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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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仍然不断起伏的骼髅头,想了想说道:“娘的,这可能根本不是什么龙门阵,估计是什么术士弄出来的八阵图什么的,我们光顾躲避骼髅头,不知不觉就偏离了方向了。”
猴子问道:“刚才是什么龙门阵,现在又是八阵图,六子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东西?我肚子都饿扁了,还要被这些蚂蟥吸血,你倒是想点折,出了这鬼地方再说。”
我顾不得和猴子细细解释,只大概说道:“我们肯定是踩到什么东西把这些死人头给引了出来,但现在看来也没什么来攻击我们,除了这些该死的蚂蟥和虐虫。这些死人头的目的也就是迷惑我们,让我们迷了方向,我想现在我们只要有根绳子,把它扔到岸上,我门摸着绳子就可以出去了。刚才只是自己吓自己,什么阵图什么鬼怪都是假的,不要被他们下破了胆迷了心智。”
猴子嘘了口气道:“这个办法好,你怎么不早说。可是,我们现在哪来的绳子?”
我说道:“猴子你忘了,没有绳子,可这里边水草还是有的,我们可以用水草搓一根绳子,我们不要顾忌这些骼髅头,闭上眼睛就可以出去了。”
猴子点点头,表示同意。我们俩便就近扯了几把水草搓起绳子来。并且估计从这里到岸上的距离,觉得绰绰有余了,便顺手拣了一个骼髅头拴在绳子上,奋力摔上了岸。
这个方法马上就见了效,我和猴子终于相扶着走出了这片沼泽地,一上岸也顾不得喘口气,赶紧脱光了衣服抓蚂蟥,趁大雨把衣服身子都清洗干净要紧。
只见猴子和我身上到处都被蚂蟥叮,一扯下来立即就是一条血线。特别是猴子大腿的伤口处,密密麻麻叮了好几根,蚂蟥吃地肥肥的,全身还有黑绿相间的纹线,花花绿绿,看得我头皮发炸。猴子还要开玩笑说要不要来个人血汤,鲜味肯定不错。幸好这蚂蟥一叮,竟止住流血了。
我们两个裸着身子接受大雨的洗礼,还好两个人身上虽然伤痕累累,但幸好都是擦伤撞伤,疼痛是有,但手足都灵活,也不碍事。倒是猴子**上那一处,伤口处痛得嘴歪歪,也没什么大碍,我还特意看了是不是有蚂蟥顺着血管钻进去,如果真如传言的那样岂不是要了小命了。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民间传说大多是扑风捉影,都是特意添油加醋用来吓唬小孩子的,可见还真是害人不浅、但是要紧的是涂上止血消炎的药才行,不然发炎得了破伤风就惨了。
劫后逃生的快乐使我们暂时忘记了饥饿和现实的危险。那就是我们依然还在丛林中,武器丢失殆尽,连包都还在对岸,火种也没有,这样下去我们俩肯定撑不过晚上,鬼又知道我们这又是什么地方。多担搁一分钟,便是多一分的危险。
猴子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一开口就骂道:“娘偷人,这样下去不死才怪,不行啊六子,我们必须回去拿会我们的包,至少里面还药品和砍刀,那是我们唯一生还的保障。”
我说道:“没想到这次出来这么艰险,几次都差点见了阎王。我也是这么想,什么都没有我们肯定得翘辫子,可我们又怎么才能拿回包呢,我可不想再喂蚂蟥和面对该死的娃娃鱼了,何况对岸的狼群也很有可能没有离去。”
猴子道:“那不会,狼这些年都成了精,这丛林哪里都能弄倒吃的,没必要死守着我们吧。”想了想又问道,“六子,以你之见,娃娃鱼怎地这么大又么凶火,娘偷人的不比蟒蛇还恐怖?”
我说道:“照我的认识范围,也就大概了解一点,娃娃鱼实际上并不是鱼。”
猴子奇道:“不是鱼那是什么?”
