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念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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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为凭无极针制住了黑气眼瞅就要瓦解击溃,不想中途受阻失了先机被黑气逃回了地下。无为便打算先布个阵镇住它在做计较,这时却发现挎包不见了。回头寻找之时,发现挎包不知何时落到了霍老板手里,然而霍老板却现出了一脸诡异的笑容!
无为见霍老板神情异常,知道其中必有缘故。在看看他手上的包,顿时明白刚才那向后拖拽的力量即来于此了。可是他抢我的包干什么?无为纳罕道,难道是想阻止我不成?如此一来,他不就成了黑气一伙的了吗?可看样子就知道霍老板是个憨厚人啊,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待我先试试他再说,想到这无为转身冲霍老板叫一声:“霍老板咱可别开玩笑!”
霍老板置若罔闻,并不为之所动,反而表情更加的怪异。无为立马明白,看来他这是了中邪了!这是异类最惯用的伎俩,自个儿不能施为便找个帮替来作乱。这本身其实倒不算什么,要命的是怪虽是异类所为,但具体行动却是替身来做。替身是**凡胎伤不得,这样一来解决起来无疑增加了不少困难。现在见霍老板中招,无为不禁心中叫苦,霍老板呀霍老板,你就玩儿命跟我这儿添乱吧!可说归说,人不能不管。他怕黑气卷土重来,先回身将无极针戳在它退却的地上以资震慑,忙转身关照霍老板,不想,就这么一转身儿的功夫,再看门口,霍老板却早已踪迹全无!
无为遍视全屋,一无所获。他知道这中邪的人思想意识完全模糊,都归依于所附之物,自个儿干什么根本就不知道,也不知霍老板会耍出什么花样。故而小心翼翼的巡视着,口中叫着:“霍老板,霍老板。。。”叫了几声也不见回应,霍老板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静寂空荡的屋内只环绕着自个儿的几声回声儿。
无为正在一筹莫展,忽然觉得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到了脑门儿上,猛抬头观瞧,原来正是霍老板。无为没想到霍老板这么矮胖的身躯,身手竟一下变得如是矫捷,虽知是中了邪的缘故,但难免还是吃了一惊。口中啊地一声,这一张嘴,一滴温热液体正好落到了口中,黏黏稠稠咸咸涩涩,无为一阵恶心呸呸吐了几口,也不知他妈有没有毒。再定睛观看,只见霍老板和只猴儿一样蹲在头顶上方的一根房梁之上,面目扭曲紧紧盯着自个儿,口中满是涎液尚接二连三的滴落下来。无为赶忙一步跳开,喊一声:“霍老板难道还要吃人不成?”
霍老板兀自不理,回手将无为的挎包放在横梁上,作势挣扎就要扑将下来。无为三两步跳到霍老板身后,回头再看,就见霍老板已经下得房梁,双手抱住房梁吊在那儿正来回逛荡着。无为心道,你还真以为自个儿是个猴儿呀!可不管是人是猴儿,那也得先弄下你来再说,想到这,随手抄起把椅子,口中叫着:“霍老板对不住了。”抬手就砸了过去。可椅子还没砸到,霍老板便已然扑了下来。
无为上前一步趁霍老板还没落地,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脖子,口中道:“看你这次还往哪跑!”可正要发力将他拽下来,抬头却看见自个儿刚抛上去的那把椅子跟着也落了下来。这下若砸到霍老板头上,恐怕就是驱走了异类那后半生他也得残喽。无为不敢怠慢,手腕儿一转奋力将霍老板甩向了身后,这时椅子也到了,蹭着霍老板的后脑勺儿咣当一声落到地上摔散了架。
