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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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玄气殿,玄气长老看到知闲将书抱过来,问道:“这次师弟又要拿什么书?”玄气长老是个办事严谨的花甲老人,但看他眼神清亮深邃,声音洪亮而又中气十足,为人严谨却不古板,所以蜀山弟子前来看书的都对玄气长老很有好感。
听到玄气长老询问,知闲赶紧答道:“这次师叔要的是符录和咒术的书。”
玄气长老从藏书和玉简中选出十几本书和几个玉简交到知闲手里吩咐道:“这次你这么高兴怕是师弟又想到了新的修炼法门吧,到时我这里又要多出几样功法了,哎!”
知闲见玄气长老叹气,不由问道:“长老,难道师叔又创出新功法你不高兴吗?”
玄气长老叹道:“高兴,我是很高兴啊,可是我看到师弟每个月都创出几种功法,我实在是太受打击啊,想我这接近百岁的老头子,现在竟然比不上一个小青年,嗨,或许这就是师弟所说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吧!”
知闲说道:“长老,您以前不是从来没说过自己老吗,就算被我师傅在修为上超过了,您不还是没有服老吗?”
玄气长老有些生气地问道:“知闲,你今年多少岁了?”
知闲恭恭敬敬的回答:“已经四十多了?”
玄气长老大声说道:“你看,你都已经四十多的人啦,师弟他才多少岁,估计不会超过二十吧,你看现在他都已经做你师叔了!”
知闲咋舌道:“那,那师叔他是天才吗?”
玄气长老怒声说到:“你现在才知道啊,我是每次你送书回来一次,就受打击一次,向我就快入土的人了,怎么还要受这种打击?”
知闲在一旁也是无语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只是自己一直把他当作师叔,所以认为一切都理所当然,没想到这里有一个大受打击的人提醒自己,才想起师叔比自己还小,自己修炼还真修炼到猪脑袋上去了,想到这,知闲很是沮丧,一路无精打采的将书送到吴涵所在的望月峰。
吴涵正抱着小兔子在望月峰外看风景,蜀山的风景是永远看不完的,脚下的云朵变化无方,悠闲的蜀山日子对吴涵来说是一种享受,不期然的想起‘听任庭前花开花落,坐看天上云卷云舒’这首诗句,摸着怀里正张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兔子,手里不时传来温软舒适的感觉,看着天边的浮云忍不住将手放在兔子的背上抚摸道:“兔儿,你是否知道我的过去呢?我以前又是谁?为什么我的脑海中会时不时冒出一些画面呢?如果不能解决这些疑惑,我想我以后的修炼再也别想有进步了。”说完又叹了口气抬头向天,眼神空洞而又迷惘。
知闲看到师叔正在那里闲坐,但也不敢打扰,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吴涵的身后打坐,忽然一个声音悠然的问来:“知闲,你为什么修道呢?”
知闲回想起自己刚来蜀山是师傅也问过这番话,但自己当时想也不想说道:“为了斩妖除魔,维护人间正义”现在自己还是那番话:“师叔,我上蜀山是为了学到最上乘的武功,斩妖除魔,维护人间正道。”
吴涵怀里的兔子明显反应激烈,在吴涵怀里挣扎,吴涵轻轻的安抚下它,然后嗤之以鼻道:“那什么是人间正道呢?”语气中明显不屑于什么人家正道,说完又反应过来说道:“你到底还是太年轻,缺少历练,待你以后见多了自然会知晓?”
知闲恭敬的答道:“是,师叔!”随即反应过来好像师叔年纪比自己还小,难道他就经历过。
看着知闲投过来的疑惑的眼光,吴涵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也无法回答,自己的这一切好像一直就是知道的,在自己破完蜀山大阵时自己元神看到的天地五行,日月乾坤,星辰斗转都记得清清楚楚,就是没有将自己以前的回忆记下来,导致现在很多东西自己明明知道,但是不会解释。吴涵看知闲还在看着自己,将一块玉简扔过去道:“这里有我新创的听风微剑,讲究轻巧柔和却有速度迅捷,将其中有用的东西你整理一下,想必你御剑飞行的速度和出剑速度会快上很多,对上与你水平相若的人可以出其不意。”
知闲顺手接过道:“谢师叔!”
