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艳独绝,永远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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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郎艳独绝
果不其然,素芳转过头来蔑了我一眼:“说到嫩,我侧妃都娶了十几个了,叔你还单身呢,保不准还是处……”又是那嗤嗤的笑声。
我走上去准备拎起他就是一顿暴揍,MD,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啊!
这时一个沉沉的声音响起,“宣亿不得无礼。”
我立马双腿一软跪了下去,不知怎的又回想起抱住珉王的马腿哭诉的那幕,当时珉王居高临下的骑在马上,脸上俱是冷冷的神采,不苟言笑的看着我,貌似我是一只可怜的小老鼠,被猫捉住了难逃一死。
话说当时我也不怕死了,就是想怎么死会比较舒服些,叫我起床的仆从们已经说了,母妃深夜就在宫里暴毙了,尸身被直接丢进了乱葬岗,我连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当时我就想着,自个儿嘴巴甜一点,等会的下场会好看些。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活下来了,而且现在还大富大贵了。
但这突如其来的富贵自己心里也清楚,是皇帝赐的,皇帝高兴了把你捧上天,不高兴了把你摔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伴君如伴虎,况且这位皇帝的手段阴狠连老虎都自叹不如。
我还是自求多福的好。
皇帝挥退众人,连素芳也被撵出去了,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厢房里霎时变得空荡荡的,正如偶的心啊,空荡荡的没有底,皇帝今儿个又是唱的哪出啊?
“宣亿你过来。”
我跪着在地上挪动,坚硬的地板硌我膝盖青痛青痛的,好不容易挪动御座旁了。说是御座,其实也就那么一个普通的大躺椅,只因为上面坐的人不同。
皇帝手指了指场中那个人,不用说,就是化了妆的苏媚儿嘛,我心里直捣鼓皇帝这打的什么主意呢。
“你很喜欢她,是吗?”
我咽了下口水:“呃,陛下后宫佳丽众多,哪看得上这些个庸脂俗粉,臣都过十五了,仍未娶妻,请陛下成全臣与绿柔姑娘的一番美意吧,陛下的大恩臣无以为报,只当来世衔草环以报之。”把今生今世做牛马删去,光说来世,呵呵,我聪明吧,来世你长啥样,我在哪,谁知道呢?
是错觉吗?皇帝的手僵了一下,他收回手:“你当真如此喜欢苏媚儿?为她不惜犯下死罪?”
喜欢……死罪……什么?
我的头立刻往地上撞:“陛下恕罪啊,恕罪,罪臣知错……”虽然极力想做得真实点,可还是怜惜自己的宝贝额头,舍不得为了小命毁了脸,所以这磕头阵势看上去迅猛,实质上威力大大不足。
估计连皇帝都看不下去这等伪劣的作假了,挥手喝道:“别磕了,朕看着眼花。”
“遵旨。”
还是垂着头不敢抬起来,只感觉一道目光来来回回的在身上扫,好不舒服。
皇帝支起头,雾头雾水的问了句:“你可知何罪?”
那个,那个,刚才他说的名字是苏媚儿,这么说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我只好硬着头皮道:“私通罪臣之女……”
“还有呢?”
“对陛下和太子大不敬之罪。”
“还有呢?”
没了,就这些了,还有什么啊?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回想那个深夜湖畔发生的事,又是一个寒战,那算什么罪啊?我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再说了,前些年来兵荒马乱的,谁知道那个人死没死,疯没疯,发配没发配啊?有道是死无对证,只要我矢口不认,只有天知道,地知道。不由一阵暗喜。
下巴突然被箍紧,随着一声低喝:“朕真想知道,你这脑子里装的什么?”
