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改姓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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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遭殃的竟是金翎。
封煦的剑去势凶猛,金翎只来得及翻身躲过,那姿势,实在算不上优美,笨拙地几乎在满地打滚了。
一旁的贾全一副想冲出来护主但因能力有限也不敢的样子,只在口中不停地叫嚷着:“五爷可别误会,我们庄主不是有意听你们说话的,是刚才下人来报,说几位爷之间有些误会,庄主怕你们起争执伤了和气,便急赶着过来劝解,绝非存心冒犯…”
贾全说话间,封煦又连刺了几剑,似乎存心要金翎性命一般,剑剑都直指他的心脏。此刻,也许是听进了贾全的解释,封煦收了手,不理在场众人各不相同的反应,只对着我说道:“小月,你可看清楚了?”
一句话,把大家的眼光都拉到我身上,当然了,这也是有先后差别的。严氏兄妹和慕容荻,知道我的名字,也听过封煦这样称呼我,自然知道封煦这话是对我说的,疑惑之余也不由自主地转头来看我的反应,而金翎贾全之流,则是看了严寒等人的反应才转来看我的。
这是一场封煦的个人表演秀,我早就清楚了。不过至少,这场秀也让我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金翎的躲避,看似狼狈不堪,但那些极其不雅的姿势却能使他在封煦手下毫发无伤,而且,除了最初那时他有因没有防备而有过下意识的抵抗举动,那微抬的胳膊和肩膀动作的幅度,可以看出那招应该可以挡开封煦的攻势,但最后,金翎却选择了放弃,瞬间变成逃命的样子。接下来的一切,与其说是在躲闪,不如说是在表演,是一次示弱的表演,却也是一次让我稍窥其真实能力的表演。如果金翎真如他自己对外宣称的那样武功平平,又怎么可能在封煦的凌厉攻势下还有空闲表演?
而这,就是封煦想让我看的东西吧?
所以,我浅笑着点了点头。
封煦眼中一亮,显然很是欣喜,继续说道:“我让你看点更好玩的!”
剑交左手,再次对金翎出手,剑之光芒,宛如游龙,其势如洪,丝毫不逊于右手使剑,甚至比之更为灵活有力,这点,无论是我还是金翎,都是大吃一惊。谁又会想到这种变数?此刻的金翎才有了些更真实的慌乱,也因此,一时间来不及掩饰,循着本能转腰沉肩往左边而去。
封煦见状,诡异一笑,右手成爪,趁机扣住金翎自己凑过来的右肩,同时用力一扯,“嘶啦”一下,金翎右肩上的几层布料全被撕了下来,露出一大片纹理鲜明的麦色肌肤,肩头一大块丑陋的伤疤也**裸地暴露于人前。
金翎眼中凶光一现,额头隐隐可见青筋崩现,几乎就要露出真面目,封煦却在此时收了手,满意地将手上的碎布随意一扬。那几片碎布就这样在众人眼前慢悠悠地飘落尘埃,就像金翎此刻被封煦踩落在地的面子。
按说这时候,金翎就该发作了,可偏偏贾全站了出来,匆忙地脱了自己的外袍替金翎披上,对封煦咕咕哝哝地抱怨着:“五爷,你未免太过分了!我们庄主敬您是客,这才处处忍让,一退再退,您怎可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就如此折辱于他?”
而被打断的金翎,此刻似乎也冷静了下来,只是这种情况下,实在说不出什么来,只好闭口不言,让得力助手贾全去周旋。
封煦并不理会贾全,只对我道:“这下,该清楚了吧?”
贾全脸色一变,急急忙忙地做出一副愤怒的样子说道:“五爷说什么呢!五爷这般耍弄我们,只是为了以我们的狼狈来博红颜一笑吗?”
封煦继续不理,反正贾全又不会扑过来捂他的嘴,对着我继续提示道:“你难道不觉得,这个伤疤的位置,很熟悉吗?”
伤疤的位置…右肩…
眼睛扫过在场众人,自然也包括严氏兄妹,而在他们身上的同样位置,有着让他们背负了血债和屈辱的印记,那么,金翎的这块伤疤所掩盖的,也是同样的血莲印记吗?
严寒显然也是这样想的,甚至于更进一步,激动地以颤抖的声音指着金翎叫道:“你…你就是林镜?!”
对!就是这个。当年的血莲教,活下来的人屈指可数。金翎…林镜…
“六爷,说话要有证据,怎么可以随意攀污!”贾全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林镜,可是邪教血莲教的传功长老,十八年前,早已随同那邪教一起被剿灭。羽庄虽不大,但好歹是名门正派,我们庄主,怎么能和那种人相提并论?”
