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栽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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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送走后,师父就将亲赴“落雁郡”劝父亲辞官归家,由于父亲是一个正真的军人,他热爱他的军队,忠诚于他的国家但现在这一切都变了,这些变化只能由师父告诉父亲,因为父亲这一生除了对他这个结拜大哥信服,就算祖父也没有把握劝回父亲。
计划中父亲和我们团聚后下一步就是举家迁往大汉国,据师父说他在大汉有不错的产业,足够我们一家的用度。
而接下来的问题是我们将如何顺利离开晋国,因为没有地方官府的同意,举家离开晋国的行为将会被视为“叛国”。而我们的举动将直接影响到祖父,这是一个可能危及生命的罪名。
“不用担心我,我已经老了时日不多,我只希望韩家不要在我的手里断了香火。我更希望你们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说到这里祖父慈爱地看看我,再看看君儿和大姐:“我为大晋鞠躬尽瘁数十年,现在该为儿孙考虑了。你们才是韩家的未来,就算拼了我这把老骨头,也在所不惜!”
“爷爷……”我和大姐哽咽了,君儿靠着我的肩头眼泪像短线的珍珠滑落。
祖父担心胡家恶人先告状,于是连夜赶去了皇宫,他临走时对师父说:“固叱诧一生,若不能保全家人何以面对列祖列宗……”言语间多了一份萧瑟,一点决然。
母亲此时一改往日的羸弱,手脚麻利地为大姐收拾起行装。大姐此去北岛也算是出嫁,没有奢侈的礼仪,没有长辈的陪伴,甚至连多带点日常物品都不可能。母亲含泪看着即将远嫁的女儿,眼神中满是担心的忧郁。
而大姐愉快地和母亲交谈着,想尽量将压抑的气氛活跃起来。她时而回忆自己小时候的趣事,时而给母亲谈论太子哥体贴入微的性格。但当那不大的包裹系起的那一刻,我看见大姐的眼泪突然像开闸的河水,滚滚而下。
“珏儿此行归期难待……除了希望你珍重外,我将你外婆在母亲出嫁时叮嘱的话交给你”说完母亲神色肃穆,洁白的面孔迎着晚霞显得庄重而圣洁:“出嫁之始就需恪守妇道、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忌妒忌躁,夫为妻纲……”
大姐不停地点头不停地抽泣,在场的诸人皆有一种受到洗礼的感觉
夜色像扩散的墨汁,在京城城门即将关闭时“青山商行”的一辆轻便马车徐徐而出。随行的是城防守卫们熟悉的那两个性格诙谐,为人慷慨的阮氏兄弟。而城外二十名“黑骑:整装待发。
师父也独自去了“落雁郡”,带着家人对父亲的担忧……
剩下的几天除了等待还是等待。那是一种不知所谓的彷徨,总是在等待某件事情的爆发,甚至从等待转变成期待……
祖父自从去了皇宫就没有再回来,几天时间没有任何他老人家消息。按理说他应该早就派人传回口信的,我忐忑的心里开始有点恐慌,祖父是大晋的功臣更是晋国百年来第一位异姓王,他对晋国有巨大的贡献,晋皇应该不会……
该来的还是来了!从大姐离开家的第五日午时,两百多名全副武装的卫戍营官兵将我家小院团团围住。领头的校尉居然是秦克!
“命令!封锁这个小院的前后出口,禁止一切人的进出!未获批准擅自闯入或闯出者格杀勿论!”秦克从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叫嚣着。看着闻讯而来的我们一家人,他的嘴角勾起一丝阴笑,特别是看向我的目光——是一种裸的挑衅。
“这位将军刚才所说是要将囚禁我们?!”母亲站在门前愤怒地问秦克
“正是!”秦克坐在马背上对我们点点头,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不光是囚禁!”
“不知这是谁下的命令?我夫君是大晋的将军是朝廷命官,如今他正在边关守责,如此对边关将士家人岂不令人心寒?!”
“哈哈哈哈……”秦克仰天长笑,“守责?数日前鲁布国兵发二十万至南延关,短短两日就兵临‘落雁郡’,韩牧胡身为守将不思抵抗居然临阵脱逃!”
