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孟无敌扬名立万 仇麻猴负伤隐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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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西域有个神密的门派,叫“玉鹰门”,以功法怪异著称。门主无为上人已是百岁出头,但身体康健,看上去不过六十,无为上人突然携本门“三宝”来云游中原。他遍游了中原的名山大川和古刹,先后收了四个弟子,依次是长白山的金浩,华山的宣唯真,巫山的曹隐,鲁东的仇麻侯。上人对四位弟子精心传授了十年功法,使每人得本门功法十之四五,并各具一、二种特长,就不辞而别。四个弟子分头寻找,一找就是二十年。四个弟子相继成家,生子,但仍然找寻师父。忽然小师弟从济南传来信息:要三位同门会聚在大明湖畔的朝岳酒楼,通报师父的下落。三位师哥闻讯后兴冲冲地千里奔波会聚在朝岳酒楼。老四仇麻候满面堆欢,设宴为师哥们接风洗尘。同门久别重逢相互问讯,相互倾吐,开怀畅饮,好不热闹。酒过三巡,老大金浩开言:“小师弟,该报喜了。”
“不急,再吃两巡,图个吉利。”仇麻候执壶频频劝酒。
“对,五是吉祥数,干杯!”曹隐附合老四,首当其冲脖子一伸酒盅便空,对大伙一照怀“看你们的。”
五盅酒下肚,三人均感腹内有异,精通医道有成的金浩愤怒地手指着仇麻候欲骂:“你……你……”话未成语就倒下了,接着宣唯真,曹隐两个也未说出一个字同时倒在地板上,六只眼睛瞪着,难以置信地会在同门小弟手中送了命。
“师哥们久违了,算你们运气,酒足饭饱之后能长眠于豪华的朝岳酒楼当感谢小弟才是,省的将来面对面的撕杀心跳手软呐。”他从怀内掏出一个红色小盒向三具尸体洒了些黄色粉未,倾刻间三具尸体化成三滩黄水。
“别了,同门们!”仇麻候驴头长脸阴森森地一笑,得意洋洋地下楼。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被天井那边的商客一老一少看了个一清二楚。
“唉!一念之差惹来一场罪孽。你该记住这一暴行。为师来中土的缘将尽,愿未了,只好托你去办了。可叹你根慧质佳错过了机遇,几多春秋的坎坷经历,使你胸藏太多的不平,本门功法也只能练到十之六七,“玄学”这本书益于你的只十之一、二;锁与你无缘。剑、书、锁是本门三宝。有人窥视三宝,岂知无缘者得之无利可图,反会送了性命。二十年内三宝不得现世,尤其是书和锁,有一场功德你必须完成,此事为师已作了妥善安排,不便言明的事,已留两张字条,回店子时开看。言尽于此,为师得去应付讨债人。”上人说完慢步下楼。
“恭送师傅平安,弟子发誓完成恩师之愿。”年青客商跪下恭恭敬敬九叩首。
这老客商是无为上人,年青人是他的关门弟子孟尝。
