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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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着急起来,大喊:“苏小妮,苏小妮!”,叫了数声,可是一点响应也没有。
“这里看来的确是非同寻常!”猴子也急了,道:“苏小妮莫不是已经被这些怪物吸去了?也没理由一个人跑呀,这么个美人丢了就可惜了。要不就是……她原本就不是人?”
猴子话音刚落,只听一个声音从地底传来:“六子,猴子,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这声音把我跟猴子吓得差点跳了起来,连退了好几步才站住。真他娘的怪了,难到苏小妮……
真的不是人?
心里惊疑,却还是忍不住举起火把查看起来,仔细看时,原来这甬道的进来方向的正前方还有一个洞,几乎是垂直切入的,我们进来的时候光注意看这间大厅的了,没想里面还有一个空间所在,苏小妮便是一不小心掉里面去了,这时候正在恐惧地大叫。
猴子差点就直接往下跳,我连忙拉住道:“猴子你这是干什么?下面如果有点什么古怪你这样子不就挂了?再说压着苏小妮那可就惨了,世界上多出一条光棍的几率保准会大大地上升。”
猴子一听,冷汗都差点冒了出来,拍着额头说:“你看六子,娘偷人的我就是这么心急如焚,我光顾着解救咱们的妇女同胞了,忘了自身的危险。”
我道:“猴子你赶紧看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地方下去,苏小妮一个人在里边多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猴子依言仔细研究了一下,满有把握地道:“原来这洞是有根绳梯下去的,现在这绳子早已经霉烂,只留下短短的一小截,下面没有一点光线,黑黑的,娘偷人,也不知道美女有没有变成白骨精。”
我忙问:“有没有什么办法下去?”
猴子道:“据大略估计了一下,这高度只有大概一层楼那么高,跳下去应该没问题。”
我心想苏小妮掉下去都没事,那大概跟猴子说的差不多了,便同意猴子的提议,只是大声警示苏小妮,叫她挪挪**,告诉她我们就下来了。
猴子一纵身跳下去之后,我不由的又回头看了看身后,大部分触须已经收了回去,天花板又恢复了平静,地上的断须有好几根还在扭动翻腾,但是很多已经化成糊糊的粉红色液体,我就觉得恶心,才发觉身上滑溜溜的,有股浓浓的腥味,正好猴子在下面焦急地招呼,一咬牙就跟着跳了下去。
吃一錾张一智,这回一着地我就马上看了看头顶,生怕再有可怕的虫子,这地方爬又爬不上去,真的是退无可退了。猴子也有点惊魂未定地道:“上面那玩意如果这里也有就惨了,真他娘的吓人。”说着抹起身上的粘液来,用手指刮下来,滑溜恶心。
这地方差不多跟一间地牢一般,仍然很黑。只是天花板倒像是石头的,有一道石门,很厚实沉重的样子,也不知道通往何处。这石门上面画满咒符,我也看不懂,猴子和苏小妮更是摇头不语,显然不知所云。
我看了看猴子,见他精神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便问道:“猴子,我们现在怎么办,是继续找出路呢?还是想办法冲出去?”
