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婚前准备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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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婚前准备事宜就在刘家侯府鸡飞狗跳,忙进忙出地折腾的时候,其他人显然也没有闲着。此时,我舅舅出面打理的有关我婚事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开始,这时侯结婚,与后世大不相同,相当麻烦,大约要有以下几个程序。周《礼记?昏义》,规定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此后历代大体沿袭这一礼制。
虽然这是皇上赐婚,可该有的步骤还是不能省,否则女方不同意,这是敷衍人家呢,到时告你个大不敬。
先说纳采,也就是男方如想同女方结亲,必需请媒妁到女方家去提亲,提亲得女方家同意后,才正式向女家纳“采择之礼”。这就是通常我们所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关于这点,各位都是读书人,听得也多,就不多说。[这个媒,指谋合二姓之人;妁,指斟酌二姓之人。]这年头,混媒人这碗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手上要有家伙才行。这就如同游戏里的装备一样。拿什么好呢?一是斧,二是秤。这可不是开玩笑,是有依据的。有斧是源于《诗经?豳风?伐柯》中的诗句:伐柯伐柯,匪斧不克。取妻如何?匪媒不得。有秤,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古人(现在我也是古人,呵呵)在门当户对方面讲究得不是一丁点,比如有良贱不婚,例如贾宝玉不能娶袭人当正室,贾琏不能扶正尤二姐都合其中之义。当然任何事情都有例外,比如宋代有榜下择婿之风,背负世人骂名的程世美,就是中状元后被强行征为驸马的(不过后来让包大人给斩了)。这种事在宋代很多,放榜日就是官宦世家强行选婿之时,凡是家中有待嫁之女的官僚地主家庭一大早便全家老幼齐上阵,纷纷出动“择婿车”,铆足了劲争相抢新科进士做女婿。下手晚了抢不到人全家后悔,所以只要是榜上有名,不问家世不问人品不问婚否,见谁逮谁,不从者强行绑了回家与自家女性成婚,才不管你答不答应。这哪里是择?分明是抢,所以“榜下择婿”,又被叫做"榜下捉婿"。正所谓书中自有颜如玉,只要中进士,立马就成了全球限量版的路易威登,自然有富家小姐自动送上门。类似现在考上公务员,就不愁没有女人。同理同理。
跑题了,还是说我自己的婚事吧,我这是皇上赐婚,这纳采也就是走走过场,但是绝对不能省,否则后面就无法进行了。在纳采最重要的环节“奠雁”这环上,出了点小麻烦,出动人手也未抓到活雁,最后只得用鹅代替。为什么要用雁?听紫烟解释之后我才明白,原来在按六礼而行的婚姻中,除了纳征(下聘)以外,其余五礼均需男方使者执雁为礼送与女家。因为雁是侯鸟,随气候变化南北迁徙并有定时,且配偶固定,一只亡,另一只不再择偶。古人认为,雁南往北来顺乎阴阳,配偶固定合乎义礼,婚姻以雁为礼,象征阴阳和顺,也象征新娘的忠贞专一。而且,一定要是活雁,事后还要放生的,不然不吉利。
过了纳采,就是问名,也就是平常所说的合“生辰八字”,这里面的讲究也不少,最有名的一句就是“鸡犬不宁”,所以这男女双方要是碰到这两个生肖,即使相爱这成亲的可能性也不大,当然,这年头没有身份识别系统[二十一世纪改出生年纪的也不少],改个“庚贴”很容易,就是为了出嫁方便,你想啊,这女方属虎属羊的,不弄虚作假虚、不改“庚贴”谁敢娶?不是有诗就说了这事么?“子鼠见羊万年愁,不叫白马见青牛,虎见巳蛇如刀割,兔子见龙不长久,酉鸡不与犬相见,亥猪不可见猿猴……..”,说这些并不表示我歧视女性,更不是嘲笑那些嫁不出的老姑娘,苍天在上,我刘铭是实诚人,我最尊重女性了,大家别扔砖头,我只是大致说明下我所处时代的情况,各位应该能够理解,呵呵。
好在这事在舅舅主持下也已经告一段落,至于那赵二小姐有没有改庚贴,暂时我还不得而知。反正,作为一个新世纪的好青年,对这些我并不是那么看重。
接下来就是纳吉,也就是告之女方已经通过了“吉凶测试”,要正式下婚书了,这里面有一整套签字仪式,相当繁琐,和后世婚前财产公证大约异曲同工(这是我在看到婚书后自己想到的,可能不完全正确)。

接下来就是纳征,通俗点叫“聘礼”,像我这种有身份的人叫它“纳币”,也就是送“采礼”。人家生养个女儿不容易,养这么大一下送给你了,怎么着也得有所表示不是?难不成你想要人家“白送给你”?再说女方家还陪嫁了不少嫁妆呢,你那采礼未必就能超过这嫁妆,如果运气好,还能有几个漂亮的陪嫁丫环(对此我充满期待),说来说去都是男方家占便宜,白得了人家这么大个女儿。你还不乐意?
