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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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场雪飘落大地时,木弘的新居终于建成。沐雪晨练后,王子狐领着众卫士走进了刚刚建好的院子。木弘正和工匠们、殷民兴高采烈的在院内三五成群的指指点点。整个院子及附属建筑速度出乎包括墨繇在内的所有人的意料,采用王子的建造方法,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建造了如此规模的院子,是他们从来不敢想像的。院子的整体结构按王子狐的要求建造,显得气势不凡,但他们对西面工房中两个奇形怪状的建筑不明所以,正围在那议论纷纷。
看到王子在众卫士的簇拥下走近院子,木弘等人纷纷迎上去请教,王子狐微笑着道:“过段时间你们自然会明白,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将孤儿迁移到此过冬,不知选好吉日否?”木弘踏前一步躬身道:“禀王子,已选好,就在后日。届时恭请王子光临。”王子狐牵起木弘的手道:“这个热闹我是一定要凑的,不知是否准备周全?”
木弘沉思片刻道:“搬迁和后日之事已准备妥当,只是…只是越冬之物恐怕难以支撑到来年收成之时,但请王子帮忙。”王子狐心中一震:自己到了这个时代衣食无忧,要这些人为自己东奔西跑,却从没想过他们的衣食问题,无财无物如何实现自己的理想,看来自己必须为财务花费一番心机。
他抬起头,看到四周的人都用渴望的目光望着自己,他定了定神道:“此事我会想办法解决,不知殷民的生计是否安排妥当?”殷盈上前道:“谢王子关心,我等尚能维持过冬,毋需为吾等操心。何况我们已在荒地四周的空地上建造了些房子,等来春把周边的土地修缮一下即可播种,等到收成之时我们的生活就会好起来。”
王子狐知道殷民生活困顿,但他们宁愿饿一点冻一点也不愿增添自己的负担,心里十分感激,急忙上前挽起殷盈,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凝重的脸上慢慢堆起笑容道:“诸位,我们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后日吉时我准时到。”他顿了一下,转向面对墨繇继续道:“众工匠辛苦了,先生帮忙安排工匠和殷民一同出席后日庆典,庆典后离祜留下助我。”
说罢,王子狐示意墨繇随他到新建好的正厅,然众人去忙搬迁之事。正厅内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墨繇领着木匠新打造的家具,虽然时间匆促,可手工相当不错。王子狐拉着墨繇走到左边的矮凳盘腿坐下,真诚的望着墨繇道:“狐得先生帮助,乃上天的眷顾。”墨繇连称不敢,王子狐用手阻止了他,继续道:“摆在我们面前是缺财缺物,不知先生有何良策助我摆脱目前的困境?”墨繇沉思良久,长叹道:“可惜我等除木工外别无生财之道,看来难以相助了。”
一时间两人均无言语,陷入了沉静各自想着破解困境的办法,王子狐双手托腮,出神的望着厅外。门外零星飘落的雪花,用于磨谷子建造院子的石磨静静的立在院子中,雪花慢慢的在石磨上堆起雪白一片。王子狐眼前一亮,他猛然站起来道:“先生,我有办法了。”墨繇讶异的“哦”了一声。
王子狐微笑道:“我这个办法可是能解决我们好多问题的。”他慢慢走到正厅中央,面对着墨繇道:“我们的目的是要天下大治,民众从困苦中走出来,要达到这个目标,必须铲除野心膨胀的楚、晋、齐、秦四诸侯。但我们对四诸侯的情况了解甚少。因此我想把墨者分为四组奔赴四国,以开设工场为掩护,搜集各国情报,顺便亦可将做工所得换取我们的需要。”
墨繇点头道:“不错,墨者在四国立稳足后,尽量多的培训工匠,然后派他们前往其他诸侯国,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还可以利用他们组织民众,在我们攻城时作为内应。”王子狐听到“监视诸侯举动”时心里一动,他沉吟片刻道:“墨者的生命是宝贵的,不能随便牺牲。监视各诸侯国可行,但作为内应就免了吧。就让他们一直从事监视任务吧,在天下大治后,他们可以作为另一种隐性力量存在,暗中监督各地官员是否尽心为民办事,如发现有欺下瞒上的行为,就通过墨者渠道直接上报,我希望这个力量由先生掌管,先生留在我身边也监督我的行为,如有行差踏错,希望先生及时提醒。”说罢,躬身一拜。
墨繇深受感动,急忙扶起王子狐道:“王子以国士待我,我必终生尽心为王子之事奔跑。但监督的力量还是由王子掌管为好。”王子狐微笑道:“墨者作为隐秘的力量,只能你我二人知晓,先生就不要推辞了,莫非先生不愿为我分担一二?”墨繇略微沉吟扁道:“承蒙王子抬爱,繇定不负王子所托。我这就去安排他们起程。”

王子狐伸手拦住墨繇,道:“先生莫急,我还有要事与先生商议。商豫现已离开去执行一项任务,他临行前我答应他帮殷民谋个出路。我想筹集一些财物,分给殷民到各诸侯开设酒楼,营业所得三成归其所有,七成用来收购各国特产进行互换获利并购买我们需要的财务。另外,他们开设酒楼亦可搜集情报。我想他们也暂归先生掌管,不过他们必须与墨者分割开来,不能与墨者相认,待有合适人选后,再把财务和情报分开,情报方面仍由先生处理,可好?”
