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一刻,仿佛回到了以前那笑傲江湖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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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终于过去,我意气风发的穿着沉重的铠甲,骑着战马,跟在玄无殇身后慢慢的溜达着出城,身后跟着同样穿着者甲胄的‘保镖三人组’,在后面,就是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了,人们夹道欢送,热情不已,导致出个城出了一早上。直到晚上扎营时,我们才行进了不足二百里。
晚饭后,玄无殇组织商讨了一下行军路线和其他事宜,等到众人都退下后,玄无殇冲着我冷笑,
“弄泠,怎么,出门打仗还不舍得把男宠留在家中?”一脸的嘲讽。
“呵呵,我武功低微,只好多带些高手,再说副将要是受伤或死在战场上,会影响将军心,无殇,你说是不是?”我‘怕死’的解释道,实在没办法,要是不带他们,估计得被他们折腾死。
玄无殇站起身来,从主将的座上走下来,一步一步的走向我所在的副将席。他钳起我的下巴,眼睛里布满了阴郁的乌云,
“弄泠,你居然收服了这么多高手,身边真是‘卧虎藏龙’啊,看来本王以前太小瞧你了。”
我站起身来,凝视着玄无殇的眼睛,
“二王爷若是有心加入,本候也来者不拒,将军,臣该去巡查了。”说完,转身跨出主帐。
玄无殇冷冷的看着我离去的身影,袖中的双拳紧紧的攥着。
交战一
经过半个多月的跋山涉水,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丰阳县,边关的重要关隘,易守难攻,但是一旦被攻破,半壁江山就会尽失,到时想再收复回来,不知道要牺牲多少将士的鲜血了。
一路上披星戴月马不停蹄,玄无殇没再找我麻烦,但是却整天阴沉着脸听我汇报,然后再面部表情的发号施令,惹不起就躲,我经常在行军时以巡查为由,不停的在大队前后徘徊,根本不给玄无殇与我单独相处的机会,倒是那几员大将,一开始看到我身后跟着几个‘小白脸’嗤之以鼻,后来看我‘尽职尽责’的不停巡视,对将士嘘寒问暖,对‘小白脸’严格要求,也没有出轨行为,慢慢的对我态度也恭敬起来。又一次‘歪打正着’的树立了我在军中的完美形象。
到了丰阳县,那里只是一个边陲小城,人口仅十万,能拿得动到刀的也不足三万,看来,就地补给就不可能的了,在到达丰阳县的当晚,我就向玄无殇请示去临近的郡县征集大量的火石硫磺等易燃物品,玄无殇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居然批准了。等我第二天傍晚带着几百斤硫磺回来时,正赶上紧急集合。
走进大帐,发现有军衔的将领都已到齐,我急忙走到副将席上坐定,玄无殇脸色凝重,大帐内气氛十分压抑,每个人脸色都格外的沉重,玄无殇缓缓的开口,
“本将接到探子密报,明日午时,匈奴大军即将攻城,各位将军有何退敌良策。”一片寂静,无人应答,十万中原骑兵对四十万草原上的骠骑,谁去都是一个结果,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一度的冷场,玄无殇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如刀的鹰眸扫视着众将士,一些有经验的老将更是面如死灰,他们也是身经无数战役,但谁也不愿意去打一场根本不会赢的战役,怎么办,没有出战的将军,总不能玄无殇亲自上,主帅若是这时出场,一旦败北,就再也没有希望了,门户大开的厄运会很快降临。
玄无殇的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我刚快马赶回来,正在牛饮一般的喝着白水,看到玄无殇锐利的目光,差点呛到,
“玄将军,末将既不会领兵,武艺也是平平,还是请有杀敌经验的将军去吧。”我微微喘息着,来回几百里的山路,累啊。玄无殇好像并没有指望我的意思,但是脸上的阴霾更加深厚了。
突然,一声脆响,一直铜质的水杯被玄无殇掷在地上,