无为上人来中原虽收四个弟子,也传授了他们本门一些功法,但四人根质决非上乘。所以就不辞而别,继续云游去了。在峨嵋山洗象池发现了一个十岁的小乞孟尝,根质较佳,就带回西域传授功法二十年。此次带他回中原,本意是让他们同门相会的,并告戒诸弟子一些本门秘密和提醒他们不必窥视“三宝。”因为他已发现弟子中有奸诈之人,心术不正。但还是来晚一步,当他和弟子孟尝登楼刚坐好,金浩等人已是酒过三巡。他已知,三个弟子的劫数难逃,所以阻孟尝出手。
“不可!”上人阻住了孟尝的行动,眼睁睁地看着恶人扬长而去。
孟尝送别师尊,回到店房。子时打开牛皮箱除了“剑、书、锁”三宝和一份名单画像外,还有两张字条。一张字条写道:“徒儿,见字,先你有四位同门,三位同门恐遭不测,你有怃恤遗孤遗孀的责任。名单上有四位同门的住址,妻儿的姓名,四个同门的画像,看完后你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为助你完成这场功德,为师已购下了两所房产。一所是大明湖西路九号,房子不少很宽敞,可供同门的家属们住;另一处是城东街的东岳铺面,可供你经营,用以度日。珍重。”
孟尝从名单上的画像方明白,白天酒楼中的残杀悲剧正是本门弟子中败类的所为。而被害三人是自己的师兄,而毒害师兄三人的也是师兄,他猴眼,马脸特征明显叫仇麻候。
孟尝遵师之嘱千辛万苦,几经周折把被害三位师兄的家人先后接到大明湖西路九号定居下来。金浩有两个儿子,纪朝,念朝。宣唯真的孩子叫宣奥,曹隐的儿子曹尚飞。三家人四个孩子拜师孟尝开始学艺,同门又是四人。孟尝收留的孩子叫成真,不善习武,只爱医道,没有行拜师之礼。成真年令大些,懂事,人机灵长得俊,孟尝收为义子,改名孟成真,常住药店,但常常买些好吃的给四小,还偷偷领他们逛街,四小称他老大。孟尝白天到药店卖药看病,晚上传授四小功法,还教认字。一家五姓十几口人的生活全靠孟尝一人维持。其生活艰难,有时一连几天灶不冒烟。就这样一晃就是十五年,金纪朝、宣奥、念朝已能出手看病,孟尝轻闲了。孟成真成了家,大家庭又多了一人。全家欢乐得很。孟尝的医术得“神医”之名已贯鲁地,甚至平津的富商,达官贵人也慕名而来疗病。孟尝一家已是济南赫赫有名的旺族。可是好景不长,厄运频频降临。在孟成真娶亲的一年内,金浩之妻,宣唯真之妻相继去世。纪朝、念朝和宣奥哭得死去活来,一家人失去了欢乐。所幸第二春,孟成真媳妇生了个千金,取名玉婵,一家人才由悲转欢。在玉婵一岁生日时,孟尝高兴地携孙女和四个弟子到郊外踏青。谁曾想,当他们回来时,家已被毁的七零八落一片惨景。曹尚飞哭声最响,玉婵的哭声最惨。她伏在妈妈的身上直叫“妈妈……”孟尝眼里充血而无泪。他细心地察看了死者的伤痕。儿媳是被强暴后至死,几人至死的手法一样,喉头有三个血洞,显然是练鹰爪功人所为。墙上留有一行血字:“孟尝,你隐藏得很深,识相点交出‘三宝’不然会流更多的血。九天后,午时朝岳酒楼见”。孟尝皱了皱眉坐在椅子上。
“给我跪下,说,这几天谁出外闯过祸?啊!”孟尝第一次如此暴怒。纪朝、宣奥,念朝都理直气壮地摇摇头,只有曹尚飞心惊肉跳地低头不语。
“小飞,是你和人打架了,而且得胜了,对吧!”
“是,当时那家伙使暗器……”
“你就使隔空点**,对吧。”
“是。”
“有人向你打听有关剑的事,你说了,对吧?”
“是,他夸我功夫好,又猜家中必有把好剑!”