墨繇沉思片刻道:“王子此举能解决不少殷民的生计问题,由我暂管亦无大碍。只是如何能让他们在各国立足?”王子狐抬手指着门外的石磨笑道:“一切就在那。”说罢“哈哈”一笑,拉着满腹疑问的墨繇走出门口。
王子狐和墨繇走到门口,吩咐守在门外的姜轼找来小麦和殷盈、后颉、丙郭、适高、章厚等人,教他们用石磨把小麦磨成面粉,并教他们把面粉如何制作面条、包子、饺子、煎饼等面食。墨繇、姜轼及众殷民、墨者对热气腾腾的新奇食品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
王子狐趁机把他对殷民的安排告诉了众人,殷民对王子狐的安排感激万分,表示不需要王子帮忙筹措财物,只希望王子能多教会他们一些食物的制作方法,王子狐毫不考虑就应下了。
大饱口福后,墨繇按预先商定好的计划把殷民拢到一起,与他们详细的讨论出行事宜。墨繇现在负责墨者和殷民的未来安排,他记起王子的嘱咐,要将墨者和殷民分开安排,以免一并遭受损失。他在内心权衡了一番,认为墨者应当先行,因为墨者毕竟有一技傍身,更适宜在各国生存,而且不容易被别人发现;殷民被困已久,谋生手段落后,如果此时把他们放到各国,无异加剧了他们的生存难度。
因此,他对殷民道:“现已是寒冬,出行不易,你们的准备还没有充分,现在出行不是时候。待来春你们料理好田地后,把家人安顿好再出行,这样你们出门在外,家人也不至于受挨饿之苦。另外你们还要向王子学习食物的新做法,方好在各国立足。”众殷民纷纷点头称是。
接着他把五人作了安排:后颉前往秦国谋生、丙郭往晋国设立酒馆、适高往楚国开设饭庄、章厚往齐国开设酒馆、殷盈据守王城。安排好去向后,墨繇道:“你们前往各国谋生不易,出行前各自挑选四五个信得过的人一同前往协助你们。你们不要忘了,你们所得的一切均拜王子所赐,不要到了地方后就忘记了王子对你们的恩德。”殷盈等五人闻言立时跪倒在地,齐声道:“王子乃吾等再生父母,吾等纵然粉身碎骨也不敢忘记王子的大恩大德。”
墨繇一一将他们扶起,正色道:“你们在各国立稳根基后,王子有两件事情吩咐你们去办,希望你们尽心办好。”殷盈等人齐声道:“但凭王子驱使,吾等定不负王子。”墨繇接着道:“你们立足后,每隔三个月把你们的营业所得分成十份,三份你们自己留着改善家人生活,七份按王子的指令用来购买当地的特产或我们急需之物,运回王城交给殷盈,这是其一。你们意下如何?”众人均表示无异议,听从王子安排。
墨繇“好”的赞了一声,随即脸色却变得沉重起来,他道:“这第二个任务有点难度,而且还可能有生命之忧,你们如果害怕,可以先退出,我会另外挑选适合的人去执行。”殷盈等人脸现不满之色,愤愤不平的道:“我等已决意跟随王子,死生无悔,你这是瞧不起吾等。”
墨繇连忙道:“诸位误会了,我并没有看不起各位的意思,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我不得不小心。”他稳了稳神,道:“王子的第二个任务就是要你们在经营时注意搜集各国的情报,特别是各国调动军队方面的情报,随着你们采购的财物送回王城,遇到情况重大或危急时,你们选派信任之人日月兼程的送回。为了保密和保护你们的安全,所有的情报只能交到王子或者我的手上,不能交给其他人。”
殷民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思索片刻后,齐声道:“谢王子看到起吾等,吾等必赴汤蹈火的去完成王子交给的使命。”墨繇连连赞好,道:“你们的忠心,我不怀疑。王子要求你们要加倍注意自己的安全。纵然少搜集情报也不打紧,一定不能暴露你们的身份。”接着他又道:“从明日起,我教你们一些应急的保护措施和传递情报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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