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无翼飞翔
繁华的天界总蕴藏着让人厌恶的腐烂味。那种奢华的味道即使是北斯雯迪也无法抹去。
宇站在赫司斐身边，环顾四周，发现这让他讨厌的圣宫从来就没有变化过！
“欢迎啊，欢迎！”北斯雯迪从上方的深宫里走出来，傲然地注视着下面的爱子。他的两个孩子都背叛了他，仅仅是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
“翼在哪里？”赫司斐的眼神足以杀死一群侍卫。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原来你们不是来看我的啊！”北斯雯迪俊朗的面孔上染上一层冰霜，他的装腔做事只会让人更加讨厌。
“翼到底在哪里！”赫司斐吼了出来。宇按下他的肩，使了个眼神。
“父王，你抓翼一点用处都没有。他又不会法术，根本不能帮你什么。不如你把他还给我们，我和赫司斐以后什么都听你的，这还不行吗？”
“恩，听起来是不错的交易，可是……”
北斯雯迪故意放慢速度，他满意地看到赫司斐因为失去冷静变得铁青的脸。那小子的致命伤就是翼，光是这一点就让他绝对不能放过翼！
“父王还有什么要求？”宇虽然也很火大，但目前却不能发作，不能只会中了北斯雯迪的圈套。
“我也没什么要求。其实我是愿意和你们和解的，只是翼他现在不愿意离开我，这叫我怎么办才好呢？”
“你胡说……”这回没等赫司斐开口，宇已经吼了出来。他是看着翼长到七岁的，翼的脾气他很清楚，要他屈服除非他死！
“你们不信？”北斯雯迪摸了摸胡子，“无翼啊，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袭白衣飘然落下，停在赫司斐他们前方不远的地方。
漂亮的容颜依旧，他的身上看不出曾经受过伤害。
翼弯了弯身，行了个理。赫司斐眼见他没事，上前想将他拥入怀中。可是却被他巧妙地躲开！
“翼……”赫司斐望着他那双金黄色的眸子，忽然之间愣住了。在翼的眼睛里他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他的眼中似乎容不下其他的生命。
“我叫无翼。”和翼一样的表情却少了份翼的寂寞。少年的脸上充满的鄙夷的神情。是令他们陌生的。
“忘了介绍了。”北斯雯迪招了招手，无翼一个飞身就落到了他的怀中，“这两位是我的爱子。长子宇和么子赫司斐。”
“原来是殿下啊！”他微笑着，全世界的光华都集中在那张过分漂亮的脸上，周围的神官顿时失了神。只有宇和赫司斐没有反应。
那笑容固然是美的，却少了一份温和，冰凉的像是雪中的阳光。没有温度。
赫司斐的心在接触到那抹笑容之后凝结了起来。他明白了，他的翼已经不在了，现在的翼只不过是占据了他所爱人的身体，灵魂已经腐烂……
飞得太快，以至于在走廊里撞翻了一个人。
我不由地停下脚步。
“抱歉！”冷冷的应着，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脆弱。如果连自己都无法保护的话，又要如何去守护天界？哦，我忘了，这世界上的生命都是自私的，除了他们自以为高尚的爱就再也不会在意其他人的感受。
“翼……”那男子惊讶地看着我。又是这样，和早上的那两个人一样。难道那个叫翼的人真的和我很像？
“我叫无翼！”
“哦，是吗？”他笑了笑，银色的发丝被风掀起，露出他血红色的眸子。他低下头去收拾那被我撞翻的盘子。
我蹙眉，一指抬起他的下巴，逼他直视我的眼睛。
“你是妖魔？为什么会在天界？”
“对，我是妖魔。”他拍掉我的手，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没有人敢用这样的态度对我！
“喂，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想见一个人，所以来了……”
“你说什么，故作深沉的家伙！”不想去追究更多的，我的好心情已经被这三个陌生人弄得不剩多少了。
整理了一下衣服，我打算继续飞行。
“在这里飞很容易撞到人！”他缓缓开口，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傲慢的小子。
“要你管，这里是我家，我爱怎么就怎么！”
“是吗？”
“是！”我一脚踢翻他好不容易拾起的碎片。没有看我，他重复着刚才的工作。
“不要飞太久，你背上的旧伤会发作的！”
我愣了一下，呼了口气飞走了！
是错觉吗？看着这个男子的时候，我的心中会有种痛楚，就像早上看见那两个男人时那样！
