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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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总是像幽灵一样,在游离与邪恶之间,伴着黑色,穿梭着……
叶子睡不着,她被一种莫名的烦躁包裹着。叶子推开窗户,尽管眼前只有烟雨迷蒙的细雨,它用全部的柔情紧抱着大地,散发着一种潮湿的心情。但是叶子并没有失望,因为在这个黑夜她只想撷取一份,一份夜的清香。
小时候,叶子就喜欢听着雨声进入梦乡,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长大,似乎开始读懂雨的无奈与忧郁,所以有点伤感了,父母亲的影像已经渐渐模糊,奶奶的病体又是如此脆弱。而今年的雨季在感觉中又是那样的异常,叶子看着窗外,静静的发呆。
人生总是这样聚聚合合,分分离离,生死离别都是人生必经的之旅,没有人可以避免的。叶子如是安慰自己,她实在担心奶奶的身体。其实在她的心底,还有一丝细微的疼,叶子把那种疼归置于感恩,她现在还在担心着雷霆。
心中“挂念”雷霆的,又何止是叶子一人?此时,杜明程和Mical正在房间里商议着什么。
“程,那个雷霆到底怎么回事?”Mical有些焦急的问。
“虽然具体身份还不清楚,但我敢肯定的是,雷霆必然和调查我们的警察有关系。”杜明程低声说。
Mical一惊,问:“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杜明程看了看Mical,说:“首先,他到来的时间,是投资伊始,我们的款项刚到位,而紧跟着英国就出事了。”
Mical想了想说:“是啊,可是现在什么事都没了,他们找不到我们的证据,我做的很小心啊。”
杜明程点燃一支烟,说:“警察不找我们,不代表没事,一切仍然要小心呢。”Mical点点头,靠着杜明程,把玩着杜明程的睡衣带子。
杜明程抽着烟,眼圈在二人之间弥漫,杜明程掸掸烟灰,说:“那笔款子,没有别人知道吧?”
Mical笑着说:“只有汇款的人和你、我知道。”
杜明程吐了口烟,说:“那边还是像以前一样单线联系吗?”
Mical点点头说:“是的,不过我把他们的每笔款子都记录着呢。”
杜明程眉头一皱,说:“这么做安全吗?不会留下把柄吗?”
Mical摇摇头,坐直身子,说:“你知道他们的脾气,万一哪天不认账了,这就是咱们保命的根本所在。”Mical看了看杜明程,说:“你放心吧,这笔账我藏的很安全,我把它放在......”
“嘘!”杜明程示意Mical不要说下去了,Mical会意地一笑说:“这个地方你肯定知道的。”
杜明程也是一笑,说:“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要出去玩呢!”说完,杜明程在Mical额头一吻,拍了拍Mical的肩膀,说:“我回房间了,有事情就叫我。晚安!”
Mical也回以热吻:“晚安!”
杜震进了房间,并没有躺下来睡觉。杜震和衣而卧,看着天花板,他在思考着、等待着,今天杜明程回公馆了,那个黑影儿会来吗?那么来了会发现什么吗?杜震忽然觉得有声音,于是他起身来到门边,把门拉开一条小缝儿,杜震米着眼睛向外看去,他看见了杜明程,杜明程刚刚从Mical的房间出来,脸上的笑意很明显。杜震心想:这么晚了,明程去找Mical有什么事吗?杜震看着杜明程走进自己的房间,关好了门。
杜震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点着了烟斗中的烟叶,杜震在想,自己有几年不问世事了,这个Mical和明程到底是什么样的交情,Mical能让明程这么放心的把一些生意完全交给Mical处理呢?Mical是个什么样的人,英国公司的事情Mical到底是什么角色,而美国市场以及其他市场的行情Mical到底知道多少?……在杜震看来,他认为他有必要调查一下这个Mical.
