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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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比克利每天下午都会按时来探望索尔,就像他在生命里上了闹钟一样,总是这么准时,而卡里斯也会一起过来凑热闹。索尔和卡里斯互相看对方不对眼,但男人之间相互漫骂是很不成体统的,那是女孩子才做的事情,他们必须想个办法解决一下,于是两人约好在伤好之后再打一场。可惜的是,索尔想见的那位精灵小姐一直没有出现,而玛琳却总是扮演一个护理者的角色,不是他不想加深双方的关系,而是他在玛琳面前占不到一点便宜。
从他们的口中了解到林格德伦元帅还在索玛王国的腹地,因为李洛克的战败,老元帅那边的战事进展很顺利,据说索玛王国的王室家族已经开始考虑彻底的投降了,只有一位公主在坚决反对。但王国的覆灭那是板上钉钉的,现在帝都人民已经开始讨论多纳尼陛下会做出什么样的决策。
索尔对老元帅还没回来的消息并不感到失望,虽然老头在临终之前让他去投奔林格德伦元帅,但他不认为这是一件十分紧迫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帝国没有像米索丽装甲战士那样依靠的装备的兵种,索尔也问过玛琳,居然得到了出乎意料的答案。据玛琳所说这是因为多纳尼陛下的决策,陛下不愿意让百姓为了战争承受过多的压力将赋税降到了最低,仅仅维持了皇室及官员的正常运转。而军队的出征和消耗品由各地的商贾负责,帝国的发展完全依靠民间自主的力量,这样一来陛下手中除了军队的控制权就什么也没有了,带来的好处便是民众对帝皇的向心力到了空前的程度。
在这休息的几天里,索尔凭借其惊人的想象力做了好几个美梦,有时会想象出多纳尼陛下的模样,看见自己平步青云;或是梦见那位名叫李华梅的精灵小姐,和她共叙前缘;甚至还幻想到身边的玛琳突然变傻,很轻易的就被自己勾搭上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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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和哈特伯爵约定的这一天早上七点钟,索尔就起了床,穿好衣服发现玛琳已经不在了,便一个人走了出来。
帝都的海拔很高,冬季的北风呼呼作响更加肆无忌惮地刮在人脸上,如刀割一般的难受。好在索尔已经早有准备再加上他年轻身体条件不错,穿上了并不太厚的衣服也不会感觉到冷。
玛琳为他准备了一身类似军装但又不完全是的制服,将他那挺拔的身材在冬天里也完全展现出来,但这也让他看上去和周围那些臃肿的路人格外的不相称,就像是一亩白菜地里长出了一朵稀有的兰花,这让他想不引起注意也办不到了。
“嘿,看那,这就是前几日在帝都保卫战中的红发。”
“是的,多俊的小伙子,早几十年我也要嫁给他。”
“老伴,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很可惜,除了那位身居帝国监察长的玛琳大人以外其他的美人儿是不会这么早起来的,早晨的空气虽好,但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在晨练,想象中的媚眼投怀送抱之类的事情并没有出现。
索尔在寒风肆掠中不急不忙的走着,虽然今天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但在那之前需要先填饱肚子,天知道等会要在宫殿里呆多久。
他离开大道转了个弯,在河道里的流水声中穿过一座小桥,来到那家号称大陆第一烤羊腿的屠夫肉食店前。这里的烤羊腿味道的确不错,虽然现在他已经说不清那到底是个什么味,只记得很好吃,正因如此,他便来了。
他向伙计要了一份同上次一样的羊腿,然后走进屋里坐了下来。
即使大门敞开,但屋内仍旧弥漫着浓厚的血腥,这并不一定是气味,而是从房梁垂钓下来的钩子上挂着一头被从头到腚切成两半的羊肉,或者说是新鲜的尸体,正朝地板上滴着鲜红的血液。
这样一番景象在视觉上引起的血腥相比于气味而言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那位勇敢的伙计看起来很适合这份职业,他拿起斧头在双臂上抡足了劲,随着一阵骨肉的撕裂声,斧头深深地插进了羊腿中,又刚好没有砍断。那伙计用手熟练地将快要断开的羊腿撕下来,然后在已经看不出是白色的围裙上擦了擦,便送到厨房去了。
这时屋里除了索尔还有两位客人,他们的模样可真怪,一位健壮如牛的光头青年,浓眉大眼大鼻子大嘴看起来很粗旷,但他在大冷天里居然袒胸露背,只穿了一件米色背心。就算肌肉发达也不能这样呀,风化影响也就不提了,但他那件米色背心让眼神不好的人看了还以为他什么也没穿呢。
另外一位看起来则比较抽象,细眉小眼小鼻子小嘴穿得也算是个正常人,但他却故作风雅在这寒风肆掠的天气里裹上一件拖在地上的披风。而这件披风只用了两块银垫子卡在肩上,如果顺着风走也还好,但要不是的话那披风岂不是要飞起来,他当自己有多迷人呢。
索尔没打算理会这两个奇怪的人,待伙计送来了羊腿便背对着他们自顾沾着酱就着热水吃起来。
那两人吃完以后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光头青年一边走一边对披风男说:“看这红发小子,我刚才还以为这家伙在头上种了仙人掌,怪不得这一根根的刺咋这么粗列,原来还有这么难看的发型。”说完,他还用手在自己的光头上抹了一下。

索尔像是被蛇咬了一口,突然回过头,死死盯住了那个说话无理的光头。
披风男耸了一下自己的披风,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向光头男说道:“我们还是快走吧,头发长成这样恐怕会有传染病。”
“他妈的!”光头男盛气凌人地说道:“小子,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我,老子的话说了就说了,你慢慢看吧,我走了!”