不要啊不要,那不是得打开看看?皇帝你可千万别想知道啊。
呃,好痛,从来都不知道皇帝修长的手居然那么有劲,感觉骨头都快给捏碎了。
我不怕死的伸手去掰开那只箍住下颌的手,却在碰触的一瞬间,有一股熟悉的颤栗感贯穿全身,来不及回想,那只手松开了,在头脑还在一片空白之际,一双健壮的手臂把我捞了起来,顺势倒在一个炽热的胸膛里。
脸贴在他胸口,听心脏疾速的跳动声。
我吓得惨白惨白的,一动也不敢动。
一只手扶住腰际,另一只手顺着腰际下移,抓住了那个难堪的部位。
我的脸又由白变红,嗫嚅道:“陛,陛下……”有不好的预感,我开始微微挣扎,孰料,那只搂住腰的手箍得更紧了。
“不要动。”
“可,可是……”不要怀疑我是结巴,我实在是怕啊。要是任其发展,白痴都知道下面会做什么了。
那次在床上躺了好些天,回想起来时而痛憾时而甜蜜,也不想去追究到底是谁,没有多大的意义,看来我还是很随性的一个人,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和眼前这个人扯上关系啊。
每当回想起他骑在马上倨傲的神情来,心中总是没来由的一抖。
一个人,很多人的生死,就在他的一念之间。他让你生,你便生,让你死,你便死。这样被人掌控的感觉很不好受。
或许我现在还在想着怎样反抗他,可是真的推得开他吗?只怕最后为了求生还是得委身在他之下。
而他呢?天下尽在他掌握中,他会如何待我呢?是继续把我当成一个乖顺的臣子,还是和后宫里那群浓妆艳抹的嫔妃们无二?
我不想知道,也无从知道。
厢房的帘子不知何时垂了下来,这下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了。
我抚了抚脖子,左思右想,前思后想,还是觉得项上人头重要。不就是被人压吗?又不是没被人压过?还忸怩的想那么多做啥?大不了他玩腻了……就放过我。
我抬起头,勇敢无畏的直视他的眼,眼角眉梢有几道隐隐的皱纹,一双邪魅的眼珠透出愠怒的光。他以为我想反抗他?
我伸出纤白的玉指,抚上他坚挺的鼻,性感的薄唇,在他还未有反应的时候,我细巧的舌便滑进他的嘴里,交织缠绵,另一手抚上他的灼热,尽力挑逗着他的**。
啪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扇我晕乎乎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丝血腥味从口中溢出。
我捂住肿红的脸,低眉顺眼道:“臣无礼冒犯陛下,请陛下降罪。”
他以从所未有的低哑声音问:“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呵,真是好笑,明明是你想做什么好不好?放着六宫粉黛不管,跑到窑子里来找乐子,乐子没找到,就想把……自己的亲弟拖上床。
当真个禽兽不如,难怪老虎见了你都会怕。
正准备开骂他祖宗来着,猛然发现那也是自个儿的祖宗,算了……
“臣……臣想好好伺候陛下。”那些个恶心吧唧的忸怩声音连自己听了都掉一地鸡皮疙瘩,面前的人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真不愧是……
他低笑一声,丢给我一个碧玉小瓶,“涂上。”
条件反射的想问涂哪,可一迎向那暧昧不明的目光,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开玩笑,被苏媚儿荼毒那么多年可不是白荼毒的。
打开瓶塞嗅嗅,很清新的苹果味儿,难道是太医院专门研制的宫廷秘药?再转念一想,估计是这家伙的**太强了,所以……呃,那个啥,听说有一晚他招了三名嫔妃侍寝,第二天一早准时上朝,那三个可怜的女人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勉强下床……恶寒……十五天乘以三等于四十五天,那偶不是得在床上躺一个半月了……呜呜,我不要……
“快点。”话里透出露骨的急迫。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极度心不甘情不愿的解开裤带,蘸了些药膏羞耻万分的涂进去,嘴里一声抽气,抬头却看见他一手牵着我的衣带,又将我往怀里一拽,热气在我耳畔萦绕:“全部脱光。”
我只得闭着眼开始宽衣解带,一阵手忙脚乱的,衣服扔了一地才幡然醒悟:我TMD怎么这么听话?
