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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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同时想到了俪友骅,郦娜急忙打开手机,拨通了父亲的号码。
电话是关机的,郦娜紧接着又拨打跟随父亲的保镖阿诚的电话,也是关机状态。
慕容烈发现她拿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就算被敌人追杀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紧张过。
郦娜又拨打天狼门门主王升的电话,这次总算接通了。
“王门主我爸爸回去了没有?”
“什么?你大点声!我问你我爸爸回去了没有?”
郦娜木然的放下手机,慕容烈已经知道结果了。
“你先别急,说不定老舵主只是被他们抓住了,没有生命危险呢,你快给白尒打电话,让他抓住婉儿,这样我们还能有个谈判的筹码。”
郦娜经他一提醒,立刻清醒了过来,婉儿是内鬼,那自己等于把T市野狼帮所有的部下都交到了敌人的手里。拽着慕容烈,两人奔出月之都,来到街上。
“白门主,内鬼是婉儿,你快带人把她抓住。我父亲根本就没回到S市,也许被人半路上袭击了。现在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你记得不要在婉儿面前透漏我还活着的消息,别管她怎么用话套你,你就只逼问我父亲的下落就是。”
“别问为什么了,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回头我再向你解释。”
白尒正在落安镇不远的地方招募新人,接了电话立刻就往回赶。因为是去“征兵”,所以他只带了大奎一个人。很快他就回到了落安镇他们的老巢,刚到大门口,白尒立刻嗅出有些不对劲。这是一栋独立的五层小楼,楼顶跟门口都设有岗哨的,这时候却一个人影都不见。才晚上八点多钟,逃岗睡觉也用不了这么早。
“有情况。”白尒说着掏出手枪,大奎也急忙掏出枪来。
两人从消防通道悄悄摸了上来,平时大伙都是在二楼消遣的。但此时二楼也空无一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百来号的人怎么能突然消失的这么干净?白尒心里有些揣揣不安。
二人又来到三楼,房间没有开灯,黑咕隆咚的。白尒刚走进来几步,脚底下忽然踩到什么**的东西,缓缓地下身用手去摸。心里咯噔一下,他手摸到的竟然是具尸体,已经变得冰冷僵硬。
“开灯。”白尒颤声说。
“老大你说什么?”由于声音太小,大奎没听清。
“开灯!”白尒咆哮着吼道。
当灯光亮起的一刹那,绕是白尒身经百战,也差点没昏过去。只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的全是尸体,足足有几十人,脸部呈黑紫色,七窍流血,显然是中毒死掉的,有些尸体身上衣服撕扯成碎片,肿胀的身体露出青郁郁的狼头,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白尒强忍着又走上四楼,也到处都是尸体,差不多剩下的弟兄全都在这里了,他见过很多死人,但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恐惧过,他缓缓的拿起了电话。
“知道了,我会通知卓逸斌的。白门主,你多保重.”郦娜放下电话的时候,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所有人都死了,是被毒死的。你猜对了,只有管理大家的人,才能这么容易的同时把所有人毒死,今天的晚饭里一定加了剧毒。从此以后,野狼帮再也没有狂沙分舵了。”
郦娜木然的说着,就像一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慕容烈把郦娜轻轻的拉了拉郦娜的手,柔声安慰道:“别难过,咱们还活着,还可以从头再来。现在最要紧的是调查老舵主的下落,要是我猜的没错,咱们落安镇这些弟兄一遭不测,老舵主倘若是活着的,这时候也一定危险了。因为三玄堂再没有了顾忌。”
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打着偷偷开溜的主意,但现在,就是赶他走,他也不会离开了。
郦娜抽泣着说:“你是说。。。。。。你是说我爸爸有可能还活着?”
“很有可能啊,如果他们能抓活的,就不会立刻杀了他,因为他们需要筹码,就像当初对你不是也一样。但是现在野狼帮几乎已经死光了,对他们再也没了威胁,老舵主没有了利用价值,处境就危险了,所以咱们要抓紧时间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打听到老舵主的消息。”
遭遇悲伤的人往往是很容易相信美好事情,就像急病乱投医一个道理。因为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父亲死了,所以慕容烈的话很容易的就打动了她。
“好,我们这就去三玄堂的地盘。”
郦娜泪眼朦胧的看着慕容烈,忽然侧过头,轻轻的在慕容烈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谢谢你!”
慕容烈顿时觉得四肢发软,如坠云端。他说那些话其实自己心里也没谱,只是想安慰下郦娜,让她慢慢的过渡忧伤,等查一阶段,发现她父亲真的死了,也不会像这个时候突然来临那么无法接受了。

没想到她竟然吻了自己一下,这可太突然了。
慕容烈呆呆的道:“我这可是初吻!”