吴涵摆摆手道:“好了,这只是给你练练看看效果怎么样,你走吧,我一个人静静。”
知闲恭敬的道:“是,师叔。”说罢御剑飞下望月峰。
吴涵看着知闲飞走的方向,笑道:“知闲资质上佳,可是太醉心于武学。”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嗓音道:“我已经劝了他好几遍,他还是这样,怎么脑子就是不开窍呢?”
吴涵看着深厚的身影笑道:“好了,元神师兄,你就不要抱怨了,有知闲资质这么好的徒弟就应该知足了,这次来是不是又想试试我的新方法。”
元神长老走过来在吴涵身边随意坐下道:“是啊,我按照你的方法用火攻击,以风加速,火借风势,没想到风竟然将火给吹灭了。”
吴涵说道:“那你是怎样做的?”
只见元神长老站起来运起火咒道:“起”只见元神长老左手间冒起了好大一团火焰,接着元神长老在右手间捏了个风咒道:“疾”接着右手便起了一阵旋风,吴涵看着元神长老左手火焰右手疾风,叹道:也只有元神长老可以一只手捏法咒,另一只手维持法术,这要求对灵力的绝对控制。接着只见元神长老将右手疾风推向左手,左手火焰接着摇摇晃晃,紧跟着熄灭。
元神长老向吴涵说道:“你看,就是这样,风一接近,火就不稳了。”
吴涵看完元神长老师法的过程就已经知道哪里出问题了,火元素极度的暴躁和不稳定,主要是缺少一个媒介物,这种媒介物要木元素来代替,向元神长老说到:“你有没有可能同时运起木元素和火元素。”

元神长老的这些还是有点得意,毕竟是他的拿手好戏,元神长老说到:“没问题”接着左手火木元素,没想到火势一下子旺起来,元神长老将火势减小,见吴涵示意,接着将风元素靠近,没想到果然或被吹起来,火被吹到很远落在山土地上竟然没有立即熄灭,反而接连烧了很久才慢慢熄灭。元神长老看着火烧的地方暗暗咂舌的道:“这就是你说的相生相克,我这只还是运用了非常小的一部分灵力,如果加大灵力,那我只要在那里烧一堆火,那敌人还不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被烧死。”
吴涵看着眼前的结果叹道:“这还只是加了三种元素,如果五种元素加起来,估计就是循环不息,少的时间会大大延长。”
元神长老也是摸了摸胡须,眯着眼惊叹道:“那的需要多大的控制力,估计世上除了你还没人能使出来吧?”
吴涵要了摇头不语,元神长老随意坐下来,看着吴涵抱在怀里的小兔子说道:“这只兔子跟了你这么久也该成妖了吧?”
吴涵怀里的兔子听到元神长老这么一说,登时往吴涵怀里缩了缩,吴涵摸了摸它的皮毛安抚了一下,低头看着小兔子向元神长老道:“如果它成妖就好了,我也可以找回以前的自己了。”
元神长老对此也是无奈,向吴涵说道:“好了,师弟,既然想不起以前的事就算了,掌门师兄不是对你说‘心安是福’吗,你就安心在蜀山修道。”
吴涵要了摇头道:“估计此事就是我的魔劫,如果不解决,估计今生再难进一步。”
元神长老看向吴涵说道:“你要走?”