猴子咬了咬嘴唇,道:“娘偷人,我就不信邪,既然都来了,那就看看再说,我相信这石屋肯定是有出路的。”
说着起身查看石门,却也无论如何找不到石门的开关,三个人只好坐下来歇息。清点一下物品,除了猴子的砍刀、我的匕首,便只剩下苏小妮的半背篓草药和一把药锄,和两把没有子弹了的手枪。
几个人实在饿的背贴肚皮了,苏小妮用手拿着草药在揉,只是轻微崴了一下,看来没什么大事。
我便问道苏小妮这草药能不能吃,小妮道很多都是能吃的,比如这土茯苓,山药啊,都能吃的。
我便拿了一个土茯苓嚼了起来,这玩意基本上没什么药味,倒是清火去燥的良药,吃了几口就不想再吃。猴子跟着翻腾起来,搞得满地都是,苏小妮又一样样捡了起来放在背篓里。
猴子一边嚼着茯苓一边道:“六子,你小子福大命大,不向是个短命的相。何爷我这次被你拉扯出来,可是见大世面了,这一连串的事情加起来比我在泰国经历的都还多,娘偷人的,我这也是从阎罗殿报过到的人了。”
我慌忙道:“猴子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当初如果不是你那瓶二锅头,老子还在席子上凉快呢,如今可好了,困在这里都出不去,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猴子叹口气道:“六子你说冤不冤,咱可都是社会的好青年,就这么地牺牲了,不值!”突然又两眼贼光,盯着苏小妮道,“我说六子,老天可是开眼,送给咱一个这么正点的姑娘,说不定还是原装货呢!”说着淫邪地笑了起来。
苏小妹明显看出猴子不怀好意,慌忙道:“你……你说什么呀!”说完抱着胸,身子往外缩了缩,看看猴子又看了看我。
猴子露出洁白的牙齿嘿嘿道:“妮子姑娘,你看看,我们都是要死的人了,三个人的世界末日很快到来,姑娘你就从了我吧。”
苏小妮这回听明白了,呸了猴子一脸,颤声到:“你……不要脸。”
猴子抹了一把脸,显得更加兴奋,嘻嘻笑道:“妮子,你看都啥时候了,留着脸还有什么用。”说着扭过头来看正在闭目养神的我,“六子,是你先上还是我先上?”
我本不想搭理猴子,但一眼瞥见苏小妮眼底的恐惧来,毕竟我们相处还不到一天,她不可能了解我们,再说在这种情况下,猴子的想法也并没有什么不可能,可是,如果真的跟猴子一样,一旦我们自己心理上放弃了,那等于就为这黑骨隆冬的囚室一般的屋子多下三具白骨。于是我骂道:“猴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赶紧想想办法怎么出去吧。”
猴子闻言,失望地跌坐地上,闷闷地道:“没劲,没劲,实在没劲透了!开个玩笑都不行。这里就跟是我们预定的坟墓一样,没得救了,子弹也用完了,吃的喝的都没有,八成我们就死在这里了。”
我道:“猴子你这人怎么这样,这种时候你却说出这种丧气的话来。如果你想等死,那你就等死吧。小妮,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这人,没个正经。”

苏小妮刚才差点就哭了,看看我有看看猴子,急道:“六哥我听你的,只是这地方真的吓人,又没有出路,怎么办呀?”
我安慰道:“你先别急,总会有办法的?”
猴子冷冷地道:“办法?有办法还干坐在这里挨饿等死?”
我冷言道:“那你有什么办法没有?难道你一急就能出去了?”
猴子气呼呼地道:“六子我发现你这人就这样,火烧眉毛了也不急,还能这样泰然,娘偷人,我他妈就算用头也要把墙撞出个洞来。”说着真的站起来准备撞。
我一看猴子那架势还像他妈来真的,就赶紧跃起来一把拉住,猴子起先还假装执意要撞,见苏小妮坐着动也没动,也就算了,颓然挨墙坐了下来。
我心想苏小妮这女孩子还颇有城俯,要不就是猴子刚才那一番话惹她生气了,所以任由猴子在演戏,不再作声。
猴子也觉得无趣,不再说话。现在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没有实物,没有水源,也没有足以逃生的工具,呆在这里真个是等死,但是,又能怎么办呢?从原路退回去?不行不行,一想起那怪物就不由地打了个寒战,我甚至开始满脑子都幻化出那长长肉肉的须,嘻嘻嗦嗦的声音,粉红的浆液,和着怪异的脸。
我又想起鬼胎的那一声厉啸,黑洞洞的大嘴和眼睛,同样使我内心开始收缩。
