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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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豫自取得秦伯信任后,除与秦伯、太史敦商量出兵之事外,他流连在秦军各大军营中。各营军官心里清楚商豫乃秦伯信任之人,对他的到来自然是无比热情,很快商豫就摸清了秦军的底细,并与秦军军官相交甚欢。这日他来到右军军营中,右军主帅公子固正和几位军官围在案前研究岐山形势图,公子固见到商豫进来,连忙让座,道:“固不知先生来此,有失远迎,快快请坐。”
商豫与众军官见过礼后,坐在公子固旁边道:“不知几位将军在此商量何事?”公子固忙道:“先生,我军不日将兵发岐山,我等正研究选择何处安营。”商豫笑道:“将军未雨绸缪,当真大王之福,大秦之福啊!”公子固谦虚道:“哪里,哪里。先生过奖了,这只不过是我等分内之事罢了。对了,对犬戎一战,不知先生有何高见?”商豫微笑道:“对于打仗,我可是门外汉,比不得在座各位,我倒是想听听你们的想法。”说罢,便哈哈笑了起来,众军官也跟着商豫哈哈大笑起来。
片刻,众军官停止笑声后,公子固道:“犬戎屡打不散,屡攻不灭。究其原因,犬戎多以游牧为生,自小长于天地间,与天争,与地斗,为求一饱,故其性强悍好斗;况犬戎整日游走,无宫室财物拖累,所以要彻底解决戎患,必须诱其主力与我决战,一战而击溃其精锐,则我军可深入岐山扫除其根基,迅速扑灭犬戎。”商豫抚掌大笑道:“公子眼光独到,谋略过人,豫佩服,佩服。”
离开右军大营后,商豫直往王宫面见秦伯,道:“大王,岐山攻略已基本定型,但不知扰敌削敌之计安排妥否?”秦伯摇摇头道:“深入敌后,千里奔袭,非智勇双全之人不能胜任,眼看冰雪已融化,出兵之日已近,我也正为此事烦恼。”商豫微笑道:“大王,我观秦军将领个个有勇有谋,当不难挑选此等人物。我看右军主帅公子固就是不错的人选。”秦伯微微点头道:“公子固,嗯,公子固确实是个人才,所以才委任他为右军主帅,只不过右军也离不开他啊。”
商豫站起来躬身道:“大王,右军主帅率领右军乃辅助中军作战而已,其作用与扰敌削敌孰轻孰重?”秦伯猛然醒悟,连声道:“多谢先生提醒,只有削敌成功才能根除戎患和减轻岐山战场压力。公子固久经战阵,熟知戎俗,当是不二人选。哈哈,来人,快传公子固来见我。”商豫连忙摆手道:“大王,不急这一时半刻。待明日请大王与太史敦召见公子固,先考察后再作定夺。”秦伯“哈哈”一笑道:“好,好。”
翌日,公子固的对犬戎一战的军事见解让秦伯和太史敦高兴不已,他们对视一笑后,秦伯道:“公子固,商先生曾向我献一策,不知你有何看法?”说罢便将商豫的扰戎削戎计划详细的告诉了公子固。公子固听后大声赞道:“商先生果真了不起,此策一出,犬戎败亡只是迟早之事。固虽不才,愿领二千虎贲直捣犬戎老巢。”秦伯哈哈大笑道:“商豫举荐之人亦是你,看来执行此策非你莫属了。”说着转向太史敦,太史敦微微点点头,秦伯接着道:“好,我给你虎贲三千,战车两百乘,你明日挑选好士卒,准备好所需物资,后人按计划实施。”他顿了一下,接着道:“为掩人耳目,你就对外宣称作为先锋先行打探犬戎部署,离营五十里后再秘密北上。”
两日后,公子固挑选虎贲完毕,秦伯、太史敦、商豫三人到郊外给扰敌之师秘密送行。望着公子固绝尘而去的身影,商豫忧心忡忡的道:“戎地千里,补给困难,不知公子固是否能顺利完成战略安排?”太史敦道:“先生勿用担心,昨夜我给公子固占卜,大吉,此行应无恙。何况公子固智勇皆属秦军中的佼佼者,必能扫除犬戎根本,为大王的伐戎大计扫除后患。”秦伯微笑点头,三人在望不到公子固的身影后才折返回宫。

