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遇楚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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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不知名的高山上,一间简陋的小木屋,一个优美的庭院,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静静地伫立着,怔怔望着眼前的落英缤纷。“师父,找我有什么事?”
“歆儿,你来了。”老者转过身,似是伤感似是欣慰的一笑,脸上满是慈祥温和:“你跟着为师上山修炼也已有五个春秋,为师的一身本事你也学尽,甚至已经比为师还要炉火纯青。现在是时候还你自由了!”
羽歆愣住了,半天才回过神,不敢相信她刚才听到的话:师父刚才说了什么?!“师父,你不要歆儿了吗?你要赶我走吗?”
五年前的一天,空寥道长,也就是羽歆现在的师父来到她家,什么都不说便要带七岁的羽歆走。凌傲绝哪里肯依,于是空寥道长与他深谈了两个时辰,因为她不被允许在一旁陪着,所以她至今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只是当他们走出房门后,美人老爹竟同意了让道长带走羽歆。柳若儿眼圈泛红,满是不舍。但羽歆知道他们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原因,所以她不做任何反抗,平静的跟着师父来到山上修炼,这一住便是五年,如今她也已经十七了。
跟着师父的五年,她学了很多:师父教她文,她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师父教她武,现在她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师父教她医,即使是已经收到死神的召唤书,她也能将她救回;师父教她毒,她便整天施毒、制毒、解毒的过了一年。虽然没练成百毒不侵,但至少百分之九十的毒她已经有了免疫力。除了这些,她还学会了一手好厨艺,因为师父的嘴很刁;她还学会了洗衣服,因为师父已经懒到一件衣服可以穿一个月的地步;她还学会了打扫屋子,因为若是让师父打扫一下午的话,结果就是一屋子的瓷器碎片和更加狼狈的屋子。。。。。。现在,真的到离开的时候了吗?
“不是的,歆儿。师父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得了。现在是时候让你出去历练一下了。”师父宠溺地抚着她的头,和五年前一样的动作,但这次却是分别。
“师父,你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不会打扫屋子,我不相信你离开我还能活得下去!”真不知道在遇到她之前他是怎么活的?
“。。。。。。”
“人家舍不得你。。。。。。”看见师父脸上青筋暴起,羽歆忙扑进他怀里撒娇,顺便擦掉溢出眼眶的泪水,但带着哭音的话还是泄露了她现在的情绪。
空寥道长叹口气,搂住她,道:“当年你的父母也不舍你离开他们,但还是毅然决定让你跟我走了。一别五年,你就不想他们吗?你还有自己的命运,需要你自己去走,去掌握,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羽歆抬起头,好奇的看着他:“师父,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当初和我美人二老说了些什么?他们居然答应我跟你走?!”
空寥道长听后只是笑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自会知道。”
“切,小气!”羽歆不满的嘟着嘴,小声嘀咕。空寥道长好笑的看着他这个古灵精怪的徒弟。这五年也多亏有了她,在他的人生中留下了许多美妙的回忆。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下山,凭你现在的轻功,不出三个时辰就能到家了。”他又指指小木屋:“包袱在屋子里。”
羽歆知道已经不能改变师父的决定了,她深吸一口气,跪下连磕五个响头:“徒儿多谢师父五年的精心栽培,徒儿永远铭记在心!请受徒儿的拜别!”
空寥道长安然地接受,扶起羽歆,轻声说:“走吧。”
羽歆走回木屋,留恋的看着屋里的一切,空寥道长站在她身后,递给她一个黑色面纱。羽歆疑惑的看着他,还是伸手接过面纱:“师父,这是?”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空寥道长递给她一面铜镜,示意她照照。
天哪!铜镜里那个颠倒众生的美女真的是她吗?!肌肤胜雪,莹若凝脂,秀眉含烟如黛,睫毛密长弯翘,一双过分灵动慧黠的眼珠像两颗烁烁生辉的宝石,明亮清澈,盈如秋水,小小的樱桃嘴,色泽红润,乌黑亮丽的秀发直直的垂下,美的不似凡人。她什么时候长成这样了?!
