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霸王用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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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亂,在瞬間死了上百萬人,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休養生息。
雖然每個人都很清楚,在這種紛亂的情況下,群雄最需要的,是兵。
曹操拿下了許昌,在這個時候他已擁有兩座城池,但是他並不能像其他人一樣選擇偏安,因為許昌跟陳留,都處於大地的正中央。
在這個缺乏情報的情況下,似乎其他群雄都選擇靜觀其變,因此在奇襲許昌之後的一個月內,其他地方都沒有任何動靜,似乎只有曹操敢貿然進攻他人。
這也演變成短暫太平的局面,眾人都選擇靜養生息,即使是年事已高的曹操,也因情報不足而選擇了這個方案,但毋庸置疑的是,曹操的實力依然弱小,這個決定能讓他慢慢蓄養勢力。
唐朝的亂世,迎來了一年的短暫平安時期。
一年或許不長,但對於渴望和平的百姓來說,這一年很寶貴,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在什麼時候會被太守徵去或是因生活所逼而去當兵,忽然間,人人都對自己的家人起了珍惜之情,或許是因為那場異變,才會讓眾人產生這樣的情緒吧。
雄心萬丈的曹操,在經過一年的保留實力後,已擁有一支有上千人的精兵。
要知道,在這種時候,有一千兵已是難得了。
但是具有雄心壯志的,還有佔領了徐州這座大城的西楚霸王-項羽。
這一年對他而言很漫長,或許是因為知道了英布的下落,而且項羽本來就熱愛戰鬥,他認為身為一個鐵錚錚的熱血男兒,沒有決鬥的人生是枯燥,是乏味的。
經過了漫長的一年,他毫不猶疑的揭起了戰幔,拿起了滿佈灰塵的天子劍,往下一個城池進發。
項羽拿著地圖,托著下巴,思量著下一個目標是什麼地方。
徐州位於中國的最東方,接鄰的城池卻很多,因為東南方都鄰近海洋,變得富裕了起來,即使不少皇帝選擇帝都於長安,但也無法平衡中國人口偏重於東方的情勢。
正因如此,徐州鄰接了四個城池,以一個處於地圖邊沿的城池而言,這是個相當多的數字。
「北海,樂毅。」項羽拿起了地圖旁的紙條,讀畢輕嘆了口氣,微微的搖搖頭。
”樂毅是歷史上著名的將領,用兵能力非常強,若要硬碰的話恐怕沒有勝算。”對於項羽而言,能找到一個自己以前有聽過的名字,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即使那是一個可怕不可愛的對手。
這時樊噲輕輕的推開了項羽寢室的木門,緩緩的走了過來。
「坐吧。」項羽沒有心情和空閒去理會他,因為他一直是這樣,跟在身邊的樊噲也習以為常了。
樊噲拉出木椅,坐在椅上,看看項羽的臉色,又察看了一下桌上的地圖,大概知道項羽在犯愁著什麼。
「若果你拿不定主意,可以找老先生談談,他是個對歷史挺有研究的人。」樊噲口中所說的老先生,就是那個老翁,也就是項羽的主簿。
「有時候啊,」項羽帶著苦笑嘆了口氣「男人還是要靠自己的。」
「你就是這麼要臉。」樊噲開玩笑的笑道,但這的確是事實。
項羽聳了聳背,視線依然沒有離開地圖和那張紙條。
「若要找地方下手的話,淮南是個不錯的選擇。」樊噲收起了笑容,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
項羽立刻把視線移向地圖上,淮南的地理位置非常不錯,加上土地肥沃,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是他再看太守的名字後,立刻皺起了眉頭。
「太守是...岳飛?」項羽在腦海中找不到關於這個人的資料,於是又犯愁了起來。
「關於這人,我問過老先生了。」樊噲立刻答道。
「他怎麼說?」項羽視線依然沒有離開。
「他說,這岳飛恐怕是這唐朝之後的人,因為他也沒聽說這個人的名字。」樊噲道。
「不一定吧?說不定這人只是個無名小輩呢。」項羽笑道。
