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插入的剧本——相声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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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无梦很钟爱的一则相声,所以在开启公共剧本之前(公共剧本指所有的入道者一起参与的)和唐朝李白剧本后**了“斗法”的剧本,是无梦改编过来的!爆到你吐!看主角这么玩转游戏《道道道》!谢谢大家捧场啊!下面是相声的台词,很是搞笑的,建议看下动画版的。百度链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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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法》为著名传统相声大师刘宝瑞先生的经典单口相声段子。
主要讲述了一名原籍山东东三府的在北京以卖猪肉为生的名叫孙德龙的醉汉在种种机缘之下与来自琉球国的了义真人斗法过程前后的件件啼笑皆非的事情。堪称一次令人捧腹的巅峰对决。《斗法》为我国为数不多的经典中篇单口相声,无疑是我国相声艺术的瑰宝!
2007年,为纪念刘宝瑞大师诞辰92周年(1915年—2007年),由CCTV-3快乐驿站栏目将《斗法》制作成为六集动漫。
相声台词
马瘦毛长蹄子胖,两口子睡觉争热炕。
老头要在炕里头睡,老婆死气掰咧偏不让。
老头说是我拣的柴,老婆说这是我烧的炕。
老头说偏睡偏睡偏要睡,婆说不让不让偏不让。
老头抄起了掏灰耙,老婆拿起了擀面杖。
两口子乒叮乓铛打到大天亮,挺好的热炕,谁也没睡上。
明成化六年,正值明朝鼎盛之时,万邦来朝。
北京前门外,五牌楼的第三根柱子上,贴着一张皇榜。皇榜一出,这附近的百姓都围上来看,不到一个时辰,就惊动了整个北京城,什么四门三桥五牌楼、八臂哪吒城的人都来看热闹,也不管是什么五行八作、土农工商、回汉两教、诸子墨家、三百六十行、街市上走的人,做官的、为宦的、背弓的、挎箭的、推车的、挑担的,卖煤的、卖炭的、卖米的、卖面的、卖葱的、卖蒜的、卖烧饼油条的、卖茶叶鸡蛋的…,几乎把全城的人都嚷嚷动了,这些人不知道国家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贴皇榜,都争先恐后围着看。
就在这个时候,由北边儿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名叫孙德龙,山东登州府文登县的人,他是东四牌楼猪市大街卖猪肉的,会捆猪,也会宰猪,四十多岁。现在是冬天,他身上穿件棉袍,是件布棉袍,可让他穿得都成了缎子的了,因为他是卖肉的,切肉、切油,切完了爱往身上抹,日子一久,棉袍上积满了油,在阳光下一照,锃光瓦亮,就成了缎子的了。他怕冷,在腰间系了根绳子,还好喝酒,于是在绳子上挂了一把锡镴酒壶,他的酒壶特别,人家都是圆的,他这是四方的,也是擦得锃光瓦亮。这绳子上还栓着一个钱口袋,左边这胳肢窝下夹着根搭猪的钩杆子,是根白腊杆子,有核桃粗细,五尺多长,头里有两个钢钩子,猪要是跑了,离着它五尺以内,一搭一钩就能把猪逮回来,另一边胳肢窝还夹着账本,刚从肉市上算完帐回来。
他今天下了市,刚打酒铺喝完酒出来,喝得酩酊大醉,走道脚底下直拌蒜,嘴里说话也叽里咕噜,操着山东的口音道:“这个酒哇是高粱水儿,醉人先醉腿儿,眼睛看不见道儿,简直是活见了鬼儿!”他走到皇榜前头一看,见围那么多人,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想看看,就喝道:“咱借借光!咱借借光!”说着,直往里挤,边上的人见他莽莽撞撞,一闻这酒气,就立马给他让出一条道,让他进去了。
