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格芬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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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从阿塔碧那里拿到钱后,葵丽塔尽管喜欢上街逛店,此时可更想睡觉,睡上九百九十九个小时的午觉,才好呢!但看了阿塔碧一眼,就立刻接过钱,出门了。
说来奇怪,今天大街上的热闹并没有像往日那样让她心情轻松愉快,洒满阳光,当来到杂货店门口,完全记不起为什么来此地。等看了一直握在手中的字条,葵丽塔才想起是来买几样用做实验的材料。
“觉没睡好和肚子是空的,同样让人无精打采,”葵丽塔在心上告诉自己。
不一会儿,她感到身上又有了劲——看到店里那些五光十色的小东西。但一看见纸上的字,葵丽塔的能量,立刻逃了个无踪影。
“这些字——是什么意思?”她惊恐地看着手中的字条。“哦,怎么不认识这些字?它们也不认识我?而且,怎么发音呢?”
完了,既然不认识字也不知道怎么发音,葵丽塔只好壮着胆子走进一家一家的杂货店,手里拿着摊开的纸条,撞运气。
“对不起,请问你们有这货吗?”她问一位卖神药的雇主。雇主看起来经历了多年的岁月沧桑,头发全白,长长地盖住了半个脸,身上的黑色斗篷又破又旧,但他身上有一种气质,让他显出雍容华贵,还有善心,他不会拒绝葵丽塔。
“哪样东西?从没听说过,让我看看。”
葵丽塔恭敬地将纸条棒上,心想她可不是唯一一个不认识这些字的人。
“哦,真的,我可从没听说过这些药材配料,你用它们来做什么?”
“炼金术所需,”这是葵丽塔能给予的最好的回答。她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用来干什么——因为课没在图书馆上完,就终止了。
“炼金术?那上埃尔德巴伦,问那儿的人。炼金术行会在哪里,他们会告诉你。”
“埃尔德巴伦——那地方远吗?”
“是啊,远着呢,你恐怕要走上一个星期!就是说,如果你不陷于沼泽或被怪兽吃掉。”老人开怀大笑起来。
“哦?还有其他地方吗?”葵丽塔可不会武功,听那老人的描述,就让她腿发抖。
“你可以试试格芬塔楼。”
“格芬塔楼?”
“没听说过?那著名的格芬塔楼?那可是按伟大的朱诺塔修建而成的。”
“我从没听说过格芬塔,也没听说过朱诺塔,”葵丽塔一脸茫然。
“好啦,好啦,我看你是真正的缺乏知识,让我给你上堂迷你历史课吧。很久以前,有一位天神助我们和兽类决一死战……”
葵丽塔可真想听这故事,她没法克制自己:她天生就喜欢那些发生在久远、与她毫不相干的事。
老人的声音从平淡转为激烈,两眼也突然燃烧起来,有了闪闪的光芒,仿佛这故事给了他生命。
“我们和兽类相安无事地生活了许久,但突然间我们就转友为敌,谁也讲不清是怎么回事,总之,我们不再相信对方,我们的粮食和孩子,也开始失踪,这使得我们发誓以眼还眼。这位天神,带着他白光闪闪的光环,来到我们中间,助我们与魔兽决战。他只那么一挥他那能量无边的神手,就召来凶猛的龙卷风,这风将魔兽吹得远远的,就像狂风中的落叶,被狂风无助地卷到天涯海角。然后,又那么轻轻的一吹,就将我们眼中的绝望吹走,给我们的心中吹来希望。魔兽们再也不敢来我们这里——我们万众一心地将他们永远地赶走了。”

小店雇主闭上眼,露出一丝微笑,仿佛他就在其中,让记忆将过去恢复在眼前。
“吹两下,就完成这样的伟业?”葵丽塔两眼圆睁。
“只吹了两下。”
“就结束了战争,带来了和平?”
“是啊,”老人没睁眼,点点头。
“那……不令人相信!”葵丽塔觉得被那能量无边的神给骗了:他怎么会两下就将人类和魔兽永远分离开来?如果他能分开他们,也能联合他们。我——都在想些什么,啊?”
老人睁开了眼:“我们在说什么?”
“战争和格芬塔。”
“对,对,格芬塔。格芬塔是仿朱诺塔修建的,是为了纪念和感恩帮助我们赶走魔兽、过上好日子的天神而修建的。这塔代表天神超人的品质:力量和公平。”
“是吗?”
“这只是比喻给你听。我们这位天神,他的地位仅仅次于朱诺塔中的那位天神——只是我们谁也没见过这两位天神。传说中,朱诺塔中的那位天神,有七个品质。
“七个什么样的品质?”葵丽塔急急忙忙地问。
“第一是愿意献身,然后是忠诚,思维敏捷,做事专注,聪慧,力量和礼貌。”
葵丽塔边听边点头,仿佛这正是她要追求的品质。
老人突然苦笑了笑说:“以前,一个初心者,总是在这七个品质中挑选自己最崇拜的品质,然后将自己修炼成那品质的化身。可现在,人人各自定标准,让七个品质蒙受羞辱:谁也不信谁。”老人叹口气。
“我很难过,”葵丽塔一脸真诚。
“现在,很多人不想知道、更不愿记住这修炼自身的七条标准。”
“这两塔之间,什么联系着他们?”
“品质啊。我们天神的品质。”
“我们的天神——有姓有名吗?”
“我们的天神,不愿将姓氏留在人间,我们后人也就无从知道他是谁了,只知道他救了我们。”
“懂了。他本可以选择将自己的姓和名留在世上的,但选择了不留。”
谁做了英雄之事,不留名?而且是在拯救了一座城市之危后?
“我以为伟人做伟事,都是想留名后人呢。”
“嗯,”老人沉思了一会儿,“我认为你说出一个很有趣的道理:你相信人们做好事是为了出名,为了被人记住,留名千古,通过口传和文字被神化一永远永远?”
“不是吗?我的朋友阿塔碧——是这样说的。”
“那你的朋友是个悲观主义者。在这个世上,有人仅仅是出于他们的真心本意和信念,做伟大事业的,而不是为了某种条规——以此被人记住。”
小店店主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天空,“世界很大,也许有一天,你会撞上这么一个人,他会因心而促动,去为一个伟大的事业献身,而不仅仅出于个人的某种动机。”
风轻轻地刮起,吹动葵丽塔的发梢。葵丽塔向老者道了再见,往格芬塔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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