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众里寻它千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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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大漠第一家”回去后没多久。黑白双鹰就带着兄弟们回来了。白鹰见了我就问:“大哥,什么事这么急呀,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把我们召回来?”他是用质问的口吻对我说完这句话的,这让我有些不悦。黑鹰见我脸色突变,就瞪了一眼言犹未尽的白鹰,白鹰见状立刻心领神会,终于欲言又止。我没有回答白鹰的话,只淡淡地问道:“听毛胡子说拐杖有下落了?”白鹰还未开口,黑鹰便抢白道:“是啊,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我们初步断定那拐杖在黑虎帮,有好多人都说见过云姑拿着一条拐杖,她那拐杖的外形和您所描述的大致吻合。”白鹰接过话茬道:“云姑那条拐杖到底是不是大哥失窃的那条,还有待求证。大哥要不是急着召我们回来,我们今天就要潜入黑虎帮弄个水落石出。”
“你们不必遗憾了,我的拐杖到底在不在黑虎帮,两个时辰后就见分晓。”我说。
“怎么,大哥这次召我们回来是要去攻打黑虎帮?”白鹰试探着问,我的这个决定显然出乎他的意料。听白竹这么一问,黑鹰立刻展示给了我一幅茫然失措的表情,他幽幽地说:“大哥三思啊,仅凭我们目前的力量要和黑虎帮正面交锋,那不是以卵击石吗?”
“你给我闭嘴!你竟敢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若贪生怕死你可以不去,回去与你的女人温存缠绵去吧,温柔乡的确比血雨腥风的江湖有诱惑力!”我愤怒地吼道,“我早就提醒过你们,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家,也可以毁掉你们的家!”
黑白双鹰见我发怒,都默不作声。从他们眼睛里,我可以得知,他们是怕我的,他们怕我毁掉他们心爱的女人。彼此沉默良久,我终于率先打破僵局,用极其平静的语气道:“你们放心,我们这次去攻打黑虎帮并不是单枪匹马,我们是与飞马帮联合。醉剑客的女人让沈振义给害死了。他这次即使不帮助我们,也会站在黑虎帮的对立面。这次行动肯定会成功。你们不会这么容易被人杀死的,还有机会和你们的女人团聚!”
黑白双鹰听我这么一说,僵硬的脸上都有了些笑意,但笑得仍然有些勉强。说到底,他们还是害怕自己遭遇不测。也许,男人有了家之后对江湖的那份热忱就会减淡。我不在乎黑白双鹰是否还留恋江湖生活,我只知道,因为有了我,他们才有了幸福,他们欠我的人情,所以他们必须为我尽忠。我冷冷地说:“黑白双鹰,你们快去集合一下人马,我们马上出发!”
黑白双鹰领命而去。不多时,我的两百名兄弟都牵着马,提着兵器严阵以待。在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慷慨陈词,**飞扬地演讲一番。然而我没这么做,我只淡淡地说了几句话:“各位,我们要去攻打黑虎帮了,对于这一战,我们只能胜不许败。来此的大部分兄弟都是有家之人,而且还是家中的顶梁柱。此战若败,你们的家就会坍塌,所以我希望你们为你们的女人而战,为你们的家而战。”
我的话音刚落,人群里便开始出现了骚动。白鹰见状,立刻振臂高呼:“为女人而战!为家而战!”众人闻声便停止了骚动,也异口同声地吼道:“为女人而战!为家而战!”他们执兵器的手臂随着口号声有节奏地起落,那口号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我没想到他们会如此的激昂亢奋。我用锐利的目光逐一检阅了离我最近的那排人,发现他们眉宇间都有一层淡淡的哀愁。口号声还在响着,一遍又一遍,排山倒海。我做了个示意他们停下来的手势。待他们平静下来,我淡淡地道了声“上马”后就率先跨上了马背,毛胡子殷勤地将馋鬼递了上来。

两百多人策马扬鞭,奔驰在漫无边际的沙漠里,马蹄腾起的黄沙遮天蔽日,这是我第一次带领这么多人去打架,成就感不觉间就充溢了心间。途中,我们遇到了龙越和他的兄弟们,他们的阵容和我们的一样庞大。我明知故问道:“龙越,你的人都来了吗?”龙越答道:“除王妈外,我的手下都在这儿哪!”
“王妈?王妈没来?”我问道。
龙越回答:“跑到前面去了,她说她去追帮主。”
“白帮主他们应该正候在我们前方,我们快赶过去吧。”我语毕又狠狠地抽了马一鞭子,众人见状,也都策马扬鞭。一时间,沙漠里更热闹了:万马奔腾,嘶鸣阵阵。
白竹果然在等我们,与他一起等候我们的还有项毅桓。看样子,项毅桓已决定和我们合作了。龙越看见项毅桓,眼神立刻变得像鹰眼一样锐利,他从马背上纵身一跃就到了项毅桓面前:“项毅桓,我们的恩怨应该有个了断了吧,几年前我弟弟死于你手,今天我要为他报仇!”龙越说着已亮出了寒光闪闪的刀。
项毅桓还是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他甚至懒得瞟上一眼龙越,只听到他冷冷地说:“死在我剑下的人不计其数!你弟弟是谁?”
“天风镇的龙飞!”龙越悲愤交加地说道。
“龙飞?我没听说过!”项毅桓说着又拔开了他的葫芦塞子,他正要把葫芦送到嘴边时,龙越却一刀劈了过来。项毅桓警觉地向旁一闪,龙越这一刀落了空。龙越不甘心失败,又要挥出第二刀。就在这时,白竹厉声道:“龙越,不得无理,快快退回去,现在醉剑客是我们的朋友!”
“朋友?他手上沾满了我弟弟龙飞的鲜血,我怎么可能跟自己的仇人做朋友?”龙越不顾白竹的劝阻,硬要跟项毅桓拼过你死我活。这终于惹怒了白竹,白竹用铁扇指着龙越厉声骂道:“你他娘的活腻了,竟感违抗我的命令。平时我待你不薄,不想关键时刻你却要跟我唱对台戏,狗还知道听主人的话,你连狗都不如!快快滚回去,不然,别怪我白竹无情!”
龙越见白竹大发雷霆,于是就做出了让步,他用刀指着项毅桓道:“我们的恩怨还没有了结!”龙越讲完这句话就愤愤不平地跨上了马背。自始至终,项毅桓都没把龙越放在眼里,他只顾着喝酒,目光不曾在龙越的身上停留片刻。
“白兄,到我马背上来吧!”我对白竹盛情相邀。
毛胡子见我此举,忙向项毅桓道:“姓项的,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共用一匹马。”
白竹和项毅桓都没有说话,但都同时飞上了马背。白竹一上马就把嘴凑到我耳边道:“你行啊,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短短几年,你竟有这么多兄弟了,前途无量啊。”白竹的语气是阴冷的,我听着他的话,头皮竟有些发麻。但我仍忘不了要回复一句:“你过奖了,我哪有你厉害。”白竹没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哈哈笑着便猛然一巴掌拍在了马**上,马嘶鸣着向前奔驰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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