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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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灵蚂朵悠悠醒转,发现周围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记起刚才喝酒的情形,心想`莫非有人在酒中下了迷药?伸手一摸,地上冰冰潮潮的,忽然碰到一条人腿,触手极软,似有体温,立刻想到是否秋啼儿,伸手到腰间去摸魔法粉,想用火系魔法召唤一支火把,不料腰间的魔法粉已经被摘去,再一摸自己的巫师藤也已经被取走了`。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自知尚未窥得元素呼唤术的门径,如果没有巫师藤和魔法粉,自己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心中十分后悔当时在石屋里为了求快,没有好好去学那家族古书中的元素呼唤术。
那元素呼唤术初练时十分麻烦,需要耗费大量的魔法粉去感知各种自然界的元素,使得巫师自己的身体和那些元素建立起一种磁场,然后再通过意念改变磁场的运行速度,从而产生巨大的能量去攻击敌人。某种程度上类似于秋啼儿的心灵巫术,只是心灵巫术只能控制有生命的元素,对于一些无生命的元素不起作用。
当初灵蚂朵和老灵蚂为了参加巫族大会,特意选了一些可以短期见效的巫术而练。这些巫术虽然见效极快,但是施展时必须借助巫师藤和魔法粉,灵蚂朵自恃拥有巨大的紫金石矿,可以大量的炮制魔法粉,且又收了五个巫灵在自己的巫师藤中,以为从此可以称霸天下,从来没想过近日的局面,一时心中大是焦急。
他忽然想到,秋啼儿佩戴的那串珠子会在暗中发光,如今地上之人要是秋啼儿的话定然全身照有一层朦胧的柔光,一念至此,赶紧问道:“你是何人?”连问两遍,旁边那人一声未吭,似乎也昏睡在地,隐隐传来细细的呼吸声。
灵蚂朵心想此人看来也被迷倒在地,不知是何人,身上不知道有没有带火石,于是又用手去摸。顺着刚才摸到的那条腿摸上去,果然不是男人,双手一软,立时缩回。黑暗中一颗心突突狂跳,灵蚂朵虽也不算是个标准的好人,但也是堂堂贵族后裔,心想君子不欺暗室,万不可做这种欺暗之事,由于双腿仍然麻木,身体只能稍微移开一点,决意不再去碰那女人。
谁知那女人却在此时翻了一个身,前胸刚好贴在他的大腿上,灵蚂朵身上大热,咬牙忍了一会,暗想,是你自己贴上来的,可别怨我,伸出双手狠狠的揉了两把,乘势把那女人推开,只觉两只手掌心酥滑,脑门上汗也下来了。
那女人被灵蚂朵一阵揩油,又被一推,头叩到了冰冷的石板,嘴里“嘤咛”一声,竟然悠悠醒转。此时灵蚂朵眼睛已能适应黑暗,借着头顶隐隐透下来的一丝光亮瞧去,只见那女人一身精装,身材凹凸有致,竟然是秋啼儿。
灵蚂朵大悔,早知道是她就不把她推开了。毕竟做贼心虚,见秋啼儿将要醒转,自己赶紧躺倒,假装昏迷未醒。
此时秋啼儿也已经慢慢醒转,灵蚂朵些眼望去,只见她缓缓坐了起来,用手摸了摸额头,嘴里低声说道:“这是哪儿呀,我这是怎么了?灵蚂朵呢?灵蚂朵,你在哪里?”
灵蚂朵此时做贼心虚,心中兀自突突狂跳,自不敢答应。
那秋啼儿见加了两声,没人答应,也伸手开始往外摸索,右手摸到灵蚂朵的左腿,往上摸了两下,摸到大腿,却不再往上摸了,一只手移到灵蚂朵脸上摸了一下,说道:“灵蚂朵,你快起来,你装什么死!再不起来我揪你耳朵了。”说完真的在他耳朵上拧了下来。
灵蚂朵“啊呀”一声,叫道:“快松手,你这疯女人,你就我耳朵干什么?”
秋啼儿道:“快说!为何你的心脏跳得这么快,却还在这里装死?说,你是不是乘我昏迷的时候又做了什么坏事?”
