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化身为雁 弥留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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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葬月睁开了眼睛,看到一抹阳光懒洋洋地斜斜地透过窗子,照进葬月躺着的床上。
窗外,是一望无边的花海,花在阳光下纷纷扬扬的飘着花絮,几只蝴蝶,掠过窗前,然后又飞远了。屋子旁的小溪里,流水淙淙地流淌着,葬月知道,那小溪里面,会有他喜欢捉的狗头鱼。周围的景色是如此的熟悉,这不就是葬月曾经生活的地方吗?
“爷爷!”葬月爬起床,跑出房间,来到爷爷住的房间,爷爷不在。
葬月跑出屋子,爬上了门口的一棵大树上,目光所及的地方,没有看到爷爷的身影。
也许爷爷去亡灵之地寻找幻灵之花了。很多时候,爷爷就是丢下葬月一个人,然后去亡灵之地寻找幻灵之花的。
爷爷有一种病,需要这种幻灵之花来治疗,好像从葬月有记忆开始,爷爷就有这种病了。
亡灵之地,葬月和爷爷去过,就是在房子背后那个方向。听爷爷说过,经过亡灵之地,要先通过人类大陆。亡灵之地,在天的一边,不可能走着去,因为实在太远了。
爷爷可以自己一个人去,为什么自己一个人不能去呢?如果不能走着去,那飞去,总可以吧。
小溪的那头,正有着一群大雁在休息。葬月念动咒语,扑通一声,已经化作一只大雁,混入雁群之中。
大雁也是向着亡灵之地的方向飞去的,葬月在雁群之中,更不用担心有危险。
如果有危险,大雁也不会这样飞翔了。毕竟这条路线,已经是雁群几经几代都如此飞过了。爷爷曾经教过葬月很多动物的语言,所以,葬月可以听懂很多动物的话。跟着雁群而不会被暴露,就是因为葬月能够听懂雁群的话。
不知道飞了多少天,雁群飞到了一座很大的城楼附近,葬月知道,这就是人类联盟的都城了,爷爷说,这叫做洛都——洛水之都也就是人族联盟的皇城,帝都。
都城下面笙歌舞荡,一棵巨大千年红树在阳光下散发着温馨的光彩。不过,这都比不上自己住的那平原上的那无边际的花海,葬月心里想。
一群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小孩从屋子里跑出来,跑到红树下。
其中有一个很好看的女孩,和一个男孩似乎在争执着什么,然后两个人都发出了一股魔法元素,直射向雁群。
葬月大吃一惊,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变回人形的冲动。因为爷爷曾经说过,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在有其他种族的面前化身或者变回本身。
那两股魔法元素,让整个雁群化为肉屑,而葬月,因为化身为雁,正面承受了那两股魔法,身上,毫不例外的受伤。
葬月继续向前飞。然而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女孩再次发出一股魔法元素,而这股魔法元素带着恐怖的气息,这魔法元素逃脱那女孩的束缚之后,力量倍增千万倍。
魔法元素膨胀,划过那巨大的千年红树,只看到满天的花朵瞬息之间枯萎,凋零,而葬月却在惊骇之中无法动弹,也不能动弹,因为有股莫名的庞大的气息让他无法动弹。那股赤色的气息,扑面而来,葬月毫无反抗地被吞噬,化为人形。
葬月颈上戴着的那个精灵之心顷刻之间失去所有的光华,一个巫妖之王的影子出现在葬月的身上。
葬月的左手臂上,刚开始被魔法击伤的地方,一条赤色的虫顺着那流着血的伤口穿透肌肤而入,并在手臂上迅速变大成为手臂上的一部分一般,寄生在手臂上。葬月只感到一股刻骨铭心的痛楚,再也无力飞起来,直直地坠落在帝都的广场之上。
帝都上,从宫殿里飞出了很多人。很多人开始攻击葬月,葬月没有等到那些人类的魔法发出,已经感到了惊心动魄的力量。
魔法如期而至,而葬月没有任何力气可以反抗,正在绝望的时候,一个人抱起了葬月。
是爷爷。
如果生命结束,也许这已经足够了,因为死了,还会有爷爷在身边。
葬月的爷爷,带走了葬月,消失在魔法攻击之前,葬月似乎看到了那女孩的内心,就如那女孩看见自己的心灵一样。只是一个回眸。
葬月的爷爷是用元神带走葬月的。人类**师的破碎魔法,会让人不仅**,连灵魂也化为烟霭。然而尽管可以逃离这里,但元神的使用,会耗费很多魔法,对身体的伤害是很难修复的。而爷爷,却为了就自己,而使用了元神分离!