「不可能吧,放眼天下,盡是名將,這個岳飛恐怕也不例外吧。」樊噲想了想,然後否定了項羽的想法。
「聽你這麼說,這岳飛,還是延後為好。」項羽拿出毛筆,在地圖上「淮南」兩字的地方上打了一個叉。
樊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如果許昌在徐州附近你說多好?」樊噲笑道。
項羽不語,但他聽到許昌,立刻想起了英布,但是許昌被名為「曹操」的人攻下的消息,早就傳遍天下了。
「若是英布在附近,要攻下他所在的城池也不是什麼難事吧。」樊噲道。
「就算在附近,那個曹操看來也不是省油的燈啊。」項羽喃喃道。
「應該吧,英布好歹也是員虎將。」樊噲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這麼說來,只有北海嗎?」項羽看著地圖上的北海,緩和的雙眉再次皺了起來。
「樂毅這人我們固然熟悉,可是能惹嗎這人?」樊噲笑道。
「你不想試試?」項羽突然看著樊噲,有點自信的笑道。
「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樂毅的戰法和實力到底是否那麼強,但是在這缺乏兵力的時代,恐怕這樂毅也無法發揮所長吧?」項羽不知哪來的自信,好像突然覺得自己真的能贏一樣。
樊噲無奈的聳了聳背,項羽這人雖然優柔寡斷,但他一旦決定了什麼事情,要改變他的想法絕不是易事。
而且的確如項羽所言,這事還是要試試的,畢竟其他人的實力和事績都不太清楚,南面的周瑜雖然從老翁口中略有聽聞,但是據老翁所言,那周瑜有著能讓士兵以一敵十的謀略,項羽聽後立刻放棄了攻建業的想法。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沒有了范增,項羽就像失去了左手一樣,空有武勇而無處發揮。
眼看著日子漸漸過去,項羽出兵的日子依然模糊。
「正值炎暑,出兵不利於士兵,」項羽被刺眼的陽光弄得雙眉皺了起來「再等兩三個月,待秋冬來的時候,再出兵也不遲。」
「只是再過兩三個月,樂毅的兵力一旦又增加時,要戰勝他便更難了,」樊噲有點憂心的說道「何況本來就沒有多大的信心。」
「我項羽一生未嘗敗績,只敗於韓信手中,我就不信我不是樂毅的對手。」項羽一副下定決心的樣子,忽然拍了拍牆,轉身離去。
樊噲看著遠離的背影,心中清楚...
他,要出手了。
一個月後,即同年九月,炎暑剛退,迎來了秋天。
項羽為人重視義氣,愛恤士卒,對身邊的武將也甚為敬重,只是為人自大,很多時會讓部下反感。
自從項羽得悉自己的死因後,在這次新生的機會中,似乎也把這個性格稍微改正了過來,這使本來天下無敵的他,又稍為增強了逐鹿天下的能力。
只是他的對手樂毅,也絕不是一般的對手。
樂毅在戰國的時候效力於燕,集合趙楚魏三國連同燕國之兵共同征伐當時最為強大的齊國,於濟西大敗齊國之後,一直攻城掠地,五年之間連下齊國七十餘城,但因國君駕崩,被敵將施反間計,致使失去了滅齊的大好時機。但樂毅的名聲卻因此反而大了起來,英雄的傳說,永遠都是在最後一刻破滅的,正因如此才被稱為經典。
樂毅的戰法不詳,歷史上也沒有詳細的描寫和記載,對於項羽而言,他只要打出自己的水準,或許還有機會增添勝績。
項羽點了點兵數,然後回過身去看著主簿。
「那主簿,徐州城就暫時拜托你了。」項羽畢恭畢敬的拱手禮道,這主簿在這一年間的確幫了項羽不少忙。
「放心吧,城在人在。」主簿笑道。
項羽滿意的點了點頭,揮手示意軍隊前進。
「帶一千兵去,似乎兒戲了點吧?」樊噲道。
「此話怎說?」項羽問道。
「我前幾天點過兵,城裡有一千七百多兵力,你只帶一千兵去,留七百在城,要攻下北海絕非易事。」樊噲道。
「你要知道,徐州城是腹背受敵,我是信得過主簿,在留數百兵予他,我看他熟讀兵法,短時間內守住徐州,我看他還是有這個能力的。」項羽笑道。
樊噲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據他所知,項羽是個有勇無謀的將軍,他所謂的未嘗敗績,當中幾場還是有點運氣的成分的。
項羽用兵意氣用事,雖然善鼓舞士氣,但很多時候會孤軍深入,所以韓信的十面埋伏才如此奏效。要是換作另外一個較為冷靜的,韓信的戰法恐怕又要改變了。
這使樊噲不得不擔心,以項羽這衝動的性子,要戰勝足智多謀的用兵高手樂毅,勝算到底有多大?
