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鬼获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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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络缌胡子的指示,林乾果然找到了那艘绿木船。木船停泊在水中央,距岸边很远。对林乾来说,要到船上去,不是难事,他运了运气,然后施展出“七步凌空”。看得出,他已将“七步凌空”练得炉火纯青。他纵身一跃,不多不少,恰好七步,然后轻盈地落在了船头,身体不倚不斜,整个过程完美至极。
船舱中的孩子们见着这位‘不速之客’,万分惊恐,他们蜷缩着身子挤在一起,林乾见到此状,连忙微笑道:“孩子们不用怕,我是来接你们回家的,你们很快就能见到爹娘了!
且说那些孩子,听到林乾言语,并无欢颜,他们依旧用警惕的目光注视着这个陌生的男子。
“不用怕,孩子们,我不是坏人,”林乾刚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这对于这群过早明白人心叵测的孩子来说,无疑是句废话。坏人脸上又无记号,你说你不是坏人就能证明你是好人么,在这种情况下,你越是说自己不是坏人,就越容易给别人造成一种错觉——你做贼心虚。怎样才能取得这几个小家伙的信任呢?林乾灵机一动,笑道:“孩子们,我给你们表演个节目吧。”语毕,扮了个鬼脸,然后扭动着身子舞蹈起来,这一招还真灵,果然将这几个小家伙逗乐了,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还放肆地大笑起来。
林乾抱起那个男孩,捏了捏他的小脸蛋,问道:“能告诉阿叔,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俞凌杰。”男孩一字一顿地说。
“你爹爹叫俞雪江对不对?”
“你认识我爹爹吗?”男孩有些惊喜。
“岂止认识,我们还是好朋友呢”林乾扮了个鬼脸道。孩子们,这下对林乾放心了。
林乾带着几个孩子走出了船舱,当他看见眼前的碧水才记起这在船上,在水中央。
林乾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带你们离开,语毕,一个身影掠过水面,直奔对岸去了,引得孩子们一阵惊呼。
不多时,林乾提着一捆藤萝来到了湖岸,见他将藤萝的一头系于岸边的一棵村上,然后抓起藤萝的另一头,又是一个凌空七步,孩子们又免不了一阵惊呼。
“阿叔,这绳子有什么用啊?”俞凌杰眨着大眼睛问道。
“待会儿阿叔带你们从这绳子上走过去。”林乾一边将手中的藤萝系向船上头,一边对俞凌杰道。
“好了,谁愿意先跟阿叔过去。”林乾对着眼前的孩子们柔声道。
“我愿意,我愿意!“俞凌杰跳起来嚷道。
林乾抱着俞凌杰,踏着藤萝一溜烟到了对岸,如此往返了5次,才把孩子们全接上岸,看着这些四五岁的小家伙,林乾忽然想到了那些失踪的婴儿,对了,那些婴儿呢?飞马帮的人将婴儿藏在哪儿了?“不行,我得回去问个清楚,林乾自语道,可这群孩子怎么办呢?林乾左思右想,最后决定带孩子们一起去,反正飞马帮那群家伙被点了**,不能伤害到孩子。
一轮红日渐渐坠下了山头,树林里光线有些暗淡。络腮胡子一伙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这群家伙如被困之兽,虽无力伤人,但仍令那群小孩惧怕不已,林乾将地上的干树枝堆起来,点燃了一堆篝火。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这帮小鬼你也找到了,可以放我们走了吗?”络腮胡子道。
林乾没有回答他,只冷冷地问道:“那些婴儿被你们藏在什么地方了?”
“你他娘的真是贪得无厌啊,这几个小鬼够你大发一笔了,你还想要婴儿,我们飞马帮都是大老爷们儿,又没生崽的功能,你他娘的让我们上哪儿给你弄婴儿去?”贝壳瞪大眼睛朝林乾嚷道。
“不要水仙不开花——装蒜,你们敢说临松县的婴儿失踪案与你们无关。”林乾的语气一如继往的平淡。
“臭小子,看你年岁不高,胃口倒是不小,你想要婴儿,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只是我担心你喉咙太小,咽不下去。”络腮胡子道。
“哦?不妨讲来听听。”
“临松县药材大王付镇天,最近也开始做‘猪仔’生意,不久前还从我们手上抢走了一个女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临松县失踪的婴儿就在他那里。”络腮胡子道,“怎么样,有能力将那些婴儿抢过来吗?”