我只好跟他背书,一一道来:娃娃鱼是我国体型最大的两栖动物,猴子你刚才也见了,它的外形其实有点象壁虎,娃娃鱼与鱼类的最大区别是,这家伙可以用肺呼吸。
也就是说,娃娃鱼是两栖类动物,猴子你晓得两栖类动物是个么子概念不?就是水里、陆地都可以生存,打个简单的比方,鱼,靠的是用鱼腮呼吸,而人,靠的是肺来呼吸。
猴子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我就边拧干已经千疮百的破衣服上的水一边继续跟他讲:
两栖类动物从水生过渡到陆生,它的鳃就消失了,但它具有比其它任何动物更多的呼吸方式,这反映了两栖类开始适应陆地生活,但并不完善的过渡情况。不同种的两栖类,或同一种的不同阶段,或在不同生活状态下,分别进行鳃呼吸、皮肤呼吸、口咽腔呼吸和肺呼吸。
娃娃鱼白天一般栖息在石缝或岩洞中,夜间才出来觅食。以水中的鱼、虾蟹、蛙和水生昆虫为食。
但是娃娃鱼是一种比较笨的动物,又不善于追捕,只是隐蔽在滩口的乱石间,发现猎物经过时,进行突然袭击。因它口中的牙齿又尖又密,猎物进入口内后很难逃掉。它的牙齿不能咀嚼,只是张口将食物囫囵吞下,然后在胃中慢慢消化。娃娃鱼有很强的耐饥本领,甚至二、三年不吃也不会饿死。它同时也能暴食,饱餐一顿可增加体重的五分之一。
当食物缺乏时,娃娃鱼还会同类相残,甚至自己下的卵都不放过,拿来当作充饥救命的粮草。
每年七、八月间是娃娃鱼便开始产卵,跟人一样,这娃娃鱼也是讲究卫生的典范,先由雄娃娃鱼将洞**清扫干净后,雌娃娃鱼才进去产卵,一次可产卵300—400枚,产完卵就走了。所有监护工作都由雄娃娃鱼担任,它常把身体弯曲成半圆形将卵围住,或把卵带缠绕在身上,以防被水冲走和遭敌害的侵袭。直到幼娃娃鱼孵出才离开。
猴子道:“六子,行啊,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光辉的一面,照你这么一说还真长了见识。那按理这娃娃鱼也就跟青蛙差不多大,这个却跟鳄鱼差不多,一直追着我们不放,这又是什么道理啊道理?”
关于这个我也不清楚,只好如实道:“不瞒你说,我也是从书上看来的,最近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一带丛林山清水美,确实是娃娃鱼生存繁殖的好地方,但究竟是什么条件造成它个头那么大,我就弄不明白了。”
猴子道:“娘偷人,说来说去还是整不明白,这会我也不想弄明白,就想架个铁锅,把那家伙的肉一片片割下来煮,再弄点儿野葱野山椒,肯定奇鲜无比。”
一想到吃,我也立即感到饥肠辘轳起来,大半天的没吃东西,铁打的身子也架不住饿,我说:“猴子你就别提吃的了,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弄来了也搞不熟,我肚子里的蛔虫都要爬出来觅食了。”
猴子道:“是蛔虫还好,是蚂蟥你就糟糕了。”
说起蚂蟥,我不由一怔,仔细看时,多数蚂蟥已经被雨水冲进沼泽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沼泽地已经是一片汪洋,里面居然还有鱼在跳。沼泽地的水面已经与深潭的水面平行,所以很多鱼都被冲了上来。上游的水太急,无论如何我们也过不去,只有经过水潭过岸,我们才能拿到包里的东西。因为事先做好防水准备,里边的东西应该还可以用,我突然有了计较,道:“猴子,我们必须去搞点木条来。”
猴子一愣,随即一拍大腿,道:“娘偷人,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弄条木筏,我们就可以当渔翁了。”
为防山里的荆棘将本来惨不忍睹的皮肤再划破,将湿湿的衣服拧干了围在腰间,便立即分头行事。
我正在找木条,只听见猴子在一头大呼小叫,我一听赶紧冲过去,一下子被猴子惊呆了,只见茂密的树叶中居然还有一座青砖瓦房,猴子撅起**在大门口跪着,好像在举行什么古老的仪式。
我大声喊道:“猴子,你搞什么鬼?”
