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回到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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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岳不群正在吩咐行程,突然一个声音叫道:“师父,弟子还有一事……”定睛一看,却正是段天浩。
段天浩道:“师父,刘师叔临死前曾吩咐弟子,希望能让他的女儿及幼子拜入华山,不知师父意下如何?”岳不群稍一思量,道:“你刘师叔既然吩咐,断无不允之理。你刘师叔也是怕嵩山派斩草除根,可这样一来却是把这难题抛给了我。不知他姐弟二人却是在哪?”段天浩回道:“听刘师叔说,他二人在刘府书房的密室之中。”
于是,待的埋葬了林震南夫妇,岳不群带着华山众人又回到那刘府。只见那刘府的地面血迹未干,引来数只乌鸦在刘府上空不住盘旋,好生凄凉的景色!想起昨天此时还是一片喧闹繁华,众人都不由得嗟叹不已。进得内堂,找到了书房,段天浩按照刘正风所言打开密室,只见室内两人搂抱在一起,十分惊恐地看着华山派众人。那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眉目清雅、清秀绝俗,只是一张俏脸全无血色,端得是惹人爱怜;那个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眉清目秀,脸上写满惊恐,身子不住的发抖。
岳不群上前说;“可是刘菁刘芹两位贤侄?在下岳不群,受令尊之托带你们回华山。”只见那女孩上前,对岳不群行了一礼,道:“原来是岳伯伯,却不知我爹爹现在何处?”岳不群长叹一声,道:“刘贤弟他……他已经去世了。”听得爹爹不在了,姐弟两人抱头痛哭起来。
过了好一会,那刘菁起身,对那岳不群深深一礼,道:“多谢岳伯伯收留!”然后又对段天浩行了一礼:“多谢段少侠为家父仗义执言!”原来这密室有孔洞可以看到前厅,厅中发生的一切刘菁姐弟都亲眼目睹。
段天浩忙道:“姑娘不必多礼,令尊临终前,曾吩咐弟子将你二人带上华山。现在家师在此……”那刘菁冰雪聪明,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拜倒在地,磕头道:“刘菁拜见师父!”然后一拉弟弟,那刘芹也跪倒拜师:“刘芹拜见师父!”岳不群双手一托,托他们起来,道:“菁儿芹儿,你们以后就跟我们住在华山吧。来,还不拜见几位师兄师姐?”于是,刘家姐弟上前与华山众弟子见礼。
终于料理完了所有的事情,华山众人不一日到了华山玉女峰下。却发现宁中则领着其余二十多名弟子都迎下峰来。岳灵珊飞奔过去,扑入她的怀中,叫道:“妈,我想死你啦。”一边笑着又指着林平之他们说:“你看看,爹爹又新收了三个徒儿!”
林平之三人见来人是师娘,忙上前叩头,道:“弟子林平之(刘菁刘芹)叩见师娘。”岳夫人笑吟吟的道:“很好!起来,起来。”向岳不群笑道:“你下山一次,若不搜罗几件宝贝回来,一定不过瘾。这一次衡山大会,我早就料的你至少要收三四个弟子。”岳不群笑道:“你却瞧这几个怎么样?”岳夫人笑道:“就是生得太俊了,不像是练武的胚子。不如跟着你念四书五经,将来去考秀才、中状元罢。”林平之脸上一红,心想:师娘见我生得文弱,便有轻视之意。我非努力用功不可,决不能赶不上众位师兄,教人瞧不起。刘芹却想:师父师娘似乎不想教我们武功,怕是还当自己姐弟是外人吧。
岳夫人看了段天浩一眼,就不由惊呼:“天浩,受了内伤?怎么看去似没内力一般?”段天浩回答:“弟子却是中了毒。想来等毒解掉后就可无碍了。”岳夫人又向令狐冲瞪了一眼,说道:“又跟人打架受伤了,是不是?怎地脸色这样难看?伤得重不重?”令狐冲微笑道:“已经好得多了,田伯光那厮的快刀,冲儿抵挡不了,正要请师娘指点。”岳夫人一听是与那田伯光交手受伤,登时脸有喜色,顿时一路上和令狐冲讨论着田伯光的快刀,就来到了华山“有所不为轩”。

岳夫人突然从一名女弟子腰间拔出一柄长剑,向令狐冲道:“使快刀!”令狐冲知道师娘是要看那田伯光的刀法,道:“是!”只听“唰”的一声,长剑出鞘,以剑作刀,向师娘攻去。瞬息之间,师徒俩已拆了二十余招。林平之只瞧得目瞪口呆,心道:“大师哥说话行事疯疯癫癫,不想武功却也这般了得。”便在此时,岳夫人嗤的一剑,剑尖已指住了令狐冲咽喉。令狐冲无法闪避,说道:“他挡得住!”意思是若是换了田伯光,他可以抵挡此招。岳夫人道:“好!”于是又是一剑攻去。
二人越斗越快,令狐冲每逢给岳夫人一剑制住,只是摇头示意,表明这一剑仍不能制得田伯光的死命。岳夫人长剑使得兴发,突然间一声清啸,剑锋闪烁不定,围着令狐冲身围疾刺,银光飞舞,众人看得眼都花了。猛地里她一剑挺出,直刺令狐冲心口,当真是捷如闪电,势若奔雷。令狐冲大吃一惊,叫道:“师娘!”其时长剑剑尖已刺破他衣衫。岳夫人右手向前疾送,长剑护手已碰到令狐冲的胸膛,眼见这一剑是在他身上对穿而过,直没至柄。岳灵珊惊呼:“娘!”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一片片寸来长的断剑掉在令狐冲的脚边,原来岳夫人竟生生用内力震断了长剑。这却是岳夫人刚创的一招“无双无对,宁氏一剑”。
令狐冲道:“师娘好功夫,这一剑就是那田伯光也决计躲不过!”林平之见令狐冲一身衣衫前后左右都是窟窿,都是给岳夫人长剑刺破了的,心想:世间竟有如此高明的剑术,我只须学得几成,便能报得父母之仇。于是心里学剑的念头更胜。
岳不群引着众人来到后堂,只见梁间一块匾上写着“以气御剑”四个大字。岳不群在香案前跪下磕了四个头,祷祝道:“弟子岳不群,今日收录福州林平之,衡阳刘菁、刘芹为徒,愿列代祖宗在天之灵庇护,不堕华山派的声誉。”三人听师父这么说,忙恭恭敬敬跟着跪下。
却见岳不群站起身来,森然道:“你们今日入我华山派门下,须得恪守门规,若有违反,按情节轻重处罚,罪大恶极者立斩不赦。本派立足武林数百年,本派弟子人人爱惜师门名誉,你们须好好记住了。”三人道:“是,弟子谨记师父教训。”岳不群又道:“令狐冲,背诵本派门规,好教他们得知。”令狐冲道:“是。”于是把华山戒律一一讲于三人听。三人皆道:“弟子谨记大师哥所示的华山七戒,努力遵行,不敢违犯。”岳不群微笑道:“好了,就是这许多。”三人向师父师娘叩头,向众师兄师姊作揖行礼,这入门之礼算总是完成了。
岳不群转过头来,向段天浩以及令狐冲上上下下的打量,过了好一会才道:“冲儿,天浩,你们这次下山,却不知犯了华山七戒的多少戒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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