无为正待发力将霍老板再拽回来,忽然手上一轻自个儿险些摔个马趴,低头一看,手中只剩下了霍老板的一只鞋。一股浓郁的汗脚味儿迅猛袭来,呛得无为脑仁儿生疼。他忙回头观看,原来急迫中难以把握分寸,甩的力度过大将个霍老板整个甩了出去,霍老板就和颗炮弹似的冲向了身后的墙壁眼瞅就要撞上了!无为大惊,这下要撞上倒是残不了,可那就死了!慌忙扔下鞋去挽救,可刚冲出两步就只见霍老板凭空一个后空翻调转过头,双脚一蹬墙杀带着一股劲风将回来。无为心道你这他妈是想撞死我呀!急忙措步躲闪,和霍老板是擦身而过。无为马上拉开架势准备迎战,却发现霍老板并未和自个儿纠缠,而是径直奔向了地上那根无极针。

这下无为不干了,阵还没布,无极针一动,那黑气必然又就势而起,加之它似乎本有思维到时候再想对付可就难上加难了。心中想着,手上早又一把椅子砸了过去,霍老板也不含糊,脚下没听,腿向后一蹬,就把张椅子又踹了回来。无为纵身跃起,跳过椅子三两步赶到霍老板近前,一伸手就又抓住了他的脚脖子。可一想到霍老板这一双汗脚,心里不禁一阵发怵,心下迟疑,手一松劲儿却又被霍老板挣脱开来,无为免不得又加紧了脚步。
可霍老板有邪物附体,身上变得异常利落。尽管无为尽力而趋,可终归还是慢了两步。眼睁睁看着霍老板窜到无极针面前,伸手便拔。无为见大势已去,追也无益,倒不如赶紧操持再战黑气吧。他将目光转向了房梁上的挎包,可发现房梁的高度远远超出了自己所能跳跃的高度,想取下来却也是个问题。他正寻思着取包的法子,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压抑嘶哑的嘶嘶声,就像一个重度气管炎发出的声音一般。
无为忙回头一看,却见霍老板眼瞅就薅住无极针了,可就在这时却突然停了下来。手僵直的伸着,剧烈的抖动起来,似乎很吃力的样子,嘴里正一阵阵发出那种嘶嘶的声音。无为不明所以,可知道这事儿或许尚有回旋余地。
他顾不得多想,一步跳到霍老板身后,见他尚在那儿挣扎,抬腿一脚蹬向了霍老板的**,通地一声闷响,霍老板险些被踹出门外,咕咚一个大马趴摔在了地上。无为紧接着抬手咬破了自个儿的中指,吸了一口血,噗哧一声喷了过去。
民间都知道血能辟邪,可并不是人人皆能效法。因何?盖因人分好恶,气列阴阳。好人光明磊落,恶人却尽是些暗里勾当。故而虽皆秉着一股阳气,却又有这美赖之分。异类自然皆阴气所充,性喜暗惧明,阴气遭阳气所冲,不亡便也得逃,是故自古邪不胜正,所以世人多用明阳以镇趋阴晦者。就如这血能辟邪一理,但所持之血必得是那正气凛然之人之血,反之若拿秦桧潘美之流的血施为,那便会适得其反得不偿失了。破中指取血,亦是取其位。虽十指连心,然中指为央,央乃中,中便是正,正中之正,便愈发刚正不阿百无禁忌。
无为一口血喷去,便又哈腰展臂死死护住了无极针。可霍老板就像只死蛤蟆一般,趴在那儿一动不动了。无为看看霍老板,再低头看看自个儿尚滴滴外溢的鲜血,不禁寻思道,这没理由啊?我虽然看到漂亮姑娘也有过些许非分之想,可这是人之常情也不至于就成了大奸大恶。难道真摔死了不成?虽则这思想意识不是他的,可这身子毕竟还是个人,换谁这么折腾也够呛!无为心中想着,这就要上前观看。可刚迈出一步,却见霍老板腾地跳了起来,在空中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将头转向了他。无为赶忙退后一步,护住无极针。霍老板落在地上,却还保持这那个蛤蟆的姿态,抬头望向无为。
这回无为看得清楚,原来霍老板那扭曲的脸并不诡异,其实是一种极度痛苦的表情。口中滴滴答答流着的也并不是涎水,而是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顺着法令纹流到嘴边再滴下来。一想到刚才自个儿吃的那口,无为差点连肠子都吐出来。看来自个儿一直是错的,霍老板根本不是中邪,而是做了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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