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決策成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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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陽光在毫無遮蔽的情況下直接照射在大地上。
在這個時代,沒有人能隻手遮天-縱使是昔日的霸主曹操。
曹操若有所思的站在陳留城牆上,在他的管治下,數天內陳留城就回復以往的情況,有守城的士兵,一切制度依照原來的狀況。
但是依舊,沒有人能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也不想有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除了一個人。
曹操皺著眉頭,或是因為陽光耀眼,或是因為在想複雜的事情,站在身旁的典韋從來不會去問這些事情,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的職責-就是保衛主公的安全。
「主簿,」曹操提高嗓子喊了一聲「過來一下。」
被稱為主簿的,就是當天在佈告版前搖頭晃腦的那個書生,只見他急忙跑來,沒有絲毫怠慢之意。
「主公有何吩咐?」聽主簿的語氣,看來曹操已是擁兵自立,不是單純的統治城池而已,不然稱謂應該是「太守」而不是「主公」。
操沒有回過身去,只是看著遠方,眉頭依然輕輕的皺著「能替我去一下許昌嗎?」
「許昌?」主簿想了數秒,點了點頭「去是可以,只是要做什麼?」
「...」曹操沒有立刻回話,像是想了數秒,然後轉過身來「還是算了,能麻煩你先管理著這城嗎?」
主簿吃了一驚,恐怕是沒有這種經驗,所以感到犯難吧。
「不用怕,就是幾天而已,我很快就會回來。」曹操嘴上現出慈祥的微笑,用手拍了拍主簿的肩膀。
「你不怕我造反嗎?」主簿故作輕鬆的笑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曹操笑道,但是恐怕他的心裡並不是這樣想。
「主公你去許昌,要幹什麼嗎?」主簿繼續問道。
點必需品,陳留畢竟比較小,有點東西在這裡買不到。」曹操笑道。
主簿點了點頭,他很清楚,這不是曹操的心裡話。
曹操收起笑容,帶著典韋轉身離去。
如主簿所言,他要造反的話,可謂易如反掌,因為曹操打算連典韋也一起帶走,那曹操所徵的兵,要歸到自己麾下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他彷彿挺忠於這個主子,他認為這個主公,是他找尋多時的明主-從他眼神中可以很清楚的看到。
「我說老先生,這裡是徐州城吧?」項羽用雙手靠在城牆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眼看著遠方,口裡卻像心不在焉的說著。
「哈,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笑著的老翁,就是當日在城中的那個老翁,受項羽之托,暫時充當項羽的主簿。
「這附近有多少個城池?我是說鄰近的。」項羽依然看著遠方,雙眉緊皺,支撐著身體的雙手也從掌變為拳頭。
老翁念念有詞的數了數,然後又像是質疑的皺了皺眉頭。
「這我不太清楚,但東邊是天下最多城池的地方,應該有四,五座吧。」老翁道。
項羽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轉過身來。
「既然我和樊噲都出現在這個世界,我說其他城池,恐怕也是同樣的情況吧。」這句話像是項羽想了很久的結論一樣,因為他看起來想得很辛苦。
「可能吧,」老翁點了點頭「既然有漢朝的,恐怕其他像是春秋戰國,漢晉南北什麼的都有吧。」
「漢晉南北」這四個字在項羽耳裡聽著比較陌生,正想開口問的時候,又大概意識到這是朝代的名稱。
”漢嗎?”項羽苦笑了一聲。
「許昌」
曹操看著眼前這塊偌大的牌子,心裡一陣納悶,本來可以享清福的他,此刻卻淪落到這個地步。
只是他沒有選擇的餘地,他認為人的一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若不幹一番大事業就慢慢的向死亡邁進,做人還有什麼意義?
昔日的皇城,在數百年後的今天,又會變成如何呢?
