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分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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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芬镇又被称为知识城,许多初学者在自己的天使没有醒来前,都来这里静心学习和参加考试,如果他们能通过考试,就能在理解力上迈一大步,帮助他们沉睡的天使醒来。
只有两个办法让天使醒来:武艺高强,或者知识渊博。
五个女孩为了葵丽塔,来到这里。
“你不可能在武艺上超短,在脑细胞上也缺吧?”塞比亚说。
女孩们都为葵丽塔难过。她有高尚的目的,为孤儿院筹钱,但没有实现目的的手段,没人有闲钱给她,她得有门手艺去换钱。
从现在起,为了学会这么一个手艺,就得面对阿塔碧——七天二十四小时都会尽职的一位老师。
“所以,你要读书。你才十四岁。书,是要念一辈子的。”阿塔碧信心十足。
“一辈子?”葵丽塔一脸惊慌。
“咱俩回客栈读书吧!”不由分说,阿塔碧拉着葵丽塔的手,回客栈去了。
塞比亚、梨拉塔和梨克安娜则找人比武去。
第二天早餐后,梨克安娜和塞比亚与其他三个女孩道了再见,她们要去邻近一个镇子科莫多城,参加比赛。
许多行会大师,都在那里。
“我们——可以休息一天吗?因为塞比亚和梨克安娜走了?”葵丽塔问,有些暗自庆幸。“我们今天——有个好理由来感到悲伤。悲伤,是需要时间去感受的。”
“想得不错!”阿塔碧说,一点不被葵丽塔言辞所动。“我们三人留在后面的唯一原因,是为了你读书。我们的时间是用来读书的。化悲伤为力量吧,葵丽塔,读书去!”
阿塔碧指着图书馆的方向,就像命令一只小奶狗上厕所“坐下撒尿”一样的态度,命令葵丽塔,这使得葵丽塔很受委屈。可她还真像一只小狗那样很不情愿地哼了一声,向图书馆走去。
“别那样垂头丧气,仿佛让你受到天大委屈了,”阿塔碧在葵丽塔身后唠叨。“你,”她转向梨拉塔,“可以自由选择,想和我们一起走,就来。”
“谢谢,阿塔碧,我独自呆一会儿。”梨拉塔强力露出笑容。她从未和姐姐梨克安娜分开过,这是第一次,她感到心中有那么大的一个空洞,忍不住随时想哭,仿佛泪水能将那洞装满,然后,心,就能感到完整。
她不明白,姐姐为什么在躲避她?
几天来,她都感到心里堵。是为了天使醒来吗?
“好。但你知道能在哪儿找到我们。别担心,我肯定葵丽塔随时盼着你来看她。”
阿塔碧对梨拉塔好心的笑笑,转身追赶葵丽塔去。
梨拉塔静静地注视着二人的背影好一会儿,然后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那里,一个小湖在朝阳下闪光。
日日夜夜,葵丽塔都在专心读书,致力成为一个炼金术者。从商人转变为炼金术者是一条自然之路,是从第一级走向第六级的第一步,尽管二者之间的联系,葵丽塔并不明白,但她相信阿塔碧。
“商人只是靠买卖间的差,赚钱;炼金术可不同!炼金术者可以制造常人渴求的天药!”阿塔碧解释说。“你以后会明白的。”
“我现在不用明白?”
“现在?不用。现在,你要全力放在考试上。”
“不是学习上?”
“你现在的学习,是为了考试,”阿塔碧耐心地对葵丽塔解释道,“有两种学习:一是通过考试;二是激发灵感。现在,你是为何学习?”
“通过考试。”
“这就对了。他们考你的目的是让你通过一些标准,然后你就是资格在手了。你现在只需关注——通过考试。”
“以后我忘了学习的东西,怎么办?”