呆了半饷,羽歆蒙上面纱,再深深一拜,不舍地说:“师父,我会常来看你的!”她最后看了师父慈祥的面容一眼,提气,运气轻功,离开了住了五年的小屋,向山下掠去。
走在焕然一新版的大街上,羽歆不禁缓下脚步,在街道上漫游。羽歆所在的国家叫做楚国,此楚国非彼楚国,没有任何历史记载。美人老爹虽是皇子,却不受宠,且自由沉迷于武学,不屑于宫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而美人老爹一直与他的大皇兄,也就是当今圣上有很深的兄弟情感,所以在大皇兄登上皇位后,便依了美人老爹的性子,放他出宫,任他逍遥。因为楚是国姓,故美人老爹出了宫后便从母姓,改姓凌。
走着走着,羽歆感到肚子饿了,这才想起她还没吃过午饭,不禁又担心师父起来,不知道他没她做饭能撑多久,若是下山买,他吃的惯吗?一边想着,不知不觉脚已经踏进了一家酒楼,小二热情地引着她上了二楼,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叫了两个小菜,慢里斯条的吃了起来。
“喂,听说了吗?一个月后要召开武林大会,好像是要商讨什么怎样歼灭血魔和他的魔教,还要选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吃客甲说道。
“是啊!我还听说这次最有利的竞争者是‘武林至尊’凌傲绝的儿子,凌天昱!传言他半个时辰就剿灭了一个聚众无数的盗贼窝!”吃客乙应道。
“说到凌家,好像还有一个女儿叫凌羽歆来着的,但一直就没人见过她。有人说她美若天仙,也不知是真是假!”
“应该是真的吧。你想想,她娘是谁啊?江湖第一美人柳若儿啊!你说她的女儿会差到哪里去!”

羽歆浅浅笑着,想起了凌天昱,一别五年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当初离开的时候也没见到他做后一面,好想他啊!她从衣袖里摸出一块碎银子,刚想叫过小二结账,便听到楼下的喧闹声不知何时传到了楼上。羽歆皱眉,转头看向楼梯处。
“这二楼今天本大爷包了,让所有人赶快给我滚蛋!”一个霸道的声音传达着命令,来人一身锦衣,长得圆头猪脑的,脸像被无数人踩过一般,丑陋至极。羽歆硬忍住想吐的**,丢下银子就想走,却被一只猪手挡住了去路。
羽歆不爽的抬头,就看见那张令人作恶的脸,冷声道:“这位公子,你想干什么?”
“小美人,本大爷看上你了!来来来,留下来陪本大爷喝点小酒吧!”那“猪”大爷说着便要来拉羽歆的手。
羽歆一闪,跑到一边,怒道:“请你自重!”她就纳闷了,明明蒙了面纱,怎么还会被人调戏?
“什么自重不自重的!告诉你,跟着本大爷,管你吃香的喝辣的!否则。。。。。。”
“否则就让我吃不了兜着走,是吧?”羽歆双手抱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呵呵,知道就好。那小美人,你就从了我吧!”“猪”大爷再接再厉,**着向羽歆走去。
“你做梦!”
“什么?!那你就别怪本大爷不怜香惜玉了!”
“猪”大爷瞬间变了脸了,阴狠的扑向她。羽歆忍无可忍,刚想出手,却见他肥大的身子向一边飞去。啊列?!她什么时候练会隔空打物啦?!她呆呆看着自己的手,犹自出着神。
“姑娘,你没事吧?”又是一双手伸过来,在她眼前晃晃。
羽歆抬头看向这双手的主人:他黑发披肩,眉斜入鬓,眼若星辰,鼻若悬胆,唇薄却丹,脸上的笑容好似晨光。她看着他,愣了半天都没能回过神。
楚凡温柔地看着眼前娇小的女子,看她呆呆的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刚才在酒楼时,他便注意到了她,虽然脸上蒙着面纱,但仍是遮掩不了她出尘的气质,一双灵动的大眼望着街上的人流,看不见,但仍能猜出她必定是在笑。见她要离开,他便想上去和她攀谈几句,但见到那个无赖出手调戏她,忍不住便出手救下了她。
“姑娘?”那双手有晃了晃,召回了羽歆的神,羽歆抱歉的看向他,说:“多谢公子方才出手相助,小女子感激万分。”切,抢了她出风头的机会!