「報!」
一個士兵樣子慌亂的跑入官邸,半跪下拱手低頭,喊道:「細作報告,徐州城的軍隊正向我方進發!」
「哦?」坐在木椅上的不是別人,正是北海太守樂毅,只見其氣定神閒,捏著下巴,看著旁邊的主簿。
在這個時代,似乎大部分群雄都在百姓中選一個對歷史有一定認識的人作主簿,因為他們都能為自己提供不錯的情報,孫子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就正是這個道理。
「徐州城...是個叫項羽的吧?」樂毅問主簿道「其人如何?」
「項羽號西楚霸王,是後來滅秦的第一主力,其人武勇過人,大部分人都認為他是古今武藝第一的猛將。」主簿聽到徐州軍來,頓時吃了一驚,因為項羽的名字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的。
「匹夫之勇嗎?」樂毅緩緩喝了口茶,似乎主簿讚美項羽的言詞,並沒有使他有多大的反應,反而懷疑了對方的實力起來。
「據老夫所知,項羽有幾場決定性的戰役,都是利用了士氣,其人謀略似乎不多在行,但在戰術方面好像有不錯的表現。」主簿道。
樂毅點了點頭,又喝了口茶,一副若有所思的凝重臉色。
「探子。」
「在。」
「賊軍離城還有多遠?」樂毅問道。
「據報賊軍離城日子尚早,來北海短則三天,長則七天。」傳令道。
樂毅明白了數分,揮手示意傳令退下。
”西楚霸王...”樂毅看著手中的茶,心裡似乎想著什麼。
及後三天,項羽率兵到北海城外二十里外下寨。
北海附近平原跟林木的比例差不多,是野戰的最佳戰場。
只是攻城戰的話,這地形就會讓守城軍所利用了。
「樂毅有多少兵知道嗎?」項羽安頓好士兵後,帶同樊噲走出營外,看著北海城道。
「好像有一千多。」樊噲道。
項羽眉頭輕鎖,他知道以現在的情形來看絕不樂觀。
攻城戰一向是攻方兵多,守方兵少,這樣才有一定的勝算,還要加上攻城器材才能攻下城邑。
只是現在項羽的兵還比樂毅少,也沒有任何攻城器材,別說雲梯了,連衝車也沒有。
「那個項羽,恐怕不如你所說的厲害吧。」樂毅靠在城牆上淡淡的笑道。
「輕敵乃兵家大忌,主公還是小心為上。」主簿似乎看出樂毅有輕敵之意。
「我當然知道,但是這個項羽在幹什麼你看到嗎?」樂毅指著項羽軍的營笑道。
主簿搖了搖頭。
「他把營扎在森林旁邊,連綿不斷,」樂毅笑道「我跟你說,要破敵軍不用等到他攻城。」
聽到這裡,那主簿好像想起了某個著名戰役...夷陵之戰。
夷陵之戰是三國時代劉備攻吳時,被陸遜以少勝多,使蜀國國力大幅衰落的一場重要戰役。

其中陸遜就是使用了劉備軍營使用木柵欄和連營數百里這一特點使用火攻,大敗蜀兵於夷陵。
樂毅固然不知道這個戰役,但是當他看到項羽扎連營於森林旁時,就計上心頭了。
「主公,細作回報,樂毅好像有行動了。」樊噲匆忙的從營外跑了進來。
「是嗎?」項羽只是在抹著他的佩劍「那不正好嗎?若是要硬攻的話我們的勝算反而不大。」
樊噲呆了數秒,好像聽出了端倪,於是走了出去。
當晚,烏雲密佈,把明月的光線幾乎徹底覆蓋,為這場戰役締造了一個更佳的偷襲時機。
「光線不足,連北海城也看不清楚了,只是隱約看到城牆上的火光而已。」樊噲報告道。
「哦?」項羽聽畢,急忙跑出營外,只見四周黑暗無比,雖然還沒達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但連走路都要小心翼翼,這樣的情況倒是挺少見的。