他到里边一瞧是皇榜,不认识字,想要问问,可他不好好问,用胳膊肘拱了拱人家腰眼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那位腰间吃痛,道:“唉!唉!你慢点你,什么毛病?”孙德龙还道:“怎么回事?”那位没好气道:“皇榜!”孙德龙一愣道:“什么叫皇榜啊?”那位道:“皇上家贴的就叫皇榜!”孙德龙道:“嗯,你念念我听听,行吗?”那位还真爱多管闲事道:“好好,我念给你听听,听着啊:‘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迁都以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四方仰德,万国来朝,不想,今有琉球国派一了义真人前来进贡,实为进贡,暗为…”
孙德龙听到这,截道:“唉,你别忙别忙!”说着将那位下巴颏给托住了。那位侧头一闪,埋怨道:“你这人怎么竟是毛病啊?干吗别忙啊?”孙德龙道:“你念嘛呢?念了半天,咱一句都不懂啊!”那位气道:“说了半天你不懂,我白念了,什么你不懂啊?”孙德龙理直气壮道:“什么不懂?我什么都不懂啊!我先问问你什么叫‘奉天承运’?什么叫‘皇帝诏曰’?”那位道:“‘皇帝诏曰’你不懂啊?告诉你,皇帝说话就叫‘皇帝诏曰’。”孙德龙一乐道:“噢,皇帝说话嘛叫‘皇帝诏曰’,那要是我说话呢?”那位道:“我哪知道去?我哪知道你那是什么诏曰啊?”孙德龙道:“哦,好!你往下说。”那位道:“我别念了,念完了你不懂,我再讲太麻烦了,干脆我告诉你意思得了,这个琉球国啊,是咱们的附国,年年进贡,岁岁称臣。今年派了个老道来,叫‘了义真人’,他会打三十六手哑谜,会念七十部《金刚经》,找咱们中国人斗法。如果谁会打哑谜,会念《金刚经》,能赢了他,赏千金封万户侯,就是要多少钱给多少钱,要多大官给大多官,他们还是年年进贡,岁岁来朝;赢不了,或者没人跟他斗法,那就得他们琉球为上邦,我们大明为属国。你问这个也没用啊,你又不会打哑谜,你又不会念《金刚经》,问什么劲啊?”
孙德龙有个外号叫“万事通”,就是不论什么事,你要是说他不行,当时就气就恼,他听那位说他不会、不懂,急了道:“你甭说了!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打哑谜?你怎么知道咱不会念《金刚经》?”那位一惊道:“噢!您会打哑谜?”孙德龙得意道:“那还用说哪?我不会我能长个脑袋吗?”其实他会什么啊?他喝醉了,你会得那是什么哑谜,就是肉市上讨价还价和人家拉拉手谈斤两、价钱的那种哑谜,和老道的哑谜完全不是一回事。那位一听更是吃惊道:“哎呀!您会那更好了,那您怎么不去找老道斗法啊?”孙德龙道:“是啊,那我怎么找啊?”那位道:“你去撕了皇榜就行啊。”孙德龙看了看皇榜道:“我啊,我撕不着啊,你替我撕。”那位道:“可以,我替你撕。”孙德龙跟着道:“你替我撕完了,你还得替我去。”那位一指自己道:“我呀!我又不会打哑谜,又不会念《金刚经》,干脆你自己撕。”“对!”孙德龙刚要过去撕,那位道:“先别忙,我得给你念明白了,待会输了可别怪我,皇榜上写得明白,老道会打三十六手哑谜。”孙德龙喝醉了,问道:“老道会多少?”那位道:“三十六手。”孙德龙一撩袖子道:“咱会七十二手。”那位吓了一跳道:“嚄!比他会的多一倍!老道会念七十部《金刚经》。”孙德龙脑袋一晃道:“我那个《金刚经》念起来莫完。”“没完?”那位眼睛都瞪大了道,“没完?那得念多少啊?”孙德龙一撇嘴道:“莫完,你管多少?”那位乐道:“好好,那您就撕皇榜吧。”孙德龙为难道:“我够不着。”那位目光一扫,道:“您胳肢窝夹着这什么?”孙德龙道:“搭猪的钩杆子。”那位道:“您拿这个钩啊!”“啊!对!”孙德龙一伸杆子,“哗”!把皇榜给钩了。