“你照实说了?这个人马脸猴眼,对吧。”
“您怎知道?”曹尚飞奇怪。
“都起来吧……看来这地方是不能住了。纪朝,宣奥,你俩过来,……念朝你去购上好的棺材和寿衣;尚飞布置灵堂。”孟尝和两个弟子耳语一番,二人点点头就走了。他又嘱咐念朝、尚飞应办的事。过了一会儿,孟尝抱着玉婵也出发了。念朝买回棺材和尚飞给三具尸体换了装,停好灵摆好供品,开始撕孝衣。子时后孟尝抱回一个用衣服裹着的箱子,而玉婵未回来。凌晨纪朝和宣奥方回来。
“师父神算,我俩一出门被人盯上了。我们佯装不知,急急赶路,到了百里之遥的徐村,故意绕村子转了一圈,师哥和我耳语了一番,他下了村东那口大井。半个时辰后方上来。两个黑衣人一直盯着我俩。我故意进了村西的茅房一会儿。我俩原路返回,黑衣人并没有跟来。估摸他们正在那口井和茅房里作怪哩!”宣奥眉飞色舞地禀报。
“好,明天你俩去找个经纪人把药铺和这房子卖了,买下朝岳酒楼,不要计较价钱,越快越好。”一夜无话。一连七天,孟尝未离开灵堂,坐在椅子上行功,怀中抱着用衣服包着的箱子。第八天晚,酉戌之间,突然来了许多生人,把三具棺材抬到朝岳酒楼二层的一个房间。这房间曾是十八年前残杀三人的葬身之地。金浩、宣唯真两人的亡妻之灵也被一起抬来停在这里。而且增加了金浩三兄弟的灵位,双双成对,五只倌材却是四对夫妇,这样的灵堂也是罕见的。孟尝这样的作为,四个弟子谁也不敢问其原由,只听命行事。
“灵堂安置好了,你们拜拜父母,叔伯和兄嫂。”孟尝赤红着眼低沉悲哀地吩咐。
“哎!四小各点高香先后向灵位上香,烧纸,叩头……”
孟尝对三位师哥师嫂只一拜,在孟成真夫妇灵前只呆立了一会儿。
“现在尚飞守灵,晚上你们三个守灵,宣奥你来我房间一下。”宣奥随孟尝走了。念朝,纪朝去休息了。灵堂上只留下了曹尚飞。他一直跪在父母的灵前不起。他自认母亲的惨死,孟哥夫妇的惨死等于他是凶手,是他引来的祸端。变故发生后曹尚飞一下子变了,他原是四小中最活泼的,爱说爱动爱红火的。现在却是一言不发,七、八天的时间,他脸盘像少了一圈,原来像根干柴的身架更干了。恨、怒、愧的火烧干了他的眼泪。烧赤了他的双眼。他八天来没有上过床,瞪着布满血丝的眼,跪在妈妈灵前发呆。
夜幕降临了。
“喂!小弟,快去睡会儿,这样熬下去如何得了。”大师哥纪朝摸着他的头亲切地说。
“对啊,你已经七、八天没合眼了。”二师哥,三师哥同声附和。
曹尚飞一声不吭,仍是呆呆地跪着……
清晨,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把曹尚飞惊醒,他四顾一望,傻了,三位师哥不见了,代之的是三个木头人穿着他们的衣衫。
“三位师哥不见了,是吧。是我让他们半夜走的。今天这儿有场争斗。你躲在北房天窗那里,准看不准出手。有人犯你,尽可使你的绝技应付。同时你也易易容,让人认不出来。如果招呼不过尽可走之,去泰山路上等我就是。”

孟尝铁青着脸吩咐完就扭头走了。
曹尚飞听了师父的话,回房易了容,准备了打**的铁豆,窜上北房的天窗里一动不动地静等着。
午时一刻,朝岳酒楼停灵的对面茶座上有十几个黑巾蒙面人,只有马脸猴眼的仇麻候未蒙面。曹尚飞藏在天窗里浑身打战,担心师父的安危,突听师父喊道:
“仇麻候!你的人全到了吗?”
“孟尝,出来吧,同门兄弟有话好说。”马脸猴眼人不阴不阳地发话。
“好说”两字声落,孟尝一个电闪已坐在仇麻候的对面。
“哈!师弟好快的身法!”仇麻候一惊弹跳起来,拉开架势,忽又阴笑一声坐下。
“说,有何见教?”孟尝心平气和地问。
“你我既为同门,师尊的遗物当有我一份,三宝中我只要一宝,剑!”
“据我所知,同门共五人,你这样分法有欠公平。”
“可他们都不在人世了。”
“你怎知道?”
“我,我听江湖道上朋友们传言。”
“传言不足为凭。”
“真的,他们死啦!”
“怎死的?你如何得知?”
“据说,是为争夺尊师的三宝而火拼的,好象也在这朝岳楼上,对,就在对面那间房子。我赶来时,他们已死多时。”
“对面停着三位师嫂,你不去拜拜?”
“是嘛?我们事完就过去。”
“如何事完?”
“把七彩剑交给我。”
“七彩剑就在小弟袖内,恐你非使此剑之材。”
“什么?你胆敢欺上?”他猴眼一瞪、马睑拉长暴怒地跳起来。
“欺上小弟不敢,你却敢。在师兄嫂们亡灵之前,你还伪装君子?十八年前我和师尊曾目睹了你的恶行。你作孽时在这茶座靠窗口的地方坐着一老一少的买卖人,你可记得?”
