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内忧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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俪友骅见女儿执意如此,也就勉强答应了。
由于S市的事情都是由他亲自指挥,所以他只在落安镇逗留了三天,就匆匆赶了回去,临行前对白尒与卓逸斌好一阵语重心长。又对郦娜谆谆教诲,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在落安镇修整了一个多星期,郦娜的伤势已经好的**不离十,于是召集两个门主开了个小会。主要研究下下一步该怎么办,该如何杀个回马枪,硬拼肯定是不行了,人狼、地狼两个门现在加在一起还不足一百人,双方实力相差太悬殊,虽然野狼帮的弟兄大都受过严格的训练,可终究不能以一当十。
还有装备问题,一共只剩下了十几支手枪,几百发子弹,单从装备差异就已经立于不胜之地了。
最后三人商量决定,根据地在落安镇暂时不变。由卓逸斌去负责搞枪,白尒负责去附近社区招收新的弟兄。但一定要绝对保密,以免被三玄堂或者德仁会得着风声,来个赶尽杀绝。
郦娜则潜回T市,打探市里现在的情况。好在敌人都没见过她,只要尽量低调一些,也不会太引人注意。
主意一定,几个人就分头行事。婉儿留在落安镇,负责管理剩下的弟兄。慕容烈却极力要求郦娜带上自己,他也想回T市探探风声,如果并没有人知道是他杀了顾少卿的儿子,那他就留在T市不回来了,他心里总觉得跟这帮人混,虽然有吃有喝,但早晚得混掉脑袋。
慕容烈来到婉儿的房间,见她正在低头看书,聚精会神的样子。
“小美人,我要走了。”慕容烈轻轻的说道,好像还有点闲情夹杂在内。
“嗯,走吧!”婉儿头也不抬的看着书。
慕容烈觉得心灵上有点受挫,想转身就走,但一想自己这一走,没准再也见不到她了,毕竟她曾经从狼嘴底下救过自己一命,于是压了压心中的不满,说:“我可能不回来了。”
婉儿终于抬起头,一双秀美的眼睛看了看慕容烈,“哦,知道了,再见。”然后又低下头去继续看书。
慕容烈觉得自己特没劲,也没心思再跟她开玩笑,转身就出了房间,气呼呼的摔上了房门。
婉儿仍然头也不抬的看着书,一滴泪水悄然滑落在书上,视线模糊的已经看不清书中写得是什么了。
郦娜一反往日穿着性感时尚的习惯,今天穿了条蓝色牛仔裤,嫩黄色毛衣,外面套了件黑色大衣。虽然已经尽可能穿的普通,但天生丽质的她仍是难免不引起别人的注目。
二人开一辆半新不旧的现代轿车,郦娜驾车左转又弯,却并不出城。而是来到落安镇一家比较高级的餐厅。门口有服务生过来代她泊车。
郦娜跟慕容烈要了个雅间,随意的点了些东西,慕容烈是个见吃没命的主,菜一上来,立即挥筷如雨。郦娜只是简单的吃了几口,却破例的喝了两口白酒。
“大美人,你怎么还喝上酒了?心里不舒服么?”慕容烈这边说这话,手里一点不耽误的撕着一只烧鸡。
“吃你的吧,问那么多干嘛。”
慕容烈撇撇嘴,对于郦娜不友善的态度,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饭后,郦娜叫来服务员买单。给了两百块钱的小费,虽然这餐厅在落安镇算是一流的,但毕竟是个小地方,服务员哪里见过这个,高兴的不知怎么才好。
郦娜道:“还有点事要麻烦你。”
服务员殷勤的道:“有什么事您说,我一定尽力。”
“我有点喝醉了,怕是开不了车了,你能不能找个会开车的人帮我把车开到T市,最好跟他年龄差不多的。”郦娜指着慕容烈跟服务员说。
“你才喝两口就醉了?”慕容烈奇道。
“要不你开?”
慕容烈悻悻的不再插话。
服务员面上略显难色,郦娜从钱包掏出五百块钱,扔到桌子上。
“这是劳务费,不为难吧?”
服务员一看给了五百块,那还有什么为难的,从这里到T市只有七十里地,雇个人开去有一百块也足够了,饭店里泊车的服务生年龄就刚好有这么大,就算俩人平分自己也剩下不少呢,这中间揩油的差事哪能不干。
忙道:“不为难,我这就给您找人去送车。您还有什么吩咐?”
郦娜道:“最好随车跟个二十几岁的女人,到了地方我在给五百块,。让她穿上这个。”说着拿起一旁衣架上她自己的黑色大衣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莫名其妙,但片刻功夫就能赚一个月的工资,哪还去想那些。痛快的答应着,问了郦娜车子要送到T市的地点,接过大衣,就安排人去了。
约莫过了半个来小时,服务员把找到的人领来给郦娜看。一男一女,男的十七八八岁的样子,女的跟郦娜要求的也差不多,郦娜告诉了两人送车的地址,就命她们出发了,这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郦娜从包里又拿出一件休闲短夹克穿上,随后与慕容烈拦了辆出租车,不疾不徐的跟在自己的车后面。
慕容烈道:“有必要这么麻烦吗?”