看榜兵丁一瞅有人撕皇榜,抹肩头拢双臂把孙德龙给绑上了,推着他去见榜官。那榜官是解学士解缙解大人,孙德龙到这儿立而不跪,冲解大人一撇嘴,一抬下巴颏道:“我说,你姓什么?”解大人一听心道:怎么?要过我一堂是怎么着?说道:“我姓解。”张德龙道:“解大人,你讲理不讲理?”解大人一愣,问道:“怎么不讲理了?”孙德龙高声道:“你讲什么理啊?找老道斗法,有捆着去得吗?”解大人一听,惊道:“哎哟!您是斗法的法官哪,呵…”他赶紧一指兵丁埋怨道:“你们这些东西,怎么把法官给捆上了?”解大人不知他有什么能耐啊,心里一怕,亲自过来给松了绑,客气道:“您请坐。”屋里就这一个座,应该是帅不离位呀,孙德龙也不懂,一**就坐下啦,坐下不算,说得话还气人,他看着解大人道:“哎!那你坐哪儿?”解大人心道:我坐哪你就甭管了,嘴里客气道:“那我就站着吧,您会打哑谜,会念《金刚经》?”孙德龙道:“那还用说,咱干嘛来了。”解大人道:“那好吧,您跟我进宫吧。”孙德龙愣了愣道:“进,进哪个宫啊?”解大人道:“皇宫内院,见驾去啊。”孙德龙眨巴眨巴眼道:“见哪个驾?”解大人一听心道:全不懂。于是道:“进宫见皇上去!”孙德龙一听笑了,一拍大腿道:“啊哈,见皇上,对!我可得见见皇上啦,哎呀,我们哥俩老莫见了。”“啊?!”解大人嘴张得老大,心道:啥?跟皇上哥俩啊!奇道:“你们在哪见过?”孙德龙摆了摆手道:“莫见过,有过耳闻。”解大人心道:废话!谁不是耳闻啊?又道:“好好,您跟我进宫,您是骑马呀,还是坐轿啊?”孙德龙道:“不骑马,不坐轿子。”解大人心道:法官,会用法术。忙问道:“那您怎么去啊?”孙德龙道:“骑驴。”“骑驴?!”解大人道,“我哪给您找去呀?”孙德龙一翻眼道:“没驴我不去了。”解大人听他这话,口气立刻软了,道:“好好,我给你找去。”没法子,他叫看榜的兵丁到张驿门里,花了两吊二百钱给他雇了匹小毛驴。
解大人骑着马,孙德龙骑着驴,一路走,嘴里还嘀咕:“唉,咱哥俩老莫见了…”解大人一闻他酒气喷喷,心道:现在还不能带他去见驾,他一见皇上说‘咱哥俩老莫见了’,得儿,连我的脑袋都保不住啊。于是把他带到宫里头,搁在东朝房,让他在椅子上坐着休息,解大人自己去见驾。皇上一听,真有这样的能人,当天就来和老道斗法,十分高兴,吩咐即刻召见。解大人道:“起奏我主万岁,法官是外省人,初到京城,未在礼部演礼,恐有失仪。依臣之见,找来老道先斗法,斗法之后再见驾也不为晚。要是赢了老道,见驾时倘有失仪,我主万岁也能有个原谅,如果他赢不了老道,就甭见驾了,该杀了,就杀了。”皇上一听道:“好,那么找老道去吧。”当时就派人从金台馆驿把老道找来,老道道:“要斗法就现在斗,在太和殿前搭起东西两座法台,都要三丈三高,上头预备八仙桌子一张,太师椅一把,香炉、五供、蜡扦、黄毛边纸、朱砂笔、五谷杂粮,一碗无根水。你家法官该用何物我不知道,你们去问他。”皇上一听,问解大人道:“解爱卿,咱们家法官该用何物?”解大人一琢磨,干脆也给他预备这么一份得了,回头他还要也来得及。人多好做活,当时法台搭好,东西也预备齐了。老道来到东边法台,道:“无量佛,贫道上法台等候你家法官。”说完一抖袍袖,脚底下升起一股黑旋风就把他托上了法台,文武百官看得目瞪口呆。老道坐在法台上,闭目养神。
皇上道:“解爱卿,叫咱们的法官去。”解大人跑到东朝房,进屋里一瞧,呀?孙德龙不见了。解大人往地上一瞅,孙德龙从椅子上出溜下来,躺在地上睡着了,睡得还挺香。正那打呼呢。解大人赶紧道:“别睡了,别睡了,法官,快醒醒!”孙德龙迷迷糊糊道:“别闹,别跟俺闹!”解大人气道:“谁跟你闹了!”把孙德龙叫醒了。孙德龙揉了揉眼睛往外一看,皇宫内院,黄琉璃瓦,绿琉璃瓦,金碧光辉,富丽堂皇,他都没见过,忙问道:“现在哪儿?”解大人道:“皇宫内院。”孙德龙糊涂道:“阿我,我上这儿干什么来了?”解大人惊道:“啊!你忘了,你不是找老道斗法来了吗?若是赢了老道,要多少钱给多少钱,要多大官给多大官,现在老道来了,正在法台上等着你呢,皇上也到了,要看你二人如何斗法。来来,跟我上台去吧。”孙德龙喝酒喝醉了,酒醉撕了国家的皇榜,那时他是十分醉,可一路进宫骑着小驴吹了风,又在地上睡了半天觉,冰凉的地,酒气算醒过来了,刚才撕皇榜那碴儿全忘了。