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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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不知道叶子还会不会来看自己,在他心里,是极其盼望的。雷霆静静的躺在床上,默默的想:“这个时候该是叶子下班的时间,叶子会来看望她的奶奶吧?”雷霆翻了个身,他把被子往身下压了压,雷霆感觉心烦气躁,雷霆暗暗诅咒闷热的天气、暗暗诅咒医院的空调转的不够快。忽然,雷霆听见病房的门响了,他的身体立刻僵直了,雷霆就那么躺着一动也不动,他听见有声音向自己的床靠近。“是叶子吗?是她来了吗?”雷霆侧身躺着,瞪大了眼睛,额头渗出汗珠。他想闭上眼睛,但是又怕自己的眼皮一动会被来人发现。雷霆的手紧紧的握着,他有点憎恨自己此时的表现,“雷霆啊雷霆,你是个男人啊,就是一个女人,你至于吗?又不是青春期……废物啊,真是废物。”雷霆听着脚步越来越近,他觉得自己的病服已经完全湿透了。
“你,醒着呢吗?”这声音像清泉一般流淌进雷霆燥热的心,雷霆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周围的时间也要凝固了。雷霆把身体翻动了一下,躺正。雷霆看见了叶子清澈如明月般的双眸。“啊,是啊。”雷霆极不自然的回答道。
叶子笑了一下,这是雷霆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叶子的笑,雷霆看的痴了。叶子的笑,就像盛开的花朵般,花的根就是叶子的心,花的蕊就是叶子的清澈的眼睛,这朵花开就在叶子清纯的脸庞上。
叶子看着雷霆炽热的目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轻轻的说:“打扰你的休息了吧?”
雷霆慌忙说:“不,不,没有,没有。”
叶子扬了扬手中的桔子,说:“送给你的,但不知道你是不是爱吃?”
“啊,爱吃,爱吃。”雷霆现在反而不敢看叶子了。
叶子笑道:“那就好,我剥给你吃。”
雷霆起身坐正,说:“我......我自己来,自己来。”说着,伸手去拿桔子。
叶子已经拿起桔子了,说:“你是病人,我来吧。”
雷霆的手悬在空中,不知所措。
叶子说:“一直很想感谢你那天在街上出手相救呢,可是我来的时候,你都在休息,所以......”
雷霆偷偷看了叶子一眼,说:“那算不了什么的,路过,遇见了,换谁谁都会帮忙......谁都会帮忙。”雷霆搓着手,不自然的说。
叶子笑着说:“雷警官你还挺谦虚呢......”叶子看着雷霆的样子,哈哈笑出声了,叶子说:“你紧张什么啊?看你头上都出汗了?”
雷霆被说中心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一味的说:“不紧张,谁紧张了?没……没紧张。”
叶子剥好桔子,放在病床边桌子上的小药盘里,说:“快吃吧,这里还有好多,想吃,我再剥给你吃。”
雷霆拿起桔子,几乎一口就塞进了嘴里。雷霆的嘴立刻变的鼓鼓囊囊的了,他忽然意识到,为什么要紧张呢?一个大男人看见女人至于这样吗?我可是警察,而且还是优秀警察……不过,紧张不紧张好像跟是不是警察没什么关系啊……但是我有什么紧张的?喜欢就是喜欢嘛!想到这儿,雷霆直了直身子,使劲的把一嘴的桔子咽下去,说:“你……是叶子......”
叶子有些惊异,雷霆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于是又拿起个桔子,边剥边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叶子呢?”
雷霆心想总不能把自己经常在咖啡店远远的看着她说出来吧,那样叶子不怀疑自己是变态才怪呢,于是,雷霆想了想,说:“我是警察啊,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呢?”
叶子笑道:“没想到你还这么大言不惭啊?警察就一定知道世界上的每个人吗?我不信!”
叶子的笑太美了,美的让人窒息,雷霆不敢再看下去了,他怕自己万一一下子说出“我喜欢你!”而把叶子吓到。雷霆轻咳了一声,说:“开个玩笑嘛,是给你还汤煲的同事说的。”
“哦,是那个警察啊?”叶子笑了笑说:“是不是每个警察都有职业病?见了谁都要查户口呢?”
雷霆“啊?”了一声,说:“查户口?”
叶子这时又剥好了一个桔子,她仍旧把桔子放在那个小托盘里,这让雷霆多少有点失望。叶子抬头看着雷霆,说:“是的,他问我叫什么,在哪住,问的我一头雾水。”
雷霆心想,毛蔚东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打听这么详细干什么呢?雷霆哈哈一笑,说:“他可能认为你长的像哪个通缉犯吧。”说完,拿起桔子,又是整个的塞进嘴里。
叶子愠道:“我?通缉犯?”