項羽看著被黑暗籠罩的北海城,再看看那些在黑暗中特別亮眼的火光,心裡不禁起了疑心。
”不可能吧?”項羽又皺起了眉頭。
「樊噲啊,」項羽有點拿不定主意,但他知道不能再猶豫下去了「你看那北海城的城牆上有人嗎?」
「我哪知道?你以為我有千里眼啊?」樊噲大笑道。
項羽像是明白了似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看看營後的樹林。
樹林中,茂密的林木蠢蠢欲動,那可不是什麼樹精樹怪,而是暗伏在黑暗之中的豺狼,
樂毅軍。
「上!」樂毅斷定項羽軍大多已睡,揮手示意眾人上前突襲。
是次奇襲,動用了八百兵力,是樂毅兵力的六成。
依樂毅穩重冷靜的用兵方式,他是不會採用這種冒險的方法的。
究竟是什麼理由驅使他放棄大好的形勢出擊?
或許是曹操的捷報,或許是項羽那過大的名氣,具體的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眾士兵跑到營前,只聽樂毅一聲令下,項羽的營寨頓時火光熊熊,紅光衝天,縱是如此黑暗的情況下,仍是如此的清晰。
「成功了嗎?」站在城牆上遠眺的主簿看到如此強的火光,不禁道。
「主公,敵營空無一人!」一個士兵跑到樂毅面前慌道。
「什麼!?」樂毅大驚,急忙揮手示意全軍撤退「撤!」
”只是,一切已經太遲了。”
項羽的軍隊從斜角殺出,殺了樂毅軍一個措手不及,那是殺得遍地屍首,血流成河。本來樂毅軍的士兵並不善戰,縱使受過樂毅的親自訓練,但是缺乏實戰經驗的他們,在戰敗之時不聽指揮,只是四周亂竄,一時間潰不成軍。
”當你擺脫敵軍的一瞬間,或許你會覺得自己還有機會逃走東山再起,但是天意總是弄人。”
樂毅帶同幾名騎兵奪路而逃,只是剛跑出敵軍營地不遠,又有一隊騎兵從東邊殺出,攔住樂毅的去路。
「投降否?」為首的,正是樊噲。
「哈哈哈哈哈...」
樂毅不禁大笑起來,但沒有人清楚他在笑什麼。
「到底是降,還是不降?」樊噲沒好氣的問道。
「我樂毅一生縱橫天下,敗強齊於濟水,領燕軍攻城掠地,一生立功無數,受天下人景仰,想不到會敗於汝等之手,真羞恥也!」樂毅苦笑道。
言畢,拔出佩劍,正欲自刎之際,只聽「蹡」的一聲,佩劍跌在地上,再看時,身後站著的竟是項羽。
「大丈夫立於亂世,奈何為一敗而輕生?」此刻的項羽,身上卻是散發著霸主的氣息「勝敗乃兵家常事,你既不肯降,今日敗了,來日再戰!」
眾人愕然,縱是樂毅和樊噲也驚在了原地。
「你是說,你放我回去?」樂毅不敢相信的強笑道。
項羽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樂毅仰天深呼一口氣,忽覺心中一陣暖流,或許是伐齊之後受到如此的對待,如今受到如此對待,不禁淚流滿面,立刻轉身半跪在地上。
「樂毅願降。」
相比之下,許昌城較寧靜得多,這一年間,百姓安居樂業,在曹操那非凡的政治能力下,許昌籠罩著一片太平的氣息。
雖然沒有人知道這氛圍還能持續多久,但是眾人似乎都很珍惜這段時間。
「聽說北海那邊開戰了吧?」曹操邊翻著手中的史書,邊問郭嘉道。
「沒錯,聽說是項羽和樂毅的交鋒。」郭嘉道。
「項羽嗎?」曹操沒有表現出有多大的驚訝,因為他大概也知道有能之人都會出現,項羽自然也不會例外「他跟樂毅打啊。」
「你認為誰會贏?」郭嘉笑道。
「誰知道,」曹操笑道「有時候,運氣可以左右一場戰爭的勝負啊。」