现在听解大人说要和老道斗法,酒醒啦,心里害怕了,心道:我和老道斗法?我会什么啊我?再说这老道是打外国来的,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可不能死在他手里头。他越想越害怕,咕咚一下,给解大人跪下了,哀道:“老大人哪,你救命啊!”解大人叫道:“唉唉!法官你这是怎么说啊?意欲何谓?起来起来!你怎么了?”孙德龙哭丧着脸道:“老大人哪,我不能起来啊,我跟你说实在话。”解大人道:“什么话?你说。”孙德龙道:“我啊,我算是要死了。”解大人奇道:“这,这怎么回事啊?”孙德龙老实道:“我根本就不会打哑谜,也根本不会念《金刚经》,我刚才撕皇榜是喝酒喝醉了,酒后无德,撕了国家的皇榜,我哪会打哑谜,哪会念《金刚经》啊,老道从外国来得,来着不善,善者不来,他有法术,我得死在他手里啊!老大人啊,你还是受点累吧,叫皇上不要把我当人了,把我当个风筝放了好不好啊!”解大人一听这话,“啊!”大叫一声,鼻子都气歪了,道:“赫!你这个人,往后这酒可不能再喝啦,你这种喝法,叫‘凶饮’啊!可真是生事啊!”他又道:“怎么着?你刚才酒后无德,撕了国家皇榜,这个事情有喝醉了闹儿戏的吗?你跟我这样说还可以,我跟皇上怎么说啊?难道就用你这套说词,说你喝醉了,叫皇上把你当风筝放了,这,这行吗?要是这么一说的话,咱们两个全的死!”孙德龙不懂道:“你,你怎么也的死啊?”“哼!”解大人冷哼一声道,“我告诉你我们俩个这罪名:我是漫不经心,干预失察,引匪类人物入宫,我就的死;你的罪名是:酒后无德,撕了国家皇榜,戏耍看榜钦差大臣,误入皇宫,该死!要说我们俩个死了,没关系,是罪有应得,祸由自取!想不到,从今以后,认琉球国为上邦,我们大明为属国,我们要给人家年年进贡,岁岁称臣,我们做亡国奴,你知道吗?就因为你!我们当了亡国奴了!”孙德龙一听这话,心里大惊,他这人可是个血性男儿,心道:怎么着?这么一会当了亡国奴了,而且这国还亡在我身上,凭什么啊?我凭什么当亡国奴啊!他这么一生气,一着急,一跺脚,“嗡”,刚才下去的那酒劲又撞上来了,这下可好,酒助人胆,跪得好好的,蹭楞一下,蹦来二尺多高来。解大人吓一跳,心道:要打架啊!你把我放倒了你好跑啊?孙德龙一见他这样,乐道:“老大人啊,我跟你闹着玩呢。你想想,我不会打哑谜,敢撕国家皇榜吗?”解大人一听急道:“你到底怎么回事情啊?你这么开玩笑谁受得了啊?”孙德龙笑嘻嘻道:“我不会打哑谜,我敢进皇宫嘛?”解大人松了口气道:“那会再好没有,你可别这么开玩笑啊!”孙德龙解释道:“我莫开玩笑,我是有点喝醉了,不过有一点,我若是不找老道斗法,我不是也活不了嘛,不但我活不了,你也活不了,有这么句话,叫:宁死阵前不死阵后,脑袋掉了碗大的疤瘌!就算我不能斗法,我莫有法术,要和那个老道打架,他也未必打得过我啊!不然不就是死嘛,到底来了,你放心,走!找老道去!”解大人一听,心里又没底了,紧张道:“你到底是会?是不会啊?你这话说得可含糊啊!这不是打架的事情,这是斗法…”孙德龙不耐烦道:“你甭管了,走吧!”解大人一想,这也没办法,干脆糟篱笆一撞,撞到哪算哪吧。
于是,两人就到了西边法台底下,解大人用手一指道:“上台吧。”孙德龙朝东法台上一看,见老道正闭目养神,道:“怎么意思?这老道睡着了?”解大人道:“你就甭管了,快上台吧。”孙德龙摇头晃脑,乐呵呵道:“他在这边,我只能上那边了,我们俩上一边,争地盘就打起来了。”解大人道:“你哪那么多废话啊,快上吧。”“好。”孙德龙应了一声又道,“他怎么上得?”解大人提醒道:“法官,你可多主意,他可有法术。”孙德龙问道:“什么法术?”解大人道:“一抖袍袖,脚底有个小旋风,把他给托上去的,他可有能耐,你小心了。”孙德龙不是外号叫“万事通”嘛,什么事都不懂装懂,朝解大人喝道:“你甭说了,你说什么呢你,长他人威风,灭我的锐气!”解大人道:“我哪灭你锐气了?”孙德龙道:“老道有什么了不起啊?