“要证据吗?”封煦终于肯正面回答贾全,“很简单。看看你家庄主儿子的肩膀上,有没有那东西,或者说,有没有相似的伤疤。总不会父子俩都那么巧,在同一个地方,有同一个伤口吧?”

儿子?来这里这么久,从来没见过这羽庄的少庄主啊。而且,也没有任何消息,显示这金翎有儿子啊。这封煦,又是从哪里知道他这个儿子的呢?
这下,连金翎也忍不住出口了:“不知五爷从何处听说金某有儿子的?”
“‘幻影’林颐明,不是你的儿子吗?”封煦反问,不等别人发问质疑,封煦转过头来对我说道:“我从来不说谎。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是被那子回的香味吸引来的吗?这子回入菜,不是这里的特色吗?可我闻这味道,我却不是在这里第一次闻到,追杀严紫筠的人身上就有这股味…更早的,在我第一次遇到你的酒楼,幻影出现的时候,身上也有这个味道。不要质疑我的嗅觉,封家的人,从三岁起就要接受各种强化训练,让自己的各种感官时刻处在最佳状态,因此我的嗅觉一向比常人灵敏,我绝对不会错认这种特殊的气味!同样的刺青,下落不明的长老,高明的易容术,幻影,姓林…这么多的巧合,绝对不是偶然了吧?”
真是难得,他竟能将这一切串起来,丝丝入扣。金翎,林镜,不过是改姓为名的伎俩,我竟没有想到。怪不得第一次见面,就能让严寒变色,虽然当时年纪小,也能记得那双阴寒地残害他父亲的眼吧?那么不协调的脸和眼,却找不到破绽,当今世上,也只有“幻影”林颐明才有这个本事吧。原来…是父子啊…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我挑了眉,正对着金翎说道:“幻影,易容术独步天下,但是武功,却并不如何,至少,在场的每一个,都能制服他。虽然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要找到他并不容易,但是我想,他应该是个孝子吧…”
“什么意思?”看到我不怀好意地明显威胁,金翎也有些装不下去了,有些急促的问道。
“什么意思?”此刻我已经装不了那贤惠小媳妇了,完全展现了我在雾隐阁时的风格,绝对称不上善意地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当初你们怎么对付温佑鹰的,事情过去才几天,应该没那么快忘吧?这次,倒要让你们尝尝什么叫做‘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我会放出风去,让全江湖都知道你,金翎,如今,也是别人的阶下之囚。如果那林颐明是个孝子,自然会赶回来救你,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拿下他,验证出我们想知道的答案;如果他不来,呵呵,有这样的子嗣,那可真是你林家的福气啊!”
语气中的讽刺,是人都听得出来吧,金翎自然也不例外,脸上颜色变了几变,最后居然笑了出来:“哈哈,在我的地盘,居然还说出要软禁我的话,真的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这羽庄虽小,可这些看家护院,也不是摆设!你们虽武艺高强,在江湖上一个个都是厉害的角色,但毕竟人少,你们纵使能以一当十,但能以一挡二十吗?三十呢?哈哈…”
“我既然把打算说出来,自然有应对之策。”相对于金翎方面的得意,我依然镇静地说着。这镇静,可不是装出来的。追着严紫筠过来的时候,我就接到了雾隐阁方面的消息,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我来这里,原就没打算孤军奋战,既然知道这里有问题,不端了它,我怎么会安心?而单凭我们几个,要牵制住底细不明的金翎,至少还得分出一个人力呢。不过调动人手还是需要时间的,而且我先来,可以将金翎的大部分注意力吸引过来,偶尔几个陌生人出现在浦城,不会让他有什么防备的。
呵,说来,这时间配合地,还真是好啊。
在金翎不相信的眼神中,我抬手放了个信号弹,蓝色的响箭直冲上天,随后散出五彩之色,洒落下来,渐渐隐没在空中,片刻间,十几个人从四周现了出来,动作一致地朝我屈膝跪下,抱拳高喊:“阁主!”
看了他们的神色,我就知道已经得手了,浅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我转向金翎:“金庄主是吗?你的人,已经…”
有的话不必说得太白,我只是抬手屈指弹了弹并不存在的灰尘,高傲的眼神,昭示着我的全面胜利。
金翎也算是有经验的人,知道此时要试探着招人进来,只是自找耻辱而已。当下,金翎也不赘言,挥了挥衣袖,手中陡然多了把两寸短刀,劈头盖脸地朝我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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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有点乱,不过应该说清楚了吧,实在是没什么时间,而且最近也不太顺,感觉花了很多时间很多钱,还是没什么效果,整天一团乱。
马上过年了,回家的火车票还不知道买不买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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