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羁绊与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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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控制?哼,多么愚蠢的话。”面对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剑,即使看不见表情,文韵新的语调的也显示出,他并没有丝毫惊慌。
罗真义正词严地说:“早在第一天晚上,圣上跟寂南先生就告诉我那面具似乎隐藏着邪气。你戴上面具之后,给人的感觉确实完全不一样了。”文韵新说道:“就凭这样,就能说我被它控制住吗?”罗真摇摇头,说道:“的确,光凭那样还不足以说明什么,所以我也向圣上提出让我观察一下你的行动再作判断。”文韵新笑着说:“哦,那么你的观察结果是?”
罗真咬了咬牙,说道:“不可否认,你的作战方式很独特,而且取得的战果确实让人刮目想看……但是我不能认同!我不能认同你那种通过随意牺牲别人来达成自己目的的战略。”
文韵新冷笑着说:“因为不能认同而对我刀剑相向,你不也是做着同样的事吗?”罗真不服气地说:“不,我的方式与你不一样!本来我也想等候回到深红城再与圣上商量解救你的方法,但是你居然做出要攻打深红城的疯狂举动。那么,我不得不在这里制止你!”
文韵新突然说道:“罗真,你的真实是什么?”罗真对他的问题产生了一丝迟疑,然后回答道:“相信自己所见的,那就是我的真实!”文韵新说:“真是个很符合你性格的回答,然而我告诉,我的真实,乃是看透一切之后方可确定的真实!”说完,他突然打了个响指。
罗真所站的地方,瞬间陷了下去。他的剑虽然架在文韵新脖子上,但他其实也没有取文韵新性命的意思。所以在陷下去之前,他并没有用剑伤到文韵新。在罗真落下去之后,谢妃月和古谷都靠到文韵新身边。古谷笑着说:“老大,你还真能猜到他站哪吗?”文韵新回答:“不,这是不可能算出来的,所以,其实你站的地方也会掉下去。”古谷一听,慌忙退开几步。
落在下面的罗真,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他却面对着1200多的士兵。文韵新下令道:“让出一条路给他。”士兵们都见识过罗真和他的剑的厉害,很顺从地让开一条数米宽的路。罗真抬起头,盯着上面的文韵新。文韵新也通过面具看着他,然后说道:“罗真,即使如你所说,我正被面具控制住。但是,我的心,从我们在原来的世界时开始,一直都没有改变,所以你尽管来挑战吧!向‘虚空’挑战!”他特意加强说“虚空”两个字时的语气。
罗真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文韵新对着下面的士兵说道:“你们可以选择像他一样离开。但是,在那之前我希望你们能问自己一个问题:是与刚跟自己一同浴血奋战的兄弟在一起,还是回去侍奉那个在软座上冷眼旁观你们生死的君主呢?”古谷暗暗想道:说得挺好听,你不也是一直冷眼旁观吗?
下面的士兵,全部都陷入沉默。突然,从士兵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道:“我愿意支持虚空!因为是那家伙给我带来了胜利,那家伙创造了奇迹啊!”听到他的呼喊,其他士兵都大声附和着:“我们也愿意追随虚空大人!”
经过刚才的突发事件,士兵确实减少了,但减少的数目还不到100人,也就是说,现在起码还有1000多的士兵可以调动。文韵新松了口气,自己这次其实也是兵行险着。如果就这样直接回到深红城,就直接丧失了兵权,到时候圣上等人碍于自己这边是刚打完胜仗回来的英雄,一时间可能不能对自己不利。但也不能保证,他们会随便找个理由处决掉自己。比如被面具控制这种借口,虽然荒谬,却依然会有人相信。而发动兵变,处理不好的话,可能会瞬间葬身在这里。文韵新苦笑一声,原来自己都只不过是在赌博而已。
文韵新在营地巡察,当然,他依然戴着那个面具。他心中想道:这就够了,对付寂南他们,其实不需要费一兵一卒,那是因为,人们一直有样打从心底渴求的东西。突然,一个大大咧咧的士兵挡在他面前,说:“喂!我说虚空,我可是你的老朋友哦!”文韵新看着他样子,明显刚喝过不少酒。等等,这个声音,正是刚才带头宣布效忠的家伙。这么说来,他倒是有点可取之处。于是文韵新笑着说:“当然了,你的名字是什么?”