郦娜给他逗得破涕为笑,道:“咱们快出发吧,小色狼。”
月之都是德仁会的场子,郦娜来这里也是想从这看看能不能探到点风声,可还没等发现什么,就出了这么一码事。
从这里向北穿过两条街,就来到了明安街,明安街以北就到了三玄堂的势力范围。
“我们去哪?”慕容烈可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三玄堂,也不想就这么跟羔羊似的去送死。
郦娜道:“我们去滚石迪厅,那是顾少卿的场子,他们的手下在那里的也最多。”滚石迪厅就在明安街后面的一趟街,两人步行没多久就到了。
可让人意外的是迪厅竟然没有开门。郦娜又带着慕容烈去三玄堂另外的场子,可家家关门,明安街以北的娱乐场所竟然没有一家营业。
郦娜问出租车司机怎么回事,司机也说不上来,只是说明安街以北所有娱乐场所差不多一个星期没有营业了。
两人下了车,慕容烈忽然想到从落安镇来T市的时候,那个出租车司机说月之都这些天生意都特别火爆,忙道:“我知道了,他们在办丧事。”
“顾彬的丧事?”郦娜很快反应过来。
“没错,这里有钱人办丧事都要停灵七天才出殡。”掐着手指头算了算,“从这小子死到今天刚好七天了,明天早上就会出殡。”一拍大腿,道:“有了,要是他们要杀老舵主,一定就是明天一早,我们还有一个晚上的准备时间。”
郦娜急道:“为什么?怎么这么肯定?”
慕容烈道:“我是说如果老舵主还活着的话,以顾少卿为人的凶残,睚眦必报的品行。他肯定不会饶过老舵主,但就因为他有仇毕报,或许并不会轻易的就杀了老舵主。要是我猜的没错,他或许会在顾彬的坟前处决老舵主,这样才符合顾少卿的手段。”
郦娜激动的道:“很有道理,那我们该怎么办?现在又找不到我父亲困在哪里,你快说啊!”
其实她自己的头脑虽不见得有慕容烈聪明,但见识与阅历总要比慕容烈高的多,只是事一关己,就免不了关心则乱没了主张。
慕容烈道:“这里办丧事跟办喜事一样,不管去多少人都要盛情款待。更何况顾少卿这种有头有脸的人,前去吊丧的一定很多。咱们可以今晚先混进去,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你现在就打电话叫白尒跟卓逸斌赶过来,能鼓捣多少人就鼓捣多少。最重要的是王升,他那边应该还有些弟兄吧,现在晚上九点多,他们从S市即刻出发,等天亮前也差不多到了。
虽然我们现在还不能肯定老舵主是不是还活着,但如果不提前做准备,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郦娜忽然发现眼前这个瘦小的大男孩眼里有种奇异的光芒,这么小的年纪就把这种事分析的有条有理,很有点王者风范。假以时日,绝对是个人中之龙。
“烈,还好有你在我身边,要不然我真的都不知道怎么办,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她突然用这么温和的口气跟自己说话,慕容烈一时之间还真的有点不容易接受,刚积累那点霸气顿时就熄火了,随口就想说:“那以身相许吧!”但觉得这个时候不太适合开这种玩笑,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郦娜给野狼帮的三个门主打了电话,告诉他们集合的地点,又说有事短信息联系,自己的手机要呼叫转移到关机的号码上面。
之后两人打了一辆出租车,只跟司机说去吊唁,司机就问:“是去顾老大家吧?”可见最近这些天前去吊唁的人多到什么程度。
顾少卿的住宅是靠近城北的一栋别墅,车子还离别墅有一段距离,就见到街道两侧摆放的全是花圈。慕容烈让司机停下,与郦娜在很远处就下了车。随手在路旁的花圈中挑了两个漂亮的,与郦娜各持一个。
走到大门口,有人接了过花圈,又有人引着二人走进院里。
这种把戏慕容烈干过不知多少次,屡试不爽。特别这样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来吊丧的有大半主人家都不认识,更没人去对照花圈上的落款与来人是否相符。每当城里有大户死了人,像他们这样有点头脑的流浪儿就会跑来混饭。
灵堂从大门口直通院里,里面人熙熙攘攘,都分不出个数,俩人找个了不显眼的地方坐了下来。
没过多久,就听知客大喊道:“德仁会乔老爷到!”
众人一阵骚动,只见大门口走来二十多个身着黑衣的保镖,中间簇拥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正向院里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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