对着镜子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我的背上真的有道伤疤，可是为什么我却不知道？那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正在想，门就被推开了。我连忙拉起滑到腰间的衣服。
“你的肌肤还真的漂亮啊！”北斯雯迪笑眯眯地看着我，虽然是让人恶心的老头子，不过他够强大。我喜欢强大的生命。
“干什么偷看我？”点了根烟在沙发上坐下，我慢幽幽地吐着烟圈。
目光在触及那老头身后的男子时冻结起来。是早上的那小子！
“来，我来介绍。这是我的爱人冥雪，这是无翼！从今天开始由雪照顾你的起居！”
“我才不要妖魔照顾我，我讨厌不干净的生命！”撇过头，我看到他的嘴角**了一下。果然是脆弱的生命，这小小的侮辱竟让他有如此的反应。
“无翼，不要胡闹，要乖乖的！”
“要我乖，可以啊。”我冷笑着，走到墙边，抽出墙上的剑，银色的剑身泛着血的颜色，一挥剑，剑封划过那妖魔的身体，顿时鲜血流了出来，真是让人充满快感，我喜欢血的颜色，就像我喜欢杀戮一样。
“无翼……”北斯雯迪很恼火地看着我。
“怎么，不高兴了？”
我轻轻钩起那男子的下巴，尖利的指甲在他白皙的脸上印下痕迹。俯身添去他脸上的血，真是美味，妖魔的血我还是第一次尝。
北斯雯迪的脸由青紫变成红润。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我喜欢。”
一挥手，他喝退了全部的侍卫，我看见那妖魔的眼神变得黯然。不喜欢他的脆弱，早晚我会杀了他。
“还在想他？”
“没有！”
“对嘛，有我在的时候不可以想其他人！”北斯雯迪一用力把我推到柔软的床上。我搂着他的脖子，添着他的耳根。
“小妖精，你终于是我的了……”
我大笑着。
帘子落下，我的衣物被他一件一件褪去。他腥臊的舌头触犯着我的身体的每个部位，连带着连我的下体都被他的**充满。
肮脏的人呐，终究是要为自己的**付出代价的！
外面狂风大作，那是我喜欢的声音。
它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只剩下我一个人！
推开门，我惊讶于那妖魔还待在门口。他银色的发丝变成了苍白的颜色，他的眼角还挂着泪痕。
“你伤心？为一个根本没把你当人看的人伤心？”我嘲笑着看着他，未整理好的衣服下露出满是吻痕的身体。倚着门，我又点着了一根烟。烟圈吐在他的脸上，他厌恶地躲开。
“你不该这样的，翼……”
“我说了我叫无翼！”
“你堕落了！”
“我原本就不纯洁。”大笑，堕落吗？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你真的喜欢这样？”
“是，我喜欢！”侧着头，我在他耳边吹气，“你不是要他吗？现在我把他还给你！”
看到他迅速变青的脸，我想我是越来越讨厌起妖魔了。
他推开我，以飞快的速度跑进去，然后毫无预兆的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你对他做了什么？”他的指甲陷进我的肌肤，痛着！
“没什么，只是下了点药，要是他不起那种肮脏的欲念，就不会有事，可惜他没能忍受得住，所以一个不小心就玩完了……”我知道我笑得可恶。但堂堂的天界之王就这样死在我的手上不是我残忍，是他自己太荒唐了！这世上美丽的人很多，但真正拥有一颗比外表更美丽的心灵的人并没有多少。所以我恨那些衣冠楚楚的禽兽，就像我恨着自己的容貌那样！
“你……”妖魔愤怒地揪住我的衣服，受伤的脸上再次溢出血来。红色的，像他的眼泪！
“你想报仇吗？”我笑着，心却愈发得疼痛起来，我的身体在抗拒我的思想……
他忽然站起来，狠狠地给我一拳，而我也毫不客气的还了他更重的一拳。他不是女人，我没有必要忍让。
那一拳或许真的太重了，他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给我第二次的袭击。我擦了擦嘴角的血，鄙视地看着他。冷冷的匕首在我手上晃动着。和我作对的人都该死。
“你会后悔的，翼……”我的心猛然纠结了一下。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听见这个名字都会让我心痛？
“该死，翼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你们如此念念不忘？”我在嫉妒吗？为一个不曾相识的人嫉妒？
“翼他会为了制止自己杀人，而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他的心是这世界上最美的！”他得意地昂着头，没有畏惧。
