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战虎牢吕布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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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华雄单人匹马离了汜水关,行约三里来到一处避风之所。又累又困,和衣倚在山石之上沉沉睡去。
恍惚间闻到一股浓浓的肉香,肚皮一阵抗议般的鸣叫,不禁睁开双眼。只见典韦正坐在他的对面,微笑的看着他。华雄惊疑道:“二弟怎么会在这里?莫不是我在做梦?”
典韦呵呵笑出声,说道:“自与大哥分别后,我总感到心神不宁,恐怕因为我而为大哥带来麻烦。所以,就一路找了下来。远远见大哥转进了这个山坳,就跟了进来。见大哥又困又饿,小弟感同身受。特意回营熬了一锅野味,送来给大哥。”
华雄闻听鼻子一酸,眼眶发热。强忍感动,华雄哑声道:“有劳二弟挂怀。可恼李肃说我有通敌之嫌,拒我于泗水关外。只等来日听候丞相发落。因此落魄至此。”典韦道:“大哥不必介怀,清者自清。只要问心无愧就行了。大不了跟小弟我一起混,有啥大不了的。”华雄皱眉道:“混?什么意思?”典韦挠挠头,笑道:“哦,跟我韩兵大哥学的,呵呵,可能是做事、打天下的意思吧。我也不很清楚。来来来,先不说那么多,再不吃就凉了。吃,吃。”
华雄感到也确实饿了,端起锅喝了一口汤。闭上眼睛,享受着香浓的肉汤滑过食道那温暖舒畅的感觉,随后整个腹部都热乎起来,华雄惬意的呻吟出声。见典韦面带满足,微笑着看着他,华雄问道:“二弟军中不是断粮了吗?想必你也没吃吧,来来,咱哥俩一起吃。可惜没有酒,不然在这样的所在,吃肉喝酒,岂不别有情趣。哈哈哈!”
典韦偷偷摸摸的向左右看了看,在华雄惊讶的目光中,从怀里掏出一小坛美酒,小声说道:“这是我从郭二哥那里顺手捞来的。我敢保证你没喝过这酒,这是我韩大哥亲自酿的,叫葡萄酒,又叫什么干红还是什么的,我也不记得了。来,尝尝。”这时,从大营方面隐隐传来一声不似人形生物所能发出的嚎叫声。典韦忽然头皮一阵发麻,鸡皮疙瘩起了满身,他站起身原地跳了几下,赶走不安,拔掉木塞,把酒坛递给华雄。
华雄浅尝了一口,立刻双眼圆睁,惊喜地道:“哇!这酒太好了。闻之醇香,喝之香甜绵软,却又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这酒只能细品慢酌,不可狂灌牛饮。真乃酒中极品啊!”典韦又惊又喜道:“没想到,大哥也是此道高手啊。正是这样,你与韩大哥说的分毫不差。呵呵,你们真应该见上一见。”
华雄又小喝一口,把酒坛递给典韦,从锅里捞出一块香肉塞到嘴里,一边大嚼一边含混道:“嗯···哇,好吃···可惜,没有机会了···尝此一回,终生难忘···不见也罢···”
典韦见他终是不肯松口,摇摇头,对他的至忠至信越发感佩不已,遂也不在劝说。哥儿俩你一口我一口的在这荒山野岭吃喝起来。
却说李肃信差快马加鞭把汜水关战报送到了洛阳。董胖子--董卓看完奏报眉头深皱。他看出此事蹊跷,也是左右为难--若说奏报属实,他有些不信,因为华雄在他手下为将多年,勤勤恳恳、忠勇有加,而且一直统领军队追随在自己左右,何来通敌?若说奏报虚假,也是不能,李肃此人虽然贪小自私,可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而且多有谋略,义子吕布就是他策反的,深得自己喜爱。左思右想,心知此事不是这么简单。
于是他命人找来李儒商议。李儒说道:“丞相,此事宜缓不宜急,可容后处理。眼下当务之急是解决战事,现在华雄已不足恃,则汜水关有陷落之危。还请太师思之。”一语惊醒梦中人,董卓脸色大变,说道:“哎呀,对啊。那依你之见我当如何?”李儒道:“贼兵虽然势大,但其心不齐,也是乌合之众。不若丞相亲提大军,分赴虎牢、汜水两关,我有都亭侯吕布奉先将军,还怕他何来?”
董卓闻听豁然开朗,一拍几案大笑道:“着啊!哈哈!好!着我儿奉先集合三军,克日奔赴虎牢关。命李傕、郭汜率军五万支援汜水关。我倒要看看,这些乌合之众有何能耐,竟敢与我作对!”
公元190年1月23日,董卓亲提二十万大军离开洛阳,分别据守于汜水关和虎牢关,展开了与联合军的全面对抗。
24日,联合军分兵一半与董卓相拒于虎牢关。吕布奉命出关索战。八路诸侯一起出阵,布阵在山坡上。吕布大喝一声,带领三千铁骑前来冲阵,一时间杀声大噪。
吕布一马当先冲在前面,如入无人之境,所经之处血花四溅,残肢、断臂八面纷飞。联军兵士见此情景,如见恶魔,发出嘶哑的嚎叫,纷纷避让。吕布哈哈狂笑,舞动方天画戟,高声叫道:“难道你们之中只有这些杀鸡屠狗之辈!?就没有一个可挡我画戟之人!?哈哈!哈哈哈!”

