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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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陈辛昏迷倒地,怪物一步步地走向陈辛。
这只怪物变得有些似人。前腿已然变的如同人手臂,变长变细,前端变爪。怪物原本显得臃肿不堪的身子此刻却已变得纤瘦多了。本来是兽形时就有一人高的个头现在变得更高,足足有一人半那么高。
身上原来那层幽蓝的鳞甲现在变成粗糙的铠甲状模样覆盖在身。幽蓝变成了暗蓝,光芒黯淡了许多。光头模样,鼻子上有一只尖细的角,长约六寸,在夜幕里隐隐透射出蓝光。眼睛也是蓝光乍现,咧嘴张牙,怒吼连连。
这怪物居然幻化成了人形,难道这不是山中的走兽。如果不是,那这是什么?这怪物为何如此暴急,是什么事让它如此没了心智。是陈辛的诸般挑弄引起了怪物的狂暴还是另有他说?
看怪物,暴怒中隐隐含着一股悲凉、伤痛。不知这怪物是因何悲凉,因何伤痛。但这些对陈辛不重要,因为陈辛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那怪物仰天悲嚎,声呜呜然,其中悲哀之意不胜言表。
它走到陈辛身边,举爪就往陈辛身上抓。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万分危急的时刻,眼看陈辛就要丧命在这怪物之手。也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柄剑。“咣啷”一声,怪物的爪和那柄神秘的剑碰到了一起。金铁交加的脆鸣极是好听,可是在这紧要关头又有谁在意这声音呢?
怪物见自己被阻止,显然很是愤怒。他四下张望,仿佛在寻找什么,同时嘴里不住的嚎叫。“倏——”那柄剑不知从什么地方再次来袭,直刺那怪物的心口。如寒潭秋水,光芒四射。在这漆黑的夜空居然能闪烁出如此夺目光辉,真是一柄宝剑!怪物幸而反应机敏,但是面对偷袭也是险险躲过。怪物一侧身,宝剑擦胸而过,气得它张牙舞爪,怒吼连连。剑一击不中,再次消失。
不远的树上。光影斑驳中,依稀可以看出树梢上站着一个人。宝剑,竟在他手里握着。刷的一下子,这人竟没了踪影。哪去了?
陈辛的身前站着一个人。这个人俯身探了探陈辛的鼻息,发现陈辛还活着,只是昏迷过去了。他站起身来,背对陈辛,往前走了两步,离那怪物约有三丈余距离。怪物好像很害怕他似的,没了以前的气焰。可是又好像有仇恨在里面,一个劲地咆哮低吼,浑身颤动。
这人是什么来头,怎么如此厉害。只见此人身长八尺有余,头戴逍遥巾,身穿青色道袍,脚踏一双十方鞋。他眉目清朗,面如冠玉。只是此刻面色冷峻,神情严肃,手里提着一柄饰有七彩珠、九华玉的寒光逼人、刃如霜雪的宝剑。
只见这柄剑绽放出一团光华,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剑柄上的雕饰如星宿运行闪出深邃的光芒,剑身、月光浑然一体,像清水漫过池塘从容而舒缓,而剑刃就像壁立千丈的断崖高耸巍峨……绝世好剑!匪夷所思的奇迹出现了:只见一团磅礴剑气激射而出,光华夺目耀人。

“云餮,好大胆的孽畜!”这道士怒发须张,杏眼圆睁,大喝一声,如九天之雷,轰然作响。
原来这怪物名叫云餮。云餮哀嚎一声,显是有些畏惧,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但是,宛而云餮的眼中重新燃起怒火,好像,好像记起了什么。
“想不到你居然幻化成了人形。哼!你本来就被我打成重伤,又刚刚产下小孽畜,而今又强行化为人形。你撑不了多长时间吧,即使你现在的实力大涨又能怎样?结局我想你比谁都清楚吧。”那道士气极而言。
“青玉,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苦苦相逼。如今,更杀死了我的孩儿。我和你誓不两立!”这,这怪物居然口吐人言!云餮用嘶哑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说。
“混账,孽畜竟然还不知悔改。当然,你残杀那儿童,今日竟然纵子行凶,残杀了山下村里的老少。我青玉今日要替天行道,收了你这孽畜!”
“孽畜,孽畜。你口口声声孽畜,孽畜。只是因为我杀了人。人呢!人杀了我们兽类吃我们的肉穿我们的皮,这又算什么!难道只许你杀我,不许我杀你!笑话,天道有常,你青玉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云餮的脸上仿佛带着一丝嘲笑,混杂着嘲弄和悲戚的面部显得是如此苍凉。
青玉哑口无言,半晌没说话。这个问题,他很早就考虑过。当年的事就已经使他开始参悟这个问题。可是,这又能如何?青玉至今仍未参悟。是啊,你见到同类被残杀,你会袖手旁观。这就是人性。
天道循环,若是如此好参悟,岂不是人人都可成仙成佛。生死种族之事,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参悟的。
眼见青玉哑口无言,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云餮竟一语不发,猛地前冲,扑向青玉。它两爪前伸,抓向青玉胸前。在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云餮就要得手时,青玉猛地惊醒。他左手一挥,宝剑斜伸刺向云餮肋下。云餮见此一着,立刻收爪。它脚一点地,身子回撤后退,再次拉开距离。
“卑鄙,居然趁我不备,偷袭于我!孽畜,纳命来!”青玉从怀中掏出一纸符篆,往剑上一贴,咬破舌尖吐出一口精血在符篆上。“轰”,符篆马上燃烧起来,剑身也变得通红炙热。
“赤霄,这是赤霄?”云餮仿佛不敢相信。
“不错,就是赤霄宝剑,加上这降妖符篆和我的精血,我看这次你往哪里跑!”青玉咬牙切齿道。
说着,青玉将剑尖直指云餮,嘴里念念有词:万急催神咒!一敕不降,道灭于无,二敕不降,道绝于仙,三敕不降,斩首献天,雷公号令,速降吾坛.!
话音刚落,“轰!”当着是平地惊雷。一道天雷从天而降,幸亏云餮躲得及时,它一个懒驴打滚翻身而去,躲了开来。饶是这样,它依旧被天雷爆炸引起的灰尘烟雾弄了个灰头土脸。
“青玉,你居然用天雷轰我!好,今日就让我们拼个你死我活。我一再避你,你还当真以为我怕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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