郦娜静静的道:“小心使得万年船,谨慎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两人在出租车司机面前,也不便把话说的太明,但都清楚双方想表达的意思。
一路无事,眼看就要进T市了,郦娜也变得轻松了起来。过了城东收费站再走三里路,就到她指定的地点了。她一路仔细观察前后左右,并没有发现有可疑的车辆跟踪。
慕容烈也道:“我就说你多此一举吧,怎么样?别。。。。。。”
刚说道这里,就听见一声巨响,车身仿佛都被声音震得颤了几颤。
等他抬眼向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不禁吓得脸色苍白。
前面几十米处,一辆从横道驶出的搅拌车不偏不倚的撞在他们雇人开的那辆现代车上,现代车被搅拌车顶出去十几米,撞在路边的隔离带上,鲜血从那被挤成罐头的车身缝隙中缓缓流出。
“天呢,差一点没命,要是再提前几十米被挤成罐头的就是咱们了。”出租车司机侥幸的说,他不知道,即使他再快一点,也不会被这搅拌车顶成肉酱。
慕容烈倒吸了口冷气道:“你的五百块省下了。”
“师傅,咱们从旁边的小路出去吧,再等下去就要堵在这里了。”
郦娜平静的说道。
“好的,唉,真惨。这车里面的人你们认识吧?”出租车司机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问。因为郦娜叫他尾随这辆车过来,所以会有这样的疑问。
郦娜道:“这辆车有点像是我一个朋友前些日子被盗的车,所以我想跟着看个究竟,要真是朋友的车也好给他报个信,这下子用不着了,车都碾成废铁了。”
“哦,是这样啊。现在这些偷车的也够可恶,有一些甚至连驾照都没有。像我们这样整天在路上的,最恨这些开车毛毛愣愣的。”
“就是,哎,师傅,你直接把我们送到月之都吧。”
“好的,去那玩啊?”司机见到漂亮女人都变得很健谈。
郦娜道:“嗯,呵呵。那里现在好玩不?”
“那地方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很少去,不过最近几天从那路过,见那比以前兴旺了不少,每天都好多的车停在门口。要我说你们女孩子啊,特别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还是少去那种地方,那里没几个好人。要去也得带男朋友去,要不容易吃亏。”司机颇有点苦口婆心的意思。

慕容烈心道:“小爷不是男人啊,这么瞧不起老子。”
郦娜今年二十八岁,虽然长得漂亮,并不像那么大的年龄,但瘦小的慕容烈看上去怎么也很难让人联想到这两个人会有什么情侣关系。
“我就是她男朋友。”慕容烈无耻的说。
司机笑了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话间出租车已经在月之都夜总会的门口停了下来。
下车后,慕容烈仍心有余悸的道:“还好你聪明,要不这次真的归天了。大美人,我越来越佩服你了。”
“少拍马屁,进去再说。”
大厅灯光黯淡,舞池里一群人正随着音乐摇晃着脑袋。郦娜找了个可以看到舞台的包厢坐下,点了几瓶喜力。慕容烈知道月之都是T市一流的娱乐场所,以前也经常在门口徘徊,进到里面,这还是第一次。
这里确实是个谈秘密的好场所,两个人说话都要趴在耳朵上才行,根本就不用害怕被第三个人听着,慕容烈非常享受这种感觉。他觉得机不可失,利用自己口才的时候到了,这可以最近距离的贴近郦娜幽香的身体。
两人互相咬着耳朵,谈刚刚的事情。
“大美人,你觉得三玄堂怎么会知道咱俩的踪迹?”
“他们是在别人的口中听到了咱们要来T市的消息,对方告诉了咱们俩的车型与车牌号,所以。。。。。。”郦娜的神情有些凝重,好像有很不好的事情埋在心里。
“也就是说这个内鬼现在还混在我们中间,应该就是帮里的某一个人对不对?”要在平时,慕容烈才懒得跟她分析这些,但这个时候讲话的姿势让他觉得既然吃人家饭,帮忙分析分析也是分内事。
“不错,但是这人为什么不直接泄露我们落安镇的据点,而要采取这种方式呢?”
慕容烈道:“我们在落安镇这几天防卫做得一直很好,又有百来人,如果他们长途奔袭,对情况不了解不说,也会造成很大的伤亡。现在趁你落单,只要把你干掉,剩下的弟兄群龙无首,也就没多大威胁了。”
郦娜点点头,“你分析的有道理,我在想要不要通知白尒跟卓逸斌。”
“你是怕内奸就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
“不错,车祸发生那一刻起,我已经把手机关机了。以防内鬼打通电话,发现咱们没死,下面的事就不好进行了。可现在我实在难以判断,这个人没有一点迹象,所以所有人也就都成了怀疑对象。我怕我警告的人里面有那个内鬼,可就得不偿失了。”
慕容烈道:“照你这么说我也在怀疑对象以内了?”
