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进洛阳白痴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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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孙坚喜得华雄,当即任命为偏将军,位在典韦之下。华雄倒也丝毫不在意,现在只要能与典韦三人在一起,就毫无遗憾了。其它根本不放在心上。
孙坚一扭脸看见了韩兵,感觉有些相熟,问郭嘉道:“此是何人,怎会和奉孝等在一起?”郭嘉躬身道:“他是我的亲随,因有些身手,且机变多智,故常在身边。”孙坚恍然道:“哦,怪不得有些熟悉之感。嗯,不错,既然司马对你青眼有加,你一定要尽心竭力,不得有丝毫马虎。回到长沙,自有封赏。”“是,谨遵主公令谕。”韩兵赶忙跪地应诺。心里却在暗暗嘀咕:青眼有加,青眼有加,得空我就把他一只眼打青,再加上另一只。
尽管心里不满,可是得到了孙坚的重视,虚荣心也是小小的满足了一把。他提着从战利品中挑出的一支铁矛,骑着马走在郭嘉身后,倒也蛮像那么回事,跟随大军浩浩荡荡的奔赴汜水关。
到达汜水关下,出人意料的,关门大开,关门外敌兵分列左右,手中俱无兵器。为首一将站立马下,及见孙坚大军来到,向后一挥手,左右兵士两边分开。孙坚疑惑,上前一步挺身而立。那敌将前行几步,双膝跪倒大礼参拜道:“小将赵岑恭迎孙侯爷入关。”
孙坚闻听一愣,转头看向华雄。华雄在马上欠身微施一礼,来到孙坚身侧问赵岑道:“赵参将,这是怎么回事?”赵岑抬头一见华雄,激动道:“末将参见都督。都督···”华雄下马扶起赵岑道:“现在我已经归降了孙将军,不是什么都督了。发生了何事,向我主公一一道来。”赵岑道:“末将遵命,自都督,不,自将军被李肃那厮拒于关外,末将曾不断在他面前恳请,可是都遭其拒绝。前日,吕温侯兵败虎牢,与丞相一起退回洛阳,听从李儒的建议,焚洛阳、抢富户、挖皇陵、驱百姓,连夜迁都长安。而李傕、郭汜和李肃都被丞相招了回去。只留将军的三千兵士与末将在此,要末将尽量拖延时间。这分明是不信任我等,留我等在此受死。于是末将决定献关,然后找寻将军,另效明主。今喜见将军,当真、当真是···”
华雄拍拍赵岑肩头,心下暗叹,回转身冲孙坚抱拳道:“主公,赵岑乃我昔日心腹副将,今日来投并无虚伪,华雄敢拿人头担保。请主公放心入关。”孙坚闻听哈哈大笑:此次来中原,真是收获颇丰,得军师、收良将,如今又平白得了三千精兵,他能不高兴吗。
孙坚道:“华将军无须如此,坚岂是那多疑小人。哈哈哈!来啊,全体入关!”说完,当先行去。赵岑转身对关上喊道:“都督回来了!都督和孙侯爷在一起!”汜水关上下顿时一片欢声雷动,兵士们一扫之前的颓废和疑惧,纷纷欢呼雀跃,向这边寻找观望。
孙坚看了看旁边虎目闪现泪光的华雄,低声道:“将军莫急,等入关之后,将军可招集旧部,并于司马治下,归你和典将军管带,一同进京。”华雄闻听激动异常,抱拳道:“谢主公信任,属下一定尽心竭力、誓死效忠。”
简短截说,孙坚军入关之后,简单的进行了一下调整,来不及休息就挥军启程,直奔洛阳。
临近洛阳地面,远远就可以望见,火焰冲天,黑烟弥漫,方圆二三百里到处是火光,到处是浓烟,隐隐热气扑面而来。渐行渐近,满眼都是呼呼的大火和翻滚的黑龙,扑面的热浪顿时让人汗出如雨。等到近前,满耳都是火烧木材的噼里啪啦声和烧散架的房屋的轰然倒塌声。灼热的空气仿佛已被抽净,使人呼吸不畅,毛发卷曲。淋漓的大汗,瞬间被烤干,穿在身上的铠甲马上变得滚烫,使人担心随时都能把内衬衣服引燃,一不小心碰上,“嗞”的一声就是一个燎泡。置身其间,好像到了传说中的火焰山,又仿佛置身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使人忘却功名利禄,忘却珍馐美味,满脑子想的都是那清畅的空气和凉爽的甘泉。
孙坚马上下令扑灭大火,怎奈两万余人,想扑灭如此广大的冲天火焰,怎么能够?幸好刘关张三兄弟也已突破虎牢关,带领众诸侯及时赶到。十几万人,奋力扑救才渐渐控制住了火势。但只见:房屋倒塌,树木焦枯,一片狼藉,昔日豪华壮美的神圣都城已经变得破破烂烂、荒无人烟。
