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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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韩之忠的笔迹,阿宝才缓了一口气,受惊的心平静下来,是自己人,他是不会杀自己的。他会有什么事呢?刚才一诗烟作爱的情景,肯定被他一览无余,阿宝感到很难为情,也很气愤,有一种被人**的感觉。
不过,阿宝平时对韩之忠的感觉还算不错,彼此还把对方当作是好朋友。在他的印象中,韩之忠不但才干超群,而且还非常英俊潇洒,一米七八的个头,象松树般挺拔伟岸;线条刚劲的脸庞,山脊一般的鼻梁下,有一张棱角分明的嘴唇;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上,横亘着两条粗旷的眉毛。新潮的发型,配以颜色尺度得体的服饰,显得更加超凡脱俗,风流倜傥!优雅的风度,加上现在显赫的社会地位,使他如朗朗明星,瞩目耀眼!
两人打交道时间不长,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只打过两三回的交往,但彼此都记住了对方,这大概就是惺惺相惜吧?
阿宝非常赞赏对方精湛的武功,更佩服他的为人。第一次与韩之忠相遇,虽然技不及人,被剑伤两次,不得不佩服人家的武功,后来,奉栗人杰之命送两位女人回来时,是他一直在帮忙,才不至于手忙脚乱。后来又一块回到高府,虽然不是谈得很多,但都彼此感到了对方一颗赤诚的心,都把对方都当成了好朋友。现在,他来找自己,肯定有重大事情要说,从心里原谅了他的鲁莽,原谅了他的无礼。
按照约定的时间,阿宝赶到预定的地点,去约会那神秘的人。
月亮挂在了天空,皎白的月光,洒满这里的一草一木。紫轩阁地处北京的郊区,这里一座座小山此起彼伏,山梁曲曲弯弯。在一个小山头上,矗立着一座厅阁,不知修建于哪代,上边的绘画都已脱落了。四周,静得要命,除了偶尔一两声野生动物的叫声,再没了别的声音,就像进入一个坟场。
一个黑影站立在阁中,一动不动,等待着客人的来访。
阿宝走到近前,那人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到:“房中春色暖,食色应惜身哪!兄弟!好快活呀!”
阿宝已经认出眼前的这位侠客,便是老朋友,打过几次交道的御前侍卫韩之忠。果然不出所料,投掷字条的就是此人,阿宝也暗自庆幸,亏了是此人,不然就没命了。
韩之忠一说,阿宝觉得略微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的说到:“那里!不知大侠光临,有失远迎,惭愧!惭愧!”又接着说:“大侠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要事告知在下?”
韩之忠朗朗一笑,说道:“小弟实在有重要的事相告,不料打搅了老兄的好事,该死!该死!”韩之忠的道歉中还带有一点调侃的意味。
两人对视了一下,大笑起来。此事才算完结,寒暄后,步入正题。
韩之忠正色道:“自从张府一别,大侠便淼无音讯,原来是陷入温柔乡,怀抱温香软玉,美人相伴,乐不思蜀了。张大人几次询问你的下落,却找不到你。”
阿宝听见张居正找他,急忙问:“先生找我,有要紧事情吗?”
韩之忠笑着说到:“你知道吗?你惹大祸了!”
阿宝不解:“大侠,为何有此言?祸从何来?”
“你拐走高公公的心肝宝贝,他非常生气,到张大人那里告状去了。”
“是吗!”阿宝淡淡的说。
“你们想这么办?难道想远走高飞不成?”韩之忠问道。
“也想过逃走,但是诗烟不肯,说逃到哪里都会被追杀的,不如在北京与他谈谈再走。诗烟希望他能放我们一码。”阿宝坦白的说。
“看来,你们惹得祸不小,高公公跑到先生那里谈了好长时间,心里痛苦极了。你想想,诗烟说得不错,你们能跑到那里,如果不是障与张大人的面子,恐怕你们早都身首异处了。”停了停,又说:“张大人本对你有救命之恩,如今你却在害先生于不义。他本人你保护李诗烟,以便将来交好于公公,谁知你却暗地里钩上人家的女人,险些让二位大人彼此猜疑,引起他们的不合。这样大的事情,你不与大人请示一下,擅自行动,险些坏了大人的事情,这责任你担当的起吗?再说,凭你点功夫,对付些山贼还行,北京城人才济济,你能跑得出去吗?性命都陷于一旦,还在温柔乡里醉死梦生。这些,你想过没有?!知道不知道?!”

一连串质问,阿宝被问的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倒不是怕死,只是事情的严重性是他始料不及的,没想到此事牵连到恩人,差点引起政治斗争。过去,他总是想凭自己的武功,带着诗烟找个没有人烟的地方,过夫妻恩爱的幸福生活不在话下,现在认识到,没那么简单,就眼前的这位青年的武功就在自己之上,北京城里确实去卧虎苍龙,想到这里出了一身冷汗。
“华南虎那么凶残,手里有众多的打手,都被消灭干净。凭你一人之力,还想如何?”韩之忠见阿宝不语,又扔了一枚重磅炸弹。
阿宝听到这里,横下一条心,冷冷得说到:“韩大侠,此来莫非要起我的性命的吧!好!我以死过好几次的人了,早已够本了。不如这样,在我临死之前,请教一下大侠的剑术,也算不妄活一生吧!”“得琅!”一声把长剑拔了出来,拉起了架势。
韩之忠不慌不忙,根本没有招架,淡淡一笑:“我今天不是来和你比武的。请你把剑收起来吧!时间紧迫,恐怕一会诗烟就带锦衣卫前来找你来了。我是想对你说重要的事,你要仔细听好。”
阿宝听韩之忠如此说,只好收起长剑,等着他说话。
“大侠果然是武林中人,性情刚直,你想过没有,追求幸福不是比武,需要动脑筋,不能动不动就说死。死了,还要爱情做什么?你已经给先生惹了不小的麻烦,不要再胡闹了。不然的话,美事没有做成,留下遗憾,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多么的不值呀!”
“大侠有何见教,就请直说吧!”阿宝不耐烦地说。
“诗烟是个才女,他深知高公公的底细,对付他有一套办法。她迟迟不走,要见公公,肯定有一套锦囊妙计。你只要耐住性子,静观事态的发展既可,说不定会有一场意外的惊喜等着你呢!”
阿宝将信将疑,张大嘴听着,脑子在判断着,分析着。
“你想想,高公公仅是个半残之人,又将风烛残年,他不会让一个风华正茂的女人为他殉葬的,他曾对先生说只希望给他留点面子,让他有点精神寄托,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所以你要耐住性子。就两个字“等待”。
周围响起了嘈杂的人声,远处看到不少火把在晃动。韩之忠对阿宝说:“诗烟来找你来啦,你好自为之吧!”说完用起轻功,转眼没了人影。
阿宝看着韩之忠飞身而去,漠然的站在那里,等着诗烟他们到来。
看到阿宝的身影众人都围了过来,诗烟见到阿宝衣衫整齐,没有什么打斗的气象,也没有受过伤,把心放下来。见阿宝神情呆滞的站在那里,又觉得很惊奇,忙问:“刺客呢?”
阿宝什么也没说,只是说了一句:“咱们回去吧!”头也不会的往城里走去。
诗烟很惊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阿宝不说又不便问,便挥挥手,意示锦衣卫回去,便跟在阿宝身后往京城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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