此时,他已将我放在躺椅上,一双手在我的身体上来回移动,我脑子里顿时涌出一个想法来:曾几何时,也有一双这样的手碰触过我的身体……
另个念头也一下子蹦了出来:不可能是他……但若真是他,那后面发生的一切不合理都可以解释了……

我伸手攀上他的腰际,松开他的腰带,正如那晚一样,剥落他的衣服,脑海中一幕幕的重映……
他挑起嘴角一笑:“你终于想起来了……”
我别过头去不想承认:“不明白陛下在说什么……呃啊……”他的手指伸进那里,在里面轻轻搅拌,我又缩成一团了。我KAO,这下不承认也得承认了。
他欺身靠近,“没想到过了好几年,你还是这么敏感。”
老子敏不敏感管你鬼事!
“呃啊……”虽然极力压制自己,可还是忍不住叫出来了。外面还有人吧,天啊,那我不是脸丢大了,千万别让素芳看见了,不然他真骑我头上来……搞不好还会骑我身上来……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只听他轻声吟这两句话,接着将**全挺进来,感觉那里被完完全全的撑开,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激荡着心灵,没有前次的生涩,我彻底的沉入**的汪洋大海……迷失,茫然,不知自我……在天地间浮沉……
4永远失去
细汗淋漓,我酥软的窝在坐榻里,他优雅的起身穿衣,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连气都不带喘一口……这是人吗?
他的手指刮了刮我鼻尖的细汗,无比怜惜道:“这几天你好生歇着,不用勉强上朝。”接着手一挥,外袍盖住了我的身体。
他开门出去,素芳第一个冲上前来:“父……父亲和叔谈什么了?谈了这么久?”
“一些家事而已,我们回去吧,明早还有事呢。”
忽然我发现一双光滑的玉足还露在外面,叫人看见了怕是极不好,赶紧缩回来,可是已经晚了。
“那……要不要我向叔……”素芳的一句话梗住了半句,我无力的耷下头,他该是看见了,以他的聪明才智应该很快就能猜出自己的父皇和皇叔干了一勾子什么好事来。
果不其然,他的语音一转,极尽恭顺正词道:“儿臣恭送父皇回宫。”
不知为何听着他的声音有一丝隐隐的失落,后来证实我多虑了,再后来……不想说了。
接着就是一串脚步声走开,另一串脚步声又走了进来,我厉声喝道:“都站住!”
是北齐王府的下人们,一向都听我的话,我顺口问问最后花了多少钱买下绿柔,答是七百零一两金子。
看来我一踏进这屋,他的目的便达到了,没同我继续叫价。
他们接着唯唯诺诺的问要不要去绿柔姑娘那里歇息。
“叫她过来伺候着,顺带给老鸨说,这三天我都包下她了。”
真没想到,我们是这样的再次相遇,为什么每次我被人压的时候,都是她来收拾残局呢?
第一次算是我心甘情愿,毕竟酒喝高了,那什么奇书看多了,头脑发热想试试……可这次呢?算什么啊……
令我略感意外的是,苏媚儿居然没有像第一次一样HAPPY得跳起来,一脸的淡然,只妥妥帖贴的帮我料理,我不由得瞪大眼睛看着她:“你被人QJ了?”
她神志清醒的白了我一眼:“你才被QJ了呢。”
“你不想知道是谁干的?”
若是往常的苏媚儿,铁定是一脸狼女表情的拉住我的手,雀跃的叫到:“快说!快说!是谁做的?具体过程是怎么样的,你要是不从实招来,小心我鞭子伺候,啊呵呵呵呵~~~~~”
此刻的她摇头,“我差不多猜到了。”
蓦然间,我发现她变了,和从前彻底不一样了,我捧起她的脸:“你真的是苏媚儿吗?那个和我从小认识,我过生时还会送我一首诗的苏媚儿?”
她正色凛然,“宣亿,我要报仇,你帮我好不好?”