只見城裡喊賣聲隨處可聽,鑼鼓喧天,像是每天都是節日一樣。
市集裡更是人頭攢動,遊人如鲫,想逼進去恐怕也得花很大的工夫。
「不愧是許昌呢,跟陳留比起來可差遠了。」典韋嘆道。
曹操應了一聲,心裡盤算了數秒,然後轉身,像是往別處走去。
「不去市集嗎?」典韋見狀奇怪的問道「你不是說要買東西嗎?」
「那是我騙那主簿的,」曹操笑道「我來是要找奉孝的。」(註:郭嘉,字奉孝)
「郭軍師?」典韋有點吃驚又有點歡喜「主公你怎麼知道他會在這?」
「奉孝若是存在這世上,他必定會找我,」曹操一臉感概的樣子,實際上他對郭嘉的信任並不亞於劉備與諸葛亮「而要找我的話,許昌是最好的地方,他應該會這麼想吧。」
典韋沒有回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因為看曹操的神色,他自己也不太肯定,甚至帶著憂心。
「在你死後,我和東吳打了一場大仗,輸得很慘,」曹操苦笑了一聲,彷彿在嘲笑自己一般「說實話,若奉孝在我身旁,或許那一場仗,我不會輸得那麼難看吧。我已經失去了他一次,我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曹操意味深長的看著典韋,拍拍他的肩,然後微笑的擠出三個字:
你也是。
看著許昌城的繁榮,難免讓曹操想起昔日的魏王生活。
戎馬半生,打下大半壁江山,突然又說要從頭來過,這是多麼的可笑。
要再次統一北方,談何容易?
曹操猛地從回憶醒覺過來,他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要找到郭嘉,廣納人才,不然要奪天下等同痴人說夢。
一個不知道自己想找的人還在不在的人,在許昌到處亂竄,縱使找遍了每個角落,也無法發現郭嘉的角落。
當曹操回過神來時,已是夜幕低垂,黑暗吞噬了夜空,只剩下燈火的殘光。
「回去吧。」曹操難掩失望之色,但他依然堅信郭嘉在這個時代。
典韋點了點頭,尾隨著曹操走了數步,忽然低聲的叫了一聲。
曹操朝典韋的視線看去,只見一個弱不禁風,看起來很年輕的男子,在妓院跌跌撞撞的走出來,看樣子是喝得酩酊大醉了。
那人又是誰?不是誰,正是郭嘉。
曹操沒有立刻跑過去,只是眼淚慢慢的從眼眶裡蘊釀著,然後流了出來。
「我這一生啊,真的失去太多了。」曹操咽道。
「嗯?」郭嘉雖然醉,但他還是看到遠處有兩個熟悉的身影往自己看了很久。
”什麼人?”郭嘉心想”是主公!?”
那個散發著霸主氣息的身影,讓郭嘉驚覺曹操就站在不遠處,也不知哪來的勁,他只覺毫無醉意,突然清醒了過來。
兩人互望,彷彿不用說話一樣,縱有千言萬語,也不必盡吐。
這不就是超越君臣關係的友情嗎?
樊噲走進項羽的官邸,輕輕的關起了木門。
「怎麼樣?」項羽見狀,急忙走上去,像是等待了很久的樣子「打聽得怎樣了?」
「據幾個從外地回來的居民所說,附近的城池都有人統治了,而且大部分都是歷史上知名的人。」樊噲臉色有點凝重,這畢竟是個重大且匪夷所思的消息。
項羽再笨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最氣人的是,他所處的時代是眾多時代中較前面的一個朝代,也就是說,他所擁有的資料和消息,就比別人少很多了。
「有名字嗎?」項羽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他很少如此理性,不知是什麼原因驅使他如此冷靜。
噲急忙從腰間拿出一封書信,照著上面的名字讀「在南面建業的太守名為周瑜,聽百姓說是個很有名的將領,叫我們千萬別惹他。他還說,這信上的人,全都是在軍事上有著顯著才能的將領。」
項羽應了一聲,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像平時那樣不屑的取笑。