脚底有个小旋风,你知道那叫什么吗?那叫‘脚下有风,妖术邪法’,常言说得好‘邪不能胜正’,老道那是邪!”解大人道:“那你是?”孙德龙凛然道:“那还用说啊,正!”解大人怔怔道:“你是正?”孙德龙呵呵一笑道:“你那是不知道,提起我老师,那可是大大有名啊!”解大人奇道:“哦?你老师是那位啊?”孙德龙道:“王禅老祖!”“哦!”解大人惊道,“鬼谷禅师王禅老祖是你师父,闹了半天你是剑仙的门徒。”孙德龙道:“对啊,你知道那个骊山老母吗?她是我师娘。”解大人心道:啊?啊!王禅老祖什么时候和骊山老母成的亲啊?他道:“好好,你就甭提那个了,你这就上台吧。”孙德龙挺胸道:“好勒,我就露一手,他脚下有风,我不能驾风。”解大人惊道:“那你驾云?”孙德龙摇头,一拍大腿道:“不,用不着,俺腿上有功夫,法台多高?”解大人道:“三丈三。”“三丈三?”孙德龙满不在乎道,“九丈九都莫问题!”解大人奇道:“是吗?你一跺脚就能跳上去?”孙德龙奇道:“跺脚干什么啊?搬梯子。”“搬梯子啊?”解大人一乐,心道:吹了半天,我当你什么能耐呢,原来是搬梯子啊,道:“对不起你哪,宫里头没地方找梯子去。”孙德龙咧嘴道:“莫梯子,我,我不斗了。”解大人急道:“你不斗行吗?皇上那边正看着呢。”孙德龙好奇道:“哦?皇上在哪呢?”解大人朝远处一指。孙德龙远远望去,道:“哦,中间那个穿黄衣的就是皇上,边上四个大高个干什么的?”解大人道:“保驾的侍卫,金瓜武士。”“金瓜武士?”孙德龙嘀咕道,“手里提着什么玩样?”解大人道:“金瓜啊。”孙德龙比划了几下道:“你把那第二个大高个给我叫过来,我托他点事。”解大人也是无奈道:“好好!”走上去一看,乾清宫二等侍卫,王文元王老爷,他将王老爷引荐给孙德龙道:“王老爷,这位是斗法的孙法官,这位是乾清宫二等侍卫王文元王老爷。”孙德龙一看道:“王老爷,你帮帮忙吧。”王老爷道:“什么事啊?”孙德龙道:“你多高身量?”王老爷道:“我呀?皇上家选最高的,我身高九尺。”孙德龙道:“哦,九尺,你手里这玩样多长?”王老爷道:“这是护驾的金瓜,瓜把一丈四,一尺的瓜头,一共是一丈五。”孙德龙道:“哦,我算算,身高九尺,胳膊再伸长了二尺,九尺加二尺一丈一,一丈四的瓜把,一丈一一丈四两丈五,再加一尺的瓜头…行了!”他高喝一声,把解大人和王老爷都吓一跳,心道:你这算什么呢?就行了!孙德龙道:“王老爷,你就帮帮忙吧,你把这个瓜放平了拿着。”王老爷道:“你要干什么?”孙德龙道:“你受点累,我骑在这瓜头上,你把我给扔上去。”“扔上去?!”王老爷惊道,“扔得上去吗?”孙德龙威胁道:“你要不扔,我都不斗了。”一旁解大人赶紧劝道:“王老爷,你就受点累吧,谁叫咱遇上这事呢?你就帮帮忙吧,扔一下试试。”“试试?!”王老爷那个气啊,道:“得得,我头一回当这个差使。”将手里金瓜放平了,孙德龙坐在金瓜上道:“嗯,有点意思。”王老爷道:“你别有意思,你提起点气,不然我扔不上去。”孙德龙道:“好的,你一听我喊就扔。”王老爷那是御前侍卫,身大力不亏,还真有本事,聚起膂力道:“行了吗?”孙德龙大喊一声道:“扔!”王老爷“呼”地一挥,这下还真不含糊,三丈三的高台,他给扔上四丈四去,中间还隔了一丈一,若要换成旁人,这摔下来可不轻,就算不摔死,也得摔个半死。可是孙德龙没摔着,他胳肢窝下夹着搭猪的钩杆子,钩杆子足有五尺,杆子先戳了地,给卸了力,他顺着钩杆子望去一出溜,嘴里还大喝一声“停!”一个转身,正好站住了,只是转身之间把桌上的香炉给掀翻了,香炉落在他脚下,扑腾起一阵香灰。