葬月左手上的附体之虫,就是噬灵虫。噬灵虫附体之后,是无法取出的,哪怕砍掉了手臂,一样如此,除非此人死掉。而这条噬灵虫却没有如**师知道的那样,侵蚀了葬月的灵魂。带给葬月的,只有死亡的气息。或者,葬月已经是一个半死之人,又或者,葬月已经死了。即使不是,葬月的左手却成了死亡之手。让这只手触摸过的生灵,都会顷刻之间死亡。

葬月的爷爷,去了一次精灵森林,带回来像无根草一样的生命草。死亡的气息才不继续蔓延
葬月的死亡之手,半年来一直都没有好,这手,有着生命之草的守护,也不停在恢复正常。
葬月的爷爷曾经说过,这辈子都不会与其他种族来往,然而葬月还记得那一天,爷爷将葬月送到一个叫做魔法学校的地方,将他交给了一个人类的圣骑士。
这个圣骑士叫葬月的爷爷为救命恩人。一个人类的圣骑士叫一个亡灵法师为救命恩人,这实在是不可思议,况且这个圣骑士在人类联盟里面,可算是顶尖的高手。这个圣骑士更是魔法学校骑士学院的副院长。
也因为此葬月没有经过考试就进入了魔法学校。在这间魔法学校,葬月认识了一个叫做尤斯的女孩。
然后,因为一滴眼泪,葬月死亡之手恢复了正常。
尤斯因为心魔而死去,而葬月却鬼使神差地进入了精灵森林,然后认识了一个叫做娜拉的精灵。
这个叫做娜拉的精灵,要带葬月见大祭师。
葬月一直都想不通为何中了死亡之神的死亡诅咒。
在神殿里,大祭师说,葬月自己是娜拉要找的一个人,而这句话,一个叫殇筠的女孩曾经也说过。
死亡诅咒,让葬月惊醒了神殿里哀伤之剑的灵魂,然后,葬月被追杀,追杀,之后呢?跌落在无根河中……
“爷爷,爷爷,你在吗?”
“爷爷,是不是我每天睁开眼睛都能看见你啊?”
“爷爷,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会乖乖听话的……”
这些都是葬月的记忆,或许在,临近死亡,总会记得一些记忆最深的事情。
无根河,无根河……
“那我,现在在哪里呢?”这个意识在葬月的游离的世界里出现,然后开始变得越来越强烈,“不是跌落无根河吗?难道我死了吗?死了,如果死了我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这,这是什么地方?地狱?黑暗地狱?”
葬月的思想在游离着,然而,似乎总有一种无形的束缚,将他的意识,或者身体禁锢着,
黑暗中,一束光线进入了葬月黑暗的世界。葬月极力地追寻着这束光线,然后,这光线慢慢变大,变得强烈,然后变成了一个世界。一个周围长满生命之草的世界!
“葬月,你终于醒过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葬月的耳边响起……
葬月正躺在一个由生命之草包围着的世界里!
“爷爷!”葬月挣扎着爬起来。
一个穿着星辰麻布衣的老人,将葬月按在生命之草下:“别乱动,你的身体很虚弱。”
“爷爷,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当然是我了。”老人微微笑着。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我不是掉进精灵森林的无根河里了吗?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这里是精灵森林深处的生命之树下。你掉进了无根河,是我将你救出来的。”
“生命之树?!这里是精灵之地,精灵不会找到这里来吗?”
“不会的,这里是精灵的生命之树,也是他们的圣地,也是他们的禁地。除了威望高的精灵王或者大长老,或者大祭师之外,其他精灵是不可能进入此地的。而且,他们也不会想到,一个亡灵法师会出现在这里。”
“爷爷,你怎么会在这里吗?当初你可是不辞而别,让我一个人在游荡。”
“孩子,你不可能跟着我一辈子。我已经老了,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且,我和你并不是同一种人。”
“不是同一种人?是因为你是亡灵法师吗?而我不是?”
老人点了点头:“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弄个明白,也不是自己想成为什么人就可以成为什么人,想做什么就可以做到什么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葬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爷爷,你一直都在这里吗?”
“是的,我在找一样东西。”
“在生命之树里?”
“是的,已经找了几千年了。”
“几千年?是什么东西?”
“地狱之门”
“地狱之门?!封禁着地狱魔王的入口?”
“孩子,有很多东西你不应该知道的,因为你还小,而且,你不会是左右这个世界的人物,你只是一个被众神遗弃的一个孩子。”
“众神遗弃之子?为什么丛林守护神也对我说过这句话,爷爷,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世的,为什么你不告诉我。现在我已经长大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可以承受。”
“孩子,你还不能够,至少,你还没有忘记我。当你可以将这个世间所有的牵挂都忘记的时候,你才有能力知道这些事情。”
葬月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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