林乾心乱如麻,他本以为摆平飞马帮这群人就一了百了了,不想付镇天也搅在了这件案子里,现在络腮胡子在自己手上,他手下的小喽罗知道后绝不会善罢甘休,那个付镇天背景复杂,很可能是个比飞马帮更难对付的角色,仅凭自己单枪匹马要与两股强大的势力抗衡,实在是胜算渺然。不管怎样,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就得坚持走下去。林乾这样自勉着。

天黑了,那堆火越燃越旺,火光在一张张冷酷的脸上跳跃着,林乾望着密林深处苍茫的夜色,良久才道出一句:“那些婴儿真在付镇天手上吗?”
“你他娘的尽说废话,若不在那个姓付的手上,还有谁有那能耐,让京城名捕都无功而返!”贝壳插嘴道。
林乾道:“付镇天可是个大善人啊,不知道有多少病难穷人受过他的恩惠,据说他每年要拿出五万两银子来做善事,他的仁义之举可谓数之不尽,有口皆碑啊。你们这样中伤他,莫不是想借我这手,将其除掉,然后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哼,大善人?我呸,别看那个婊子养的正面一副君子模样,暗地里还不和我们一样杀人放火,**虏掠。他要是算得上大善人,我们岂不成观世音菩萨了,一些无知的人被他那点小恩小惠迷了心窍,所以颠倒了黑白,让人分不清是非了!”那个很少讲话的光头忿忿道。看上去,他好像和付镇天有不共戴天之仇。很多年以后,悟玄告诉我,那个光头叫欧阳韩,他本是富家公子,付镇天为夺其家产,施计害死了他爹娘。为了报仇,他加入了飞马帮。
林乾道:“付镇天善人也好,恶人也罢。都与我无关,我只想要那些失踪的婴儿。”
络腮胡子道:“想要婴儿就到付镇天手上去抢啊,何必在这里罗里罗索,怎么?害怕自己斗不过他不敢去了?要是这样,不如跟我们飞马帮合作,保证不会令你失望。”
“合作?怎样个合作法?”林乾一脸茫然。
络腮胡子缓缓道:“我们可以商量个时间,一齐杀进付府劫出那姓付的,逼他交出婴儿,然后将贩婴所得银两五五分账,付镇天家财万惯,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我们还可以额外地发一笔。”
林乾扭过头,扫视了一眼飞马帮的人,干笑了几声道:“这听起来倒是不错,只是你的话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不过我还是愿意和自己赌一把,我赌你们这次是诚心与我合作。”
“好,爽快,本月二十五日夜,在付家坪会合,怎么样?”络腮胡子面带喜色。
“一言为定!”
林乾知道飞马帮和付镇天决斗是迟早的事。现在自己与飞马帮合作,飞马帮决不会放弃这个对付付镇天的绝好机会,所以即使他们要加害自己,也会等到摆平付镇天后,当务之急是将这六个小家伙送到他们父母手上。于是挑了两匹受伤较轻的马,每匹马放着三个孩子,举着火把牵着马向林子外边走了去。后面贝壳在愤怒地叫嚷:“快解了老子的**道呀!”
“静心运气,一个时辰后,**道会自动解开。”声音依旧冷漠。
林乾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那些孩子爹娘,亲人相见,悲喜交加,一个个感人场面竟让这个刚强男儿泪洒衣襟。那俞家父子相见场面,尤其令人难忘。俞雪江搂着儿子痛哭流涕,亲完了额头又亲脸蛋,搞得那小家伙都不知所措,急忙从怀里挣脱出来,跑向林乾这边。俞雪江这才记起林乾还站在旁边,方知刚才失礼,于是连忙将俞凌杰拉到身旁,忽然双腿一弯跪在了林乾面前道:“公子大恩,小可无以为报,指望来生当牛作马侍奉公子,现在请受我父子一拜。”他说着就要磕头。林乾对俞雪江这一举动可谓受宠若惊,急忙扶起俞家父子,说了些“助人为乐乃人生快乐之本”的客套话,随后又抱起俞凌杰对俞雪江道:“凌杰这孩子聪明伶俐,我很喜欢,俞兄若不介意,我愿意收为义子。”俞雪江急忙招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公子抬爱,小可不胜感激。只是小可家居僻壤,世代布衣,门第卑微,不敢高攀呀!”
“嗨,什么门第不门第的,我家门第不也显赫。”林乾语毕捏了捏俞凌杰的脸蛋,将嘴凑到他耳边道:“快叫我干爹。”俞凌杰果然叫“干爹”。俞雪江见此,只得不停地说:“高攀了,高攀了……”很多年后,悟玄告诉我,人生其实很寂寥,因为有了感情充塞心间,所以体会不到这种感觉。当别人没有拒绝你对他的感情时,你应该感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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