“白痴！”这世界上不可能有那样的人存在，万事万物都是自私的。活着只为自己肮脏的欲念！金钱、权力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你会看到的，翼他活在你的身体里。”
我的胸口没由来地震动了一下。手指触到了那已经没有心跳的身体。那个叫翼的人活在我的身体里？那么我呢？我又是什么？
“原来是这样！”我残忍地笑了笑，“他已经死了，是我杀了他！”
没有看到他的愤怒，只有悲伤。难道这样的我比不上一个死去的人吗？我好恨那个人！因为他有我无法得到的东西。那就是爱！
“他不会死的。翼他绝对不会离开我们！”
“愚蠢的东西，你认为我会让另一个生命和我抢身体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我是最强的，所以我该得到永生！
妖魔摇了摇头，轻柔地笑了。
“混帐！”我又给了他一拳，他的唇角裂开，“你笑什么！难道你认为我比不过他？”
“你的确比不过他……”
我的胸口有团火焰在燃烧。我竟然没有杀那个向我挑衅的妖魔。或许我是为了证实给他看，我的确是最强的。
雨始终没有停过，急噪的闪电震得我头痛欲裂。身体有些不受控制，莫非那个叫翼的家伙真的还活在我的身体里？
不可能的。那样懦弱的他有什么权力和我争夺活下来的机会。
胸口的灼热让我喘不过气来，我虚弱地靠在走廊的落地玻璃前。手指在无意间触到一团火热。
我愤愤地扯下胸口银色的链子。灼热的感觉终于消退了。
“MD，是你在捣鬼。”我举起链子向很远的地方抛去。
“你扔不掉的，傻瓜！”
黑色落在我的身后，我竟然没有察觉。
回头，身体被那高大的男子圈住，我的整个脊背贴到的玻璃上。衣服滑到了腰间，我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这个男人眼前。我看到了他眼中的火焰。
“怎么，又是你！”我按下心中种种的不安，露出一个迷惑苍生的微笑。
“对，是我，赫司斐！”
“你也想和我亲热吗？”
我搂着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对我来说和谁上床没有区别，这身体早已不值得珍惜了！
可是那男人竟躲开了我的吻，似乎不耻和我发生关系。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很想要哦！”我的手指在他胸前游移。没有人能抗拒我的魅力，我相信！
“我是很想要，但不是和你！”他傲慢地抬着头，连看都不愿意看不一眼！
“哼，难不成你是想和翼？”我嘲笑着，却捕捉到他眼中转瞬既逝的温柔！
“对。除了他，我不会碰任何人！”
“有什么关系，我和他应该长得很像吧！”
“你们一点都不象。”他执起我的下巴，炽热的身体贴上了我冰凉的肌肤，“你比他丑陋多了！”
脑海中一阵嗡鸣。我的心在纠结！说我不如那个懦弱的小子，可恶的家伙！
藏在身后的匕首刺到了他俊美的脸上，鲜血流了出来。
“敢说我丑！这就是教训！”我冷笑着。尚未来得及有第二次的进攻，就被他压到了身下。
他的终于露出了笑容。我有些失神地望着他，这表情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真的丑陋极了！”他的手在我的脸上滑过，像是在欣赏某件珍品，可是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笑我的无知。
“我到底哪里不如他？”双手被他死死的压住，连匕首也被他踢到了很远的地方。
“哪里都比不上。”
“我不信！”天底下怎么可能有人比我更好，“你不用骗我，我知道他和我长得一样！”
“你还不明白吗？不是容貌，是心地。”赫司斐的目光似乎透过我看到了另一个灵魂，“他比你善良，不会伤害其他人，如果控制不住自己杀了人，他会一生愧疚。虽然有的时候很霸气，但是却也很可爱，总会做一些让人担心的事。明明比任何人都脆弱的神经却拥有着比任何人都坚韧的精神。永远不会屈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心痛……这些，你都做得到吗？”
“废话，那种白痴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做！我为什么要管别人的死活？”只有这样吗？就是这样愚蠢的行为竟让这些人忘不了他。为什么？我不明白！
“他的确很‘白痴’，但至少他明白要如何去爱别人，而你完全不懂。你只知道报复，可是你明不明白，你是不可能从报复中得到快乐的……把翼的身体还给他，你这个让人讨厌的小鬼……”
