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 乱世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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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元年,四月初。占伐帝国统一东北,挥军向西推进莫里城遇周世羽,两军相持不下。中旬,祖册封占伐为军神,册封周世羽为箭神。
同年同月,位于西北靠近狼图森林的一个小村子,正上演着一幕惨绝人寰的噩梦般的景象。
三十多个习武者闯入这个安静和美的小村子,面对着这伙孔武有力手持利刃的屠夫,村民们犹如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其宰割。
这伙畜生一样的人,进入村庄中,见男人就杀,见女人就**,见有用的东西就抢。虽然,村子里有十几个强壮的小伙子,面对这些多年习武凶神恶煞的人,似乎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
人们到处逃窜,却只是延迟一下被杀死的时间的而已。
一幢村屋中,一对夫妻慌乱的把两个孩子藏到一个竹筐下用破布盖上。两个小男孩,一个十一二岁的样子,另一个只有七八岁。母亲在盖上破布前对哥哥说:“漠儿,千万不要发出声音来。”脸上的表情写满绝望和悲伤。漠儿坚定的点下头,把弟弟紧紧的搂在怀里。
妻子藏好孩子,走到丈夫身旁,和他一起顶住顶在门上的那根粗棍。丈夫看了妻子一眼,心里愧疚万分。身为一个男人,却没有能力去保护自己的妻儿,这莫不是这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
夫妻俩,透着门缝向外看。屠夫们正挨家的洗掠着,不时传来妇女的惨叫,孩子的哭声以及畜生们的猖狂的笑声。一个满身是血的屠夫正把刀子从一具尸体里拔出来,在尸体上一抹好像是要擦掉刀子上的血。刀子仍然是红色的,已经的被鲜血浸透的刀子怎么能如此容易就被擦干净?
丈夫透过门缝看着他的时候,他也发现了这幢屋子,一步步向这里走来。丈夫不敢看了,低下头,用力的顶住粗棍。这一切只是无谓的挣扎,但是每个将死的人都会挣扎一番。或许是对生的希望,抑或只是在找心里的一个安慰。
这时,一只手抓在丈夫的肩膀上,是妻子的手。丈夫抬起头,已经满脸的泪水。他看着妻子,又回过头看看孩子藏匿的那个竹筐。他说:“只要漠儿和海儿能够活下来,就是希望,就是我们生命的延续。”丈夫的泪水已经把眼睛模糊了,是什么能然一个男人如此痛哭?男人的眼泪,永远只为爱着的人而流。
突然,门被撞了一下。丈夫身体一晃,不过更加用力的顶住门,手上的青筋已经暴起。妻子也在用力顶着门,妻子自始至终都没有流下一滴泪。女人是水做的,当女人流不出眼泪时,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心死和肉死是一样的。
很快,门板又剧烈的晃动几下。丈夫始终死死的顶在门上,门板被撞的完全从门框脱落。现在,整个门只是被丈夫用一根棍子顶住。却任凭几个习武多年的壮汉,怎么撞也撞不开。
过了一会,门板停止晃动,外面的人好像停下来。夫妻俩舒了口气,希望这些畜生已经够了,能够放过他们。可是畜生就畜生,一把刀急速的从门缝穿过来,就是刚才丈夫向外观望的那个门缝。刀子一下子刺入丈夫的胸部,穿胸而过刀锋在后背露出。丈夫身体一顿,接着门就被势大力沉的一脚踹倒,夫妻俩都跟着门倒下去。
三个屠夫鱼贯而入,一个人拔出刀,踢开门板。刚才的那一刀贯穿的丈夫的心脏,丈夫应经停止了呼吸。妻子用手使劲捂住丈夫的伤口,血从妻子的指缝间流出来。
屠夫们看到穿着裙子的妻子,眼睛冒出了光。妻子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可是常年田间的劳动,并没有使妻子的身材走样,反而变的丰满更具诱惑。
三个人争先恐后的扑上去,随即传来衣服的撕裂声,接着一个男人捂着下体嚎叫的站起来。他生气的拿起刀,一刀杀死的妻子。另两个人惋惜的说:“操,杀了白瞎了。”那人道:“谁让她咬我。”
三个人穿好衣服,准备出去。其中一个停下来,好像发现了什么。这个人,就是刚才用刀透过门板杀死丈夫的那个人。还是他,用同一把刀杀死了妻子。
他走到竹筐前,仔细的打量了一周,正准备掀开破布。门外突然喧闹起来紧接着传来打斗声,看来是找他们麻烦的人来了。他插了竹筐一刀,就转身跑出去。
这一刀刺在竹筐里的孩子的腿上,是那个小一点的孩子。孩子刚要哭出来,就被哥哥使劲用手捂住嘴。过了一会,孩子疼的昏了过去。
