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水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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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猴子这人精瘦,其实这家伙是肌肉多脂肪少,浑身都结实,所以能吃,一觉醒来就找吃的,还兴奋得大喊:“六子,吃烤狼腿咯,新鲜狼腿。”然后跟我一样愣住了,奇道:“咦,狼那去了?”
看猴子悻悻的搔头皮的样子,仿佛丢了魂似的,答道:“估计是被什么野兽给抢食了,这林子里别看平时见不着猎物,可是你也看见了,蟒蛇,野猪,狼,哪一样都是危险动物,哪一样都饥肠辘辘,说不定都还盯着咱呢。”
猴子很麻溜的下了吊床,那个搔头皮的动作仍然继续,仿佛大人物在高度紧张的时候在研究重大决策一般,寻思道:“六子你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咱不也不尽说些没用的,关健是口粮,何爷我不吃早饭比没有妹子赔睡还难受。奇怪,就算吃了也给我留点骨头,难道晚上有人来过不成?”
我被猴子的想法吓了一跳,想想昨天晚上做的梦,直觉得从头皮到脚都发冷。我说道:“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弄点吃的,吃完了好上路。奶奶的,昨天紧张得**痛。”
猴子道:“那是,想想昨天一天都有点后怕,何爷我好歹也也枪林弹雨走过来的,什么自以为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过了,可昨天那场面,那家伙那是相……当惊险。”
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要是今天再来一次,咱俩逃不逃得脱还很难说,这次进山太鲁莽了点,猎枪折了一支损失实在巨大,手电也少了一支,奶奶的,最可气的还是这鸟电池,他奶奶的也太不经用了。”
猴子道:“娘偷人,我要是不是尸挺着回去得找那娘们算账,不摸下她**显示不出我何爷的手腕。六子你拿点纸给我,昨天晚上吃得有点多,现在想要排地雷的冲动。”
我笑道:“猴子橡你这样的俗人还用纸,直接削根棍子刮两下就可以了。再说狼是狗的祖先,说不定会替你舔**。”
猴子道:“六子你就别说笑了,吃喝拉撒睡,那是人生五大乐事。世界上很多的真理都被人发现了,我唯一发现了一个你可别轻易跟别人说。”
我递给猴子一把纸,说道:“你就别磨蹭了,放你的炮去吧。”
猴子嬉笑一声,道:“真理呆会告诉你。”然后转进林子里去了。
我怕猴子的臭气坏了风水,把背包武器都带到河边,蹲水浅掳点水稍微洗漱一下,实在怕怪物突然钻出来,我的小胆可经不起连惊带吓了。
谁知还不到一分钟,林子里一声惊呼,猴子又在大呼小叫起来。我暗道不好,猴子肯定又有危险了。
我提了猎枪就奔了过去,猴子已经被掀翻在地,衣服裤子都被撕烂,大腿上血淋淋的,大概是被狼撕掉了一块,此刻痛得大骂。
我一边喊猴子一边举起猎枪瞄准正扑在猴子身上的狼,也顾不上猴子一声沉闷的枪响,狼被击中腹部,枪声和惨嚎立即把围攻的狼震得朝后退出。
我连忙拉起猴子就跑,猴子还算清醒,知道猎枪也就能放一枪,狼鬼精鬼精,肯定没等到我装好火药的时候就扑上来了,所以忍着剧痛,跟我往河边跑去。
我明知道河里有怪物,但是这是唯一的机会了。与其被狼撕烂,还不如被怪物活吞来得痛快。
河滩上的空地虽然不大,但对于我和猴子来说简直就是生与死的距离。要不是那一猎枪起到了威慑作用,争取了一点宝贵时间,不然以狼残忍的本性,绝对不可能让我们全身而退。
我和猴子扑通跳入水中,几条狼也正好追至岸边,狂怒得仰天长嚎,在岸边来回奔腾。
才脱离狼群,又自动投入怪物的怀抱,真是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只怪出门没有给祖师爷烧三柱香,所以才落得今天这下场。
尽管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好提防怪物攻击,可是我手里就一杠猎枪,在水里只能当棍子用。猴子嘴都痛歪了,这回趟不趟得过去就看命了。
猴子的伤腿被冷水一泡,立即又呲牙咧嘴起来。红色的血液在水里湿释变淡,我担心猴子要不失血过多,要不就真的要挂了。
猴子此刻也发现了怪物的存在,向我打着手势,意思询问那是什么东西,有没有攻击性,逃还是不逃。

我连忙打手势告诉他,如果跑得慢就没命了,这怪物很厉害,那么大个身躯,不知道要多少食物才能填饱。
猴子一看情形急了,转身就朝对岸游去。怪物已经发现我们,已经尾追而来。
猴子游在前面,腿上还渗出丝丝血液,也没来得及包扎一下。只听水声暴响,怪物已追至我身后,我急忙转身把猎枪横在身前,不管怎么说,至少也能挡它一挡,别无它法。
怪物一下子冲了过来,水花分开,也许是猴子身上的血腥味太浓,竟把我撂到一边,追猴子而去。我怕猴子被怪物吞了去,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了怪物的手。
这怪物突然发处一声婴儿的啼哭,吓得我头皮麻炸炸的,但我死命抱住怪物的这双手,也不敢轻易松开。
因为我死命地挂在怪物身上,前行的阻力大了些,怪物又急于响摆脱我,速度就减慢了下来,不禁又发出两声啼哭,真真切切是婴儿在哭。
难道这是什么鬼胎不成?这河滩难道是用来埋葬早死幼儿的,怨灵成了精,所以有这怪胎?
