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岭王,湖畔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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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岭王
五更起,洗漱着衣,迷迷糊糊中被塞进马车里,踢踏踢踏的到了皇城,又被迷迷糊糊搀下车,整个脑子尚处于呆滞状态,双腿已成习惯性的跟着群臣的脚步走,翻过一个又一个台阶门槛,快到太极殿时,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我的右肩。
“是谁?”我半睁着眼朝右后方看去,没人,见鬼了,我继续走自己的路,突然从左面响起清脆的声音:“王叔好早啊,”接着是掩住嘴两声嗤嗤的笑。
听见这笑声我一激灵,瞌睡醒了大半,懒懒的开口:“是素芳啊,每次都没大没小的。”
素芳一手搭在我肩上,继续打趣道:“明明比我小,硬要摆出架子让我叫王叔,你不觉得累啊,北齐王。”
不错,敝人正是北齐王楚宣亿,名号是响当当的正,可这实权嘛,是一丁点儿都没。话说先皇,也就俺老爸,实在是……呃,活得太长了,以至于他驾崩后新皇登基时,连老头儿子的儿子都成年了,比我还长上好几岁,就是素芳咯。
与素芳一同踏进太极殿,分别在大殿的左右首第一位站好,等候早朝,不由得又打了一个哈欠,素芳朝着我又是一阵掩嘴笑,我白了他一眼,假装正经的整了整衣袍。
这时内侍畅声道:“陛下驾到。”
于是一屋子的大臣们全都扑地嗡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切,不知道其中有多少人咒他早死呢。
“平身。”皇帝一身黑色帝服威严正坐,“朕闻岭王已顺利班师回朝,可有此事?”
魏司马出列道:“诚如陛下所料,岭王正在殿外候旨。”
皇帝手一挥:“宣。”
内侍又畅声道:“宣岭王晋见。”
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清晰的响在太极殿地板上,我忍住了万千好奇没有抬头偷看。
一个雄厚的声音:“臣骁继拜见陛下。”
按辈分,岭王与我同辈,算是我王兄,年岁还要长上皇帝几岁,但是因为生母身份卑微,也就与皇位彻底绝缘了,说到这,偶又不得不感慨一下俺老爹了,后宫嫔妃一大群一大群的不说,皇子皇女也一大堆一大堆的,等我出生的时候,也懒得去数一共有多少个皇子了,因为母妃得宠,一出生就给我封了王。整个后宫热热闹闹的,到处都是人,所以要说打小我也没见过岭王,也没多少人会觉得奇怪就是。
所以,俺心里那个好奇啊,这个单凭自身实力获得世袭王爷封号的王兄究竟如何?和我这整日混白食的草包王爷有何区别?好奇啊……
此时,皇帝已和岭王寒暄完,感觉有灼灼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抬头,发现岭王一双鹰眼正在打量我。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我回瞪了他一眼,岭王的目光又转向素芳那边,素芳那小子迟钝得很,仍旧是一副谦恭的模样。
岭王冲他躬身道:“见过北齐王。”
我的下巴快掉到地上了,不可置信的眨眨眼。我没见过岭王在普通人眼里已经算是奇闻了,要说岭王没有见过当今太子,那就更奇了。不过话说回来,貌似太子册封大典的时候他正在外面打仗的说,说起他打仗,就更那个啥了。你说他拼死拼活的想闯一番事业出来也就算了,可事业的最高点是什么?不就是夺皇位做皇帝吗?要说我们这些皇子没动过当皇帝的念头,打死也没人信,要说岭王那厮打仗打上瘾了来不及班师回朝争皇位,我更是压根也不信。又话说当年,那个皇位争得热火朝天啊,哪只是一个乱字了得?今天甲王爷砍了乙王爷,把乙王爷一派全灭了,明天甲王爷又被丙王爷暗杀了,随即王府一家老老少少全被抹脖子了,后天丙王爷又被……简直一幕幕灭族戏上演,走马灯似的,我沉得住气,可母妃沉不住气,硬要往里面瞎掺和,结果引得珉王的军队把俺可爱的北齐王府围起来,那时候,俺还在睡梦中呢,被下人推醒,迷迷糊糊的冲出去,扑倒在珉王面前,声嘶力竭的哭诉俺母妃想夺嫡可是跟俺一点关系都没,什么她做她的,我有我的想法,誓死效忠珉王殿下,万死不辞,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珉王许是受不了这么没骨气的王爷,手一挥,把我丢牢里了,整整关了三天,在我以为一生的富贵命快要OVER的时候,外面传来欢天喜地的声音,狱卒跑进来说我可以出去了,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不用说,那新皇就是当今皇帝,曾经的珉王楚鸣空。
皇族经过几番血洗,没几个活着的,疯的疯,发配边疆的发配边疆,唯独我一个存活了下来,不得不说是奇迹啊。啊哈哈——!有道是苦尽甘来,为了安抚民心,其实是臣民的心,俺非但没死,还开始享福了,做了个白食王爷不说,日子过得比从前更加滋润了,真是春光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靠,我说哪去了。
思路拖回来,现在是在太极殿上,早朝时间,等早朝一熬过去,我就可以回自个儿的小窝补瞌睡,想做啥就做啥了。
还是素芳的声音惊醒了我,“王叔错认了,小侄素芳见过王叔。”
岭王先是一愣,但嘴角又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这吖的,有啥可乐的?明明认错人了?还笑?笑个头啊你!