侯府本就不富裕,有舅舅出头,这难关也总算过去了,人家赵家也没有嫌男方的采礼寒酸,好人啦,将来一定对赵二小姐好点才行,哦,不,应该是对我未来的夫人好点。
过了这步,一切好说了,接下来就是请期,也就是订结婚日期,好在圣上赐婚圣旨上有所写,我们也不必再另找日子,圣上定的日子想必是最好不过的,沾了皇恩就是不一样。虽然这日子早就定了,可这一步照样不能少。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剩下最后一道手续“亲迎”了。虽然我也想马上就把这人给接这来,可离皇上所定日期还早,还有几个月呢,急不得。
再说这段时间,侯府进进出出的事情不少,虽然有紫烟和云娘帮衬,管家帐房也没有闲着,但总调度是我。也只有我一人完全明白这看似慌乱一幕背后的真实用意,当然,管家帐房还有云娘紫烟,可能各有盘算,也可能猜到少许,但离完全明白我的战略意图还远。
我一边要统筹这块,还要配合舅舅准备我的婚礼,忙得不可开交。名义上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前期侯府为我大婚“装修”的面子工程也就提上日程。
本来早就要将侯府来个“装修”,大婚在即,总得弄点喜庆气氛出来不是?总不能什么都不准备吧?再省也不能省这点。只是先前的粮酒计划妨碍了侯府的准备,就这点,在一系列提亲手续完成后,舅舅看到这侯府还未着手翻新,相当气愤,对我又是一通狠批,我也只好低着头认了,告之马上加快速度(其实是还没有开始)。
好在这时粮食酒水已经就位收尾,不然让舅舅看到侯府忙进忙出忙这些“不相干”的事,却不准备自己婚礼,不罚我面壁恐怕是不能让他解气的,当然如果让他知道我典当了家里不少物品,恐怕我就有“身残”的危险。好险,幸好此时舅舅注意力在我婚礼的程序上。
就在一切准备完成,侯府的工作重心向“小侯爷的婚礼”转移时,又一件事情放慢了侯府对婚礼的准备工作,天干太久,地里旱了,再不抗旱,恐怕今年的收成就完了。
管家刚放下粮酒计划,马上又被临危受命地接手抗旱事宜。这是六月时分,天热得不行。
可就在抗旱的第二天,天转阴了,暴风雨要来了。看着天边越来越黑的乌云,正抗旱的所有人都高兴起来,老天终于发善心要下雨了,开心啊,抬头看着由远而近的乌云,笑得傻瓜一样。
六月二十二日,在前段我全力关注自己婚事和粮酒计划之时,满长安风流人士所津津乐道,广为流传的近期娱乐头版头条,“长安花魁争夺战”,在开战八天之后的今天,也终于要结束了,只是不知这“花魁”究竟花落谁家。对于这件事,虽然秦大少和程宇邀请了我几次,但我依准备“婚事”为由给推掉了,虽然他们有些惋惜,但也理解我准备婚事的难处,我双亲不在,只有个舅舅,很多事情只好自己出面打理,所以他们也没有象平时一样强拉我而去,这样一来到帮了我不少忙,至少,别人的目光关注那些“美色佳人”之时,关注一队队送粮送酒的的车队的人就少了,倒帮我转移不少别人的视线。可是无论什么事,总有结束的时候,开了八天的盛事,今天也要结束了。
也就是在这一天下午,不少人还未从盛会的艳色中平静过来,期盼已久的第一滴雨终于落了下来,落在满是灰尘的官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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