雷霆嘴里塞着东西,想笑却没办法笑出来,憋的脸都红了。雷霆这个样子反而把叶子逗笑了,叶子说:“好了,今天我来,也看见你了,感激的话也说了,现在我要走了。”

“走?”雷霆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暗想:“也对啊,难道让人家在这给你剥一晚上的桔子吗?”雷霆咽下满口的桔子,说:“哦,那路上小心啊。”
叶子笑道:“我去陪奶奶,呵呵。”
雷霆挠挠头,说:“哦,这样啊,那......谢谢你的桔子啊。”
叶子笑了笑,告别的雷霆,走出病房。雷霆看着叶子的背影,竟失神了。他太怀念叶子身上特殊的味道了,看着一塑料袋的桔子,雷霆不禁拿起来一个一个的抚摸着,他在回忆叶子的一笑一颦,他在回忆叶子仔细剥桔子的动作,甚至是叶子的呼吸声,雷霆也是记的非常清晰。雷霆仿佛置身梦境里,他甚至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来检验叶子来看自己是真是假,雷霆觉得自己很幼稚,但是在他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啊,让叶子再来一次吧。
正在雷霆置身云里雾里的时候,毛蔚东走进病房。毛蔚东看了看雷霆,捶了他一下,打趣道:“思春呢?”
雷霆的美梦一下子被打断,这让他十分郁闷。雷霆睁开眼睛,说:“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
毛蔚东提高嗓门,说:“咦?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看看你不行啊?”
雷霆白了毛蔚东一眼没说话。
“你小子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啊,那个漂亮的叶子来看过你吧?”毛蔚东自顾自的拿起桔子,剥皮就吃。
雷霆又白了毛蔚东一眼,说:“谁来看我,还要跟你汇报啊?”
“哎,你猜我是怎么知道叶子来看你的?”毛蔚东低声说。他见雷霆每理他,就提高声音说:“人家可是在走廊打电话呢。看样子,还是挺亲密的人打的。”
雷霆没让毛蔚东看出自己的表情变化,也没搭茬儿。
“切,我看人家肯定是在跟男朋友通电话呢。”毛蔚东嚼着桔子说。
“男朋友?”雷霆立刻坐正身子,问道:“你怎么就知道那一定是男朋友?”
毛蔚东拿手指点了点雷霆的胸口,说:“看,看,看,激动了不是?”
雷霆又躺回病床,说:“我激动什么啊。”
毛蔚东又吃了一瓣桔子,说:“这还不激动呐?你还以为把‘我喜欢叶子’写到脸上别人才知道你的心思啊?”
雷霆一把抢回毛蔚东又要拿起的桔子,说:“你小子还有完没完啊,再吃就没了。”
毛蔚东极度鄙视的看着雷霆,说:“你小子完了,我告诉你,你小子完了。”雷霆没理会毛蔚东,把塑料袋放进床边的小柜子里,重重的关上了柜门。
毛蔚东看了看雷霆,说:“喜欢归喜欢,人家可是名花有主了。”
雷霆捶了毛蔚东一拳,说:“哎,你小子没完了是吧?喜欢我就是喜欢,有主了我就不能喜欢了?谁规定的?”
毛蔚东白了雷霆一眼,说:“你算没救了。”
“切,有能耐你也找个喜欢的。”雷霆立刻反驳道。毛蔚东真想掐死雷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二人对视着,都不说话,过了几秒,就都暴笑出来,不过马上又意识到这是在病床,于是立刻降低声音,雷霆说:“好了好了,快说,你小子来到底干嘛来了?”
毛蔚东止住笑,说:“来给你报告好消息啊。”
“好消息?快说,怎么回事?”雷霆非常兴奋。
毛蔚东说:“现在已经掌握了杜明程洗黑钱的一些资料了。”
“哦?”雷霆坐起身,继续问道:“那么接下来,上面有什么安排吗?”
“哎?先别着急,还有好消息呢。”毛蔚东继续说着。“我们还掌握了一些杜明程在商业上的其它资料。或许,杜老爷子会感兴趣。”
雷霆不解,问道:“哦?究竟发现了什么?”
“这个杜明程,哦,还有那个Mical,有点暗渡陈仓的味道呢。你知道吗,他们在英国用自己的名字新注册了一家公司。而且,我们查过了,这个公司丝毫没参与洗黑钱。”
“哦?继续说。”
“嗯。”毛蔚东继续说道。“要说这杜明程也真是奸诈,用老子的公司来洗黑钱,而自己暗地注册公司,转移杜氏的正当经济所得。”
雷霆点点头,说:“我明白了,这招还真是狠呢。不过杜明程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他就没想过万一哪天事情败露,连累了杜老爷子吗?”
毛蔚东冷笑了一声,说:“豪门自古如此,在利益面前,什么老子、儿子,都是狗屁了。”
雷霆忽然觉得杜老爷子很凄凉,他问:“接下来要怎么做呢?局里怎么说?”
毛蔚东低声说:“是的,局里的意思是现在兵分两路,一方面继续观察杜明程的新动向,另一方面要根据我们已经掌握的情况,搜寻杜明程的犯罪证据。”
雷霆点点头,说:“那么,我能做些什么呢?”
毛蔚东意味深长的一笑,说:“听我慢慢告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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