“废话少说,你是交与不交?大伙上。”
“等等,奉劝诸位,不要淌这浑水。我俩之争是同门中的事,当然也关系到江湖正义。但诸位以静为好。我自信,诸位身上**道分别有了些不得之处……”孟尝伸出左手五指只向一群蒙面人划了一个弧,十几个蒙面人面露惊容,有的浑身打战。
“孟尝,你好卑鄙!未动手先伤人,不取尔头誓不为人。”仇麻候十指齐张,腾空一跃,头下脚上如鹰扑蛟兔扑向孟尝。孟尝坐势未动,七彩剑一挥,像万朵彩虹罩住了仇麻候。他在空中一个旋转滚到蒙面人堆里。他虽然躲避的快左手无名指小指已飞落在天井院内,鲜血淋漓满面惊慌,脸拉的更长,猴眼痴呆。这时,孟尝的剑已神奇地缠住他的脖子。
“还有何说?”孟尝怒目以对。
“师弟,看在同门份上,绕我这条狗命吧!今生今世不动‘三宝’之念,立即洗手江湖。”仇麻猴可怜巴巴地哀求。
“窥视三宝,想夺为己有,不惜残害同门,又杀师嫂无辜,还兽性大发……你是人吗?”
“是,是我犯了门规,我知错了。且松开剑,我有话说,既犯在你手里,任凭……”
孟尝的剑一松,仇麻候顺手拉过一个蒙面人向孟尝掷去。他乘势一个旱地拔葱,冲破房顶逃之夭夭。孟尝左手阻住蒙面人的冲势,右手立即收回软剑入鞘,眼睁睁地看着仇麻候夺命而逃,也不去追赶。他回头伸出左手,五指齐张倒划了半个孤,解开众蒙面人的**道:“你们走吧,但愿以后别助纣为孽才好。”
“谢孟大侠恩典!”众蒙面人匆匆而去。此次一战“宁可见闫王,不可迂孟尝;愿千刀劈万剑伤,莫让软剑缠身上”成为江湖的警世之言。众蒙面人是当时各大门派的掌门或一流高手。他们经不住孟尝一招就栽了跟头,甚感面上无光,而孟尝的英名从此远播。
“尚飞,把那两个断指拾来,供在这灵前,磕个头告辞吧。”孟尝目送众蒙面人离去。他两道虎眉拧成一道黑楞使庄重的面孔更威严。他慢步渡到天井对面的灵堂前吩咐曹尚飞。
“哎”曹尚飞应了一声跳下天井,拾起两血指,又跃上来,恭敬地把血指放在诸位灵前,双膝跪下,哽咽着:“父亲,母亲,伯父伯母,及哥嫂在上,小飞给你们磕头了,你们安息吧!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现供上仇人的两指以慰你们在天之灵。”他恭敬地叩了九头,咬着牙发誓。
“好,你先走吧。”孟尝闭着眼下令。曹尚飞拭了泪,几步一回头地望着那五口棺材,最后咬着牙,眼一闭,不是从楼梯走,而是从屋顶飞出楼外。
“诸位同门兄嫂们,安息吧!请多照顾你们的侄儿、侄媳,小弟托咐了。至于仇,一定会报的。”随即把几桶煤油洒向楼中的各个部位,特别是五副棺材洒的更多,他点着了火,待火焰燃到脚下时,方跃身翻出楼去。孟尝、曹尚飞二人一路无话,展开轻功直奔泰山。
“看,师父和小弟来了!”纪朝高兴地跳起来。
“看样子,老人家虽胜了也不太高兴,似乎……”宣奥猜度着。
“你们长大了,应知道,也该知道一些事了……”“本门的源渊在西域,称‘玉鹰门’。祖师无为上人。门中功法神秘而奇特,有镇门‘三宝’。弟子们是不准在江湖走动的。上人在一次行功时发现中原黎民将面临一场劫难,就携‘三宝’来寻求传人,已度众生早脱劫难。剑,是三宝之一,另二宝在这牛皮箱里。这彩剑你们都试练过不但御此剑难于随心,也发挥不出它威力的一、二,为师御此剑也只能发挥其威力的十之六七。原因有二:一是功力,二是缘法。箱内这两宝,强看无益而有害。你们以目前的功力看此二宝都非有益,将来如何,看你们的造化了。