“既然无人敢应战,那本将军亲自出马,明日午时前集合城北,与匈奴决一死战!”玄无殇脸上刮满了落幕英雄的悲凉,想到如此慵懒潇洒的人也会有这样的表情,我心里不禁一紧,脚却不受抑制的上前走去,我半跪下,双手抱拳,
“回玄将军,末将有一计策,也许能使匈奴退兵十日。”
玄无殇眼前一亮,急忙走下席位,双手将我搀起,
“裴副将有何良策,快快说来。”玄无殇眼睛里的光芒想要把一切黑暗吞噬,闪耀的我都睁不开眼睛。
“玄将军,还请屏退左右。”
众将军迅速撤出帐外,主帐中只剩下我和玄无殇。天色渐暗,风撩起帐帘,夕阳的余晖不时的往帐中探着脑袋。
“弄泠,现在可以说了吧吧。”玄无殇眯起眼睛,
“计策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有一个条件,这次战役听我指挥。如何?”我一如往常的盈盈浅笑,玄无殇犹豫了一下,最后缓缓的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说着,
“无殇,现在立即让韩将军和赵将军集合丰阳县里所有的壮丁,带领百姓一起迁往营山口,那里有一片老林,可是暂时躲避一下。而你,则领着十万大军今夜子时出发,带上所有的火石硫磺,从后山绕道,在明日午时一刻赶到匈奴大营,只要烧光匈奴的粮草后迅速撤回,千万莫要恋战,保证最少的伤亡,回来时从城北的两边山头上分两队冲下,从匈奴大军的两侧冲乱他们的队形,若是抵抗就将他们往望西峡谷里引,峡谷里狭窄细小,匈奴马匹众多不易通过,会发生踩踏事件自乱阵脚,若不抵抗,立即回营整顿,总之一句话,保存最大的实力。”我一口气说完,端起一盏茶喝起来,玄无殇静静的看着我,缓缓的开口,
“弄泠,计策不错,但是你忘了一点,这丰阳县谁守?若是丢了,我们就是全盘皆输。”玄无殇摇了摇头。我嘴角慢慢的上扬,自信的笑容荡漾开来,
“丰阳县不是还有我吗?”
玄无殇走向我面前,钳起我的下巴,眼睛似要看到我心里去,
“弄泠,你不带一兵一卒,如何守的住大军来袭?”
“呵呵,守城不一定要人来守。”我目光灼灼的回视着玄无殇的眼睛。就算城中有十万大军,守得住吗?
玄无殇松开我,不停的在帐内来回踱步,似乎在想这个计策的可行性,良久,在夕阳也被黑夜踢到地平线下时,玄无殇猛地转过身来,眼睛里冒着黑暗的火焰,
“弄泠,我相信你,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丰阳县可以丢,但是,你必须活着。”我轻声的笑了,平静的看着玄无殇神色凝重的召集众将军商讨详细事宜。
看着面前‘保镖三人组’,我一脸的无奈,他们说什么都不跟韩将军他们一起撤往营山口,非要留下来跟着我,最后,无奈的让他们留下,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偌大的一个丰阳县只剩下我们四人。那三人一直跟着我,寸步不离,我实在是心烦意乱,一声怒吼,
“都给我回去睡觉。”说完,我自己也回房睡觉去了。连日的辛劳让我很快沉沉睡去,但这觉睡得甚是不稳,一夜都在金戈铁马,浴血厮杀。
交战二
早上,我懒洋洋的爬起来,开门还没来及走出去,就撞上两堵墙,看看脚下,美人还睡的直流口水,我皱皱眉头,
“你们昨晚就睡在我房外?”月影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清衣依然笑得跟朵牡丹花似的,我踹醒美人,拖着他们三人登上城楼,城楼下十里开外,已有一队先锋营驻守,接近午时时,滚滚的黄沙伴着铁蹄的繁重的踩踏声,匈奴的大军来了,粗算了一下,他们居然只带了二十万人,也就是说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要是我的话,肯定领着三十万人来。