“那北齐王是……”
明知故问嘛,当然是偶啦,偶积极踊跃的上前一步拱手道:“北齐王宣亿见过岭王。”接着露齿一笑,当然得露齿了,不止一个小仆夸俺的牙齿又白又亮,不适时秀秀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岭王轮廓坚硬的脸上闪过一丝神情,我还没来得及领会,他便上前握住我的手道:“若是北齐王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王兄或是直呼我的名字。”
偶的笑僵在嘴角。MD个腿,俺和你又不熟,干嘛和俺套近乎?你套近乎就套近乎吧,还吃俺的豆腐,看俺不……整死你。
嘴上却甜甜的叫:“王兄……”
正座上的皇帝显是受不了兄弟相认的情景,咳嗽了一声:“传朕旨意,晚上紫宸殿设宴犒赏三军,岭王长途跋涉现下应是乏了,先行回王府歇息去吧。”
岭王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松手跪退。
总觉得今日太极殿里的气氛怪怪的,说不出来的怪。
揉揉僵直的脖子,窜进车里,不由得“啊”了一声。
绿柔捂住我嘴,一双美眸瞪得比平时更大了,只是,比平时恐怖了许多。
她压低声音道:“嚷什么嚷,连老娘的床都上过了,还装什么清纯啊?”
我一脸无地自容,上是上过了,但啥也没做啊,可这绯闻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说是北齐王如何的风流倜傥潇洒不凡,群芳阁的花魁绿柔卖艺不卖身半年多了,这第一次卖身便是给了北齐王,当真是美人在怀,快活得意啊。
事实是什么呢?
这绿柔其实不叫绿柔,叫苏媚儿,是当年那个谁,名字忘了,就当是甲王爷一派某个大臣的女儿,从小呢就乖巧聪明,琴棋书画,无一不通,那个甲王爷呢,和她年纪正好相当,于是两家的大人们就借机撮合他们两个,大臣也打着如意算盘,自己的女儿嫁给甲王爷,也就和他是一家人了,自己再帮他争得皇位,女儿就成皇后了,自个儿便升级成国丈了……总之就是那劳什子关系,我也懒得理。
可是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苏媚儿是怎么想的,她怎么想的呢?自从俺们在御花园一见,那个啥,认识了之后,邂逅都谈不上,MD,孽缘啊。
她就隔三岔五的往我母妃宫里跑,那是俺还小,父皇和母妃都舍不得让俺出宫独住,于是都十几岁了还腻在母妃宫里,趁母妃勾搭父皇去了,苏媚儿拿些乱七八糟的书给俺灌输,说俺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这话俺爱听,要是能好好培养,未来必不可限量,俺信了,于是陪她研究那些乱七八糟的奇书,里面还有插图,看得偶当时那个血脉贲张啊,一冲动做出件错事,如今想起来都心汗啊。注意,是汗,不是寒。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是丁王爷刚刚封王,在新建的王府内设宴,邀请众皇兄皇弟皇姊皇妹前去庆贺,说白了,就是搓一顿。
由于父皇后宫庞大,所以后宫的妃嫔中只去了丁王爷的母妃一个,不过她坐了一小会就回宫去了。父皇更是懒得去了,抱着不知道哪宫的妃子乐着呢。
于是家宴变成了狂欢宴,一伙人没人管束,个个都露出了真相,酒过三巡,彻底从人相转为兽相,要么是一位皇子借机抱着一位皇女拥吻,要么就是一个皇子把另个皇子推倒在地,皇女们就更不消说了,好多人都只剩里衣了,不知道是自己脱的还是别人剥的,眼见有好几个狼女朝我冲过来,我脚底一滑,连爬带滚溜出了正殿。

2湖畔月夜
心戚戚焉的望向身后,没人追过来,方才松了口气,噗通一声掉院中湖里了。
不用想,像偶这种连衣服都不会穿的米虫,连水都懒得下的,怎么会游泳?