那个士兵听到虚空承认他是朋友,顿时兴致大增,趁着酒意,搭着文韵新的肩膀说:“我啊?我叫做夏大海,我可是你的第一卫士啊。”文韵新并不介意他的无礼,自己现在也需要融入士兵之中,于是他说:“原来是大海兄,接下来的战斗,还要多多拜托了。”夏爽放声大笑:“哈哈哈,当然了,什么八相九相的,我一个指头就按死他们了!”
回到深红城的罗真,很快便被圣上接见。大殿之上,琴雨,韩清辉,耶律满三人也在。听到前线背叛的消息,他们都显得很难相信。圣上忧心忡忡地说道:“想不到朕和寂南的担心居然成真了,罗真勇士,你有什么办法?”
罗真回答之前,特意看了看其他三人,接着他说:“请放心,圣上,我一定会解救被面具控制的文韵新等人。”接着他转向其他三人说:“你们呢?愿意站在哪边?”耶律满想都不想就回答:“当然是站在人多的一边咯。”琴雨说:“无所谓,随便你们怎么样,反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有韩清辉还在那里苦苦思索。罗真对他说:“韩清辉,我知道你对文韵新怀有好感,但正因为这样,我们更必须打倒他,然后拯救他。韩清辉听了罗真的话,终于勉强点了点头。罗真心想,韩清辉,你真是个善良的好人。
“想到朕身边还有几位勇士在,朕就安心多了。”圣上向寂南示了一下意,寂南马上说:“为了维持我们的军力,希望你们可以把百食壶和聚宝盆先寄放在我们这里。”
四人对望了一下,耶律满还有些不舍,但转念一想,那盆子自己是用不了了,于是反而放开了:“好吧,想拿就拿吧,我们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琴雨却挖苦他说:“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拿去的都不是你的东西。”耶律满自讨没趣,没再说话。”韩清辉即使把壶交上去,也不妨碍他大吃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异议。

“朕代表全国人民感谢你们!”圣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寂南也是一脸平静的笑意。
离开士兵的营帐的文韵新,出现在他面前的,是谢妃月。她背着手,慢慢踱着步,用一种飘忽的语气对文韵新说:“我始终想不明白,你到底想得到什么?”文韵新笑了笑:“原来你最近一直这么贴身的护着我,就是为了观察我啊?”谢妃月也嫣然一笑,说:“可惜,我还是什么都没看到。”文韵新看着面前的谢妃月,她应该算是个公认的美女,乌黑的秀发,瓜子脸,微启的朱唇,还有时不时瞪你一眼的大眼睛,搭配得天衣无缝。但是,他一直觉得这一切更像一副面具,戴在面前这个少女的脸上。
文韵新叹了口气,反问道:“那你呢?你想得到什么?”谢妃月沉思道:“不知道……只是,我一直有个强烈的念头,想占有自己没有,而别人有的东西,这是不是说明我很贪心呢?”文韵新回答道:“这种问题的答案,必须靠自己找出来。”谢妃月沉默了一阵,突然对文韵新做了一个鬼脸,说了声:“小气鬼!”就飞身跃上树杈,几个跳跃之后,消失在夜色之中。文韵新吃了一惊,刚才那一瞬间,他似乎见到一个卸下了面具的谢妃月。他望着漆黑的夜空,说道:“我想要的?也许只是想寻找着发生这一切的意义所在吧……”
走到主营帐前面,文韵新突然听到一男一女的挣执声,男的是古谷,女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进入营帐,文韵新见到在古谷身边,站着一个深蓝色头发、穿着白色衣服的少女。她正一脸怨妇的表情,在那大喊:“天啊,汝怎么给咱弄个这么糟糕的主人。”古谷则是一脸的无奈。
文韵新皱了皱眉头,问道:“古谷,你什么时候骗了个女孩回来。”古谷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道:“冤枉啊,她……她是由那书变成的。”文韵新迟疑了一下,不知要不要相信古谷的话,他转问那个女孩:“小姐,请问你是谁?”少女看了眼文韵新,突然又大叫起来:“天啊,给咱把主人换成这个也好啊!”文韵新不满地说:“咳,小姐,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少女表情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她突然很严肃地说:“咱的名字是遁甲天书,天上地下最强的书!”