阿塔碧本可以就停止在那里,但她好为人师的天性使她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喋喋不休:
“有时,你学习是因为你喜欢你学的东西;有时,你学习是因为别人要你去学这些东西。”阿塔碧胸有成竹,“我知道你喜欢逛小店和讲故事,但现在要求你的是咬紧牙关学你不想学的、但非学不可的东西,不仅学,还要学好。学了,通过了考试,就把它忘了——这没有什么可怕。”

“……”
“别这样大眼瞪小眼地看我。你瞧塞比亚。她武艺过人——她的武艺胜过飞刀行会会长,但她也得通过最基础的训练后,才能被认同。这不容易。”
“是。”
“几年孤儿院的生活,一定教会了你一、两个求生的经验,对不对?”不等葵丽塔回答,阿塔碧接着说:“要顺利求生,你必须咬紧牙关做你不想做——甚至仇恨的事,而且还将它做好,无论你头疼、牙疼还是肚子空空。所以葵丽塔,你首先得将自己的空脑子装满知识——你必须先拥有后给予——”
“但我脑子——知识待不住呢。”
“让它呆住!”
学习一天记了大半天那些长得恐怖的拉丁文字后,葵丽塔就盼着去五个街区外靠城门的那些小店。很快写下阿塔碧让她买的那些用做实验的材料名后,葵丽塔就兴奋地去到那条繁忙的街区,浑身是劲地往前走。她知道她的天分不是读书,但为了能通过考试,她必须要“咬紧牙关”。
神经高度紧张如同拉到极限的橡皮绳,一来到人声鼎沸的街道,葵丽塔立刻全身轻松,她不知为何突然浑身充满了能量。
读书的最大回报,就是能心情轻松的逛街,没有压力!
“如果我能整天整夜的转店铺,多好!”葵丽塔对着炫目的阳光,大叹一口气。
“不过读了书后能逛街,也不错。世界哪里能都是好运?”
“葵丽塔!”
“是?”
“你能重复我刚读过的文字吗?”
“我……不能。”
“葵丽塔,你又做白日梦了!你需要注意听课!”阿塔碧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声音在图书馆回荡。
“女士,请……”图书馆员抬起头、站起身。
“我刚将那段文字给你又读了一遍,一共五遍了!你的耳朵和心都跑哪去了?你说你不能同时翻译这些文字和理解其意思,所以……”
“女士,请……”
“我就一遍一遍地给你讲解——”
“女士,这是图书馆,请——”
“可我在给你讲解时,你却在做白日梦——”
“好啦!我耐心地告诉你这是图书馆,但你不听,女士,出去!”
一分钟后,葵丽塔和阿塔碧同时被图书管理员推送到门外的石子路上。
“我们被赶出了图书馆?!”阿塔碧往四周看看,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她转向葵丽塔:“这都怪你!你不注意听课!”
“很对不起,”面带自责的葵丽塔说道,大大的棕色眼睛里充满泪水,双手不断**。
“我一生两次被踢出图书馆,一次教一个小女贼;一次为一个小商人。为什么教人读书这么难?是我的错,还是你的错?”
葵丽塔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阿塔碧叹了一口气:“你有羊皮纸和鹅毛笔吗?”
“有!”葵丽塔等待的时刻终于到了,立刻从挎包里取出这两样宝贝。
“既然我们被踢出了图书馆,那就把今天的课改成做实验吧。这是我要你去买的材料——全都列在这里。”
阿塔碧也快哭了——气的,但说完这话后,就跪在石子地上,铺展开羊皮纸卷,刷刷写下几行字,然后将羊皮纸卷起来,交给泪水汪汪的葵丽塔。
“立刻去店里将它们买回来,我回客栈等你。”阿塔碧双手压腿站起来,脸上带着悲哀,有些走不稳地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教一个心不在书本上的孩子,这是任何一个教育者的挑战,”她心想,知道自己遇上了最大的挑战。
“等等!阿塔碧,我身上没钱!”葵丽塔在后边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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