“什么，你叫我小鬼……”怒火中烧，“我绝对，绝对不会把身体还给那样的人，我会让你明白我比他更好！”强行吻住他的唇。我要毁灭翼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我要……取代他……
重重的一击落在赫司斐的头上。在我努力诱惑他的时候，来了四个让人讨厌的家伙。他们恶狠狠地瞪着赫司斐，一副要保护我的摸样。愚蠢的家伙！
“不要脸的东西，你竟敢碰我的孩子！”希亚特撑着希莫的肩，气势逼人。怎想到他重见光明的一刻第一个看到的会是这样的景象！
“翼，你要不要紧”莎莉亚紧张地看着失散多年的爱子。
“真是烦死人了！”我吼着，看到那女人失落的表情。看样子这些人也和那个翼有关。可那不关我的事，我现在只想得到赫司斐。我要瓦解他对翼的感情！
“你不要白费力气了，你不是翼，你取代不了他？”赫司斐看出我所想的，冷冷地笑着。
“你说他不是翼？”众人惊愕。
“我的确不是！你们的翼已经死了！”我抹着唇，依然能够感受到赫司斐留下的温度。
“他不会死的。”赫司斐看着我，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自信。
“你以为我不敢杀他。你未免太天真了！”
“你当然可以杀他，但是你杀不了他的。翼他，是不会轻易向任何人屈服！”想起那双淡金色的眸子，以及那句“我一定要赢你！”。他的翼不会让他失望，不会！
“该死。”我火大了，在赫司斐面前，我觉得自己是那样无力。他的信心不容动摇，他的爱那样执著！
拾起匕首，我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唇角荡起微笑，尖利的匕首刺进我的肌肤，在我的手臂上留下一条血痕。
“你……”赫司斐的脸变得苍白！
“看见了吗？没有血，那家伙已经死了！只有我才有资格拥有这样的身体！”我一步一步向他走去，揽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吻。
啪——
匕首落地，我的手腕被他用力抓住。痛——
“不许你……伤害翼的身体！”
“你真的……那么爱他？”我好象已经输了，被一个我看不见的生命打败了！
“是！”
我笑了起来，真的好不甘心，胸口又有了跳动，翼他真的还活在我的身体里……
余光落到了不远的地方。冥雪在宇繁荣搀扶下靠在墙边，他在看我，温和的笑着。
我输了，真的输了，可是……我是不会放弃的……
“那么为你的爱付出代价吧，赫司斐！”
我的手心飘出耀眼的金黄色，身体在燃烧，他们同样燃烧着和我连接的赫司斐。如果不能得到，那么就毁灭，就像当年我被所爱的人毁灭的那样……为了向逼我背叛朋友的父王复仇，我已活了千年，在一个又一个的轮回中，我迷失了自己。寂寞，真的很寂寞……
死亡是我的解脱……
我看到了赫司斐眼中的释然，真的好想被这个男人爱着，可惜，他不是我的归宿……
失神的瞬间，青绿色的刀突然向我们刺来，我目光一转，暗金色的光芒射向那不知死活的家伙。
雷森重重地倒地，鲜血如柱，我和赫司斐的力道足以震碎他的骨头。
“杀了你……”他的眼睛冒着**的光芒。双手不停地舞动着，可是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希莫看着他，满眼的失落。
他敬爱的哥哥最终还是为了权力做出了要杀害亲弟弟的举动。
“杀了你……王位，是我的……”他的挣扎中断气，我的心漏跳了半拍。
赫司斐的力量忽然间变得很强大。我金色的光圈被他击碎，蓝色与我的力量相抗衡……
“你生气了！”我的唇上浮上冷裂的笑。
真的好想成为翼，有如此强大的人守护，是多么幸福的事！
他摇头，气流的相触使我们看得到彼此的心灵。
在他的心中，我看到一片深渊。很黑很黑，探不到底。这样的他不是应该痛苦的吗？
我抬头望着他，接收到的却是他无比灿烂的微笑。
我迷惑着，为什么和我同样拥有不可愈合伤口的他竟可以如此幸福。
笑声打断我的思绪，在深渊的旁边，有一片碧绿的草地，草地上开满了丁香。一个和我一样容貌的少年正开心的大笑着。那就是他心中的翼吗？美得不能直视的容颜，以及那阳光般温和的笑容……
“丁香，送给你！”我好象看见翼的背后长出了白色的翅膀。
“你真的……要送我丁香吗？”
笑容，很多的笑容……他们的幸福灼伤了我心，那是我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雷声轰鸣着。
我已经满脸泪痕。
“你明白了吗？我的心中唯一的爱！”赫司斐望着我，他的眼睛里是另一片天空。