还有一事,该让你们明白,你们的父亲非病故,而是被……十八年了,十八年前四月初七的午时,正好也是今天的午时,他们三人同时被害……”孟尝向四弟子讲述本门的一些事,讲到此处,他急速关闭双眼,把将要滚落的泪水阻住未落。
“这……”四个弟子中,三个人同时惊得目瞪口呆,曹尚飞眼里含着泪无惊容,因为他已知底。
“三位师哥,可知害死咱们父亲、杀害妈和孟哥夫妇的恶人是谁?”曹尚飞咬着牙提出问题。
“谁?”纪朝、玄奥、念朝一同反问。
“就是那马脸猴眼,向我打听剑的家伙……是咱们的四师叔呀!”曹尚飞痛苦异常地说出真相。
“这……这可能吗?”宣奥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今天午时。他亲口说的,是我目睹他为‘三宝’特别是为七彩剑,尽带十几个蒙面人要置师父于死地。”曹尚飞向三位同门解释。
“祸起萧墙,是尚飞溜了嘴惹出来的。但这件事迟早要发生,言多语失,引以为戒吧。真相就是这样,一个利欲熏心的人什么事也会干出的。现在你们该明白,我不惜倾家荡产买下朝岳酒楼的用意了。这地方是亲人的坟地,别忘了给他们烧纸。至于以后怎办呢?想听你们的打算。”孟尝慢言轻语地说出自己的见解又对四个弟子询问。
“报仇!”四个弟子同声回答。
“怎个报法,凭你们四人目前的功力,单打独斗绝不是他的对手。”孟尝进一步提醒。
“师傅,我们四人,纪朝北,念朝南,尚飞东,我居西,请您老人家镇中。一旦发现敌踪,互通情报,聚力合击,这样行吗?”四个弟子经过商量拟定分四方五位对仇麻候进行追剿的计划,由宣奥禀报师傅。
“好,切记,不可轻举妄动,有情况你们通知汉口王家巷码头的康老板。他知道我的行踪。你们四人也约定个联络办法,我先行一步。”孟尝听了弟子们的安排表示同意就起身走了。
“师傅,祸从我起,我发誓不报此仇誓不成家!”曹尚飞双膝跪下发誓。
“我也一样。”宣奥、念朝也含着泪发誓。
“起来吧,报仇的事要从长计议,慢慢来。”纪朝不同意师弟们那样发誓。他们又商量了联络的方法,四人洒泪而别,开始了追剿仇麻候的行动。
仇麻候在朝岳酒楼一战,只一招就失去二指,凭他奸诈的心机,方脱困出死神的拥抱,魂飞胆裂地冲出楼,慌不择路地奔逃,跑了几天几夜,一直跑到北平,惊魂方定。经朋友介绍躲进了皇宫内院,当了侍卫。后又投靠军阀吴佩孚当了保镖……名声响亮的仇麻候在江湖中消声匿迹了。
“唉!我们四方五位追寻了他几十年未见其踪迹……没想到老爷子隐居在江安镇悄悄地培养后人。二十年未见师尊,见到的却是遗言遗容”曹尚飞闭目追忆如烟往事,长叹了口气。
“什么遗言?”黄金凤追问。
“风雨峥嵘数十秋,
如愿心潮逐笑流。
几度追杀毒马猴,
孽洒江湖龟缩头。
明朝遇着金玉剑,
横飞脑瓜吊城楼。
有缘心诚朝佛台,
尚飞莫须天涯游。”曹尚飞高声呤诵。
“这么说,他……这,以后怎处?”黄金凤茫然了。按门规玉儿是门主又是祖师尊,自己动不动就得行大礼。
“不必为难,不过既知根由,今后相处中该有点分寸方是。”曹尚飞嘱咐金凤。
“哎,我记住了。”黄金凤红着脸低声答应。
“半天了,还不回来?”曹尚飞忽地站起来欲举步出门。
“您老歇着,我去找。”黄金凤抢步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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