灵蚂朵心想原来是心跳声露出了马脚。他知道秋啼儿是修炼心灵巫术的,能感知周围几十米内的任何一种生物的脉搏。于是只好说道:“秋姐姐,我哪有装死啊?我也刚刚醒转,见丢了巫师藤和魔法粉,又不见了你,心中着急,所以才心跳加快。我双腿都还未能动,哪能做什么坏事?秋姐姐,你的巫师藤还在么?”其实他刚才已经摸到秋啼儿的腰间也没有了巫师藤。
秋啼儿听灵蚂朵这么一说,就放了他的耳朵。摸了一下自己的腰带,说道:“我的也不在了,夷!你买给我的那串珠子也不在了!我记起来了,刚才我们在雷豹子家中喝酒,我见你晕倒,过来扶你,怎么我们现在到了这个鬼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灵蚂朵沉吟了一下,收了收心神,说道:“看来我们着了雷豹子的道了。”
秋啼儿道:“你说是他在酒中下迷药害的我们?我什么?我们可是他的恩人呐?”
灵蚂朵道:“照这种情形看来,十有**是他。而且很可能是为了你脖子上的珠子和我手上的戒指。”
秋啼儿道:“你手上的戒指也没了么?”
灵蚂朵道:“是的,你还记不记得店铺老板把珠子卖给我们的时候说了什么话?”
秋啼儿想了想道:“老板似乎说过这珠子来路不正。似乎来自本地一个权贵家中,还说见我们是过路的外地人才卖给我们的,你是说--?”
灵蚂朵道:“不错,你想想,本地的权贵是谁?”
秋啼儿道:“你是说雷冲的叔叔雷中虎?”
灵蚂朵道:“不错,据我所知,独眼城最有权势的就是此有城门钥匙的三个人。除了雷冲,还有两个是雷中虎与那个神秘的老太婆。据我看,店铺老板既然说珠子来自本地一个非常权贵的人物,我看脱不出这两人。”
秋啼儿道:“如此说来,雷冲是把我们当作偷珠之人了?”
灵蚂朵道:“我看十有**是如此。从雷冲的话语中看来,他对他叔叔雷中虎十分忠诚,也只有他能能够对我们下手!”
秋啼儿点点头,忽然“吱”的一声,头顶一个铁栅板被推开一条缝,一道火光直射进来。只见裂缝渐渐变大,露出一张秀丽的粉脸,竟是雷冲的女儿雷牡丹。

雷牡丹冲两人嫣然一笑道:“灵蚂大哥,秋姐姐,你们醒来拉!哎,都是我父亲不好,你们不要担心,我这就把你们救出来。”
说着把一条粗大的绳索抛了下来,灵秋两人对视一眼,均想,果然是雷冲把他们困在这里。
两人顺着绳索爬出暗室。灵蚂朵环顾四周,见这是一个天然的地下溶洞,刚才他们爬出的地方是一个地牢。
秋啼儿道:“雷姑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雷牡丹道:“秋姐姐,是我父亲在你们的酒里面下了迷药。他说你们偷盗了我叔公家的东西,要把你们抓起来审问。我娘正为这事情和他在大闹,我乘隙下来救你们出去。”
秋啼儿道:“原来如此,难为你了!”
雷牡丹道:“不,姐姐,是我们对不起你们。你们救了我们全家,我父亲却这么对你们,实在是不应该。”
秋啼儿道:“原来是这样,那珠子是我们在市场上买来的。可能是你父亲误会了。”
雷牡丹道:“我娘也是这么猜测的,可是父亲却不这么想,他怀疑你们是敌方派来的,偷了珠子,又故意救了我们,目的就是想要乘机取走城门的钥匙。”
灵蚂朵道:“岂有此理。我们真要是偷了珠子,哪还会挂在身上到处闲逛。”
雷牡丹道:“灵蚂大哥,先不说这些了。一会我爹就要下来了,我们快走吧!”
灵蚂朵道:“好。”
三人走出溶洞,灵蚂朵忽然想起一事,说道:“牡丹姑娘,你可知道我们的巫师藤在什么地方?”
雷牡丹道:“我父亲从你们身上取下的东西都在书房,你们的武器应该也在那里。”
灵蚂朵道:“你可否带我们去书房一趟?”