“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抹去眼泪。我狠狠地吻上他的唇，牙齿碰上了他柔软的肌肤。我用力咬下下去。
得不到，就毁灭他！
赫司斐冰冷地推开我，再次摇了摇头！
“是你放弃最后一次机会的，不要怪我！”
无法避免的战争，我最终只能做毁灭的神吧，那右眼的诅咒注定了我一生的悲剧！
退到几步之外，我看见了赫司斐眼中的执著。
如果能有来生，那么不要再让我做神了！我只求一份属于自己的爱！
金色的光辉在我手中银色的长剑上环绕，宇宙间的光辉皆集合于我的掌心。
蓝色，同样强大的气流。赫司斐，那曾为撒旦的孩子。今日。我们在此地相聚。
“和我一起下地狱吧！”我大吼一声，强烈的气燃烧起来，震碎了四周的墙壁。狂风怒吼着，要撕碎彼此的身。然而今生，你只能是我的！
赫司斐，我要带你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几乎是同时，我们飞离了地面，锐利的气流在剑上凝聚。
擦身的瞬间，我仿佛看见了赫司斐的微笑，他是如此幸福的和我战斗，只为了心中那份决然的爱吗？
我也笑了。在落地的时刻了，我感受到了右眼的疼痛。血，从那里流了出来。
我输了，输给了他们的爱！
……
我看到了漆黑的苍穹，以及苍白的……赫司斐，他的血以及那熟悉的笑容……
“欢迎回来，翼……”
他的身体像残落的树叶倒在了地上，无数的血涌了出来。银白色的长剑刺中了他的胸口，那是……我的剑……
我一下子跪倒在地，双手撕裂般的痛楚。那里有好多的血，好多……
我竟然杀了赫司斐……心痛，比失去自我的那一刻更加的痛着……
我终于明白对我而言特殊的爱是什么。可是，我明白得太晚了……为什么，总要到失去才能了解拥有的快乐……
温热的手掌抚上我的脸。我茫然着将他搂在怀中，望着他淡紫色的眼睛，那里已经没有了焦距。欲哭无泪……
“翼……”赫司斐微笑着，像冬季的阳光那般温暖。
我也笑了，笑得好勉强。让我怎么能够接受……
蹭着他的脸，蹭着他的发。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整个世界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我似乎看见我们的周围开满了花，灿烂的阳光照射在我们身旁！
我还欠他很多，我还有很多话没有告诉他，我想说谢谢他的爱，我想说其实我也……很爱他，可是这字字句句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
他握着我的手，吻着我满是鲜血的肌肤……
我想起了那满园的花，那是我们再次相聚的地方。
“明年的春天，到你生日的时候，我会送你满园的丁香！”我努力地笑着，不希望他看见我的眼泪。要幸福的，我们曾经那么相爱……
“记得……不要食言……”赫司斐的眼角落下泪水，我知道他是快乐的，因为……我们还在一起！
我终于还是抑制不住落下了眼泪。上天，如果这是最后一次，那么原谅我的懦弱吧……
他冰凉的手指滑过我的脸颊，替我抹去那越来越多的泪水！
“傻瓜……不要哭……”
“对不起，我……”
“不要说对不起，你……赢了那十年的约定……”
我摇了摇头，如果可以，我宁愿没有赢过。不要约定，也不要……战争！
“答应我……原谅自己！”
我的心痛得要失去知觉。最后的意识也在流走。
原谅自己，我怎么可以原谅！
“不要恨自己，因为你……没有错……”
“不要。”我失去理智地大吼着，“如果你离开我，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所以……请你不要走……”
“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他染着血的双手抚上我的脖子，温热的银色链子垂到我的胸前。
你扔不掉的！
他曾经那么说过！
“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点头，那滑落脸颊的更多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怀中的赫司斐在失去温度，我紧紧地抱住他。这一刻若是可以永恒，我愿意用我剩下的生命来补偿……
“答应我……等我一千年……我一定……回来……”
手臂顺着我的脊背滑落，坠子上不再有灼热的触感。
我抬着头，让更多的泪水落下。夜空中又一次划下了流星……
“我答应你，我会等你……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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