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旧貌换新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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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墙分南北出口,墙外以出口为主要街道布满无数的不规则建筑,有风格讲究的三院式宅院,有普通前店后院式普通民居,也有零落的简易房屋无数的小路像蜘蛛网一样围绕着围墙扩散,仔细看那些个街道上人流涌动,一派繁荣景象——总之,现在的小镇比五年前不止扩大了两倍,远处小镇以北靠近“哑女河”的那片河床空地都搭满了各种简易窝棚。
原来东街口的空地被向东扩大了无数的面积,那里同样高耸着的墙壁里林立着数不清的高炉,高炉冒着黑烟一些人忙碌地穿梭在其间。
“这就是原来的青山镇?”我吃惊地不敢相信这里的变化,“怎么多了这么多房子,还有那些高炉,比我早期建的要大很多——”
“那是大锤和老牛他们一起新建的炉,是在你原来的基础上改进的。”
“那么多的高炉谁来配料啊!”我三年前将添加剂的配方给了云老太爷,看着这么多的大高炉我很担心秘方会泄露。
“是云老太爷自己亲自带着二儿子一起配,谨慎着呢!——连他最疼爱的孙子都不让进那间配料的房间,每天还派人把守着”师父轻蔑地看看我,好像鄙视我的多疑。
“小弟什么时候学会的炼精铁?”每个熟悉我的人都会这么问,大哥憋到现在算是有涵养的了。
“这样的……”父亲书房的神秘在次被提及,大哥听后一副准备回去就动手的表情。
下了坡就走近小镇西南面,这里最外围是一些简陋的窝棚和简易的木屋,各间屋棚相互较杂相互依存,狭窄的通道满是横流的臭水和腐烂的生活垃圾,一群群苍蝇欢快在臭气熏天的的空中表演着特技。一大群小孩灵巧地奔跑嬉戏,瘦弱的身形穿梭在这片贫民区里。一些面带菜色的妇女或倚门搓着很粗的麻绳,或在门口支起的大锅里专注地煮着食物,有的在自家门口堆积的矿石渣里挑选着什么。她们每个人都是神情淡漠而有气无力,往来的人群对她们没有一点吸引力——
这样的简易住处很多也很密集,我们三人闪避跳跃在臭水间很久才逐渐接近南墙口南墙入口外的建筑就感觉好多了,这里几乎都是以客栈和酒肆为主,也有很多店面贴着“帮购精铁”的字样。操着各种口音的人挤在这条还算宽阔的街道上,一些看上去就是无赖的人三五成群地等着这些过往的人群。
“买精铁吗?”一个消瘦的三角眼小声地问我们,然后四下张望神秘地说:“我可以拿到最好的精铁坯,一看你们就是刚来这里的,现在没有朝廷的批文很难买到精铁啦!”
“你的精铁坯是哪儿的?”师父停下来很感兴趣地问他
看见师父答话,三角眼很是兴奋他咧着大嘴露出一口黑牙说:“还能是哪儿的,当然是从东门上弄来的!”说完用手悄悄地指了指东街口方向。
“我们没有批文,你也能卖给我?”大哥不愧是朝廷官员,首先想到的是维护法纪。
“别人不行,我可以啊——知道这里的黎神医吗?神仙一样的人物,那是我大舅!要不是我看您挺投缘,得!我豁出去犯法啦——您要多少吧?”三角眼挽着袖子一副准备为我们赴汤蹈火的样子。
“路三,快过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对着我们眼前的三角眼恶狠狠地说:“一边去!连黎神医都不认识,还大舅呢——”说完面对我们换了一副笑容可掬的表情谄媚地笑着:“您看看,多久没见着您啦,神医这回还是来采办东西的?”
“哦,笱先生——我带我两个侄儿去见云老太爷,回见!”说完带着我们径直向东墙走去。
“师父,这些是什么人啊,感觉像是骗子!”我很好奇,原本朴实的青山镇在有了精铁后怎么多出这么些污垢。
“就是骗子!是那些原来在东门做工学了些炼精铁的皮毛,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又被驱逐出去的人,他们就在西面山峰的峡谷里自己搭起炉子,炼那些貌似精铁的熟铁骗人。这些人就是那些兜售假精铁的‘托儿’!”