吴涵点点头,元神长老拍了拍吴涵的肩膀道:“你到外面走走也好,估计过几年我也要出山历练以度过我的魔劫。”
蜀山金顶大厅内,独孤剑圣背负双手看着眼前惊才艳绝的师弟,说道:“好吧,你下山历练去吧。”
两日后,吴涵一人带着一只小兔子下得山来,出了蜀山,吴涵看着眼前的山脉,一时不知去往何处。吴涵正看着眼前的山脉,没想到这时一直在手上的兔子突然跳出他的怀抱,掉到地上,只见一阵粉红色的雾气升起,接着从雾气里跳出一个倾国倾城般美丽的妙龄女子,有着绝世的容貌的粉红如水晶般的眼睛,身着粉红衣裳,更奇怪的是眼前女子还戴着粉红兔帽,帽子上还有两只兔耳朵。吴涵看着眼前的女子很是熟悉,尤其是那张脸,不知在那里见过,只见那个女子在地上蹦蹦跳跳的大叫道:“闷死我了,闷死我了,整整六年了,我都还没说过一句话,啊,啊!”
吴涵看着眼前正在不知发什么疯的女子,向她平静的问道:“你就是那只兔子吧,说,你为什么会跟我上蜀山,还一致和我呆在一起。”
只见那女子停下来向吴涵走来,想要拉着吴涵的手,吴涵退后一步让了开来,冷冷的说道:“快说,你怎么跟我进蜀山的?”
兔儿看到吴涵竟然不认识她,本以为自己现出人形吴涵就会想起自己,想不到现在他却以怀疑和戒备的眼神看着自己,虽然早就有这种准备,但见到吴涵真得这样对自己,还是很难过,不由想上前去拉住吴涵,没想到吴涵又退后一步,兔儿不由眼里溢满雾气的看着吴涵,那很是委屈的样子很是楚楚可怜。
吴涵看着兔儿的样子也感觉很熟悉,尤其是那张脸是非常熟悉,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兔儿看到吴涵看着自己发呆,不由有些欣喜,向吴涵委屈的道:“渊哥哥,你不记得兔儿啦,你看兔儿就是根据你的样子化形的。”说罢还转了转身将身形展现给吴涵观察,只是那苗条的身形说不出的美丽动人,赏心悦目,怎么看怎么美丽,连吴涵常年修炼静心诀的人都感觉这一转夺去夺去了周围一切的光彩,整个天下好像就只剩下那随风轻柔转动的身影,看着那优美动人的身姿,含曲带翘的嘴唇,水汪汪的粉红眼珠,楚楚可怜的俏颜,吴涵也不由得迷醉了,随即一阵清凉感从灵窍传来,吴涵登时清醒过来,想到如果这等妖精要是到人间为害,不知祸害多少苍生,不由有了收服她的意思,但看她能在自己身边潜伏多年不被自己发觉,修为定比自己高,且她跟随自己多年也没有危害自己,可能没有坏意,看她脸上神色也是真的委屈,吴涵一时也难以判断,这一切都要怪那该死的记忆,万一以后因为记忆的问题伤到至亲之人,自己其不该死,吴涵第一次有了找回记忆的强烈冲动,不由摸了摸自己怀里的令牌,这是自己另一个唯一的线索了。吴涵抬头向兔儿期待的问道:“你以前就跟我在一起吗?”
兔儿摇摇头道:“渊哥哥是上蜀山的前一天碰到了兔儿,那时兔儿感到渊哥哥很亲切,就化形成与渊哥哥相像的面容,当时渊哥哥还很生气呢,还骂了人家?”
吴涵登时也想起来了,兔儿的面容和自己很像,只是自己现在已经长大了,身形面容也更加成熟,那张脸更应该像少年时候的自己。吴涵不由问起兔儿刚看到自己的样子,兔儿也是不知疲倦的和吴涵解释,期望吴涵能想起什么,闹了半天吴涵也只是有些映像,总感觉缺少一个关键点,到时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但吴涵总算还是知道自己以前叫吴孜渊,看着兔儿期待的表情,吴涵也感觉很是抱歉,对兔儿说道:“好了,兔儿,既然我以前给你取名吴璇兔,以后你就叫璇兔吧!”
兔儿‘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失望的道:“渊哥哥难道还是没有想起以前吗?”
吴涵上前拍拍兔儿的肩膀安慰道:“渊哥哥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兔儿闷声点点头并不说话,连刚刚从蜀山出来获得自由的快乐也冲淡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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