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爱到深处才知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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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怀树正在做饭,谢花不知什么事出去了,欧阳志找上门来。
“喂,谢花哪里去了?”欧阳志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见不到谢花,便冲着怀树问道。
怀树没有理他,他还没碰见过这么不讲礼貌的人哩!
“抽烟不?”欧阳志给怀树一支烟,有点巴结的味道。
“不抽!”怀树冷冰冰的。
欧阳志搓搓手,有些急躁,看来是有事找谢花,欧阳志瞟了怀树一眼:“知道吗?我在给她找工作。”
谢花想飞出去?
怀树没有作声,欧阳志声音变低了:“你也是中专生,难道不着急找工作?难道想回家种田吗?”
“回家!”怀树心里不痛快,找工作关你什么事。
“为什么?”欧阳志说,“这里不是挺好的吗?”
“不好,这里人太虚伪了。”
欧阳志的脸马上红了,碰了一鼻子灰,尴尬地走了。邻居家的狗朝他“汪汪”地扑过去,吓得他一溜烟地消失在小巷里。
饭做好了,谢花就进来了:“呵,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说罢就大方地给自己盛饭,怀树沉闷地讥笑她:“早吗?巧吗?人家都走了。”
“怀树,欧阳志来过了吗?”谢花有些急了。
“Idon'tknow(我不知道。)”怀树一点也不急,居然说起外文。
“什么?”谢花没有听清怀树的发音,怀树的口语太不标准。
“Doyouunderstand?(你不懂吗?)”
李正清在一旁笑得快要喷饭了。——看来今天晚上张湖波又要来这里睡觉,李正清脸色和气色都很好。
“怀树,不要对我卖关子,你告诉我吧,别把我给急死了。”
“来了。”
“来了做什么。”
“来了又走了。”怀树想笑。
“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怀树笑了,李正清也笑。
谢花失望极了,吃饭也没有胃口,匆匆地扒了几口,就放碗了。躲进了内屋子里,她有些不好意思让他们笑了。
“谢花——”果然,黄莺儿又在叫,张湖波款款地出现在门口。
妈的,虚伪!怀树在心里骂。
李正清装着头也不抬,幸福地喝着汤。汤在嘴里噙了许久,这才有滋有味地咽下去,汤下了肚子,脑袋还不由地轻微地摆了摆,像他喝酒一般,大概成了习惯。
“张姐姐。”谢花懒懒地叫了一声。
“吃饭了没有?没吃就吃一点。”李正清边吃边说,也不知道是对谁说话。
“没有吃哩!一下班就跑了过来。”张湖波接过话茬儿,便依言坐在桌上。
谢花给她盛上一碗饭,放在张湖波面前:“张姐姐我恐怕不能陪你了,我要找欧阳志去,大概他在聚乐园舞厅等我。”
张湖波慌忙说:“你等等我,我们一起去,吃完饭我们一起去,离聚乐园开门的时候还早呢!”
张湖波用眼色看看李正清,李正清有些火:“随你便。”
“不要生气嘛?晚上我就住在这里。”张湖波的笑有些特别,怀树觉得很肉麻。
“那好吧!你快点吃饭。”谢花见李正清不作声了,知道他同意了。怀树把饭碗往桌上一扔:“先吃不管,后吃洗碗。”
当然,张湖波是吃到最后面,不过,她也是不管洗碗的。李正清只好自己动手,看着张湖波和谢花往舞厅跑,他就有些气。洗碗时,他把碗碰得“当当”地响,怀树生怕他把碗给砸碎了。
“你真的愿和张湖波在一起?”怀树对李正清有些不满,“不能爱了何必这么折磨自己呢?”

“我扔不开,她缠得很紧。”李正清有些无奈。
“你这样下去,会害了你自己,也害了张湖波。”怀树警告他。
“这是她愿意跟我在一起的,到时候也不能怪我。”李正清有些无耻地说,“现在没有找到合适的,找到了就把她踢了。”
怀树有些为张湖波的命运感到悲哀,一个女孩子轻易地委身给男人,常常是没有好果子吃的,男人就是一个不断寻找新口味,新方式的产物。尤其懵懵懂懂的年轻人,在没有法律的拘束下,有几个人真正想到责任呢?怀树又想起了钟悦,想起了小燕,一个对他冷酷无情,一个又对他百依百顺,怀树厌恶地想:女人,真是有些贱。
“也许你觉得我不是个人。”李正清忧郁地说,“但是,张妹子却整天往舞厅里跑,舞厅是什么地方,我又不是没有去过舞厅,全是一些紧紧贴在一起的。”
“跳这种舞是追求一种感觉,并不能当真的。”怀树安慰道。
“不是当真的,难道你老婆被别人搂着,被别人摸,你心里快活吗?”
天啦!李正清竟呜呜地哭了。
李正清是经常躲在一边哭的。他好后悔和张湖波好上了,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和张湖波好上的,记得一天晚上,张湖波跑到他床边,半裸着身子,奶罩松得只要摆一下手就可以掉下来,他只觉得下身一热便什么也不知道了。至于张湖波是怎么掀开他的被子,是如何伏在他身上,他如何把全身的劲儿使用,他都模糊了,只是那晚舒服的感觉至今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一开始,他觉得张湖波主动地献身是伟大的爱情牺牲,后来,他发现张湖波根本不是只在乎他一个人的感觉。龚怡芳对她的评价是不过份的,一个女孩子和那么多男孩子交往干什么,难道仅仅只限于他不会跳舞吗?张湖波连牺牲跳舞的时间都不愿意,她这不是对他一种挑衅吗?他对谁负责任呢?
怀树给他递了一块手巾:“擦擦泪吧,大爷们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哭鼻子。”
怀树这么说时,心里却很感动。“爱到深处才知难”,这句歌词难怪少男少女们喜欢,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早点休息吧!”杯树跳到床上:“不要想这些烦恼事儿,走一步算一步,缘分天定,就由天吧,或许心里会平衡些。”
“也是。”李正清嘟哝着,许久才爬上床。
两人隔着房子不便说话,都把灯关了。夜马上寂静下来,墙角的老鼠便跑了出来,有时候把东西碰得“哐哐”地响。月光从窗子里徐徐落到怀树的床上,像一首音乐在抚摸着他,他很快便睡熟了。
夜半,怀树被一阵阵嘘嘘的声音惊醒,大概张湖波她们回来了吧,怀树张起耳朵听了起来,尽管那边的声音很小,但有些话还是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
“……不,我受不了啦!”李正清差点要叫了出来。
“嘘——不要吵醒别人,反正我没有对不起你,第一次落红你不是不知道。”
“骨碌”一声,大概李正清翻身上来:“妈的,干死你……”
接着,压抑不住的快活声便传过来,谢花大概没有惊醒,她在她的房子里喃喃地说梦话:“我就有好工作了……欧阳……”谢花的梦呓不断传来,吓得隔壁的声音也不时地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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