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遭遇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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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特别冷,刚来到沙城的小红走在大街上,刺骨的寒风几乎要灌进胸膛里,在心尖尖上绕圈。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前一后缓缓轮替着,像是在羞怯中小心翼翼地弹奏着一曲低回的曲调。小红强迫自己不去想阿明,努力忘却那令人伤心的一幕幕,一门心思找工作。抬头看街景,公交站台上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穿着长筒袜和牛仔短裙,红色短夹克,手里黄色的风车艳丽夺目。小红走过她的身边,忍不住一回头,看到了一张异常美丽的脸,立刻喜欢上了她。
这时,一阵风吹来,小女孩哆嗦了一下,一不留神,风车被吹落到了地上,沿着栅栏根在迅速飞移。说时迟,那时快。小红一个箭步上前截住了风车,拾起来隔着栅栏递给了小女孩:“给,好漂亮的风车!”
小女孩亮晶晶的眼睛笑成了弯月:“谢谢你啊。”
小红的心中荡漾着一种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的甜蜜感觉,鬼使神差,她竟然向小女孩说:“能告诉我你家的电话号码吗?”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告诉了她。那天晚上,小红试着拨通了小女孩家的电话,小女孩一听是帮她捡风车的阿姨,就说:“来玩吧,我家房子很大,爸爸妈妈很喜欢客人。”
小红如约去了,小女孩父母听说小红工作还没找好,就让她到沙城宾馆工作,做坐台小姐。从此,小红成了小女孩家的常客,每到周末,小红带小女孩到沿江大道散步,买小吃。冬季的阳光一点也不温暖,但是,因为很快找到了工作,小红心里暖洋洋的。她感谢命运,让她认识了这么一位可爱的小女孩,也感谢小女孩父母,给了她一份稳定的工作。
小女孩的父亲叫胡建,是一年前租下沙城宾馆的。这次给她安排了工作,小红觉得他够义气。跟胡建在一起的时候尽管比较少,他们之间年龄差距也不小,但胡建笑眯眯的态度让小红感到亲切,那宽容的微笑很像她在父亲面前撒娇时所看到的宠爱表情。刚上班的那段时间,胡建给了小红很大的帮助,他四处奔走帮小红弟弟进了沙城重点中学,连请客都是他掏的钱。后来,胡建虽然出奇地忙,隔三差五外出联系业务,但回来时总要给小红买个纪念品什么的。一次,街上几个小流氓欺负了小红,胡建硬是找来黑社会的人,查到了小流氓的下落,把他们提到小红面前跪地道歉。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凛然正气,让小红好敬佩,也让她有了安全感。过后,胡建安慰小红,劝她休息几天再上班,调整一下情绪。他那轻轻拍着小红肩膀的手势,那安慰人的体贴言语,那神情,像极了一位慈祥的大哥。后来,听说小红父亲病了,胡建又借给她2万元,连借条都没打,说不还也可以。小红十分感动,胸前的衣襟被感激和幸福的泪水打湿了一大片,只差点没有伏到胡建胸前放声大哭。已是夜晚了,窗外万籁俱寂,小红为了报恩,也为了找一个依靠,把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了他……就这样,小红成了胡建的情人,让他包养了。
后来胡建告诉小红,他与小红从相识到交往,都是老婆安排的!老婆是个温婉的女人,在家里有绝对权威,所有家事都是她安排打点。她有严重的肾炎,不能过夫妻生活,所以,希望小红替代她尽妻子的义务。小红到她家里来,与胡建亲热,她不但不排斥,反而视同姐妹。
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小红想,缘分,实在是个奇妙的东西。张爱玲说:“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时间的无涯和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么,只有轻轻地说一声,原来你也在这里……”每次读到这段话,小红总是在怦然心动之后充满渴望,她希望有朝一日,这看不见摸不着,说不清道不明,来无影去无踪,却又妙不可言的缘分悄无声息地向她款款走来。有缘千里来相会,当许仙与白娘子在断桥相会时,四目相对,电光火石的刹那间,似曾相识的心灵感应,那是怎样动人心魄啊!一见钟情,缘定终身,这样浪漫的渴望,小红心底曾不止一次地闪过。是啊,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席慕蓉说:“我用一千次回眸,换得今生在你面前的驻足停留!”缘分来了,要懂得珍惜,错过了便是错过了,追悔莫及时,多少人为之扼腕。人们虽然不能穿越时空,勾住过往的美丽,但你却不能错过身边的每一个人和每一个机会。认识胡建是一种缘分,小红感到满足。

一天,胡建带小红到公园散步,小红对胡建说:“你是有家室的人,我不可能就这样跟你一辈子,我要找男朋友!”
小红当然不甘心老躲在暗处,做胡建的专职情人。胡建当然知道小红的要求是合理的,为了维持与小红的情人关系,他没有反对,而是温和地说:“放心吧,我理解你,不会干涉你的。”
小红一怔:“你早就有这个思想准备吗?”
胡建说:“没有,不过你是正当的,我怎么能反对呢?”
“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胡建笑着说:“做人也要讲良心嘛,是吗?”
风吹得小红眯起了眼,她拂开脸上的乱发。面对通情达理的胡经理,他的恩人加情人,小红神色有些不安:“假如有我看得上的人喜欢我,我们适合的话,请你成全我们吧,我会一辈子都感激你的。”小红的眼里跳跃着热烈的火苗,这时已是勇往直前,无所畏惧了。
胡建微笑着说:“那好啊!只要你们谈成了,我会给你们一笔可观的安家费的。”
小红顿了一下,咬咬下唇:“那怎么成?我们不要!”
胡建说,“你看不起我这个大哥?”
小红说:“你待我真是太好了!我们乡下人知恩图报,该好好感谢你,服侍你的,怎么还能让你破费呢?”
在得到胡建的默许下,不到一个月,小红与女同事的交流明显多起来了,大家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因为都到了恋爱的年龄,话题很容易集中到男人身上了。“如果你遇到比你身边的男人更优秀的男人时,你怎么办?”客房部的孙召楠问小红,她称身边的男人叫“现货”,称更优秀的男人叫“目标”,自己毫不隐瞒说,已经谈了七个男朋友了。她说,她每次选择男朋友都是分三步走:先锁定“目标”,然后及时“清仓”,最后“新货上架”。她总结道:“谈恋爱其实挺好玩的,只要你善于操控。”可小红很不喜欢听那个“玩”字,觉得有点那个。心想,孙召楠除了身材好,好像也不是十分漂亮,不知她有什么魔法,总能找到“新款男人”。孙召楠自己也常说,她换男朋友的速度就像时尚杂志更新封面,每月一款,虽然略有不同,但一定是公众追捧的对象。当普通女人还在为自己找了一个有桑塔纳的男人而沾沾自喜时,孙召楠身边已经有宝马和奔驰了。但小红却想,可是谁又会保证你最后有什么呢,也许,当你年老色衰时,一无所有!
小红问:“这么多,怎么找呀?主动去追吗?那多难为情!”
“追?哈哈哈……”孙召楠笑得转不过气来,“那太掉价了,我的姑奶奶!”
“那该怎么办?难道,男朋友会从天上掉下来吗?”小红问。
“女孩要善于施展魔力,让男人都盯着你,然后乖乖就范!”
“什么魔力?”几个女孩不约而同地问。
孙召楠故作高深地说:“这就不好说了,回去慢慢琢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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