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张湖波和李正清睡在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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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束阳光,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出现在风车坪42号,她像一阵风似的敲了敲门,又像黄莺儿唤着:“谢——花——”。
谢花赶紧从内屋里跑出来,开了门,边笑边叫:“张姐,今天怎么舍得来?”
肖湘听到声音,也跟了出来:“张姐姐,你好不?”
“这些天没有事,过来玩一玩,也看看你们。”
“不是看我吧!”谢花吃吃地笑了起来。
“谢花,不要取笑我了,你不知道我这阵子心有多痛。”
……
怀树在一旁终于听出了一些眉头,那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原来也是在潭龙做事的,是她走了,怀树才被招进来的。她叫张湖波,经常和老板赌气、吵嘴,才被老板炒“鱿鱼”的。
师傅李正清慢慢吞吞的从他的房子里挪出来,声音就像患了重感冒:“你来了。”
原来,张湖波喊谢花开门,真正要找的人却是李正清。
她们叽叽喳喳地热闹了半天,张湖波才注意到默默在一旁不作声的怀树,她附在谢花的耳边:“他是谁?”
谢花这一点还很友好,马上便介绍:“怀树,新来的。”
于是张湖波凑到怀树的面前:“是不是学胶印的?”
“嗯!”
张湖波马上欢快地说叫道:“快叫我师姐!”
“莫!”谢花在打趣儿,“叫师母。”
“猪脑壳……”张湖波娇嗔地骂道,用手去撩谢花的腋窝。弄得谢花笑得满屋子转。
“嗯!叫师姐?人家比你年纪大哩!”李正清嗡着声音对张湖波说。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管什么年纪?要论先后嘛!”张湖波狡黠地反驳,眼睛不停地朝李正清快活地眨。
怀树想:我能够叫李正清师傅,也可以叫张湖波师姐的,于是怀树谦恭地说:“那是那是,先到就是师姐。”
认了师姐,并没有什么好处。张湖波羞答答的,并没有唱什么歌而庆祝,或者买点什么糖和零食给怀树。反而害得怀树与师傅共居一室,挤在一起睡怪不舒服的。
怀树当时这么想:张湖波与李正清倒底是什么关系?是单纯的师徒关系吗?为什么她要睡在我的床上而又不与谢花肖湘他们合睡呢?她们之间为什么那么融洽,又为什么有这么莫名其妙的矛盾呢?
第二天,他把这种想法告诉了龚姨。
“怀树以后你再也不要给张妹子让铺了。等你睡熟后,李正清再悄悄地溜到你的铺上睡,你就要倒霉了。”龚怡芳挺迷信,神秘兮兮地告诉给怀树。
龚怡芳似乎对张湖波没有什么好感,她管叫张湖波为张妹子,在这个城市叫一个姑娘为妹子是极不尊重的。
龚怡芳说张妹子很下贱,生活作风又不好,喜欢跳舞,又喜欢结识流七流八的伢子。她来潭龙不足半月,整个风车坪的伢子她全都认识,甚至连民主路口下修皮鞋的伢子都认得。这个伢子居然找到了厂里,公然说找张妹子“有事”。她主动与李正清谈恋爱,李正清不喜欢,她就勾引他,有时候在热天穿着沙一般的衣服还不戴胸罩,李正清终于成了她的俘虏。

怀树并不因为龚姨对张妹子卑劣评价而改变他对张湖波的美丽印像。张湖波毕竟是一个漂亮的人,她谈恋爱因为她需要爱情,这是她的权利和自由,她可以有正常的交往范围,她可以在她所认识的人中选择属于自己的归宿。做为女人,怀树理解她们的难处,对于男人们的甜蜜邀请,她们都难以拒绝。她们的思维意识和行动不协调,不统一,这是所有女人的缺点,也是她们悲剧的源泉,关键是她们自己的抉择和严密的把握。
不过对于怀树来说,他还是尊重女人的贞操,并希望她们也尊重自己的操行。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无论思想怎么解放,一个女人保护自己的贞操是最起码的道德。这不仅是个人的道德、国家的道德、民族的道德,也是人类社会的道德,这起码也是的人与动物的区别,这也是人作为高级动物向其他低级动物宣告的神圣尊严。“贞女爱色,纳之以礼。”一个女人如果不以礼仪的态度面对自己的贞操,今日随和这帮人,明日随和那帮人,这帮人和那帮人,请你白吃白喝,而你作为女人的骄傲认为这不吃白不吃,那么你作为女人就放松了自己,同时你也放松了自己的衣服和最后的固守。诚然,别人是不会在你身上白白浪费他的时间和金钱的,他不得到你就不会罢休,一旦得了手就会扬长而去。什么叫做悲剧?这就叫做悲剧。人世间的悲剧大都是由贞操演绎出来的。
龚怡芳对张湖波的蔑视对怀树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但他内心却被撕痛了。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温柔的女孩呀,她还只有十九岁。
第二夜,不论怎么说,怀树再也不让铺给张湖波了,张湖波羞怯了一会儿,只听着“啪”灯地一声黑了,张湖波和李正清睡在一起去了。
这应该说,龚怡芳对张湖波并没有诽谤,而是张湖波自己不尊重自己。怀树是想不出什么头绪,肖湘的房间里传来张学友绵绵的歌声,“我已经看见,一出悲剧正上演……”怀树原不喜欢这首歌,但今天却听得格外的认真,他的心仿佛被这首歌刺了一下。
第二天,怀树去上厕所,胡良满脸胡碴,“嘿嘿”地朝他笑,厕所的光线很暗,怀树看不见他笑的皱纹怎么舒展,只听见他说:“老兄,你今天迟到了。
怀树一声不吭,用脚尖好不容易清理了一处立脚之地,蹲下说:“人为什么要吃饭?拉屎又这么辛苦。”
胡良从口袋里掏出散发着桂花油香的槟榔,递给怀树。怀树没有接,推说牙疼,而他却满不在乎地大口大口地嚼起来。
“这不是挺好吗?”
“人真是奇怪?明明知道这件事产生的后果令人不幸,却有人偏偏又要做这件事。”
张良依然“嘿嘿”地笑:“这都需要面对现实!面对现实以后,任何事情都会变得简单。”
现实?有什么比得上现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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