雷牡丹道:“那些东西对你们很重要么?”
灵蚂朵道:“是的,没有巫师藤我们就寸步难行了。”
雷牡丹道:“好,那我带你们去取。”
三人见地道口有人把守,牡丹就带着他们从一旁的秘道蹑手蹑脚的走出,到了地面,三人穿过回廊,耳中听到雷牡丹夫妇在前厅争执,三人刚走到书房门口,忽听“嘭”的一声,雷冲踢开房门,怒气冲冲的向书房走来。
雷牡丹大惊,一把把灵秋两人推入书房,自己挡在门前,一手捂住肚子,假装痛苦的样子蹲了下去。
雷冲走到书房门口,见雷牡丹蹲在地上,吃了一惊,说道:“牡丹,你怎么了?”雷牡丹说道:“爹爹,我肚子不舒服,头发晕。”
雷冲道:“你刚才喝酒了么?”雷牡丹道:“喝了几口。”雷冲一把抱起牡丹道:“我给你去取醒酒药。”两人又回到前厅,雷夫人正独自生着闷气,见雷冲气冲冲出去,转眼又抱着女儿进来,吃了一惊,问道:“牡丹她怎么了?”
雷冲尚未回答,忽然两个护院浑身是血的跑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叫道:“大-大--大人,关在地牢里的两个巫师逃走了!”另一个道:“大人不好了!公子也被人劫走了!”
雷冲大惊,叫道:“走了多久?”
一个护院道:“刚走不久,他们从地牢里冲了出来,杀了雷七和雷小龙,把小人打伤,劫了小公子而去!”
雷冲大怒,把女儿放在椅子上,喝道:“走,随我去追!”
刚要出门,忽听雷牡丹喝道:“慢!”回头一看,只见牡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到那两个护院前,问道:“你说雷七和雷小龙死了?”那个护院道:“是的,那两个巫师从地牢里逃出来的时候,我和雷七雷小龙去拦他们,结果雷七和雷小龙被他们杀了,我也受了伤。”
雷牡丹忽然翻手一刀,扎进那个护院的心脏,嘴里说道:“吃里爬外的东西!”这一下事出突然,那个护院毫无防备,惨叫一声倒下,另一个转身欲逃,雷牡丹飞出手中刀子,“钉”的一声插在柱子上.那个护院吓得双腿发软,普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小姐饶命!小姐饶命!不关小人的事,雷七和雷小龙都是他杀的,小姐饶命阿!”
雷冲和雷夫人面面相觑,不知究竟发生何事。雷夫人问道:“牡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牡丹道:“娘,现在没时间和您说这件事情,找回弟弟要紧。”转头对雷冲说道:“爹,这人知道弟弟在哪里,你先带人手去救弟弟,我和娘随后就到。”
雷冲不及细问,提了那个护院匆匆去找雷鼓。
雷夫人道:“牡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
雷牡丹道:“娘,我刚才去地牢把灵蚂大哥给救了出来。”雷夫人问道:“哦?那他们人呢?”雷牡丹道:“我把他们藏在书房。”雷夫人道:“这个护院又是怎么回事情?你为何要杀他?”雷牡丹道:“娘,这两人刚才诬蔑灵蚂大哥杀了雷七和雷小龙,又说他们劫持了小弟。我刚才明明是带着两位恩人从秘道逃出,根本就没见到雷七和雷小龙。由此可见,这两个护院是在说谎。我见他们神色可疑,浑身是血,猜他们一定被敌人收买了,肯定是他们里通外敌,杀了雷七和雷小龙,又把小弟给劫走了!”
雷夫人道:“果真如你所说,那可如何是好?这些人蓄谋已久,一定是有备而来,你爹爹一人前去,如何是他们的对手?鼓儿他也不知是凶是吉!”
牡丹道:“娘,你不要着急,灵蚂大哥和秋姐姐还在这里,我们去求求他们,他们一定会帮我们的!”雷夫人道:“你爹爹如此待他们,我们此时再去求人家,人家未必肯帮忙。哎,都是你爹这个混球,也不知是哪根筋搭牢了,好好的酒席,被他搞出这么多是非。”
牡丹道:“娘,事以至此,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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