曹操的語氣,似乎在嘆息自己在赤壁的敗北一樣。
雖然周瑜的火攻很精彩,但也如曹操所言,赤壁之敗,還是有著一定的運氣因素的。
天氣,溫度,風向,瘟疫,這些都是戰場上能左右勝負的因素。
「項羽匹夫之勇耳,樂毅用兵如神,」郭嘉「說實話,我是覺得樂毅勝算較大,只是...」
「繼續說。」曹操道。
「項羽善於鼓舞士氣,善以少勝多,樂毅當時所領的聯軍,兵力其實跟齊國的差不了很多,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樂毅有打過防守戰嗎?」郭嘉笑問道,他似乎猜到了答案似的。
曹操搖了搖頭,他大概也知道郭嘉想說什麼。
「樂毅善攻不善守,只怕他反主為客,急進而採取出城奇進,若真如此...」郭嘉正說間,一個士兵突然跑到二人跟前,似乎探子有事回報。
「報,據細作報知,項羽於北海大破樂毅軍,斬敵數百,樂毅投降。」士兵道。
曹操和郭嘉對視了一眼,彼此都露出了笑容。
東方的戰幔剛剛被揭,消息還未傳到西方,卻又冒起了戰爭的烽煙。
在洛陽城外的平原處,兩支軍隊正在交鋒,戰的是天昏地暗,似乎沒有哪方佔了優勢。
正當雙方戰意正濃之際,位於攻方的軍營中卻響起了鳴金之聲。
攻方的衣服為官兵的裝扮,看來是唐朝的官兵。
「戰力相當,再戰無益,來日再戰如何!?」唐軍的主將看了看軍營,對著敵方的主將喊道。
「不打兵戰,來場將戰如何!?」那守方的主將似乎不願就此了結這場戰鬥,提出了單挑的要求。
那唐軍主將頭戴黑盔,臉膛赤黑,眼射怒火,看其樣子猶如哼哈二將降世一般懾人。只見其微微點頭,揮舞手中的雙鐵鞭,待友軍逐漸散去後,與敵方的主將形成對峙的場面。
那守方主將相較之下沒有那麼強的氣勢,臉色紅潤,嘴上留著小鬍子,卻也不失大將之風。
「我乃尉遲恭,敵將報上名來!」那攻方主將尉遲恭舉起鐵鞭大聲喝道,嗓音倒也不小,雖然比起張飛還差了點。
「張郃。」那守方主將不像尉遲恭那樣具有氣勢,但看其冷靜的神情,似乎是個有勇有謀的猛將。
尉遲恭低聲讀了一遍,嘴角一揚,指馬上前直取張郃。
張郃見敵人欲先發制人,也拍了拍馬,上前迎戰。
那尉遲恭是唐初名將,武藝超群,為唐太宗李世民手下一員猛將,跟秦瓊為後世的傳統門神,也是在少數能活下來的唐朝將軍中其中一人,能力自然不容置疑。
而守方的張郃也是東漢三國時期的名將,智勇雙全,善利用地形地勢作出部署,連蜀國的軍師諸葛亮也視其為眼中釘。
「喝!」兩人戰至二十多合,不分勝負,尉遲恭性急,大喝一聲,右手猛力揮去,張郃舉槍欲擋時,竟被打斷槍柄。
唐兵見狀,大笑不已,張郃怒不可遏,把左手的斷槍柄擲於地上,以右手的斷槍繼續戰鬥。
只是當張郃以斷槍作戰仍能持續三十多合時,唐兵的如雷笑聲頓時消失無蹤。
「我看你是個將才,不如歸順我方如何?」尉遲恭嘖嘖稱奇,以他的武藝,能跟他匹敵的人本來就不多,現在眼前的人卻用斷槍跟他酣戰至今,不禁大為敬佩。
「待你這些烏合之眾能擊敗我之時再說這句話也未為遲。」張郃不屑的笑道。
「這敵將何許人也?」坐在營前觀戰的李世民看見張郃的武藝和膽識,不禁產生了歸納之意,急召左右問道。
「這人姓張名郃,東漢時期魏國名將。」左右告知道。
「原來是張郃...」李世民喜道「如此將才,必須收服!」
左右齊聲附加李世民,這卻使李世民感到少許反感。
”魏徵啊...”李世民不禁皺起了雙眉,想起了去世的魏徵”只恨你不涉足軍事,不然朕又能再看到你了...”