再说那个老道了义真人,也真是倒霉催的,他上了法台闭目养神,一直没睁眼,孙德龙怎么来得,怎么在台下磨蹭,怎么坐了金瓜往上扔,直到扔上来,他都没瞧见,不知道。偏偏到孙德龙往下落的时候,他睁眼了。老道一睁眼就吓一跳,心道:无量佛!大明竟有这样能人,看这位法官,脚下祥云,金光护体,一定是十八罗汉,大路金仙,如若不然,焉能从天而降啊?其实孙德龙哪是什么大路金仙啊,身上穿件布棉袍,抹满了油在太阳下一照闪闪发亮,成了金光护体,落在法台上砸碎了香炉,脚下香灰飞扬,成了脚下祥云。老道这下害怕了,心道:中国竟有这样能人。打仗讲得是怯敌必败,老道还没斗法呢,已经吓怕了,口里念道:“无量佛…,对面法官请了。”孙德龙瞅了那老道一眼,也不客气道:“嗯,老道请了。”老道道:“法官!”孙德龙回道:“怎么样?老道?”却是更加干脆,一点不把老道放在眼里。老道道:“咱们两个人斗法…”孙德龙截道:“我干什么来的?就是斗法来的!说吧,怎么斗?”一副大大咧咧模样,他越这样,老道越害怕,心道:他一定是有真能耐啊,不然他能这样吗?老道道:“法官,贫道的哑谜,我会三十六手。”孙德龙也不含糊道:“我会七十二手。”老道一听,心道:啊呀,会得比我多一倍啊。又道:“贫道我会念七十部《金刚经》。”孙德龙仰头道:“我那个《金刚经》念起来莫完!”没完?那得念多少啊?老道一琢磨,心道:打哑谜他会得比我多一倍,《金刚经》念起来没完,不知道念停多少为止?我这念着念着就完了,七十部太费时间了,还是先斗别的法,就算你是十八罗汉,大路金仙,你也怕魔火烧,先烧你一下。老道打定主意,嗤楞一下,把宝剑拽出来了。孙德龙不懂啊,还在那起哄道:“干什么?要抹脖子?”老道不理他,裁了黄毛边纸,用朱砂笔画了道灵符,把灵符扎在宝剑尖上,点燃蜡烛,将灵符在火上一过,灵符点着了,烧起来也不灭,老道手里掐着诀,嘴里念念有词,念着咒,晃悠宝剑,宝剑上的火球越晃越大,起先只有冰盘大小,后来到了车**小,老道要用这魔火烧孙德龙。孙德龙不知道,不懂啊,夹着钩杆子,仿佛看热闹,接着起哄道:“嚄嚄嚄嚄嚄,嘿嘿,老道,那么大个子别玩火呀,玩火晚上睡觉尿炕,你妈妈打**。”老道那个气啊,心道:我这叫玩火啊!想到这,呼道:“无量佛!”“哗!”把这团火甩过去了,直奔孙德龙面门而来,孙德龙这才明白道:“好小子,烧人哪!”说着身子一斜,明朝人是拢发包巾,这团火擦着他耳根过去的,嗞啦一下,烧了他半边发髻。要说这魔火,烧在人身上,非烧死不可,就算跳进水缸里,在地上打滚也不灭,它是一种法术,可现在魔火撞在孙德龙肩上,嗤啦一下,灭了。要破这种法术,非得要用黑狗血和猪血,孙德龙是杀猪的,往身上抹油更是抹血啊,今天早上也不知怎么得,就在肩头上抹了一把猪血,好,把魔火破了。老道可吓坏了,心道:啊呀!没见他掏法宝啊?怎么破我的魔火啊?也没见他念咒,哎呀,真是十八罗汉,大路金仙。老道想到这,还想再来一下,又画了道灵符,扎在宝剑尖上,点着了接着晃第二团火,还摇着脑袋。这下孙德龙明白了,心道:好小子,玩火烧人上瘾啦,又晃悠什么啊,想烧完这边,烧那边,一根头发都莫有,你当老道,我当和尚,咱俩一起去化缘,我不想出家!你怎么还晃悠,好小子,我光让你小子打我了,我也打你一钩杆子吧。想到这他把钩杆子拿起来了。这老道也真是倒霉催的,晃悠火还摇头晃脑闭着眼,没看见,大脑袋摇来摇去,孙德龙就跟着他一起晃,瞄准老道面门,对好了,对准了,嘴里还念叨道:“这叫什么?这叫杆在前,钩在后,觑着目,往对面瞅,对准了前拳,撒后手,着家伙!”