哥哥始终记着妈妈的话:“漠儿,不要发出声音来。”和母亲绝望悲伤的神情。他不知道,仅仅离他几步的距离,世界上最大的悲剧刚刚谢幕。

外面的喧闹声,渐渐停止,屠夫们好像离开了。漠儿搂着已经昏过去的弟弟,出神的听着外面的声音。喧闹声停止后,一阵脚步声传来,越来越清晰,是向着他们这个方向来的。脚步声走到竹筐前停止,破布被掀开,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漠儿的眼前。男人手里没有武器,看漠儿的眼神也很柔和。男人把竹筐拿开,让漠儿抱着弟弟出来。漠儿刚想说话,就看到了父母的尸体。
漠儿十一岁了,算是个小男子汉了,眼前的一切让他有些发蒙。刚刚还在和他说话的爸爸妈妈一动不动的趟在那里,身上到处都是血。漠儿弯腰把弟弟放到地上,想站起来,突然发现不知道为什么浑身都没了力气。一股巨大的悲伤感充斥而来。漠儿爬着到父母的身旁,裤腿擦着地上的血,在漠儿的身后形成两条红色的道子。
漠儿摸着身体已经渐渐变冷的父亲,用脸蛋去贴父亲的长满胡子的下巴。脸上很茫然,心里空空的,没有了任何思想。安静的趴在父亲的胸口头枕在母亲温柔的手背上,一动不动。
男人叹了一口气,蹲下,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为海儿绑住伤口。把海儿抱起来,漠儿突然从地上跳起,好像力气又恢复了。他冲到男人身前,一拳打在男人的肚子上。幼小的漠儿怎能对眼前这铁一样的男子带来什么伤害呢?男人没有做什么只是哀伤的看着漠儿对他又踢又打。这时,在男人怀里的海儿醒来。先看看男人看看哥哥,又看到了父母的尸体。海儿莫名的悲伤起来,眼泪禁不住的流下来了。
漠儿看海儿哭了,更家用力的踢打男人,大叫着:“快放了我弟弟!”
男人伸出一只手把住漠儿,蹲下来轻声的说:“孩子,我没有恶意。”男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写满真诚。漠儿看到弟弟腿上绑着的布,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坏人,停止了动作。男人接着说:“哎,都怪我,我要是早点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不过,孩子,我已经为你报仇了,那些畜生再也不能为祸了。”说这里男人停了一下,又向自言自语般说道:“可是,我又能杀掉多少那样的人呢?现在整个世界都已经疯狂了。”男人抱着海儿站起来,对漠儿说:“孩子,跟我走吧。”漠儿回头看看父母的尸体,没有动弹。男人又弹了口气,把海儿放到漠儿的怀里。一手一个把漠儿父母的尸体抱起来走出去。漠儿背着海儿没有说话,安静的跟着男人。
男人抱着尸体走出屋子,他知道漠儿在后面跟着,脚步放的很慢。一路走出去,到处都是尸体,有村民的也有那伙屠夫的。还幸存的村民,拿着刀子恨恨的刺在屠夫的尸体上,发泄着自己无能的愤怒。村民们看到男人,纷纷拥过来。
村长是幸存者其中一个,带领着剩下的村民来到男人身前,跪下来。“谢谢英雄,谢谢英雄的救命之恩。”男人想扶他可是手里还抱着尸体只好说:“快快请起。”
村长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英雄,留下来吧。给我们一个报恩的机会。”男人摇摇头说:“我还有事,不能留在这里。那个,还请村长帮忙把这两个人葬了吧。这两个孩子可以跟我走么?”村长让旁边的村民接下尸体,说:“我会把村民都葬在一起的。这两个可怜的孩子你就领走吧。”老人看看漠儿两兄弟,叹了口气。男人微微一点头,算是道别了,带着漠儿和海儿走出村子。
走到村口时,漠儿停下来,回头看着已经破败的村子。海儿的头伏在漠儿的瘦小的肩膀上,流着泪看着村子说:“哥,爹娘呢。”漠儿歪着头,把脸贴在海儿的脸上:“海儿,爹娘都走了,就剩我们俩了。”海儿说:“爹娘去哪了?”漠儿的脸上湿乎乎的一片,分不清是自己的泪水还是海儿的泪水,漠儿吸了一下鼻子说:“他们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不回来了。”海儿没有说话,好像什么都懂了般,安静的把头伏在漠儿的肩膀上,出神的看着村子。
他们又看了一会,漠儿转过身对男人说:“大叔我们走吧。”
男人用手揉揉漠儿的头,温和的说:“好。”
一大一小两个影子湮没在阳光里。
“大叔,你可不可以教我武技啊?”
“你为什么要学武技?”
“我想要自己变强,我要保护弟弟。”
“嗯,你知道么?一个人,力量越大,责任也就越大了。”
“大叔,什么意思?”
“你长大就会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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