孙坚让各诸侯带领各自军队在城外荒地上驻扎下来。命四将各带兵士入城扑灭各处余火;又亲自带领郭嘉、典韦、华雄等人前去宫中灭火。此时,曹操找到袁绍,要求乘胜追击,可袁绍以连番征战,将士疲惫为由不与理睬。曹操大怒,带领自己的军队连夜追赶董卓不提。

却说孙坚带众人来到皇宫,但见诺大的皇宫已被烧成了一片瓦砾,哪里还有庞大恢宏的亭台楼阁?分明是一处已然破败的无名陵园。跟在郭嘉身后的韩兵见此景象,不禁扼腕叹息:唉,笨蛋啊,明知道有今天的。上次来就应该来看看,远远望一眼也好啊。现在光剩下地基了···此时,天已大亮。孙坚命他们扑灭了余火,把满地瓦砾打扫了一遍。在太庙地基上搭建了三间房屋。然后设帐于建章殿基上。请来众诸侯,杀猪宰羊的在太庙上祭奠了一番。祭奠完毕,天已擦黑。
当晚,孙坚找来众将官商议今后行止。帐外,郭嘉低声道:“此次联盟讨董怕是已告一段落,今后天下必将出现各自为政、分崩离析的更加混乱的局面。而各诸侯本就不合,今能联合者,大义也。大义一去,必然原形毕露,互相倾轧,互相吞并。窃为主公计,主公宜及早抽身,回归长沙,徐图发展,迟恐生变。”孙坚仰望天文长叹一声道:“唉,帝星不明,贼臣乱国,我大汉难道真的就···”郭嘉止其言道:“主公小声,恐隔墙有耳。嘉斗胆,敢问主公之意?”孙坚看着郭嘉及其他部将道:“坚能够相信你们吗?”四将果敢的低声道:“誓死追随主公,绝无二心,否则天人共弃。”
孙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郭嘉。郭嘉躬身一礼,把在外警戒的韩兵叫到身边,四兄弟并身而立互相笑了笑,韩兵道:“主公容禀,我本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混混。无意中与奉孝和典韦相识,彼此义气相投结为兄弟。誓欲征战沙场,解救黎民于水火。细数天下英豪,论勇武豪迈、礼贤下士者,无一人能比主公。因此冒昧来投。”看了华雄一眼,面现难色,华雄向他投去肯定的眼神,韩兵接着道:“我兄弟四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皆不是背恩忘义、见异思迁之徒。”神情一肃,低声道:“为大汉民族计,为天下百姓计,我等皆希望能助主公成就不世功业。呵呵,天下可以姓刘,为何不能姓孙?”
孙坚一听浑身巨震,瞪大眼睛盯着韩兵。心说,这小子哪来的,怎么如此大胆?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他竟能随口说出。而且他竟可以代表其他三人,说明他们对他很是信服。我竟没有发觉,太可怕了。弄不好将来我孙氏基业会被他所占去。想到这儿,胸中涌起一股杀机。
郭嘉三人也惊呆了,以他们的想法,把真相说出,然后再表明效忠孙坚就完了。谁知道他把事情搞得这么大,当面撺掇孙坚谋反。你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吗?再说你是谁啊,跟了人家不到一个月,就当面说这些敏感的话题,是人都会怀疑你别有用心啊。
其实韩兵也是捏着一把汗。他这是在赌,赌他的前途和将来的命运。他这人是直肠子。你别看他平时耍些小聪明,脑子挺灵活的。可是在大事上他是狗屁不通。尤其,在刘备身上吃过一次大亏,更让他对这些猜来猜去的事尤其厌烦。他并不想在前面尽心竭力的为别人拼死拼活、献计献策,别人还在后面算计他,在后面捅刀子。所以,他想给孙坚下一剂猛药,行就行,不行拉倒。要不然你就相信我,要不然就一拍两散,该干嘛干嘛。其实这样是很愚蠢的,但韩兵不这么认为,这也正可以反映出他心智的不成熟。换句话说,他还是一个孩子。
他故作镇定的看着孙坚,及见孙坚眼神一变,他连忙说道:“主公且慢,容我再说一句。当初,奉孝曾劝我另起炉灶、自立门户。(郭嘉向孙坚点点头)我说,我这人天性疏懒、胸无大志,躲在别人背后耍些小聪明可以,让我当皇帝、治理天下?呵呵,饶了我吧,我想我肯定是一个昏君。不过,金戈铁马、剑指长天却是我一直追求的目标。难道,主公连这样一个要求也不肯给我吗?”
孙坚闻听哈哈大笑,说出了一番话。要知什么话,下回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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