我以为猴子中了什么邪,冲过去就想照**踹他一脚。
只见猴子转过身来,食指撮在唇边,嘘了一声。然后又转过脸去,继续刚才的姿势。
我不敢确信猴子见鬼了,但从他那张扭曲的脸来看,这里肯定不是善地。无论如何现弄醒猴子再说,我一把拖过猴子,朝他那张瘦脸一把掌打过去。
这一下出手有点重,嘴角都渗出血来,猴子立即暴跳起来,道:“六子你娘偷人,怎么打起老子来了。”
我疑惑地看着猴子,眼睛里干干净净,除了那几根长毛湿泸泸地贴在额头上、说话时落出满口黄牙、偶尔结巴外,确实也不像中了邪的样子,可是,刚才他在做什么呢?便开口道:“那你刚才在做什么,神叨叨的。我刚才好像见有个不干净的东西附在你背上,怕你被上了身,现在看起来没事了。”
猴子闻言立即跳了起来,狗一般地扭过腰手往背上掏,嚷嚷道:“六子你也别吓我,我还真觉得这地方不正常。”
房子里从就算是大白天也很黑,没有一点光线。我注意看了下刚才猴子视察的地方,原来上面盖着一块石板,仔细看去,原来石板上刻着一道符。

符上面画的什么我看不明白,只是突然想起爷爷给我的老皇历里的三道符来,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只听猴子道:“六子,我看这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肯定道:“对,猴子,依我看这里面非但没有好东西,可能是一些特殊的东西,不干净,我们最好不要动,否则会有麻烦,我们还是先去弄吃的为妙。”
猴子道:“正是。”忽然有点不相信我似的,说道,“你小子自打咱俩出来就没说过真话,一步一步把我撮弄到这里,老实说你心里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好让我何爷心里也痛快点。”
我看着猴子那副较劲的样子真是苦笑不得,其实我心里没一点私心那也说不过去。最近看爷爷的笔记看多了,心里总有一股冲动,想试一试湘西丛林里这碗水有多深。假如真能找到宝贝,这辈子也不打算再回坡脚村了。这个地方给我留下许多无法磨灭的记忆,仿佛身上的伤痕,看一眼就会想起那些难堪的过往。
可是经过这俩天的体验来看,就算我有地图,并能从爷爷的日记里学到不少东西,但是凭我现在一个人的实力,肯定是远远不够,也就是说我需要帮手。
于是我如实对猴子道:“如果不出我所料,这里面肯定是恶鬼的封坛,里面封住的可不是一般的鬼魂妖孽,而是有不死之身的童子殭尸。万一不小心放了出来,他喝的第一滴血便是我们俩的,所以千万不能动。”
我看猴子有点似信非信的样子,接着道:“猴子你看这房子,下面一层四面都是光秃秃的砖墙,没有窗子,这种格局其实就是以前的死尸客栈。木制的楼梯已经霉烂,墙壁上还有污迹,说明这里曾经有过变故。”
猴子道:“莫非是尸变?”
“正是。”我肯定道。
“那我还是不住这鬼地方,阴森森地吓人。”猴子搂着双肩道。
“外面那么大的雨,只有这破楼还能躲一躲。咱们先去弄点吃的,烧个大火,就不怕了。再说了,现在赶尸这一行都已经失了传,这地方也就当一破庙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猴子显得十分无奈地道:“那好吧。”
山里的枯木很多,一会儿就找起了七八根,在割了一捆青仝蔓扎扎实实地梆紧,一个木筏就做好了。再弄来一棵小树,砸掉枝桠,权当撑杆,木筏便能下水了,我干脆把衣服脱了,戳了几个洞,做成了一个网兜,准备捞鱼。
因为木筏沉重,过沼泽地时仍然费了不少劲,但猴子却也捞到了一条两斤来重的细鳞鲤鱼,足够我们吃一顿了。
我们小心将木筏下了潭水,没有包连火种盐巴也没有,吃生鱼可不行。猴子都高兴万分,无论如何有得吃了,身体才是革命最大得本钱。
在决定谁上岸取包的问题上,我和猴子的意见又发生了分歧。猴子被狼吓怕了,说什么也不上去。为了显示民主,我们以“剪刀石头布”来分胜负,三局下来,猴子成了胜者。
我猫着腰爬上岸,除了风声弄得草丛哗哗响,其实什么也没有,我顺利取到包回来,便催促猴子快走,实在饿得不行了。
我和猴子奋力划水,刚走到潭中央,猴子吹牛皮的瘾又上来了,道:“六子要不是你把娃娃鱼吓着,这会我肯定卑服它。”话还没说完,这时从上游突然漂下个东西来,在水潭里打了个转就浮了上来。猴子眼尖,大声嚷道:“童尸!”。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一具童尸,小脸被水泡得惨白,眼珠都要鼓了出来,全身也都被水泡得鼓账了,双手和腿都是下弯的姿势,成一个背弓,头抬了起来,好象真的是在看着我们。加上猴子的声音一惊一乍的,把我都吓了一跳,不禁骂道:“猴子你有点出息行不?一具童尸就把你吓成这样,哪像个干大事的人。”
猴子表情怪怪的盯着那童尸道:“六子,你信不信,他在看我。真的,他在看我。”
我心里不禁咯蹬了一声,心想这里边不会真的有什么鬼怪吧?便操起手里的木棍道:“别怕,不就一具童尸嘛,大白天的,难道活人还怕死人不成?”