莫非她真的是由书变的?文韵新恍然大悟:“哦,原来那时侯古谷是在听你说话。”少女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两杯茶,放了一杯在文韵新面前,自己则把另一杯一饮而尽:“对对,说起咱的悲惨遭遇……”古谷一脸郁闷地说:“我也没想到,遁甲天书居然是这样使用的。”
文韵新突然问道:“那么……额,遁甲天书小姐,既然你说自己是天上地下最强的书,那么,相信你一定很强吧?”哪知道少女一听他的话,突然哭丧着脸,说:“不,搭上这个呆瓜主人,现在的咱根本使不出能力……”古谷解析道:“她说,自己的强度是跟书的主人意志力有关的。”文韵新终于明白了,像古谷这种懒散的人,意志力是最低的,怪不得遁甲天书那么郁闷。
突然,遁甲天书像下定决心似的,对古谷说:“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咱要对汝进行精神特训!走走走!”古谷用哀求的眼光看着文韵新,说道:“老大,救救我啊……”文韵新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我也帮不了你,要知道,对手可是最强的书啊。”
送走了古谷,文韵新因为遁甲天书这个意外加入的战斗力,开始重新制定战略。只要古谷的精神能稍微变强一点,光凭“遁甲天书”这个响亮的名字,便可以知道那个少女能发挥很大作用。不过遁甲天书那种过分的活力,稍微有点让人伤脑筋。算了,手中棋子越多越好。那一晚,文韵新睡得很安稳,只是听守夜的士兵说,树林里整晚不停传出惨叫声。
第二天清晨,文韵新戴上面具,走出了营帐。遁甲天书拉着半死不活的古谷走来,看她的表情,昨晚一定没有什么进展。看到文韵新时,遁甲天书很自然地打招呼,一点没有因为那面具而惊讶。后来文韵新才知道,她可以穿透面具,直接看见文韵新的真面目。谢妃月刚看见遁甲天书时也有点吃惊,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她们俩居然很快结成统一战线。
看着古谷那憔悴的样子,文韵新也不忍心问他昨晚是怎么样过的。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古谷才告诉文韵新,那晚他不停得被带到一棵大树顶部,扔下来,接住带上去,又扔下来,重复了一晚。文韵新听了他的话,也明白了一个事实,就是古谷其实有着不亚于韩清辉的生命力。
文韵新他们重新去到朱雀城地下的神殿,上次攻城时,文韵新特意不波及到那里。众人在神殿里仔细检查,除了七幅壁画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东西了。七幅壁画上分别刻画着七只怪物。文韵新注意到一只怪物,它的脸有点像那副虚空的面具,而且文韵新总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这只怪物。古谷着盯着一只好像大蛇的怪物出神,他突然说了句:“它在冬眠吧……”七幅画,难道……文韵新看了看谢妃月,果然她也对着另外一幅画出神。
文韵新突然觉得,这些也许就是像巨牛‘增殖’那样,能够为他们所用的怪物。然而只有壁画,对于怎么使用它们的力量,三人都没有任何头绪。
从神殿出来,文韵新便着手改编部队。夏大海被他提升为其中一个分队长,因为他认为,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有点傻气,但号召力却是有的,或许正是因为他的样子显得有够草根的吧。谢妃月被安排在亲卫队,有她在,就算罗真,也不是那么轻易伤到自己了。古谷跟遁甲天书必须在一起,所以他们一同带领另一支部队。
整理好军队之后,文韵新等人便向着深红城进发。在那里等着他们的,是从周边集结起来,达到20000的士兵以及隐藏在后面的红炎国主、寂南,还有已经成为敌人的罗真、琴雨、耶律满和韩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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