“那不是损害了青山镇的名誉了吗?没人管吗?”我听着生气,感情每个世界都有这么些为了钱什么都不管的杂碎!
“怎么管?那些没有批文又要买精铁的人本来很多都怀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世界上没有被骗不是因为贪心的!再说南门口的高墙上写明了采购精铁需要找谁的告示,就是提醒大家不要上当受骗的!”师父说着我们就到了南门口,果然墙上贴着一个告示写明了青山商行的各堂总办的职责和办公地址,“李大锤”的名字也豁然在上面——
看着告示我有一种前世去电信公司或水电公司的感觉——就是那种透着大企业的逼人气势,让前来办事的人莫名地产生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从而就算对看门的大爷都需要点头陪着笑脸。
高墙的入口立着一个高大气派的牌坊,大理石基石红木雕刻的牌坊上方用金漆刻着“青山共我行”的五个大字。这五个大字我听师父讲过,是当今圣上因青山镇为晋国做出的巨大贡献,而御赐的文联整句是;精铁壮国威,青山共我行。
总算进入原来的青山镇,我依稀记得以前的大小商铺现在几乎都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些有着豪华门头的店铺。远远地那些看着我们过来的原青山镇居民热情地和师父打着招呼,他们中有的发现了我,但我五年来的变化让他们不敢轻易相认。
走在宽阔的街道上,我们很快到了四条街相交的十字路口。老远就看见路口上有四栋高三层的阁楼建筑,其中一栋楼更是在三层之上还加了一个古朴的塔楼,里面有吊着一口巨大的大钟。我充满激动地走到路口中间,环顾着这四栋高大的雄伟的建筑;
南街口的阁楼有一个巨大的牌匾上面写着“余家客栈”,光看门脸就觉得装潢考究,从外往里望时至酉时华灯初上,里面人影攒动生意十分红火。
东街口那个有钟楼的阁楼装潢就显得古朴而大方,黑漆梨木的匾额上写着“青山商行”。此时商行的大门已经关了,光看那两扇朱红铜皮的大门,就给人庄严而不敢亵渎之感。
北街口的是一家酒楼,匾额上豁然写着“醉风楼”三个大字,这不是我外祖父的产业吗?陈家做生意真是太厉害了都在这里开分店啦。
西街口的阁楼大门也已经关上了,上面没有什么牌匾,只是在门楣上刻着几个字“春风百里度、妙手活千家”,我仔细打量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是做什么生意的,按理说这地方可是黄金口岸啊!
正当我纳闷的时候,师父来到西街的阁楼面前,他掏出一把钥匙将锁打开后看着我一脸神秘:“进来吧?来看看咱们的家”
“什么!这是我们家?”我吃惊不小,太奢侈了吧!把个黄金口岸当作住宅,“大手笔啊!您把我的钱就这么花啊!”
“你的钱?!这是我的药铺!上面才是住的地方”师父说完作势要打我脑门,我迅速散开问师父:“那我的钱有多少啦?”
“都放在云老太爷那儿,你到时候去问问就知道了。先说啊,没我的允许你是不能动那些钱的!”师父提醒我还没有‘五铢钱’的监护权。
“我就想知道下数目,我想这五年来应该有不少啦!”我真的很好奇我目前身家到底是多少,看看这和以往大不一样的小镇,我的心里痒痒地——
“你自己去问云老太爷去!”师父和我们进了阁楼,果然里面是个很大的药铺。
“师父这里是您买下的?”我看看店内的摆设;全是高档家具,连给病人等候用的长椅都是红木的,“得不少钱吧?”
“啪”忘躲了,脑门挨了下结实的。师父语重心长地给我说:“这是全镇的父老乡亲逼着送给我们的!大伙没有忘记你这个小混蛋,他们总说今天的变化都是你给他们的。连这些家具所用的木头都是大伙从深山里千辛万苦背出来,钟木匠带着他的徒弟费了几个月做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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