刚说着,我只觉得水流涌动,脚下的木筏立即剧烈颤动起来,那具小孩的尸体也跟着在水里转起圈来。
起先还比较慢,后面越转越快,要命的是居然围着我们的木筏,转个不停。这水也形成了一个漩涡,我们的木筏也跟着转了起来,我顿时急了起来,恐怕这娃娃鱼又要发飙了。
我一下子觉得恐惧异常,这种怪事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去破解这种冤魂的纠缠,只听猴子道:“坏了,刚才我们肯定得罪河神了。”声音带着颤抖。
他奶奶的,今天到底是撞上什么邪了?我见猴子已经紧张的不可自持,心里不禁骂道:“狗日的,就这点胆量还出来混,如果遇见皇军肯定要当叛徒。”
来不及细想,轮起木棍来在水里一顿乱戳,那童尸终于一下被我戳着,一下子沉入水里不见了。
这时水流越转越急,猴子又惊叫起来:“娘偷人,怎么到这里了。”说完也学我一样,用木棍戳了起来。
这童尸的身体被水泡账了,经这么一戳,立即面目全非,益发恐怖起来,吓的猴子差点把木棍都丢了。
只听水面突然一震,木筏一下子失去平衡,猴子涉不及防,扑通就掉进水里去了。
我幸好抓住木筏的边缘,稳稳地抓住了,没有掉下去,但这一下把我吓得着实不轻。这水下的娃娃鱼这么凶猛,猴子恐怕是凶多吉少。
我好不容易稳住木筏,大叫:“猴子,猴子。”
只见水花一分,一个尖尖的脑袋钻了出来,叫道:“六子,我在这里。”
我心里一喜,立即把手里的木棍递过去,急道:“快,抓住它。”
猴子抓着木棍快速游过来,只见后面水花四溅,巨大的娃娃鱼追了过来。一只大手顷刻即至,一股水流把木筏一下子冲了老远,幸好猴子手抓得紧,一直没有松掉,但离木筏始终还有一段距离。
娃娃鱼的速度极快,眼看猴子就要被抓住,此刻那具童尸不知什么时漂到了猴子身边,猴子顺势把那具童尸一送,一只大手便将尸体抓住了,瞬间被拖入水里,水面立即就恢复了平静。
猴子终于爬上木筏,喘着粗气,刚才那一幕把我们惊出了一身冷汗。
下了这么久的雨,上游肯定在发洪水,估计是谁家的小孩掉水里,又虽着山洪漂了下来。没想到这娃娃鱼,可能就是靠吃尸体长大,难怪如此的巨大又这么凶狠。
猴子被刚才那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我连忙催促道:“快,快走!”
猴子如梦初醒,两个人奋力划去,登上岸时,只觉得刚才又被惊走了三分魂魄。
踏上陆地的时候,才终于松了口气。从昨天到今天,连惊带吓,心里已经疲惫到了极点。猴子说现在最大的愿望是泡进热水里好好洗一洗,再吃三大碗炸酱面,睡他个三天三夜,可是这荒废了的死尸客栈可是什么也没有了,显得空落落的,有股怪异的氛围,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总比淋雨要强多了。
客栈后面居然还有半把起了虫丝的干材,这东西一点就着,烧起来火势很旺,再加点湿材一烧,便辟里啪啦地火星四溅。我们又在林间草地上捡了不少鸡蛋菌,用衣服可以包一大包。这可是蘑菇中的上品。这蘑菇顶部是漂亮的黄色,从中间向四周依次清浅,像象牙似的的肉腿,还没烤熟就让人觉得味道肯定不错。
猴子烤熟了鱼,闻了一下道:“这味儿真香,湘西的细鳞鲤鱼,绝对地正宗,比起吃死人的娃娃鱼,味道肯定要好。”
我说道:“猴子你就先别恶心了,闭你的鸟嘴,呆会让你尝一下六爷的烤鸡蛋菌,保证让你终生难忘。”
“嘿嘿,期待,相当期待。”猴子笑道,给我分鱼。
当树枝燃尽,深红的碳火正好用来烤蘑菇。我用匕首将黄色的蘑菇剖开,再摊在碳火上烤,然后细细地撒上盐花和辣椒,蘑菇便在碳火上冒着水泡,吱吱响着。当水份快蒸干时,一股清香便迷漫开来。
猴子深吸了一口气,道:“六子,你行啊。除了煮着吃,没想到还有这等吃法。”说着就捡一快吃了起来,烫得脖子自缩,眨巴着嘴道:“香,不过没尝到究竟怎么味,再来一块。”
我怕一下子被他一个人吃光,于是俩个人抢着吃了起来,香嫩柔软得蘑菇,加上肉味鲜美的烤鱼,我们暂时忘记了今天的疲惫。
吃完了东西,浑身才觉得有了点活气,趁猴子坐着养神的当儿,我却要抽空看好好一下爷爷的笔记,说不定有助于我们逃脱这个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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