我松开了手,好似那是烫手山芋。
时间转回现在,苏媚儿若有所思的坐在车内,没再开口。
她来找我已经不止一次了,其时我已把她从群芳阁里赎出来,在东市附近给她买了处宅院,把王府好用的、好玩的、好吃的大车大车的往她那里拉,可就是死活不愿意她住进王府来,她哭也好闹也好上吊也好,就是不行。
因为她不要的,我都可以给她。即使她想当王妃,我也会三媒六聘的用八人大轿把她抬进门,要是府里哪个下人敢对她不敬,我会让那个人立刻消失,只要,只要她能放弃那个该死的念头……
她要的很简单,就是皇帝的命。
我理解她的仇恨,可是当时灭她一族的人早就曝尸荒野了,想挫骨扬灰都不行。为什么?她脑子非得那么拧?非得整出个假想敌来?而且那个假想敌是谁不行,非得是那个动不动就把人命当虫蚁捏死的比禽兽还……的人。
一想到那个人,心里就七上八下的说不清什么滋味来,只有一条是清楚的,那就是,那个人是惹不得的。
今天的苏媚儿出奇的安静,单独相处的时候也没有再提什么报仇的事,这样的日子很宁静,仿佛我们又回到了小时候,用午膳的时候,我夹了几夹她爱吃的孜然鸡块到她碗里,她先是一愣,然后神色怪异的吃下去了。
我也猜出她在愣什么了,这样的情景只出现在很久以前,对她而言可能不是太久,对我而言却是太久了。
那时母妃刚生我没几年,姿色卓越,仍旧是父皇的宠妃,父皇隔三岔五的宿在母妃宫中。我小时皮得很,每次一到吃饭就耍倔,死活不肯上桌,父皇也拿我没办法,只说等我饿了再热些菜来吃,然后搂着母妃坐在案台前用膳。遇见母妃爱吃的菜,也夹几夹放在她碗里,母妃一面故作生气的埋怨父皇太宠她传出去了不好,一面高兴得流下泪水。
看着那一幕,我时常感动,以至于多年后都忘不了。
所以等苏媚儿搁下碗筷后,我握起她的手对她说:“我们一辈子都这样一起吃饭好不好?”
“你说什么?”
“我说,我当一天的王爷,你便当一天的王妃,将来我若做不了王爷了,我们一起当一对贫贱夫妻好不好?”
那一瞬间,惊奇、感动、痛苦、喜悦、遗憾一下子在她眼里闪过,我看见了希望,于是继续说:“我不会像父皇那般花心的,等你老了丑了,我也只有你一个妻子,要是你先去了,我也陪你去,要是我先走一步,你好好的活着,放心,我会在奈何桥上等你,等不到你,不会离开的。”
她捂住脸开始哭起来,我伸手想将她拥入怀中,她却一把推开我,冲我大吼:“我恨你,我恨你们所有姓楚的人!”
她跑开了,就那么跑开了,我痴痴的看着她跑开,却一点也无能为力。
我好想把她藏起来,永远都不让人知道,这样就没有人可以伤害她了。可我要是这么做了,她就不是苏媚儿了,不再是我记忆中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孩了。
我要怎么做才可以留住她,留不住她的人,她的心,我只希望留住她的命。
因为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和我分享童年的那份美好,我放不开……
午后我稍眯了会眼,朦胧中有人走到我床前,跪在床头哭泣,只听她断断续续的说:“你当初为什么不马上来救我?要是你来救我,我就算是死也可以和你死在一起……晚了,一切都晚了,我的生命从那天起就破灭了……事到如今,我可以回头吗?你以为用所谓的爱就可以抵消我的仇恨吗?你太天真了,宣亿,你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要我怎么接受你?……
我会学着长大的,媚儿,你等我好不好?
我很想开口说话,很想伸手去抚摸她,可是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等我全然醒来的时候,床边只剩一滩咸涩的泪。
那一刻我才忽然意识到,媚儿她走了,不会再回来了,等她再次回来的时候,必定是有十足把握取走那个人性命的时候。
我以为可以救她,事实上我做不到;我以为可以给她想要的生活,可我其实什么都给不了。我让她失望了,彻彻底底的失望了。
我永远的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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