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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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郡自卫侯扬将土地和民众归附王子狐后,尹慎又取得了一系列的战斗胜利,大大加强了卫郡民众的凝聚力。于是尹慎、石碏商量决定在卫郡全面实施长安城的改革,二人在战争结束后即颁布了改革的布告。
这些措施甫一公布,卫郡上下议论纷纷,各阶层反映不一。最高兴的当属奚人了,废奚令和积绩令使他们可以获得自由,赐田令使他们获得生存和致富;其次是没落的贵族和野人,他们也可从积绩令和赐田令中得到实惠;最不满的是贵族和公室人员,他们不但被剥夺大量的土地和奚人,而且还被降到与奚人与野人同等的地位,当然对这些改革不满。
幸好卫侯扬在离开卫郡前利用老卫侯和的威望对这些贵族和公室人员进行了压制,并将原属于宗室的全部田地和奚人全部交给了尹慎处理,石碏也按照规定将属于自己的田产及奚人贡献出来,让那些贵族找不到发作的理由,暂时掩盖了改革带来的负面影响。
随后尹慎又发布了关于免除欠债的政令,宣布免除一切民众的欠债,包括拖欠政府的债务。这一下可在卫郡掀起了轩然大波,那些贵族和新兴的地主阶级纷纷跳出来发对,一度让卫郡陷入慌乱当中。
好在尹慎掌握的卫郡所有的武装,也得益于卫郡的贵族士兵在前两轮的战争中死亡不少,新补充的士兵大多数属于没落贵族和普通民众,这些士兵在卫郡的军队中占了很大比例,使军队在所有改革中能够站在了尹慎一边。
尹慎也正是看到了这种有利的局面,才推出免债令的,他当机立断的处决了为首的几个贵族和地主,把发对的声音压制下去,同时从卫侯留下的财物中拿出一部分补偿受损的债主,才使免债令能够实行下去。
随着荒地的不断开拓,和秋天的丰收,矛盾似乎都得以解决。此时临近卫郡的另一个较大的诸侯邢国的奚人看到旁边的奚人的生活得到很大的改善,更重要的是他们有希望获得自己的土地和尊严,纷纷的偷越边界进入卫郡,要求加入卫郡。
由于卫郡开垦了大量的荒地,尹慎与石碏也觉得趁此机会可以削弱邻国的实力,便命令边界守军打开界门接受投奔过来的邢国奚人。没想到此举更加助长了邢国的奚人的逃跑,有时一天逃到卫郡的奚人就达千余人。
邢地贵族纷纷向邢侯沈控诉卫郡的行为,认为卫郡夺走了他们的私产,要求邢侯为他们支持公道,出兵讨伐卫郡的不义。邢侯沈自掌位以来,一直不得已的与戎族作战,好不容易王子狐出兵消灭了大部分的戎族,本以为有几天好日子可过,没想到竟发生了奚人大量逃往卫郡的事情。
这让他头痛不已,他一方面不想得罪实力雄厚的王子狐,另一方面他有非常气愤卫郡的所为,他也知道卫郡的这些政令大多出自王子狐之手,因此他陷入了两难之地。他想了好久,亲自写了两封信函,分别派人送给平王和尹慎,让他们阻止奚人逃亡事件。
尹慎很快便给予了答复,言道:奚人的存在不合天道,有违人道,卫郡上应天道下尽人事,为奚人还一公道而已。况卫郡并无鼓动邢之奚人逃亡,错不在卫郡。末了还奉劝邢侯也实施同样的政令。尹慎的回复让邢侯气冒三丈,加上平王却一直迟迟不答复,邢侯心想这肯定是王室包庇王子狐。
于是他占卜得“战有顺”后,便与召集众臣商量。邢国的大臣或多或少的有奚人逃亡,他们当然巴不得邢侯发兵讨伐卫郡。邢侯从卫郡连破宋郑联军、驱长戎中了解到卫郡军队的战斗力不俗,不敢小视卫郡的实力。恰好卫郡旧贵族得知邢侯有对卫郡用兵,便暗通邢侯,表示愿意里应外合,一举逐走尹慎等人,恢复往日的富贵。

邢侯闻讯大喜,在忙完一年的春种后,尽起国中精锐二万余众,杀气腾腾的越过边界直扑卫郡朝歌而来。尹慎接到邢兵大举进犯的消息后大惊,虽然上次邢侯的书信中已有加兵于卫的威胁,但他万没有想到邢侯居然是把邢国的全部兵力都调来攻打卫郡。
尹慎急忙一面派人将卫郡的情况告诉王子狐,一面派人调回领兵在黄河边上防御河南(黄河以南)诸侯入侵的魏朔。魏朔亦不敢大意,连夜领军返回朝歌,与尹慎、石碏一道据城而守。石碏此时也发现了郡内贵族图谋不轨之事,很快便肃清了内敌,并趁机诛杀了一大批心怀不满的贵族,使邢侯失去了内应。可惜走漏了风声,要不然尹慎又可重演消灭宋郑联军的那一幕了。
王子狐听完墨繇的报告后,心想:这应该是自己大意了,自己一直以为会在晋郡发生不测,没想到竟发生在很放心的卫郡。他想了一下,明白了关键所在:晋郡内已无象邢国这样的大国,周边的小国只能对晋郡实施的政令忍气吞声;还有晋郡内的贵族大多数已随晋侯一起被长戎消灭,剩下的根本翻不起大浪。
王子狐知道:邢国是周公儿子的封国(地在今河北邢台),周成王所封。周初邢地是戎狄频繁活动的地区,邢国肩负着阻止戎人东出太行,骚扰周疆的重任,同时可联络齐、卫,并与北方燕国遥向呼应。邢国自建国开始,与河北中部的戎狄长期征战,春秋之初,邢侯曾大破北戎。前662年“狄伐邢”,狄人所建的中山国伐邢导致邢国的灭亡,虽然齐救之,也无济于事。前659年在齐国、宋国、曹**队的保持下,邢被齐桓公迁都夷仪城(浆水,今山东聊城的西南部)。前635年亡而复兴的卫国,把同姓的邢国灭掉。
墨繇还告诉王子狐,邢兵长期与戎族作战,战斗力非同小可,不可等闲视之。王子狐与墨繇商量后决定召开军事院会议,商议如何解决侵卫邢军之事。王子狐认为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处理得好的话不但可以将邢地及邢地以北纳入卫郡的管辖,还可以锻炼卫郡的应变能力。卫郡面对着齐鲁宋几个大国,如果没有足够的军事应变能力,这块地方迟早不属于长安城的治下。
众人觉得王子狐之言有理,但为了预防不测,还是要派出军队前往卫郡。最后军事院决定:命令燕梁暂时停止对周边小国和异族的行动,领黑衣军向卫郡靠拢;同时从长安城派出由王子狐亲率的近卫军骑兵、新四师前往卫郡,不到危险关头不插手卫郡的战斗。
会后王子狐将此决定派人告诉尹慎,让他放手自行处理邢兵侵卫之事。卫侯扬听说卫郡陷入危险,跑来向王子狐要求随军出征。王子城得知后拉着申后亦要求随军前往卫郡,申后也认为是时候让王子城出去见识见识了。王子狐无法只得答应了二人的要求,不过命令王子城一切都要按士兵的要求去做,不得搞特殊。王子城见王子狐答应,二话没说便一口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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