「還有呢?」項羽慢慢的走回桌邊,拉出桌下的木椅坐了下去。
樊噲也跟在項羽旁邊,坐在木椅上,把紙放在桌上。
項羽把紙拿了過來,慢慢的讀出來。
「建業周瑜,會稽孫武......」項羽讀到這裡停住了,腦海裡找尋著關於這方面的記憶「等等,這孫武,好熟啊這名字。」
兵法的那個吧?」樊噲低聲道。
項羽「哦」了一聲,又突然想起來了,自嘲的笑笑,又繼續讀。
「北海樂毅,陳留曹操,許昌英布...」讀到這裡,項羽眼立刻瞪得大大的布!?」
項羽那震耳的吼聲,把樊噲震得急忙掩上雙耳,吼聲過後依然猶有餘悸。
”不愧是霸王啊...連吼聲都比別人大”樊噲暗自想道,只是沒有說出來。
「英布在許昌嗎?」剎那間,項羽那重疊的瞳孔裡,透出了一絲血色,彷彿是一股血海深仇,從腦子裡反射出來一樣。(註:據記載,項羽是疊瞳,即每隻眼有兩個瞳孔。)
「哈,」樊噲聽畢立刻笑了一聲「想不到你是個這麼記仇的人啊。」
「不是有說,有仇不報非君子嗎?」項羽的話雖然帶點弦外之音,但他的臉色依然嚴肅,讓一貫輕佻的樊噲也有點收斂的感覺。
「他反你那件事,你還記著?」樊噲問道。
項羽哼了一聲,彷彿在告訴樊噲,這種事誰會忘記似的。
「做大事,做主公的,要有寬大的胸襟,才能讓手下拜服,」這時樊噲想起了劉邦,跟項羽一比,的確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我昔日的主公,就是在這一點贏了你,贏了天下。」
「放屁,」項羽聽畢立刻罵道「劉痞子贏我不是因為他會收買人心,而是因為他違背了鴻溝之約!」
聽到項羽再一次怒吼,聲音比之前更大,但是樊噲沒有感到害怕,只是一臉嚴肅的坐在椅上。
「沒有韓信,你覺得他會贏嗎?」樊噲一臉認真,正色問道「我當初曾經不服過他,但是他軍事上的才能的確無人能及,你別忘了,韓信當初...」
「是在你麾下的。」
這幾句話暗藏諷意,樊噲的一席話,說得項羽無話可說,事實是,他把韓信放去了劉邦,若項羽肯重用韓信的話,史書上恐怕就不會有「大漢」兩字了。
項羽微微的低下了頭,也沒什麼話好說,只是嘆了數口氣。
子報仇,十年未晚嘛。」樊噲見氣氛變得糟糕了起來,急忙強笑一聲「說實話,待你把別的敵人都掃清光了,你還怕英布不歸順你嗎?」

「我只想...殺了他,」項羽抬起頭,冷冷的說道「除此以外,別無他意。」
樊噲呆在了原地,以他這樣的仇恨心,若是見到自己昔日的主公劉邦,也不知會做出什麼恐怖的事來。
在許昌某酒樓內,曹操正與郭嘉舉杯暢飲。
倒是典韋,則自覺地站在曹操身後,沒有坐下也沒有喝酒吃菜,據說這是典韋的習慣,即使曹操叫他坐下他也不願。
「我說主公...」郭嘉喝了口酒,像是發現有點不對勁的,皺著眉頭打量著曹操「你好像老了很多啊...」
「可不是,我來的時候,你已經死了很多年了。」曹操笑道。
「說實話,要不是看到典韋,那些傳聞我還是不太相信的。」郭嘉笑著,又喝了口酒。
「傳聞?什麼傳聞?」曹操好奇的問道。
「據說許昌的太守,是英布。」郭嘉故作正經的說道。
曹操聽畢一驚,差點沒把口中的酒給噴出來。
布!?」曹操吃驚道。
郭嘉歪著嘴的點點頭。
「也就是說,不只是我們那個時代的人,連其他朝代的人都有了?」曹操停住了手,因為現在畢竟不是吃喝的時間。
「我還打聽到,北海的太守,是樂嘉故意加重樂毅兩字的語氣,還特地停頓了一下。
曹操沒有說話,沉思了一會兒,然後看著郭嘉。
「小二,結帳!」郭嘉吃著小菜,看看曹操的眼神,笑了笑。
典韋看得清楚,曹操根本沒有說話,郭嘉就猜到曹操的意思了。
「你怎麼知道我想結帳?」曹操笑道。
「現在天下大亂,我們還有時間在這閒著嗎?」郭嘉笑道。