“慢着!”索尔怒极反笑,站起来说道:“你们已经不需要道歉或解释了,现在跟我走吧,我们需要解决一下矛盾。”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那两人,虽然在笑,但任谁都不会觉得他是在高兴。
这两个家伙说话真损,跟卡里斯有的一拼了,离十点还有一段时间,快点的话还来得及,索尔便决定狠狠地揍他们一顿,最起码也要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那两人商量了一下,由光头男问道:“什么时候?”
“现在,请吧。”索尔掏出银币留在桌上,然后走到门口向桥下指了指。在河道边有一块空地,一般人不会注意到那里,是一个临时解决问题的地方。
“你大概知道我是谁吧?”光头男问道。
“我吗,根本就不知道,而且也不想打听。”
“你错了。你要是知道了我的名字,也许就不会这样急不可待了。”光头男似乎对自己的名字信心十足,他骄傲的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索尔没想到这光头男废话这么多,他只想快点解决掉这俩人然后去等待多纳尼陛下的召见。
“艾达!”
“好的,艾达先生。”看见这光头男只说废话不道歉,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道歉的话也许真会放过他,为了不再浪费时间,索尔向指定的位置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先过去了,如果你们五分钟还没来,我将会认为你们逃跑了。”
索尔先走了一步,光头男摸着头对披风男抱怨道:“白尺,这家伙怎么回事,他竟然没听过老子的名字,本以为能吓住他,现在怎么办?十点我们还要去见多纳尼陛下!”
名为白尺的披风男深吸了一口气,回道:“你下狠手尽快解决吧,我总不好意思和你一块上。”说完,他们一起朝索尔等候的地方走过去。
艾达这个名字在帝都的确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概只有初到帝都不久的索尔才不知道。艾达是纯粹的帝都人,有着帝都人所特有的骄傲和霸道,在帝都近几年的斗殴事件中总少不了他。更何况,他还是帝都军事院校图雷校长的得意弟子,就算面对卡里斯王子他也敢对着干。
而白尺则要低调的多,但这不说明他就不喜欢惹事,在打架斗殴时经常能看到他站在一旁观战,做一些下黑手的动作,是属于那种喜欢挑拨是非,然后叫别人去打自己高高挂起的那种人。他不是土生土长的帝都人,但他同样是图雷校长的弟子,甚至要更受师傅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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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等了一会儿,便看见俩人下来了。他需要按约定的时间,在十点去觐见多纳尼陛下,所以一分钟都不能浪费。
“让我们抓紧时间吧。”他看着面前的俩人认真的说道:“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和他们商量的结果一样,索尔也准备尽快解决对手,他甩了甩手臂,准备一上来就用斗气了。
光头男上前一步,将手指捏的咔咔作响,以嚣张的模样说道:“行了,你用什么武器,快拿出来吧。要不然就直接认输好了,我会放你走的。”
“你的话说得很没道理,为什么不是我放你走?”时间紧迫,索尔已经想冲上去了,为了不让对手感觉自己是偷袭,他还是提醒道:“准备了,艾达。我中午十点有个约会,时间太紧了。”
如此恭维话,光头男是容不得对手再重复一遍的。霎那间,俩人同时向对手冲去。
光头男本是留有一份力的,但他看到索尔那冒出白光的右臂,便意识到这红发小子的斗气也不差。为了不当场出丑,他只能在第一回合侧身避了过去,这对习惯于硬碰硬的他来说是一种耻辱。
很难想象这个光头肌肉男居然会躲开,这种表现超出了索尔的意料,按他的理解这个叫艾达的家伙应该和卡里斯是同一个类型,于是便用上了最大化的斗气准备一击制敌。
而此刻一拳打在空气中,正处于硬直状态,光头男随时都能给他一记狠的。
所幸的是,前几日在生死之间拼搏的帝都保卫战给了索尔很多经验,而那场胜利对他的信心也有着极大的鼓舞,所以他不会后退。
索尔临时变招,用手肘去挡光头男的拳头,虽然缺少了速度而让力量不够,但如果对方的斗气仍同刚才一样的话还是有把握将对手击退的,那样便能顺势而为了。
两人硬拼了一记,如此“嘣”的一声,光头男艾达站得稳稳的,反倒是索尔向后退了几步。并非是索尔在斗气和力量上有所不如,毕竟是仓促变招,在同等条件下被击退也是理所当然的。
就在两人清楚的看到对手的实力,明知无法迅速解决冲突而又欲罢不能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来:“住手,快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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