我越想心里越乱,怪物摆动身子,手不住的乱动,又滑腻,差一点手没抓牢就松开了去,只好扔掉手里的猎枪双手去抱。这时才注意到怪物这手,又短又胖,只有四指,如同婴儿的手臂一般。
我突然间想起,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娃娃鱼,却不是什么鬼怪。如此心一宽,少了很多顾虑,就好对付多了。
听老人讲坡脚进深沟这一带多瀑布多、深潭多,河水清澈凉爽,是娃娃鱼的最佳栖息地,以前经常有人冒险进林抓。这几年封山养林,加上种种骇人传说,已经娃娃鱼被列为国家保护动物,就很少有人再敢进来。
传说娃娃鱼是送子娘娘给五条有功的神龙送来为他们把守山门的,那英明神武的真武帝上了天宫,修成了正果,为感谢五条神龙相救之恩,就问五条神龙有什么要求他会尽力满足他们。一条神龙来到人间一游,有心留在风景秀丽的地方修心养性,真武帝就为他们每位安置了一个龙潭,然后请送子娘娘给一条神龙送支几个守门的娃娃解闷。
送子娘娘怀里抱着娃娃来探望,见神龙们都居住在水里,就将怀里的娃娃往水潭里一丢,那些娃娃一见水都“哧溜溜”地钻进鱼腹投胎转世,变成了有手有脚,会夜间唱歌的娃娃鱼。所以,当地百姓只要见到水中戏嬉的娃娃鱼,就知道顺着这潭水可以找到龙宫宝殿。
这娃娃鱼亦称大鲵,一般喜在春汛之际随潮而起,与水而戏;累了,就从水中跃起,婴儿般卧于潭边青石之上;冬天则深藏石中不出。能发婴儿般的叫声,我们听到的婴儿啼哭,就是这家伙发出来的。
按道理讲,这娃娃鱼大的也就20公斤左右,小的如同蝌蚪般大,这只却怎地如此巨大?
没容许我想太多,娃娃鱼拼命地甩着身子追击,猴子水性虽然不错,但怎比得上娃娃鱼这等水生动物,眼看就要追上猴子了,张开大口就咬。
我急中生智,腰间别的匕首此刻不用,就再也用不着了,于是空出手来,抽出匕首就朝鱼腹部刺去,这一刺没及手柄,插的很深。
娃娃鱼受此重创,感觉吃痛,身子猛然甩将起来,只觉一股大力即将我甩出水面,还没来的及换吸一口气,就重重掉进了河滩的沼泽地。
我几乎是横着身子掉进去的,在落地的一瞬间稀泥溅了起来,于水一样不着力,在这样的沼泽地里再大的本事都没用,估计有不少动物陷里头就出不来了。湿软的淤泥瞬间合拢,我一下子就被掩埋再淤泥里了,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可越挣扎下沉得越快。理智告诉我,只能憋住气,如果硬底不是很深,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我的身体一自往下沉,往下沉,天堂越来越远,地狱之门却越来越近了。
我心里大急,喊又不能喊,淤泥四处挤压,胸口憋得就快要炸裂开来,只有拼命地用手乱抓,除了湿软的淤泥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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