曹操一向忌才多疑,不容許有人猜到他的心思,也不容許有人比他聰明,當年因鋒芒太露而被殺的楊修就是一個最佳的例子,只是郭嘉比楊修更聰明,曹操卻不忌反憐,沒有人知道是什麼原因。
三人趕在閉城前離開許昌走回陳留,這個時刻,慢了一天,隨時會錯失不少良機。
「你有什麼良策嗎?」曹操問道。
「你是說攻許昌?」郭嘉道。
「當然,英布有勇無謀,要拿下他並不是難事,加上有機會的話,把他拉攏過來也是件美事。」曹操心裡的算盤打得很精,畢竟在四周的能人眾多,先找最容易下手的解決掉,是最好的辦法。
「英布啊?」郭嘉輕輕笑了一聲,捏著下巴仰天望去,忽然計上心頭「不難啊。」
曹操滿意地露出笑容,拍拍郭嘉的肩頭。
相比之下,陳留城顯得貧窮了點,但也沒去到那種貧困的地步。
主簿乖乖的開了城門讓三人進城,他若是反叛,那曹操就糟了。
「實話說,你有多少兵?」聽郭嘉的語氣,他像是沒多大期望。
「一百多。」曹操道。
「別當我是傻瓜,有多少就直說吧,那不是什麼大問題。」郭嘉不相信的笑道。
「我騙你幹什麼,我真的只有一百多兵。」曹操還以為郭嘉嫌他兵少。
「你哪來那麼多兵?用錢徵的還是志願的?」郭嘉有點奇怪的問道。
「當然是用錢徵的。」曹操笑道。
「哪來的錢?你身上不會有錢吧?」郭嘉皺起眉頭,當他看到典韋時,又像明白了數分「難道是典韋?」
曹操點點頭。
「這樣的話,攻下許昌就更容易了。」郭嘉用右手捶了捶左手手掌,顯得有點喜出望外。
「許昌?主公你要攻許昌?」主簿聽畢吃了一驚。
「這位是...?」郭嘉看了主簿一眼,是個陌生的臉孔。
「是主簿。」曹操道。
「主公你要是攻許昌,那誰來統治陳留?」主簿有點著急的說道,因為曹操一旦攻下許昌,就沒有人手來管陳留城了。
只有你了。」曹操笑道。
那主簿吃了一驚,感到有點受寵若驚,於是匆匆轉身離去。
「難怪你能放下心來,原來你早就看出他的為人了。」郭嘉盤著雙手,像是明白什麼的笑道。
「要不我能放著他在這嗎?」曹操笑道。
五天後
黑幕掩蓋了廣闊的天空,繁星滿佈在這塊巨大的黑布上,用微弱的光線映照著混亂的神州大地。
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氣喘吁吁的往眼前的城池走去,那城池正是許昌。
時值深夜,城門早已緊閉,哨兵也坐在城牆後,悠閒的睡著。
「兵大哥!」那男人來到城下,見四下無人,於是大聲喊道。
那喊聲倒也洪亮,立刻驚醒了那打盹的哨兵。
「你瞎的?城門關了,哪涼快哪呆著去!」哨兵被弄醒了,心情自然不好,於是冷冷的罵了一句。
「我有事想請太守大人幫幫忙!」那男人再喊道。
「幫什麼忙?太守是你叫他就來的嗎!?」哨兵不耐煩的回話道。
「我有十多輛糧車,因為拉車的馬跑掉了,我們十個人不能拉,能請大人找幾個人來幫幫嗎,小民自有打賞。」那男人仍不放棄,繼續用力的喊道。
那哨兵雖然不太懂事,但聽得有十多輛糧車,立刻就思量了起來。
「你等一等!我去通報一聲!」哨兵知道太守英布缺糧缺錢,於是匆匆跑去官邸通報。
那英布是楚漢鬥爭時的虎將,勇猛善戰,後來背叛項羽投靠劉邦。
勇而無謀是他的特性,因此郭嘉對於要擊敗他一事毫不擔心。
雖然天色而黑,但英布坐在桌前,憂心忡忡的樣子,似乎不能入睡。
「主公,東門哨兵有事報告。」門外衛兵通報道。
「叫他進來。」英布正為缺糧之事憂心,這些小事他雖然不想理,但哨兵有事要說時,通常都會一些有用的事情。
「怎麼了?」行過禮後,英布不太耐煩的問道。
哨兵依照剛才那男人的話說了一番,英布聽畢雙眼頓時發光,像是很有精神的樣子。
「你去兵營裡點...三十兵去把糧給我搶回來,不得有誤,去!」英布有點興奮的樣子,不由得指手畫腳了起來。
十兵!?」哨兵吃了一驚「用得著那麼多兵嗎?若是派了三十兵出去,那豈不是...」
「你去就是了,那麼多廢話幹嘛?」英布叱道。
哨兵惶恐萬分,匆匆行了個禮後跑了出去。