这就扔过去了,他要不说“着家伙!”非打在老道面门上不可,老道闭着眼呢,这一喊“着家伙!”老道睁眼一看,黑糊糊、直戳戳奔面门来了,大叫道:“无量佛!”往旁边一闪,闪过去了,没打着,还算不错,打是没打着,擦着耳根过去了,杆儿是过去了,可后头这钩不饶人啊!孙德龙说得明白:杆在前,钩在后,对准了前拳,才撒的后手。杆过去了,钩噗哧一下,正打在腮帮子上,老道一拔这钩杆子,拽下两条肉来,鲜血淋漓,出两大窟窿,照样疼,疼得捂着腮帮子直念佛,长声道:“无量佛……”人家念“无量佛。”孙德龙跟着起哄道:“好家伙……”老道把钩杆子拔下来一看,不认识,不知道这是搭猪的钩杆子,可不知道就扔在一边吧,老道倒霉催的,一看可更害怕了,心道:啊呀!刚才,这个法官来的时候,脚下祥云,金光护体,从天而降,我就知道他是十八罗汉,大路金仙,现在一看,果然是十八罗汉,如若不然,焉能把如来我佛的八宝如意紫金钩得来?不能再斗了,头道灵符烧了他半边发髻,二道灵符尚未发用,他就打了我一八宝如意紫金钩,若要再动手…,老道一看,他腰间还挂着翻天印呢,就那锡镴的酒壶!还有百宝囊,那钱口袋,老道抬目细看,呦!胳肢窝下还夹着天书呢,账本,他瞧什么都有用了。老道道:“无量佛,我们俩个人打哑谜你看怎么样?”孙德龙道:“你来什么我都不含糊啊。”老道站好了,先打,伸出一根大拇指,手指朝天。孙德龙不懂啊,心道:你想干吗啊?伸一个指头,看不起我想充大爷,想打架怎么着?“好!”孙德龙叫了一声,伸出两手指头,意思是你一个,我两,比你多一个。人家打哑谜不能出声,他不懂还**声。老道一看,点了点头,又伸了三个指头。孙德龙又想:你一个,我两,你三,我四,你五,我完了,我莫有六根啊,好吧,你来三,我直接来五得了。伸了五根指头出去。老道脸色一沉,又点了点头,拍了拍心口,孙德龙一愣,立马拍了拍脑袋,老道一看,吓得颜色方变,说道:“无量佛,法官,贫道敌你不过,我去也。”说完要往法台下跳,孙德龙不知道怎么回事,嚷道:“你别跑,你要跑我可揭法宝啦!”老道吓得直摆手道:“别别别!法官法官,我不是跑,我去见皇上去。”
老道跳下台,到了皇上眼前,刚才立而不跪,现在跪下道:“无量佛,贫道了义真人参见天邦大国万岁,万寿无疆。”皇上一看,老道跪着,腮帮子上两大窟窿,耷拉一条子肉,往下流血,看着也可笑,皇上高兴了,说道:“你跟我们家法官斗法怎么样?”老道黯然道:“贫道我输了,我输了。”皇上道:“你怎么输得?”老道恳切道:“我要识时务,就不应该和你家法官斗法,我在法台上打坐,睁眼一看,你家法官脚下祥云,金光护体,从天而降。”边上谢大人差点把鼻涕乐出来,心道:他往上扔你没瞧见哪?那也叫从天而降?皇上问:“怎么样呢?”老道道:“我想他金光护体,有法术,他怕魔火烧,贫道我就画了一道灵符,想用魔火烧他,头道灵符烧了你家法官半边发髻,二道灵符尚未发用,你家法官就打了我一八宝如意紫金钩,我一想,不能跟他斗法了,就跟他打哑谜…”老道一叹道:“想不到,哑谜他也是件件皆知。”皇上道:“朕当离得远,没看清,你们怎么打得哑谜?怎么算输算赢呢?”老道道:“无量佛,贫道我伸出一个手指头,说你不要欺负我,我有‘一佛顶礼’,你家法官伸两个,他说他有‘二圣护身’,我伸三个说‘三皇治世’,你家法官伸五个,他说‘五帝为君’,我拍拍心口说‘佛在我心头坐’,你家法官一怕脑袋说‘他头上有青天’,我输了。”皇上一听特别高兴,说道:“那好,你跪在一旁。”又朝谢大人问道:“解爱卿,我家法官怎么还不下台啊?”