为了节约“能源”,我们将火把也熄灭了,大家其实都疲惫不堪,加上饥饿,三个人静静地坐在黑暗中,开始休息。
幸好这间如同牢房的屋子暂时没有危险,而且也并不是很潮湿,所以坐在地上也不觉得难受,只是这地窖一般,有点冷,要是能烧一堆火就好了。
心里想着,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入耳,猴子很快睡着,这家伙居然打起呼来,来着细细的声线,我倒是好好地欣赏了一回。
苏小妮起先还戒备猴子起歹念,当然对我也是同样戒备,但是抵挡不住睡意,一会也呼吸均匀起来。
我也似梦似醒地刚要睡着,脸上却爬的掉下一个什么东西,毛茸茸地,将我吓的倏地跳了起来。
那玩意速度极快,一瞬间就从我耳根绕到了脑背,就要往衣领里钻,我赶紧曲指一弹,终于把那东西弹掉了。
与此同时,只听苏小妮也猛然骇叫起来,一翻身爬起来就拍打身上的衣服,这地牢实在是太黑,看不清表情,估计也是有什么虫子一类的东西。
我突然感觉腿上手上都有什么东西在爬,从苏小妮的越来越恐惧的叫声里我也开始觉得头皮发麻,奇怪的是,猴子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打呼噜的声音也没有了。
我心里一惊,干紧蹲下身子摸火把,哪知道一触手就摸着了毛毛的活物。猛听猴子也一声怪叫,终于醒了过来,一翻身爬了起来,我心里顿时松了许多,原来担心猴子挂了的顾虑也就没有了。
我只奇怪这屋子怎会这么黑,火把也就能照亮一丈见方的地方,而熄了火把我们就成了睁眼瞎,面对面也看不到对方,这可真有点邪门。
我将打火机啪地擦亮,火苗一闪,我见亮光下好几条蜈蚣飞快地逃到黑暗里去了。我又将火把用脚踢了踢,确信上面没有,才弯腰捡了起来。
点亮火把一看,果然,苏小妮、猴子身上都有蜈蚣在爬。苏小妮在火光下一见这些玩意止不住又尖叫起来。猴子也差点跳起脚来,骂骂咧咧。这些可都是些要命的祖宗,被蛰一口就完蛋了,所以虽然恐惧,却也不敢乱动。
猴子头顶的天花板上一条蜈蚣突然跌了下来,正好砸在猴子手臂上,我想这下完了,肯定被咬。猴子更是僵着手,一动也不敢动,任凭它在裸露的手臂上爬,一直爬到背上,我才用匕首给他挑了下来。
猴子咧嘴道:“奇怪,这蜈蚣好像都不咬人,六子,不知道能不能吃。”
我骂道:“就知道吃,你以为什么都能吃啊。我也正奇怪呢,这蜈蚣不知道是没毒还是压根儿就不咬人。”
苏小妮插话道:“我敢肯定,这都是有毒的。”
猴子突然一拍脑袋,笑道:“我明白了!我们身上不是都被怪物搞了一身吗?娘偷人的,保不定就这东西救了我们。”
我一想,也赞成猴子的说话,环顾四周,只见这些蜈蚣每一条都粗壮有力,幸好没被它们弄上一口,尽管这样,还是让人头皮发麻。墙上,地上,天花板上,到处都是,到处都再爬。
猴子手提着砍刀突然朝苏小妮冲过去,苏小妮吓的脸色雪白,颤声道:“你要干什么?”便呆住了。
我见猴子突然又发了兽性,不由大喝一声:“何大根!”
谁知猴子却理也未理,三步并作两步径直冲到苏小妮跟前,刀尖递到苏小妮隆起的胸前,手腕一抖。
一条蜈蚣就挑了下来。
我不由地舒了口气,苏小妮更是把绷得僵硬得脸松了下来,说了声谢谢,猴子便嘿嘿笑了。
除了数不尽的蜈蚣,气氛倒是好了很多。猴子举起砍刀,照着墙上的蜈蚣就砸,这些惨遭毒手的蜈蚣不是便成肉泥,就是断成两截。
正当猴子砸得起劲,忽听啪的一声,墙上掉下老大一片干泥土来。
原来这墙外面糊了一层泥巴,里边居然还有一层。
我和猴子立即兴奋地大干起来,砍刀,匕首一起派上用场,苏小妮也舞起她的小药锄,飞快的把墙上的硬泥剥掉。
也许是年代久远的原故,这硬泥跟剥鸡蛋壳一般,敲碎了一块,其它的地方就好办多了。纵使如此,三个人也许是没有吃饭的原故,仍然弄得起喘吁吁。奇怪的是,剥掉泥之后,这房子如天然生成的石头房一般,没有半点缝隙。
找了半天,也没见一点一样,这可是实打实的石头啊,一点看不出有什么机关暗门之类。
我和猴子具是失望得坐了下来,只有苏小妮呆呆地站着没动,泪水却是终于不争气地挤出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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