回宫后,秦伯立即召集所有将官,宣布三日后全军出发岐山,准备与犬戎决一胜负。此令一出,所有将官发出一阵欢呼,他们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这几年所有的努力是该到回报的时候了。晚饭时,秦伯邀太史敦、商豫共同进餐,席间,太史敦道:“大王,我以为岐山情况很不明朗,虽说犬戎连遭我攻伐,不过这几年我军的打击力度小了,犬戎应该也有所恢复,但其实力我等均不得知,因此豫认为先派千人左右的部队先赴岐山,打探敌情,顺便建造营寨,以待大军进驻。”
四日后,秦军的先行部队到达横水边上,奉命先行的领军将军子陵收到前方出现犬戎大队人马活动的消息后,当即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并派出500名军士负责警戒,其余的士兵在横水边上的一处开阔地砍伐树木准备安营扎寨。
此时的羊连章踌躇满志的站在战车上看着自己这几年来积蓄起的家当,当前锋部队靠近横水时,发现有秦军在横水边上忙碌的准备安营。羊连章赶紧率领自己的亲随急匆匆的赶到横水,他看见秦军阵地人数虽不多,但其所立阵营的规模极大,足可以容纳二万人,营地不远处有一大片密林,而且秦军看到犬戎大军不慌不乱的,羊连章疑心秦军在密林处埋伏有军队,于是下令全军后退五里安营。
孟胡所在的下军此次担任先锋,他领着串夷战士赶到横水边上时,他仔细观察了秦军的动作,确定秦军并没有在密林中设伏。他看到羊连章下令后撤,连忙站出来道:“大王,秦军人数不多,我军应乘其不备立即攻击,不能让其有立足之地。”羊连章指着密林呵斥道:“你懂什么?你看秦兵动作丝毫不乱,且其阵营可容纳万人之多,分明在密林深处伏有大军,就等着我军上前送死。”
孟胡抢前跪下道:“大王,秦军所设营寨虽大,但并无粮草辎重;密林飞鸟不惊,应该没有伏兵。我愿领一支精兵杀将过去,以壮我军士气。”羊连章实在不想未战先怯影响士气,他沉思片刻,道:“好,我就给你1000精兵,你带领他们和本部士兵渡河攻击秦兵,如若真有伏兵,必须马上撤退。”
孟胡站起谢过后,迅速挑选1000精壮士兵,并准备好渡船,一齐登船向对岸奋力划去,在离岸还有五六米远的地方,秦军零零星星的有些箭射过来,孟胡高呼道:“勇士们,你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随我冲啊!”边喊边首先跳入水中向岸上冲去,身后的串夷士兵也纷纷跳下水随孟胡往前冲。
对岸的500秦兵虽有准备,但随着犬戎士兵的不断增多,秦兵阵形被冲乱,很快就顶不住孟胡他们的冲击。子陵马上令其余的500士兵也参加战斗,但为时已晚,他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如果他在犬戎登船时马上将其余的500士兵投入战斗,也许可以把孟胡他们压制在岸边。可此时回天乏力,孟胡所率领的士兵俱是精心挑选的,加上初战个个立功心切,不多时,秦兵大部分战死,子陵只好带着十来个士兵往密林逃去,孟胡急忙招呼串夷士兵追赶过去。在密林边缘处,孟胡及串夷士兵把他们团团围住,一阵冲杀,连同子陵在内的秦兵全军覆灭。
战斗才持续不到半个时辰,秦兵全部覆灭,孟胡所率犬戎士兵损失300余人,但串夷士兵因在冬天得到孟胡的调训,仅死伤五人。羊连章见状大喜,连忙率领中军赶过河,大大的夸奖了孟胡一番,并重赏了渡河作战的士兵,犬戎士气大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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