戰場上,二人戰至一百五十多合,仍未見疲憊之意,反而鬥志奮起,打得更是賣力了。
兩軍坐於營前,猶如看表演一樣,不時拍手叫好,絲毫沒有打仗的氣氛。
張郃咬了咬牙,把斷槍用力往尉遲恭心窩處刺去。
尉遲恭把鐵鞭一橫,架住了斷槍,右手的鐵鞭同時往張郃處打去。
張郃眼快,早把斷槍收起按下鐵鞭,又再刺去。
兩人久戰不下,只是各不想認輸,於是戰至黃昏,仍未見收兵之意。
坐在營前觀戰的士兵,早就變得寥寥可數,有些甚至回營睡了。
「姓張的,還要打嗎?」尉遲恭微微的喘著氣,打了這麼多個時辰,亦漸見疲態了。
「你怕的話你可以走啊?」張郃笑道。
「媽的,我什麼時候怕過了。」尉遲恭輕輕一笑,又奮力再戰。
及後,天色已黑,二人已戰至無力,馬匹倒在地上,疲憊乏力。
李世民見狀,急忙著人拉尉遲恭回陣。
而張郃軍見唐兵有所舉動,也出陣救回張郃。
「君過於拼命,這樣打很容易把小命給丟掉。」李世民看著差不多連站的力氣都沒有的尉遲恭,不禁責道。
「哈哈,老子很久沒有戰得如此痛快了,聖上放縱我一次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叔寶不是還在嗎?」尉遲恭笑道。
尉遲恭口中的「叔寶」,正是站在李世民身旁的秦瓊。
那秦瓊身穿金盔金甲,背掛雙鐵鐧,與尉遲大不相同。只見雙目炯炯有神,臉上常掛怒色,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今日一戰,張郃軍恐怕而無人能戰,趁此機會,夜襲敵營,一舉可勝。」秦瓊沒有理會尉遲恭,而是向李世民獻計。
「這計朕也有想過,只是乘人之危非正義之師所為,若要服天下之眾,此舉不妥。」李世民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正說間,士兵報張郃有兵士到營前傳書,李世民令其入內。
「你家主公有什麼話要說?」李世民坐在營中,威風凜凜的問道。
「小人不認字,主公只叫我把書交來。」那兵士畢恭畢敬的交上書信。
李世民將其拆開,只見信上寫道:
「今日未分勝負,望來日再戰。」
「什麼?」李世民看畢大感意外「你們軍中有多少將領?」
「只有我主公一人。」兵士答道。
李世民大為不解,看著書信雙眉緊鎖,只得讓兵士回去。
「辦得如何了?」良久,兵士回營,張郃見之急忙上前問道。
「李世民深信不疑。」那兵士笑道。
「他作夢也想不到,我軍中居然還有你這人在吧。」張郃大笑道。
二人仰天大笑,那兵士似乎也不是一般人。
李世民以義待之,張郃卻反施詭計。
成敗一戰,就在明日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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