不对,来了二十万,那么,大营里就有二十万,希望无殇一定要烧粮成功,不然就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看着匈奴二十万大军黑压压的出现在面前,心里一阵激动,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刚开始掌管黑帮时,几个敌对的帮派也是领着黑压压的一群人来挑场子,那时的我,带领着身后的一干弟兄,疯了似的冲进人群中,手中的特制的双刃刀不断的砍进对手的脖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令人恐怖不已的寒光,那喷溅的鲜血洒满我的全身,就像是凤凰涅槃一样绚丽耀眼,直到地上的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我睁着血红的眼睛望着步步后退的人,浑身散发出的腾腾杀气吓退了那些活着的人,事后第二天,我躺在医院里,缠满绷带的手上抓着一张报纸,报纸的头版是一条特大新闻,‘龙海市某洗浴中心发生特大火灾,百余名浴客毙于休息室。’
眼前的大军压境再次让我的血液沸腾起来,久违的杀气渐渐的随着体温的升高激发出来,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我努力平复着胸腔里奔腾的气息,将杀气慢慢敛回体内,转身看看他们三个,他们脸色煞白,不知是被二十万大军震慑的还是被我的杀气影射的,我展开笑容,伸手将身上的甲胄解下,一身白衣在城墙上甚是扎眼,风吹起我的衣袖,就像一只欲展翅飞翔的白鹤,将要冲破层层云雾,消失在天空的尽头。
先前常常震惊于诸葛亮傲人的智慧,现在,只希望孔明能救我一回。
身后的三人也纷纷解下铠甲,月影黑衣,清衣红衣,美人青衣,我眯了眯眼睛,
“月影,去将城门打开,清衣,将太守房中的筝拿来,美人,取香炉焚香。”我有条不紊的吩咐着。
一柱香后,丰阳县的城门大开,城中空无一人,深秋的寒风卷着几片落叶从城门口飘过。城楼上一白衣男子迎风而立,衣袂翻飞,飘飘欲仙,红衣男子坐下抚琴,身后一左一右各立着一个黑衣男子和一个青衣男子。幽远的琴声不绝如缕的传入匈奴大军中每个人的耳朵里去,士兵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匈奴的主将也被这阵势唬住,不敢贸然进攻,唯恐是个陷阱。数以万计的战马在原地不安的刨着地面,接连不断的打着响鼻。
我静静的望着黑压压的军队,感慨于匈奴将士的魁梧健硕和战马的膘肥体胖,就算是我军八十万,也未必有胜算。听到琴声有些不稳,我转身看向清衣,他全神贯注的拨着琴弦,但额角的黑发已被冷汗浸湿,一绺一绺的粘在脸颊上,我微微伏下身,轻柔的将那几绺黑发掖到耳后,目光扫视了其他两个脸色惨白的人,低声说到,
“不要怕,我一直在这里。”

琴声渐渐稳定下来,但二十万大军的气势还是压的人呼吸困难,我算算时间,就算玄无殇突袭成功尽快赶回来,也是一个时辰后,这一个时辰,正是生死的关键,蚀骨的恐惧会很快摧毁一个人的意志,但也会摧毁那战场上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士气。现在,拼的就是定力,时间越长,就越会举棋不定,从而失去冲杀的勇气,当一个训练有素的军队失去了气势,就会变的不堪一击,当两军对垒时,有时会出现以多胜少的奇迹,但我从来不认为那是奇迹,若要说是的话,那奇迹就是气势。
我低声的跟月影说到,
“月影,等会你悄悄的到城门口埋伏着,若是有人前来试探,用暗器解决。”月影领命后,悄悄的挪下城楼。
果不其然,在僵持了两炷香后,匈奴那边派出一支小分队前来试探,一共是十人,每人身上都穿着防护严密的甲胄,只露出两只眼睛和少许皮肤,连战马被蒙上了眼罩。但是,那队重甲骑兵刚进城门便纷纷摔下马,立时毙命。我微微一笑,按理说以月影的身手是不可能办到的,但若是暗器上淬了见血封喉的毒药,这就很容易了。
匈奴的军队出现了一些骚动,士兵们不安的看着城门口那‘无缘无故’倒地毙命的尸体,匈奴人虽彪悍异常,但很封建迷信,相信鬼神怪力,心理战术是打败他们的唯一方法。悠扬的琴声更显的灰色的丰阳县鬼魅异常,形同虚幻。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匈奴军队中的骚动越来越明显。突然,右侧的山头上隐约有人头浮动,我大喜,转身一把抓住三两根琴弦,手上使力,纷纷挣断,琴弦的绷断声清脆刺耳,如羽箭的破空之声,又如同进攻的号角一般震动人心,匈奴的阵脚开始慌乱,竟然有撤退的迹象,但人数众多难以调头。与此同时,从两边的山峰上蜂拥从下来的十万大军竟如同天兵天将般降临在自己面前,匈奴这下就像是炸了锅的蚂蚁一般,乱成一团,慌乱不已的丢下兵器,相互践踏着逃将离去。玄无殇带领军队摇旗呐喊着象征性的追赶了几里地后,迅速撤回。