“举手之劳,不走挂齿,姑娘无事便好。”楚凡递过她的包袱,脸上仍是那暖暖的笑。
“可否请公子告之大名,我很想和公子交个朋友。”他笑她也笑,看谁能撑到最后!
“那真是求之不得!”楚凡欣喜地看向她,眼中透出激动:“在下楚凡,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羽歆刚想回答,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刮过,掀开了她脸上的面纱,一张绝世倾城的脸展露在楚凡面前,叫他移不开眼。他愣愣不知站了多久,等回过神时,那个娇小的女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耳边她淡淡的声响:“凌羽歆。”
幽幽地站在府邸前,羽歆心中掩不住激动无比。五年来,她没有见过他们一面,不知道他们想不想她?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思及此,羽歆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绕到后门,从围墙外跃了进去,看着一成不变的格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一切,她迈步,想向美人二老的卧房走去。
“大胆贼人,竟敢擅闯私宅!看剑!”
一声怒喝从背后传来,紧接着一道凌洌的剑气向羽歆袭来。她险险的躲开,转身一瞧,却见是凌天昱。他一袭白衣,手提长剑,一张俊美的脸庞上带着怒,眼眨都不眨地盯着羽歆。五年不见,他长得越发英气逼人了。羽歆刚想出声唤他,可还未出口的话被他击过来的剑被迫咽回肚里。她忙拾起一节断枝,抵御他的招式。羽歆无心恋战,一个不小心被凌天昱挑去了手中的树枝,剑冷冷的横在脖子边。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凌天昱只觉得眼前的人身形是那般的熟悉,难道,会是她吗?!
“好久不见了。”羽歆揭下脸上的面纱,甜甜的笑着:“昱哥哥!”
“叮”的一声,宝剑落在地上,下一秒羽歆便被扯进一个强劲的怀抱。凌天昱死死的搂着她,生怕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假象。
“歆儿。。。歆儿。。。你总算回来了!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他沙哑的声线冲击着羽歆的心,她安慰似的回抱住他,调皮地说道:“昱哥哥,歆儿也很想你,也很想爹爹和娘!”
许久,他终于松开了手,理理她额前略显凌乱的刘海,说:“你呀,回家也不走正门,害我差点误伤了你!”看似责怪,但语气中满是浓浓的心疼。
“啊!!!说到这个我就有气!!”羽歆不满的挥起粉拳砸向凌天昱的胸膛:“都是你!为什么要发现我?!本来还想给你们一个惊喜的说!现在呢?全吹了!!不管不管,你要赔给我!!”
凌天昱好笑地抓住她白嫩的小手,宠溺的说道:“好好好!赔给你赔给你!等你休息几天,我带你好好上街逛逛!”
羽歆惊喜的看他:“真的?!不准耍赖!”
凌天昱无奈的摇摇头,牵起她的手向厅堂走去:“比起这个,我们还是快去见见爹和娘吧。这几年,他们二老可快想你想出病来了!”
果不其然,美人二老见到羽歆归来欣喜不已,柳若儿更是激动的狂掉眼泪,刚哄停一会,没过多久就又泛滥了,弄得羽歆也差点哭出来。羽歆将这几年的生活一一说出,柳若儿心疼她干了这么多从小不碰的杂事,凌傲绝则感叹与空料道长的修炼。凌天昱虽没有说什么,但眼中是掩也掩不住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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