王匡帐下河内名将方悦闻听勃然大怒,喝一声:“无知屠夫,安敢如此!”挺枪直奔吕布杀来。吕布喊一声好,打马来战。交手不到五合,吕布瞅一破绽,一戟把方悦刺于马下。吕布一边砍杀一边又叫道:“都是些无用匹夫!还有没有来送死的!?”上党太守张杨部将穆顺一言不发,斜刺里提枪杀来。吕布扭身让过枪尖,伸手抓住枪杆,顺力夺过。穆顺一见武器没了,拨马就逃。吕布从后面策马追上,一戟把他刺死。北海太守孔融部将武安国举大铁锤来战,一式“泰山压顶”奋力砸下,“当”的一声被吕布挡住。吕布哈哈大笑:“打铁的,有些力气,可还是不行啊!”马打盘旋与武安国战在一处。一时间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交手十余回合,武安国渐感力乏,及见吕布虎虎生威的气势,心中一寒,手下一慢,被吕布顺势斩断了手腕。武安国“哎呀”一声,回马就逃。吕布也不追赶,复又杀入敌阵,左冲右杀,当者披靡。八路诸侯见势不妙,一同引军向吕布杀来。吕布见敌众我寡,无奈退走。
众诸侯这一战闹了个灰头土脸,闷闷不乐,引军后退三十里下寨安营。此时负责接应的曹操赶到,闻听战况倒吸了一口冷气,作色道:“久闻吕布骁勇无双,不想果然如此。唯今之计只有会齐十八路诸侯共商良策,只要生擒吕布,董卓就不足惧了。”众人齐声附和。
正商议间,小校来报,吕布又带兵杀来。曹操带兵离开,请求救援。八路诸侯上马出阵,带领大军齐齐杀出。吕布一路冲杀,正遇公孙瓒,百忙之中,公孙瓒挥槊迎战。可惜白马将军遇上吕布也是无能为力,战不数合就脱力败阵。吕布认得公孙瓒,在后面紧追不舍。毕竟是马中霸者,赤兔马日行千里,走如疾风。转眼间就追了个头尾相接,吕布见有机可乘,挺画戟望公孙瓒后心便刺。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伸出一矛,挑开了这一戟之势。吕布感觉戟身传来一股刚猛的内劲,浑身一抖,心中暗道,扎手的人物到了。耳边传来如炸雷般的声音:“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张飞在此!”吕布只来得及看清来人身影,就见一道黑影疾刺而至。吕布不敢大意,内劲运起,力灌全身,在马上折身后仰,堪堪避过。
吕布暗惊:此人好快的速度,好强的气势,看来要打起精神来了。想到此,舞动画戟大喝一声:“好!够劲儿!来试试我的霸神裂天戟!”张飞一听,勃然大怒:“呸!你这猪狗。俺的枪法叫霸王,偏生你的戟法叫什么狗屁霸神?没的,连俺的枪法也被你玷污了。俺今天非要给俺的枪法正名!看枪!”抖擞精神,大战吕布。
吕布被骂的莫可名状,但也不容他多想。遇此良将,战意顿时高涨,气灌画戟要大战张飞。一时间响声隆隆,尘土漫天。两人气劲到处,摧枯拉朽,有如实质。离得近的双方兵士,被波及而亡的不在少数。这样十几招下来,两人身周三丈空无一物。即使站在外围,衣襟也被减弱的气劲刮得烈烈作响。
转眼两人大战了五十多回合,不分胜负。远处突然飞奔而来一员大将,身穿鹦鹉战袍,手握青龙偃月刀,正是关羽关云长。他大喊一声:“吕布休狂!”加入战团。三匹马丁字排开又是一通厮杀。好吕布,面对两员上将毫不胆怯,左挡右刺,左削右挡,有守有攻,丝毫不乱。三人又交战三十回合,仍然不分高下!关张二人,心头大震,攻势稍缓。吕布把握良机,内气外放,大喝一声:“霸神天下!!”舞动手中画戟,发出恐怖黑光,呈环形向四周激射。关张二人各挥兵器运劲抵挡,匆忙之中被震退两步。
那边刘备心系兄弟安危,浑然不惧,“两位义弟休慌!为兄来也!”擎双股剑,纵马直奔战场。兄弟三人围住吕布,像转马灯似的,又是一阵厮杀。
毕竟吕布连番厮杀,气力渐感不济,心中暗恨。瞅着刘备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我内劲减退,你这死猴子,一进来就得死。哼!在这儿装模作样的。”趁张飞和关羽收招换式的一霎那,狠狠一戟向刘备砸去。刘备哪敢硬接?慌忙抽身闪避。吕布见阵脚打开,倒拖画戟,飞马回营。这正是:蛟龙遇水归大海,虎脱牢笼奔山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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