我站在城墙上,拥着疲惫不堪的清衣,微笑着看着十万大军从我脚下的城门飞驰而过。
那一刻,仿佛回到了以前那笑傲江湖的日子。
交战三
是夜,我坐在帐中,轻柔的给满手血泡的清衣上药,眼中的温柔不知不觉的流露出来,清衣一直默默的看着我,完全不顾那纤长细腻的手指肿的跟萝卜似的。这种连骑马都会戴手套的人,在连续弹奏两个小时的古筝后,不但指尖满是血泡,连指甲也断裂了几只。不自觉的轻吻上那些未破损的血泡,轻轻的舔舐着,心里一阵刺痛。
等到清衣睡下后,我来到帐外,月光下,一个颀长的身影立于帐外,我缓缓的走过去,从后面轻轻的抱住月影的肩膀,
“影,今天你发了十一只镖,有一支脱靶,以后莫要再犯了,一时的惊慌会断送杀手的性命。”月影微微一震,而后恢复平静。等他感到背上的温暖不再时,身后的人已经走了。
我慢慢的在营边散步,舒缓着心中的烦闷。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弄泠,为何不去歇息?”
玄无殇看着那人的背影,恍惚感到落寞的气息。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偏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我慢慢的吟到,浩瀚的星空中,一轮满月挂在璀璨的星幕上,每逢佳节倍思亲,祁喧,你可吃到团圆的月饼?两行清泪沿着脸颊顺流而下,任由秋风将泪水拭去。
中秋的时候,祁喧便会约我出来赏月品尝月饼,即使我极力掩饰,但聪明如他,看到我手上深深浅浅的刀疤,他只字不提,仍旧待我像平常的女孩,细心的呵护着我,只是下次见面时,塞给我一管祛除疤痕的药膏,他温柔的说,你可以更美的。那一瞬间,祁喧的温柔融化了我心中的坚冰,化作了滚烫的泪水从眼中涌出。但是,还没等疤痕退去,送药膏的人已经不在了。
“在想什么?”
“一个人。”
“是哪一个?”
“都不是,那人已经不在了。”
“既然不在了,就忘记他吧。”
“呵呵,忘记,除非我死。”
玄无殇的脸突然在我眼前放大,我看不到他,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玄无殇看到我空洞的眼神,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将我的头按压在怀中,泪水如同开了闸的堤坝,滚滚的落下,滑落在衣衫上,慢慢的渗进衣料里,形成大片阴暗的水渍。
“忘了吧,忘了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哈哈哈……”我挣脱出来,狂笑着后退了几步,踉跄的脚步使我的身体如同秋叶在秋风中摇摆,那样的凄凉。
“忘记,那人没有刻在我的骨头上,也没有铭记在我心上,他是融入了我的灵魂,是我的一部分,骨头,心脏,百年后不过是一坯黄土,但是灵魂不会消失,他会随着我永生而永生,随着我覆灭而覆灭。”
我止住笑声,仰望着星空,泪却滚滚的落下。
大营外,两个伫立的身影在月光下站了很久,直到天空泛着鱼白,才消失在军营中。
经过昨日的一战,我一举成名,不仅将士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瞻仰,就连玄无殇的眼睛里也有了许多复杂难辨的东西。次日清晨,玄无殇召集众将军议事,当我走进主帐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我身上,我扫视了一圈,微微一笑,走到席间坐下。
玄无殇一直盯着眼前的人,昨日回营时,那人傲立在城墙上,笑看着云生风起,弹指间,天下尽在掌握,那是何等的英雄气势,昨夜大营边,那人一身的落寞悲凉,伫立在凉白的月光下,更让人感慨上天的不公,今日一见,那人已经恢复了平时自信淡定的神态,不骄不躁,不卑不亢,仿佛昨日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人不是他一般,好像月光下落泪的人另有其人,玄无殇看着熟悉却又陌生的人,陷入那双淡定的眸子里。
“玄大将军,下一步有何打算?”