孙德龙在台上正转呢,心道:哎?这怎么回事啊?算输了算赢了?怎么还不搬梯子?皇上远远一瞧道:“想必我家法官被魔火烧伤,赶快派人把法官接下法台。”他这句话算是救了孙德龙了,刚才是扔上去的,现在要跳下来非摔死。谢大人乐呵呵到台下道:“法官法官,请下台。”孙德龙大叫道:“搬梯子!”解大人道:“别嚷了别嚷了!”怕老道听见,叫人找来梯子,让孙德龙下来,解大人道:“走,跟我见驾去。”孙德龙还道:“见哪个驾?”“见皇上去。”谢大人心下一惊道,“怎么意思,还是‘你们哥俩老莫见了’,告诉你,见了皇上,多磕头,少说话。”孙德龙点点头道:“好的!”记住了,多磕头,少说话。来到皇上眼前,孙德龙磕头跪地,皇上道:“法官,抬起头来。”按理说,孙德龙不能抬头,要说“有罪不敢抬头”,等皇上说“恕你无罪”这才抬头,孙德龙不懂啊,大大咧咧一抬头,反道:“干什么?”摇头晃脑还撇着嘴。他赢了,皇上就高兴啊,看着他可乐,问道:“法官,你跟老道斗法,你输了你赢了?”孙德龙一张嘴,没法说,他就怕皇上问这个,自己不知道是输是赢,挠耳朵,只能装听不见,皇上问第二句道:“你和老道斗法,你输了?你赢了?”孙德龙还装听不见,挠完这个,挠那个,用手挡着脸,顺着胳肢窝往后一看,嗨,看见老道了,腮帮子上两大窟窿,耷拉一条子肉,眼泪在眼眶里转,他这下明白了,来劲了,正赶上皇上问第三句道:“法官,你跟老道斗法你输了?你赢了?”孙德龙还道:“你说什么,皇上?”皇上心道:你这人什么毛病啊?只觉哭笑不得,于是又道:“我说,你跟老道斗法,输了赢了?”“呵呵。”孙德龙道:“我和老道斗法我输了我赢了,这个可不好说啊。”皇上道:“怎么不好说了?”孙德龙道:“我当然不好说,我说我输了,我干什么来了?我莫有金刚钻,就不能这揽瓷器,可是我若要说我赢了,那就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解大人一听,心道:你哪那么多俏皮话啊?皇帝也不懂这俏皮话啊,说道:“你就实话实说吧。”孙德龙道:“皇上,你要问我是输了是赢了,你不要问我,你问他。”说着一指老道,道:“他要说我赢了,我就是赢了,他要说我输了,我就是输了,不过,老道你可听明白了,你若是说我赢了,咱们拉倒,你要是说我输了,那好,咱们再上台,斗二回!”“别别别别别别!”老道一个劲摆手道,“无量佛,别来二回了,天邦大国万岁请不要问了,我输了,他赢了!”孙德龙一听,那个高兴,挺了挺腰板道:“皇上听见莫,我赢了,嘿嘿,我赢了。”皇上也高兴,道:“你怎么赢得?”“我…”孙德龙又说不上了。解大人在旁边道:“实话实说。”孙德龙这一说,老道鼻子都气歪了,他输得委屈啊。就听孙德龙道:“我一上台,老道他玩火,我是好人哪,那是疼儿女的人哪,我叫老道你别玩火啊,玩火晚上睡觉你妈妈打你**,你不听劝,还照样玩,烧了我半边发髻,还不算,又仍个火球要烧另半边,我想不用他烧我了,我也不想当和尚,我就打了这小子一钩杆子。”皇上道:“什么钩杆子?”孙德龙道:“就是搭猪的钩杆子。”老道一听,气道:我成猪啦!不是如来佛的八宝如意紫金钩啊。皇上道:“后来怎么样呢?他跟你打哑谜呢?”孙德龙又不懂了,说道:“皇上,他莫跟我打哑谜啊。”老道道:“我怎么没跟你打哑谜,我伸一指,你伸两,我伸三,你伸五,我拍心口,你拍脑袋。”皇上道:“对啊,他这不跟你打哑谜嘛。”孙德龙一想,道:“哦,皇上他那不是跟我打哑谜,我开始的确莫明白,可后来我明白了,他那是跟我讲买卖哪。”皇上奇道:“他和你讲什么买卖啊?”孙德龙道:“他知道我是肉市上卖猪肉的,他那个意思是打算买我一口猪啊。”皇上恍然大悟道:“哦,他打算买你一口猪,那你怎么样呢?”孙德龙道:“我说:你别说买一口,你买两我也有啊,他又说:要个三十来斤得,我说:你放心,我这五十来斤得都有,他一拍心口问:猪心、猪肝、猪肺给不给他,我一拍脑袋说:别说心肝肺,我连猪头都跟了一道给你!”
得,老道当场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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