整个身体在水里浮浮沉沉的,心想这下完了,老早前仆从们便退下了,能退多远退多远,皇家丑闻有几个不怕死的敢看?指望那群已经彻底丧失人性的禽兽来救我?得了吧,还不如在心里祷告太上老君下凡呢。
又是一声噗通声,嘿,有人做伴共赴黄泉路也好。
一双结实的手臂抱住我,将我往湖边拖曳,在我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已经上了岸,那人七手八脚的解掉我的衣带,松开我的衣襟,一阵凉风吹在我脸上,痒痒的。
我眯眼打望那人,只见他背着光,看不清面孔。
他用力摁我的肚子,我啊的一口水喷了出来,他接着摁了好几下,见我肚子里的水吐得差不多了,就坐在一旁喘气,随手从树圪?里拎出壶酒,递给我只说了一个字:“喝。”
我傻乎乎的捧着酒就喝,也没问来由。先才在宴席上只意思意思的抿了几口,说不上醉,现在没了那么多人,我也就放开心来猛灌了一口,好冽,酒烧过喉咙的灼热感,一下子蔓延到全身。
被湖水浸冷的身子从内部溢出温热的暖意,向四处发散开来,冷热交替的感觉很奇特,脑海中有那么片刻的空白。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被那人压在草地上,他收回压在我唇上炙热的唇,略带粗茧的手划过我的眼,鼻,唇,一路下来,顺着颈项,胸,腹,在内衣带子上停住了,只听他用邪魅的声音说道:“我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呢?”
我没有回答,事实上我也不知该怎样回答。他的身形映在月光中,美好而刚毅,透湿的衣袍紧贴他的身躯,有那么一瞬间的想法,很想看看里面是怎样的一副身躯。
我的手轻轻一扯,他的中衣掀开了,里衣是轻绸制的,浸过水后几乎快成了透明的,借住淡淡的光,我开始欣赏那副美妙的身体,手指还时不时的在上面蹭几下。
他恼怒的抓开我的手,低沉而略带嘶哑的嗓音充满无限魅惑:“你会后悔的。”这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我不明白他在生气什么,只是扬起天真的笑颜,耳边响起刺耳的衣服碎裂声,在一片震惊中,他的手指放入我生涩的体内,我痛嗯一声,整个身体蜷缩起来,一股没来由的火从那里开始蔓延灼烧我的全身。
他灵活的舌舔舐着我的肌肤,时而浅尝,时而撕咬,我受不了**的波动,身体慢慢的打开,一股灼热靠近了腿间,我像是预料到了即将发生什么,伸手阻住他的腰,不让他进来。
“不……啊——!”不字还没说完,剧烈的阵痛到达我的周身,我带着泪水哀吟,然而他并不满足,一次次的进出,越来越深,仿佛快融进了我的身体里,我伸手抓住浅草,狠狠的拔出,痛苦中交杂着至高的快乐。
一切都太美好了,而显得不那么真实……
我闭上了眼,安心享受这个剧烈到让人快窒息的美梦……
当我从一片酸软中醒来的时候,薄薄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仍不能驱退时有时无的痛,我无力的扫了眼四周,还是在草地上,身旁好些浅草被我连根拔起,就像此刻的我一样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一件紫色的锦袍盖在我身上,我抬起手掀开,下面玉脂样的身躯满是骇人的紫红,还有几处渗出血来,我不由得闭上眼,阳光有些刺眼了。
最后隐约记得是苏媚儿用车把我拉回宫的,我这幅模样铁定是不能让母妃见的,于是就偷懒在床上躺了好些天,苏媚儿那吖脾气是挺坏,但是够义气,那几天吃喝拉撒都是她包了,就连上药这样的事……(脸红)她也毫不推辞,只是边上药的时候边念叨:“那人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我们家宣亿可是何等金贵的娇躯啊?虽说是性之所至,但是好歹是第一次喂,也要悠着点撒……对了,宣亿,你知道对方是谁不?”