一名将领的询问打断了玄无殇的思索,玄无殇又将眼睛转向了我,接着,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我这边交汇,我皱皱眉头,
“还请大将军定夺,末将才疏学浅,只会纸上谈兵而已。”我缓缓的开口,无视众人殷切的目光。玄无殇冷笑一声,
“裴副将要是才疏学浅,那天下就没有能人之士了,还请裴副将将腹中的良策拿出,剿灭匈奴后我必定会奏鸣圣上,将所有的军功让与你,可好?”
我听到玄无殇说出这话来,不禁冷笑起来,真当我是诸葛在世了,灭匈奴,你以为人家是吃素的,刚被涮了一把,回营后又见粮草被烧,肯定会杀红了眼,这时候,恐怕是传说中的‘所向披靡’了。我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说起,
“匈奴以彪悍著称,战时常会以自身优势取胜,不讲究兵法战略,昨日只是不过是以空城计和突降骑兵将他们吓退,他们回营后便可知当时城内并无一人,不过是障眼法尔尔,定会恼羞成怒,但是粮草无从供给,无法反击。待到粮草补给后,定会卷土重来。不过,中间有大约十天的时间,玄大将军征战无数,还请尽快拿出作战方案,末将实在是黔驴技穷,无以献策,还望将军恕罪。”我一口气说完,不给任何人插话的机会。
玄无殇看向我的眼神冰冷到极点,我依然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众将领不住的交头接耳,帐内乱成一团。一个时辰后,玄无殇阴着脸扔下一句话:两天内必须有人献计,否则全体军法处置。然后将众人统统赶了出去。我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准备向帐外走去,但是,肩膀被一双有力的手紧紧扣住,动弹不得,
“弄泠,你有办法的是不是,有什么要求你说。”玄无殇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轻叱一声,一根一根的掰掉肩上的手指,大步走出帐外。
“唉……”
我再次轻叹出声,帐外的将领已经跪了一天一夜,恳求我献计,索性一天一夜没出中军帐。月影守在帐门口,清衣悠闲的涂着指甲油,美人依然躲在小角里啃手指,但眼神却总是在门外和我脸上徘徊。我除了睡觉就是发呆,根本不管外面的人,玄无殇来看过几次,我都称病谢绝了。
直到夜里,美人小心的蹭过来,拉拉我的衣角,
“泠,他们……他们都跪了很久了……”
我抚摸着美人柔顺的长发,浅笑着说,
“美人,心疼了,告诉你一个道理,轻易得来的东西不会被珍惜,只有历尽千辛万苦得来的东西,再平凡,对你来说都是珍贵的,这就是人的心理。”我轻轻捏了捏美人翘翘的鼻子,起身走出帐外,
“众将军请起来吧,我已经想到破敌的对策了。”
帐外的将领们虽面色憔悴,但眼中闪着耀眼的光芒,像看救世主一般望着我,玄无殇急步走过来,看来,有人心里更着急。我将玄无殇请进帐中,玄无殇急切的想知道对策,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优雅的品完手中的香茗,我轻启莲齿,
“若是退敌,我可以提个要求吗?”
“就算是一百个我都答应,快快将计策说出。”玄无殇急得一头汗。
“呵呵,无殇,你也是打过不少仗的将军,怎么如此慌乱?”
“弄泠,你有所不知,这回是匈奴,不是中原的骑兵,匈奴人从小未曾学会走时就已经会骑马了,这等彪悍的民族真是势不可挡。”玄无殇不住的擦汗,现在已是深秋了。
“前日交战时,我发现匈奴人虽强壮,但身上的铠甲却很是简陋,而且阵形毫无章法,仅凭着一股蛮力和气势取胜,一个精明的猎人对付一群狼应该用什么?”我看着玄无殇的眼睛。玄无殇傻看着我,一脸的茫然。我笑了笑,缓缓的说到,
“智慧。”
一柱香后,玄无殇轻快的走出中军帐,迅速领着众将领离去,我军大营里忙作一团,但是有条不紊,各司其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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