「用得著三十兵嗎?不就是十個百姓嗎?」說話的是英布的文官,看他剛剛從後堂走出來,恐怕是在後面偷聽了吧。
「我跟你說哦,那些做體力活的人,力氣特大。」英布像是過來人的樣子說道,還要加點表情「三十個差不多了。」
那三十兵隨著哨兵出城,往東門走出去,只見那男人在遠處揮著手,示意他們過來。
「現在天這麼黑,還要過去?那裡可是森林的入口啊。」一個兵帶著懷疑說道。
「不會吧?現在天下不會亂到百姓要食兵的情度吧?」另外一個兵半開玩笑的笑道。
眾兵笑了一番,然後不以為然的向森林走去。
半個時辰後
英布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實際上早在兩炷香前就該回來了。
看著空無一人,無人通報的大門,英布眉頭深鎖,開始感到有點不對勁。
”難道真的有詐?”英布眼珠一轉,立刻拿起手邊的佩劍,走了出去。
怎料剛踏上房門,兩把劍已架在脖前,再看時,附近房子的屋頂上都有弓箭手等著。
「你們是什麼人!?」英布叱道。
「陳留典韋,前來取汝首級!」正說間,一個大漢從暗處衝出,手執雙鐵戟,往英布刺來「投降免死!」
英布大驚,這個時候他沒有移動及反擊的餘地,只得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投降了嗎?」典韋按下鐵戟,冷冷的問道。
「投降。」英布為表誠意,把佩劍往房裡丟去,舉起雙手。
「好,」這時從旁邊走出了兩個人,說話的正是郭嘉「拿下許昌了。」
曹操現出微笑,看著英布,心裡一陣複雜:該如何處置他?
「你們就是這次攻擊的主謀!?」英布問道。
「對,」郭嘉笑道「我早就設好這陷阱了,就待你踩進去。」
「媽的,那個運糧的...」英布大怒。
「是我安排的。」郭嘉笑道。
英布大感懊悔,貪念使其僅餘的兵力分散,導致大敗。
「我的兵呢?」英布突然想起那些出了城外的兵「全被殺了?」
「當然不會,全在森林被抓了。」郭嘉道。
話音剛落,外面一個士兵匆匆打開鐵門,看見如此光境,不由得呆站在原地。
「你們主公投降了,說,什麼事?」曹操笑道。
「...」那士兵良久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說道:「那三十兵被縛了,被送到城外面要求見你。」
「時間剛好呢,」郭嘉聽畢笑了一聲,然後轉過頭去看著英布「你說是嗎?」
「哼,」英布不得不服,低下頭悶哼了一聲「聲東擊西嗎?」
「沒有,這些兵早在兩三天前就在城裡埋伏了,待你的兵力一出去就會攻進來。」郭嘉道。
「你怎麼知道我有多少兵?」英布不解。
郭嘉笑了笑,想了數秒。
「你也是從過去來到現在的吧?」郭嘉道「你是楚漢的人。」
英布愕然。
「不用這種反應,我是生存在你活著的時代數百年以後的人,知道你的名字不足為奇。」郭嘉言畢,碰了碰曹操。
曹操立刻會過意來,畢竟風頭都被郭嘉搶去大半了。
「然後呢?知道我是楚漢的人又如何?」英布問道。
「你有錢嗎?」曹操看著英布,笑了笑「沒錢吧?」
英布低下了頭,無奈的笑了一聲。
一切都逃不出敵人所算,這樣輸掉,也沒什麼可怨的。
「說實話,你能猜到我會用多少兵去劫糧嗎?」英布突然抬起頭問道。
郭嘉舉起兩隻手指。
「你怎麼知道?」英布不解。
「你是個力量驚人的將軍,做運糧的需要很大的臂力,相信你是很清楚的。」郭嘉淡淡的笑道。
英布忽然覺得,站在眼前的這個看起來微不足道,弱不禁風的書生,卻是一個曠世奇才。
或許跟著他,要取天下再不是夢想。
「英布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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