他解释一下吗?”
武大友又摇摇头,“官府征税,从来不解释。”
“很好很强大。”武柏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除了一些清河县的衙役之外,还会有这么多的官兵随行,他们可不是当搬运工来的,而是为保证国家财证收入实现预计性增长和税收工作的顺利开展,来保驾护航来了。
“查吧查吧,反正我已经将粮食全分下去了,找不找的到,那就是你们的本事了。”穿越来的叼民武柏心中暗暗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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