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指点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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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段天浩每日里舞剑吹箫,转眼几个月就过去了。
段天浩感觉自己最近慢慢的接近了‘逍遥剑法’的真谛,这剑法名为逍遥,其实与其说是剑法,倒不如说是一种剑意,这七招变化万千,可都离不开‘逍遥’二字,讲究的的是剑从心发,人剑合一。
一日,段天浩正在用‘逍遥剑意’来舞着一套华山基本剑法,却见林平之一瘸一拐地走上山来。慢慢收剑,段天浩道:“林师弟,今日你怎么这么狼狈,不会是练剑被师姐打的吧?”林平之默然不语。
段天浩又道:“不对,小师妹他虽然顽皮,可最是护短,绝不会欺负自己的师弟。不会是你和那位师兄比武输了吧?”却见那林平之目光灼灼,反驳道:“谁说我输了,我明明……”话说了一半,林平之突然醒悟自己说错了话,却不再说下去。段天浩一愣,自己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和师兄比武去了,听口气还……赢了?
段天浩道:“师兄弟间切磋不过点到为止,你打赢了尚且这么狼狈,那输的岂不是没命了?还什么比武切磋,你们分明是打架斗狠!你和谁打架了,到底为了什么?”林平之见瞒不过,便一五一十地将事情都告诉了段天浩。
原来和他打架的正是他六师兄陆大有。平日里那六猴儿就看那林平之不顺眼,动不动就言语挤兑,冷嘲热讽,林平之往往见他就躲,躲不掉也不敢反抗。岳灵珊看到跟自己学剑的师弟受欺负,却是十分不忿,暗地里教了他几个绝招,然后拉着他去找六猴儿切磋,最后林平之靠出其不意的一招“有凤来仪”,却是划伤了陆大有,算是赢了比试。
段天浩微微一怔,心想这小子入门数月,便学成这招“有凤来仪”,进境确是太过迅速,如果不是天资聪明而有过人之能,那便根基不稳,他这等以求速成,于他日后进益反而大有妨碍,不知师父何以这般快的传他。于是问道:“林师弟,你学基础剑法多久了,怎么师父这么早就传你‘有凤来仪’?”林平之道:“我练基本剑法已近半年了,练得十分纯熟了,师父却还是不传我高深的剑法,我……”
段天浩一听便明白了,这招‘有凤来仪’断不是师父传他的,那一定是小师妹偷偷教他的了。这招“有凤来仪”甚是难练,五个后着变化繁复,又有种种诀窍,小师妹教会林师弟这招剑法,定是花了无数心机,不少功夫。小师妹生性好动,极不耐烦做细磨功夫,为了要强好胜,自己学剑尚有耐心,要她教人,却极难望其能悉心指点,现下居然将这招变化繁复的“有凤来仪”教会了林平之,则对这师弟的关心爱护,可想而知。可是这丫头,却不知这样反而会害了他!于是,段天浩对林平之说道:“你说你的基础剑法已经十分纯熟,那好,你耍几路来给我瞧瞧。”

那林平之欣然答应,接过长剑,便有板有眼的演练起华山的基础剑法。段天浩见他这基础剑法熟则熟矣,只是斧凿之气太重,全然不知圆滑变化,若是对敌之时,当真全无用处。
于是,段天浩止住他,道:“剑却不是你这样练法的,练剑不是背书,讲究的是随机应变,剑从心动,发力之时,力发七分而留三分,切不可用力过猛,你今日误伤你六师兄就是因为你不会发力的缘故。”段天浩看了看林平之,见他愣在那里不说话,又道:“我知道你急于报仇,想马上学些高明剑法,但是学武要循序渐进,基础很是重要。你是不是心里瞧这基础剑法不起?那你却看我来耍上一路如何?”
当下拿过长剑,心中暗运‘逍遥剑意’,一路华山基础剑法便披洒出来。林平之看了呆住了,这还是自己每日练的那基础剑法吗?却见段天浩手中长剑似乎有思想一般,三十六路基础剑法娓娓道来,却丝毫不按顺序,偏偏衔接的又是那么天衣无缝,说不出的写意逍遥。又仿佛森罗万象,天地之间黯然失色,唯有这剑光闪烁。
待得段天浩收剑,林平之犹自愣在那里。突然,林平之抢到段天浩身前,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四师哥,你教教我,求你教我刚才那样使剑!”段天浩一愣,忙伸手扶他,道:“林师弟快快请起,你我份属师兄弟,何必如此?”可林平之竟然不起,道:“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段天浩哭笑不得,只得应允,林平之这才起来,脸上欣喜若狂。
想了想,段天浩便将逍遥剑法的口诀以及自己对剑意的感悟教与了他,却是只教他剑意,不传他剑招。
林平之反复记熟,如获至宝,便急着要下山去练。段天浩突然心中一动,便把他叫住。
段天浩道:“林师弟,你师姐对你如何?”林平之一愣,道:“师姐对我极好,学剑时对我要求甚严,生活上又关心备至,还经常拉我到处去玩……”段天浩又道:“林师弟,要记得你身负血海深仇,切不可丧志于儿女情长。其实六师弟对你如何如何,想来也是为此,小师妹与大师哥从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你却不应有什么想法。”顿了顿,又道:“你若是想通,下山去和六猴儿好好谈谈吧,都是同门师兄弟,不要积什么仇怨。”
林平之听后一呆,随即拜倒,道:“多谢四师哥点醒平之,平之永感大恩!”说完便下山而去。
段天浩看着他下山的瘦削的背影,心道:这小子却也是够可怜了,可是他和小师妹注定是悲剧,早些醒来也好,就让自己在武学上补偿补偿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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