杜震此时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黑夜中的孤独者,风愈急,雨愈大,夜的潮水愈加汹涌。在不断组合而又不断撕裂的猜测里,杜震紧闭着嘴唇,任那一股酸涩而晶莹的泪花,在眼前汹涌,静静地漫过被寒风吹皱的脸,疼痛如刀割。杜震不知道,自己这么查下去,会是什么结果,是自己想象中的,还谁意料之外的?可是在杜震心底,总有声音告诉他,无论如何,杜震都是个失败者。
杜震闭上眼睛,心里更觉得凄凉,他想,如果有个人能在他身边听听他的心里话,或许自己还能好受些。杜震的思绪,不知不觉又慢慢飘回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里……

黑夜总是在人们的睡眠里一闪即逝。
雷霆又做那个血淋淋的梦了,雷霆惊醒后,用手使劲的敲打着脑门,这一幕,被查房来的医生看见了,医生忙制止雷霆的动作。雷霆斜靠在床上努力回想着自己童年里的父亲母亲,他不想回忆,可是又克制不住自己回忆。雷霆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母亲看着因为车祸而躺在病床上的父亲丝毫不理睬,后来父亲死在病床上,母亲竟然哈哈大笑,这是雷霆永远不能原谅的事情。父亲,这是多么让他快乐的字眼啊,儿时的骑大马,儿时的惧怕父亲的胡子茬儿,儿时的木头玩具……而母亲,几乎很少跟父亲讲话,只是拉着自己的手,站在海边,一站就是一天,全然不顾躺在床上的重伤的父亲……雷霆不想再想了,他闭着眼睛,深呼吸着。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雷霆静静听着,没睁开眼睛。雷霆感觉到有人在靠近自己的病床,来人慢慢停住脚步,似乎俯身下来看着自己。雷霆的表情肯定极不自然,至少雷霆的心里是极不自然的。他在等着来人下一步的动作。对方细细的呼吸使得香气渐渐向雷霆袭来,他想睁开眼睛看看来探望自己的……叶子。雷霆知道,来人是叶子,昨天的汤煲上,有这种香气。雷霆想睁开眼睛,想跟叶子说说话,聊聊天,哪怕是近距离看一眼也好。可是雷霆又不舍得破坏这种安谧,这种心灵的交汇。雷霆就这么闭着眼睛,静静的闻着袭人的香气。
叶子是趁着清晨的薄雾未散时,踩着昨夜积起的雨水赶到医院的。对于叶子来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看望雷霆,好像冥冥中有个力量,驱使自己来看雷霆。奶奶还在熟睡,想是夜里的雨惊着奶奶的好梦而在清晨补觉呢吧。叶子没打扰奶奶直接来到雷霆的病床前。
叶子在仔细的看着雷霆头上的血痂,看的她心直疼。叶子轻轻的说:“疼不疼呢?”说着还抬手欲抚摸那些伤疤,雷霆真切的感觉到了叶子的一举一动,雷霆似乎有所期待,又非常紧张。不过叶子的手在离雷霆的脸大概1毫米时停住了,她好像回过神似的“嗖”的把手抽回来,叶子笑着看着自己的手,摇了摇头,又看了看雷霆,走出病房。
雷霆又是汗湿整条床单,但此时的他还在闭着眼睛,享受着那种特殊的香气。
不过很快,这种温馨的气氛就被忽然闯进门的杜芊芊打破了。
雷霆睁开眼睛,皱着眉头看着杜芊芊,心里直骂这小妮子!
“雷霆——”杜芊芊哭丧着脸叫着。
雷霆没好气的说:“谁惹到你杜大千金啦?”
“还不是你啊?好好的干吗非要今儿早晨闹情绪呢?”杜芊芊怪道。
雷霆听的一头雾水,杜芊芊见状,解释道:“本打算今天接你回公馆的,医生也答应说如果你一直没事就可以回去,可是据说刚才你情绪不稳定,医生就说要观察喽。”
雷霆笑道:“我在这不是挺好的吗?干吗去公馆呢?”
杜芊芊立刻嘟着嘴大喊:“为什么不回去?公馆不好吗?”
雷霆笑而不答,杜芊芊气急,捶着雷霆的胳膊。雷霆有些烦躁,大叫一声:“够了!你不要总把自己当做小孩子!”
杜芊芊吃了一吓,惊的没话说了。心想:“今儿雷霆的确情绪不稳定啊。”
雷霆摆摆手说:“好了,我没事了,你回去吧。你回去转告杜老我很好,别让他担心。”
杜芊芊扭头不理雷霆,想继续留在这儿。雷霆威胁似的说:“让我安静会儿,别让我每次都对你喊!”
杜芊芊自知拗不过雷霆,起身说了句“那你要保证自己没事哦”就走了。
但是今天这间病房就注定安静不了啦,杜芊芊派来送汤的人刚走不到1小时,毛蔚东就进来了,毛蔚东看着床旁边小桌子上的汤煲,说:“咦?你小子好命啊!天天有人送汤,说!今儿是谁?叶子?杜芊芊?”说着,还打开汤煲,边闻边说:“嗯,味道还不错嘛!你怎么不吃?不吃我吃了啊!”
雷霆瞥了一眼毛蔚东,说:“吃吧吃吧,噎死你得了!”
毛蔚东听罢,大快朵颐起来,最后还打了个饱嗝,说:“肯定不是叶子送的.......不过即使是那位杜芊芊送的,你也用不着这么恶毒,诅咒我噎死啊。”
雷霆白了一眼,说:“别得便宜还卖乖,快说,今天来有什么指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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