头大,她终于第一百四十七次又追问起那个人是谁了,我的答案一直都是当时光线太暗,没看清那人的脸,再说,我就算看清了,父皇那么多个儿子,我要一个一个去辨认吗?有什么意思。可她死活不信我的话,说那么关键的时刻,没看清那人的脸怎么就被人那个了呢……再说了,以后想YY的时候,不知道那人长啥样,拿啥Y?
我偏过头去,回了句,你Y自己吧。然后被狂揍一顿,搞得又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暴力女啊,还好俺是不会娶她的。
等父皇一驾崩,那些个什么什么王就都闹腾开来,苏媚儿的老爹支持甲王爷,甲王爷倒台自然也牵连到她,于是她被充了官妓,我很想救她,毕竟大家兄弟伙一场,可是京城的形势乱得一团糟,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苏媚儿被划到甲王爷那一派,在这样敏感的时期,我还是明哲保身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再说以她的拳脚威势,应该没几个人制得住她。
事实证明我的推测完全正确,尔后珉王一举夺位,四海归一,天下大顺,不久,我收到了群芳阁的请帖,上面娟秀的字迹只写了两行字: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我这青梅竹马的哥们,从小除了拿奇书荼毒我外,也塞些手抄本给我看,嘴里念叨着绝版啊,绝版。所以她的字就算下了黄泉我也不会认错,再说了她还写了这首诗,呵,这不就是初相识那年我生辰时她送我的诗吗?
长那么大,从来没有人送诗给我,我乐了好一阵,把那首诗也背了个通熟,偶尔在她面前秀几下,每次她都会用惊艳的眼神看着我说:“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我有点不解她的意思,再说我反正天生就是一米虫,所谓诗的么子意境那么费力的事,想都不会去想,所以把她的话理解为她在赞这首诗便对了。真是自恋狂一个啊!后来我无聊去御书房翻书翻着玩的时候,也翻到了这首诗,才知道她吖的居然是盗版。太不人道了,居然拿盗版诗来坑我,那首诗便被我冷落了。
说了这么多,群芳阁可是必须得去啊,向仆从们打听了一下概况,把王府里值钱的东西典当几个,那晚拖了一马车的箱子气势浩大的杀到群芳阁。俺这哥们的性情,俺摸得可熟呢,不给她扎场子,到时候没好脸色看是小事,被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床就是大事了。
那晚开头的印象不怎么深刻,只记得好多人都去了,反正我就猴急的等着最后叫价,道理很简单嘛,价格一定板,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可以拍手走人了。
谁知TMD就是不顺,有个烂人就是跟我抬价,我出三百两,他出四百,我出五百,他出六百……MD这样抬下去,怕是老鸨还没有笑死,我的王府就给整的破产了。我恨恨的把折扇往地上一摔,命小厮去提醒那厢的客人,和他较劲的可是当朝北齐王爷,陛下跟前的红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主,让那个暴发户滚一边去,不然有他好看的!
虽说么有实权,可除了官场之人又有谁人知晓?就是官场中人,多少也得给我这个北齐王一点薄面不是?好歹是皇帝的亲弟,太子的亲叔啊。
可那小厮贼灰灰的退回来,说是那厢的主儿架子大着呢,怕是得王爷亲自去一趟,于是我只好给手下说一两一两的加,能拖多久是多久。
心里就在琢磨着,谁TMD摆这么大的架子?当今朝野上下见了我不行礼的就只有两号人,一个就是太子素芳,另一位嘛,没可能会来这些烟花地搀合吧,后宫嫔妃每晚抱一个都要好几年才能轮完一圈,哪还有多余的精力沾花惹草啊?
肯定是素芳那小子使怪?看我不敲烂他的头,好歹我是他王叔,辈分压死他。
于是一推开门,我就大刺刺的嚷道:“素芳,你个王八蛋兔崽子,跟你叔抢女人,你还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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