“不可能!”“你丫放屁!”,“血口喷人……”

“哼哼……”秦克一脸骄横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盖有兵部大印的绢纸,沉声说道:“兵部已经下令,随后就是皇上下旨……嘿嘿!你韩家已经大祸临头啦!”
母亲闻言缓缓地滑落在门前,而我听后也是呆若木鸡,脑袋里轰轰作响……
“不要再寄望于你们那个老平南王了,他估计现在在皇宫的地板上已经爬不起来啦……哼!居然敢动胡相的奴才,要知道就算是宰相家的狗也不是你们能随意打的!这么久我没来惹你们,你们却自己找上们来,嘿嘿”
“圣旨到!”正在这时,一队小黄门轻车而至,领头的太监车未停稳就展开手中的圣旨大声朗读:“落雁郡守将韩牧胡历来深受皇恩,面对强敌不思报国临阵脱逃,致使边关失守,‘落雁郡’陷入重围……为申法意以儆效尤,着令吏部、兵部、京城府尹三部查抄韩宅,其家人于府尹收押,待首犯落案一并裁决!钦此!”
不一会儿,一队穿着府尹衙役服装的官差和一帮官兵簇拥着几个大官浩浩荡荡地过来,先是例行公事地再次宣读了各部的命令,然后一群人如狼似虎地将我家那所并不大的小院顷刻间翻了个底朝天。
“查到大量财物!”
“查到前太子所赠书画……”
“查到几封疑为鲁布文字的书信!”
“查获大量来历不明的武器及装备”
大量武器?!还装备!?
看着从我房间提出的那套精铁铠甲,还有师父将蛟角制成的软枪……还有大量的普通精铁盔甲及刀枪……而那些刚才还全副武装的士兵,从我房间出来后就变得布衣空手。
“这些普通盔甲不是我家的!”我连忙站出来,指着那些偷笑的兵士:“是他们……”
“哼哼……”其中一名蟒袍官员瞪着三角眼:“这可是从你家收出来的,晋国法令明文规定,就算位及上将军也不能拥有制式装备超过百套。你看看,呵呵,估计能有三百余件呢!”
“你们……”看着在场的人一个个阴险可恶的笑容,我终于感到“欲加之罪”的卑劣,心里开始一阵阵升起“杀意”,就在我双眼赤红,双拳紧紧握住之时……
“洛儿”母亲此时站在我的身边,温柔地对我说:“不要冲动,现在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等到你的父亲回来……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再给他添上任何‘莫须有’的罪名,更何况袭击办案官差形同谋反……相信你的祖父会给我们找回清白!”
母亲一席话将我腾起的怒火熄灭,是啊!父亲现在生死不明,而祖父一去皇宫也音信全无。如若我此时稍有动作就定死了“谋逆拘捕”的罪名,就算我能全身而退可母亲、秀娥姨、还有在我身边的君儿……
转头看看不远处的秦克,他真兴奋地期待着我的下一步动作,而我渐渐冷静下来的表现令他大失所望。
在官兵围绕下,我和我的家人戴上镣铐坐上囚车,向京城府尹走去……
皇城“太和正殿”内……
一名老人静静地跪伏在地上,不远的高台处,晋皇睁着他严重睡眠不足的双眼,不时哈欠连天……
“榷之,你不要逼朕,看在以往你我君臣出生入死的份上,我对你王府已经网开一面了。这个韩牧胡目无法纪、贪生怕死是一定要接受惩罚的!”
“陛下,韩牧胡为我韩固之子,我对他是了解的,他不是一个致国家安危而不顾的奸佞小人,更不是一个临阵脱逃的懦夫!”
“嘿嘿,了解?这个韩牧胡好像并不是榷之你的嫡出,而朕曾经听说他因榷之你昔日没有善待他母子,而直至今日还耿耿于怀。”
“可是他在边关十余载,率帅大军击退胡敌不计其数,您还亲自褒奖过他的英勇……”
“好啦!”晋皇挥挥手,“此一时彼一时,怎知他韩牧胡不是因为降职而对朝廷怀恨在心,而刚刚礼部尚书呈上的兵器铠甲等,还有那几封与鲁布国将军哈刺儿的书信往来。这些就足够让他死几百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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