“如果是你,你也是个蠢的要命的内鬼,几次差点害死自己。”
听她这么一说,慕容烈回想自从遇见郦娜起,短短几天,已经几次三番险些送了命,先是枪击,接着跳伞,然后又遇见野狼,这回又是车祸,简直是太危险了,一会找个机会一定得甩了她,还安安心心的过自己的流浪汉生活去。忽然他脑海中有一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问道:“婉儿跟你跟了多久了?你了解她吗?”
郦娜听慕容这么一问,一直镇定的她脸色突然变了,似乎慕容烈的话触动了她的什么心事。
“你,。。。。。你为什么问这个?”
慕容烈道:“你了解婉儿吗?你觉得婉儿的枪法怎么样?”
郦娜道:“婉儿自打跟我没有见她杀过人,开枪也是我教她的,枪法不入流。但她跟了我三年,一直都很好,我想。。。。。。我想她不会背叛我的吧?”慕容烈从她语气中的不肯定|也听出她其实也有想到婉儿是不是那个内鬼的问题了。
沉声道:“她是怎么跟你的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是我事后想起来的,结合咱们最近的遭遇,我觉得很可疑。当天三玄堂打进踏雪山庄,你带着我们往后山逃。后来我返回来的时候刚好跟在顾少卿儿子的后面,我看见他们有八个人,等追到山顶的时候,被你们用枪打死了四个,还有三个被你用弯刀灭了,你记不记得那四个被枪打死的是你打的还是婉儿打的?”
那天晚上的事情给郦娜的印象非常深,“都是我打死的,我清楚的记得七发子弹打光了以后,有三发没打中目标。”
“婉儿有没有开枪?”
“当然有,只是婉儿枪法不好,一梭子子弹也没打中一个敌人。”这时郦娜好像也突然间想到了些什么,变色道:“你。。。。。你是说?”
慕容烈道:“没错,我想得就是这个。那天坠崖后你昏迷了,我就让婉儿给你取暖,后来来了三只野狼,就在我被扑倒的一瞬间,婉儿连开了三枪。每一枪都命中狼的脑门,全是一击致命。”
郦娜摇摇头道:“这或许只是个巧合呢?”郦娜那天醒来那野狼已经被慕容烈剥皮肢解了,也没见到野狼头上的创口,所以并没有觉得哪里奇怪。她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个内鬼是婉儿。
慕容烈道:“当时我给野狼剥皮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正琢磨哪里有问题的时候你醒了,就打断了思路。也是刚刚才想起来那件事。你说是巧合,可你知不知道那天野狼扑过来的时候正是黎明前,月亮已经落山,天色最黑的时候。我根本婉儿相距同样的距离,可我连婉儿的人影都看的模模糊糊,她却在那种光线环境下把三只野狼全部打死,而且都打在最致命的位置上,会有这样的巧合吗?
还有,当天在峰顶,你被那个顾少爷抓住的时候,婉儿的枪法那么精准,为什么不开枪救你,而是毫无攻击力的扑上去,却被顾少爷一脚踢开?今天你又说婉儿那天开了七枪一个人也没打到,当时天上月亮照的两三百米外的人都看得清轮廓,以她的枪法怎么会开了七枪,枪枪都落空?而到最后你们子弹都打光了,她也没掏出她的另一只手枪来,这又是为了什么?
一个既知道踏雪山庄位置,又知道你我出行行踪,甚至连车型都知道的十分清楚的人,这些条件婉儿全都符合。”慕容烈虽然没上过学,但人却极为聪明,自小就混迹于市井,要是没有点聪明头脑与鬼伎俩,那是要活活饿死的。之前他只是觉得不对劲,直到此时他才把这所有的问题综合起来,当然他也不希望结果真的是他所分析的这样,可种种迹象表明,婉儿的可疑度非常高,虽然她也曾经在狼口中救过自己,但她刚刚也差一点就害死了自己。此时想来那天开枪打狼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就算不救自己,她也一样要开枪把狼打死,何不在自己死前打死野狼呢。想到这,慕容烈心里一阵阵的剧痛。
郦娜的状态也比他好不到哪去,慕容烈说着这些话确实是很有道理,以她的敏锐程度,这些事情早就应该看出来的。只因她从来就没怀疑过婉儿的忠诚,所以本来很可疑的事情,她也只是觉得可能是一些巧合而已。如果内奸真的是婉儿,想到这郦娜恐惧的看了慕容烈一眼,“我的天哪!”
“我爸爸!”
“你父亲!”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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